红色图腾-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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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志们！今天是我们在严重条件下来庆祝十月革命二十四周年。德寇背信弃义的进攻，及其强迫我们进行的战争，造成了威胁我国的危险。我们暂时失去了一些区域，敌人已经进犯到列宁格勒和莫斯科的门前。敌人指望在第一次打击之后，我们国家立即屈膝投降。可是，敌人大大的失算了。我们的陆军和海军虽然遭到暂时的失利，但还是在全部战线上英勇的击退着敌人的攻击，给敌人以严重损失，……试回忆1918年，我们庆祝十月革命周年纪念时的情况吧……现时的状况要比二十三年前要好得多……现在伟大列宁的精神和他胜利的旗帜，也如二十三年前那样，鼓舞我们去进行卫国战争。我们能够并且一定会战胜德国侵略者，这难道还用怀疑么？……”
　　说了许久的斯大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振奋了一下疲惫的精神，舒展开他粗重的眉毛，向着飞雪飘落中的红场，向着在飘雪中静静肃立着的战士们看了一眼，然后说道：“红军和红海军战士，指挥员和政治工作人员，游击队男女队员同志们！
　　全世界都望着你们，认定你们是能够消灭德国侵略者匪军的力量。陷在德国侵略者枷锁下被奴役的欧洲各国人民都指望着你们，认定你们是他们的解放者。伟大的解放使命落到你们的肩上。要不愧为这个使命的承担者呵！你们所进行的战争是解放的战争，正义的战争。让我们的伟大先烈——亚历山大·涅夫斯基、季米特里·顿斯科伊、库兹马·米宁、季米特里·波扎尔斯基、亚历山大·苏沃洛夫、米哈伊尔·库图佐夫的英姿，在这次战争中鼓舞着你们吧！让伟大列宁的胜利旗帜指引你们！
　　为完全粉碎德寇而战！消灭德寇！
　　我们光荣的祖国万岁！我们祖国的自由和独立万岁！在列宁旗帜下向胜利前进！”
　　最后在斯大林右臂有力的一挥之下，检阅开始了。
　　最先走过列宁墓接受检阅的是身穿呢制大衣，带着皮军帽的学校学员方队。学员们都高昂着头颅步步前进，以证明自己是祖国当之无愧的青年近卫军。而后是身穿白色带帽雪地伪装服的摩托化步兵方队，接着是穿着深蓝色呢大衣的水兵方队。……远处响起了一阵马蹄声，一个骑兵方队出现在了盛杰的视线里。他们的穿着和布琼尼像极了，几乎一样的黑色大氅，双肩处高高的耸起着，带着黑色或是白色的皮帽，手里紧握着亮晃晃的马刀，跨着一头头雄壮的战马，缓缓的从列宁墓前经过，如同传说中的哥克萨般高傲彪悍。最后，以T…34K为主的坦克编队驶入了红场。马达的轰鸣和履带转动时产生的金属响声，震撼着红场，震撼着大地，也震撼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在盛杰眼里，尽管这次检阅既没有德军进入巴黎的那种志得意满，也没有现代社会阅兵的整齐威武，但是由于这些接受检阅的部队中大部分将从这里直接开赴前线，参与保卫首都的作战，因此其中却透射出了其他的阅兵式所不具有的誓死如归的悲壮和必胜信念。在德军千重包围之下，才更显得意义重大，才能在这极端的日子激发苏联全国军民，尤其是前线广大指战员“保卫祖国、保卫首都”的爱国主义热情，让全体人民和全世界都感到苏联的伟大首都仍然在发挥它的巨大政治作用，从而增强人们相信战争必将会发生转折、苏联一定能战胜法西斯的信心。
　　盛杰抬眼向已经走远的队列望去，并不整齐的，甚至有些弯弯曲曲的队列，正一点一点地融入茫茫的雪幕中，借助着这道雪幕，天空和大地都连为了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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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节　秃鹰折翼
由于维亚济马战役拖延的时间过久，天气也越来越糟糕，原野已经变成了泥潭，德军已经变得疲惫不堪，而苏联的生力军又不断的出现在莫斯科的前面，使得大多数的德国将领都希望能够停止进攻，并且采取一条适当的“冬季战线”。他们记得拿破仑大军的遭遇，许多人开始重读高兰考特对于1812年的冷酷记载。但在较高阶层的看法却又不同。这一次不能全怪希特勒，他对于日益增加的困难和冬季的情况已经感到又一点动摇。在11月9日的最高会议上，他很郑重的说：“双方若都承认无法消灭对方，结果就可以获得一种妥协的和平。”但博克却力主德军应当继续进攻。布劳希齐和哈尔德也都同意他的见解——在11月12日的一次高级参谋会议中，哈尔德表示有良好的理由可以相信苏联的抵抗已达到崩溃的边缘。
　　布劳希齐和哈尔德，再加上博克，他们三人自然不愿意在此时叫停，因为当初力劝希特勒应该继续向莫斯科前进，而不要追求南面目标的人就是他们。
　　博克把中央集团军群的下一步的进攻计划上报了柏林。在布劳希齐和哈尔德的大力干预下，希特勒很快批准了博克的计划。根据计划，这次德军将组成两大突击集团。从莫斯科的西北和西南两翼实施突击。以克鲁格的第4集团军为中路，从西面对莫斯科发起正面攻击，插入苏军的中央防线；以古德里安的第2装甲集团军为南翼行军60多公里，从南面包围莫斯科；以霍特的第3装甲集团军和赫普纳的第4装甲集团军为北翼，在施特劳斯的第9集团军的配合下向沃洛克拉姆斯可、克林方向进攻，力争彻底断绝莫斯科与外围的联系。为了迅速瓦解苏军的防线，取得此次战役的胜利，中央集团军群共集中了51个师，其中31个步兵师、13个坦克师和7个摩托化师。克鲁格的第4集团军与一北、一南两个突击集团相比，中间的进攻力量稍弱。这样的话，一旦战役打响，势必形成如下态势：在莫斯科周围，德军的部署犹如一个半张开的巨大的手掌，上边是并拢的食指、中指、无名指和小拇指，下面是最粗壮的大拇指，中间是密不透风的掌心。这个巨型手掌对莫斯科既可以掐，又可以捏，直至死死的攥在手心里！
　　1941年，这一年是苏联人民开始二战苦难的头一年。而这一年的冬季比起往年莱得都要早。月初的一场大雪，使得气温骤然下降，几天前还是泥泞难行的俄罗斯大地，转眼间被薄冰罩上了一层坚硬的外壳。等到从西伯利亚吹来的凛冽寒风呼呼的一刮，罩在薄冰之下饱含水分的土地，便被冰的如钢打铁铸一般，坚硬无比，别说在上面走坦克、装甲车了，就是炮弹落在上面，也仅仅只能炸开面盆大小的一块。博克等的就是这样的地面条件，于是向部队下达了战斗指令：从11月13日起，中央集团军群全线转入进攻，目标——莫斯科！
　　不过在地面部队进攻之前，希特勒要求博克先对莫斯科实施猛烈的空袭，因为他要给“狂妄”的俄国人一个教训，用希特勒这个小胡子的话来说就是要让这般俄国杂碎知道谁才是欧洲的主宰者。确实，苏联人竟然在几十万德军兵临城下的情况下，在他希特勒的眼皮底下搞起了阅兵式，实在让这个欧洲最可怕的小胡子暴跳不已，他命令第4轰炸机大队来执行这个光荣的任务。
　　机上没有走廊；只有一条炸弹和炸弹舱门旁的八英寸宽通道用来前后走动。一切都得小心翼翼；由于机舱门是卷进机身里的；不是挂在铰链上向外开的；只能承受100磅压力；如果滑了一跤；就会破门而出。座椅没有装填东西；不能斜放；塞进逼仄的空间；连伸一下腰放松的地方都没有；对飞行员来说毫无舒适可言。这种飞机的存在和飞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装上500—1000磅炸弹；准确地扔向敌人目标。
　　这就是拉米雷尔&；#8226；施维因斯泰格的爱机——容克…88。今天轮到施维因斯泰格出勤轰炸莫斯科，他飞在编队的左侧。这个位置在轰炸机编队中应该算是比较好的位置，一旦遇到不利的情况，比较容易脱粒战斗。
　　“我说拉米雷尔，别像死了老妈似的沉着个脸，我都可以看见你鼻子上的雀斑了！”耳机里传来马科斯&；#8226；绍尔的嘲笑声。他的座机就在施维因斯泰格的右侧，仅仅相距不过五米左右。
　　“去你的，我们可是在执行任务，认真点，别整天张着你那张臭嘴在那里乱喷口水。小心苏联人的飞机。”施维因斯泰格回敬道。
　　“安啦，安啦。我的上尉。能够击落我的俄国人恐怕还没有生出来呢。”绍尔依旧大大咧咧在坐舱里继续说笑。
　　然而施维因斯泰格却不知怎么回事，始终笑不出来。阴沉的天空里飞舞着片片雪花，即使是在空中，依旧见不到阳光使得施维因斯泰格感到很压抑。他的心情有些郁闷，本来以为这样的天气应该不会有轰炸任务了，可谁知道该死的长官们却不肯让他们有一天的空闲。虽然自己执行这种对莫斯科的轰炸任务已经有过十几次了，可是好像没有一回能够真真正正稳稳当当地把炸弹投向目标。不是莫斯科的地面火力太猛，就是那些俄国飞行员好像个个都不清楚什么叫做危险和恐惧，常常会作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动作来。施维因斯泰格本人就亲眼目睹过一次，让他至今想起来还是心惊肉跳的。
　　那是战争爆发的那一天，他所在的中队执行轰炸明斯克的任务，尽管苏联西方面军的航空大队几乎被全歼在了机场上，但是仍有个别的苏军飞行员强行起飞。在明斯克附近，当他们投完全部炸弹准备返航的时候，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两架涂着红星标致的苏制伊…16歼击机，飞速向他们编队的右侧扑来，并且还不断开火射击。当时他的位置也和今天一样，位于编队左侧，所以发现苏军飞机后，施维因斯泰格立即向左顷转，爬高，作出规避动作。等到他爬高到了安全位置后，往下望去，只见一架伊…16死死的咬住了他的队友施贝格的容克…88。施贝格用他座机上的尾部机枪拼命射击，冀望于这些子弹能够把这架伊…16击落下来。而伊…16也不甘示弱，猛烈的反击，两架飞机在空中上下翻飞，盘转腾降，使尽浑身解数，打的难解难分。
　　忽然，一枚机炮弹射穿了施贝格的容克…88的左侧机翼，飞机开始抖动起来，速度骤然减慢下来，而伊…16还是紧随其后。施维因斯泰格以为伊…16会给施贝格补上一梭子，这样容克…88立即就会来个空中开花，于是他闭上眼睛，不忍心去看这么悲惨的一幕……
　　可以伊…16并没有射击，施维因斯泰格想到一定是没有子弹了。幸运的施贝格！他在脑子里想到。他一推操纵杆，压下机头，加大油门向伊…16俯冲下去，想用机身前部的4停机枪来个齐射，干净利落的解决掉它。你是我的了，伊…16！施维因斯泰格兴奋的几乎想要放开操纵杆搓起手掌来。
　　但是伊…16似乎看穿了它的企图，向右一个侧转敏捷的躲开了。等施维因斯泰格再把飞机拉起来，爬升到足够的高度向下看去时，惊得他的心脏几乎都要从嘴里蹦出来了。那架伊…16正高速冲向施贝格已经受伤了的容克…88。上帝啊！难道他疯了吗？他想要做什么？！
　　不容施维因斯泰格多想，两架飞机已经撞在了一起，只一瞬间，施维因斯泰格前下方闪起一团亮光，爆裂的飞机残片如同一大把被剪刀绞碎的纸片被抛洒到了空中一样，四散飞落，两团火球冒着浓烟，笔直的栽向地面。刚才还在空中飞行的两架飞机，顷刻之间就在空气中融化的无影无踪了。可怜的施贝格！仅仅是十几秒的时间，施贝格就从幸运女神的眷顾者，变成了被女神抛弃的人。
　　施维因斯泰格正想着，忽然四周变得明亮起来，无数个巨大的光柱从地面照射到空中。施维因斯泰格打起了精神，回到现实中来，四下张望了一下。下面一根根强光探照灯的光柱如同钟摆一样从天空的这边荡向那边，有的还急速划着圆圈，有的则小心翼翼的触摸着天空，有的一动不动，宛如天地的支柱般巍然屹立。他的容克…88乃至整个编队，都已经进入俄国人的防空区域。俄国人的高射炮开始了他们的焰火表演，一团团耀眼的火球在下面炸开，使得原本死气沉沉的天空一下子变得生气盎然起来。飞机从下面被照亮，从驾驶舱底部的透明玻璃看去，他的爱机和整个编队似乎正“光芒四射”。高射炮并不恐怕，只要你不下降到那些危险区域里，就基本上不会有被击落的危险。而真正可怕的却在光区外那依旧阴沉的那片空域当中。施维因斯泰格紧张的巡视四周，心里暗自祈祷：“千万别遇上俄国人的飞机。再给我三分钟，只要三分钟就好，等我投下炸弹，就立即返航！”
　　他还没想完，一架涂着绿色喷漆，有着尖尖的机头的米格…3战斗机在耀眼的白光中一掠而过，直扑编队前方的领队长机。它的机头处闪出一串亮红色的火光，领队长机的飞机便随之冒起黑烟坠落下去。
　　与此同时，从光区的黑暗中，又扑过过许多雅克…1型战斗机和米格…3，还有不少大机头的伊…16。一看到这种飞机，施维因斯泰格手心就直冒冷汗，他扭转水平舵侧转飞机，开始爬升离开编队，用容克…88最快的速度的冲出了防空探照灯区，钻入黑漆漆的空中。后面还在照射区内的容克…88和亨克尔…111都纷纷脱离了编队，作鸟兽散。而灵巧的苏军战斗机，就像一群采蜜的蜜蜂一样，巨大的光束中来回穿梭，追逐着笨重的德国轰炸机，红色的曳光弹如工在空中织起了一张横七竖八的蜘蛛网，交织成一幅可怕而又壮观的画卷。
　　施维因斯泰格看了看里程表，知道距离莫斯科不远了，况且现在轰炸机编队也已经被冲散了，谁都顾不上谁了，他猛地按下了投弹钮，一古脑的把所有的炸弹全部倾斜下去。30秒后，容克…88猛的向前一跃，顿时轻了许多，速度也变快了。施维因斯泰格长出了一口气，结束了，剩下的就是如何利用夜色掩护顺利的返回机场了。他掉转机头，然后向上拉起，爬升到了5000米左右的高度，小心翼翼的绕开探照灯照射的区域，调整航向，朝着西面飞去。
　　“就快安全了，上帝保佑！”施维因斯泰格心想着，操控着飞机。忽然，他的座机一阵猛烈的震颤，左侧的第一发动机发出了尖利刺耳的叫声，骤然停车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