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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俺见识过的不寻常女人-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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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老张要高升了,他不光想斩断这条绳,还想把我一脚踩死,让我再也不能连累他。老张他够狠呐!
俺其实对庄贲和张总谁踩死谁无所谓,俺感兴趣的是其间的来龙去脉,就借着庄贲的话问:老庄,就算张总有心对你不利,未见得老A就是受人指使的吧?再说,你们这次暴露,毕竟事出偶然。
庄贲苦笑一下,说:老砖,这里边的曲里拐弯,局外人怎么能清楚呢?不怕你见笑,老A一到公司,我就瞄上她了,明着暗着试探了多少次,一点不给好脸色。按我的脾气,早就放弃了,天下女人多的是,我不喜欢一棵树上吊死。咱说实话,我就是顶不顺她对你有点意思,咱们那时候疙瘩不是没解开嘛,所以我就死缠滥打盯住她不放,其实存着跟你较劲的意思。
俺赶紧打断他:老庄这你可弄错了,俺跟老A啥事没有,磕磕碰碰的倒是不少,有些你也知道,比如……
庄贲不等俺说完,抢过话头说:老砖,我心里清楚,她跟你磕磕碰碰,其实还是心里放不下你,咱公司多少男人,为什么她非要和你过不去?你放心,都这个时候了,我还会和你吃那壶干醋吗?
话赶话说到这里,再往下深说就没意思了,俺哈哈一笑,说:行了,老庄,现在追究这些陈谷子烂芝麻没必要了,你还是接着说你的事。
庄贲也无声地一笑,说:我追老A,那可真是下了大功夫,可是不管你黑脸红脸,她一律是个冷脸,后来她突然变了笑脸,我只顾高兴了,以为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也没往深处想想,现在明白了,人家是串谋好了,扎开布袋让我往里钻啊。
俺一直不明白老A为什么正跟庄贲情热的时候,忽拉巴拿着材料举报他去了,当时还暗笑她年轻气盛行事鲁莽。一直到那天晚上两个人黑着灯在办公室,老A都没跟俺说一句实话,蒙得俺好苦!不过好在俺当时没跟老A一起算计庄贲,否则老A给人家当枪使,俺又给老A当搅屎棍使,俺可就一身骚臭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想到这里,凉风吹拂中竟就满额头冒冷汗,缓缓说:老庄,前因后果俺大致清楚了,可是你找俺究竟有什么用?俺人微言轻,帮不了你什么啊。
庄贲扭头看着俺,咧嘴笑了:老砖,不能这么说,我既来找你,自然有事恳求,不过这个先不忙说,有些情况我还要跟你交个底。最近公司里最红就是你老弟了,呵呵,可是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上层的事你未必比老哥我清楚,比如公司班子调整,风言风语总有一两年了吧,为什么动不了?条件没讲好嘛。决定权在总公司,可是天下乌鸦一般黑,总公司那里,跟咱们公司差不多,不是哪一个人能完全左右的。现在的形势,老张稍稍有利一点,可是万一两边的筹码增减一下,老谢可能就占了上风,你老弟自然少不了跟着沾光。
说到这里,庄贲看着俺不吭声了。
俺眨巴眨巴眼睛,似乎在一团乱麻中看出了头绪,又似乎觉得头绪越来越乱,刚才对庄贲生出的一丝同情,忽然变作深深的厌恶,也不看庄贲,自顾仰脸看天说:你说对了老庄,俺对上层的事一点都不清楚,也不想弄清楚,俺一向喜欢置身事外,打好自己一份工,对得起每月工资,吃饱穿暖平安度日就够了,想不到穿上袈裟事也多啊。就眼下这事,俺本来就是局外人,实在不想自寻烦恼了。底下的话你也不用再说,咱们各回各家,踏实睡觉吧。
俺正要起身,庄贲伸手拦住,说:老弟,你这个脾气还是不改啊,我还不知道哪里说错话,你这里就点着火药桶了。
俺推开庄贲拉拉扯扯的手,说:不是你说错话了,是俺觉得无趣,这样明枪暗箭斗下去,何时是个了局啊。邹大稳激流勇退,俺还以为他矫情,现在俺彻底明白了,但凡另有一条生路,俺也不想这么穷折腾下去了。
庄贲忽然楞了一阵,显然对俺的说法感到困惑,良久才说:老弟,你说的那是长久之计,我说的是眼前,对我是个生死关头,对你是个上升的机会,何不一起做一把?就算你不求什么,老哥我都到这个地步了,你就忍心撒手不管?
俺心烦意乱地说:老庄,依你说现在是张总要对你下手,就凭俺这位分能力,怎么管?
庄贲转了笑颜,说:只要你肯帮忙,办法还是有的,我这里有一份材料,是老张明吃暗拿的一些线索,你把他交给谢书记,谢书记保不住就会交给总公司郭书记,上边说不定会来查查老张的底细,这样以来,他哪里还顾得上收拾我?一拖一凉,我这事也就稀里糊涂过关了。
俺眯眼想了一会,说:何必绕这么大弯子,你直接把这层意思跟张总透透,他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进退取舍。
庄贲惋惜地叹口气,说:话我是跟老张说到了,他看来是铁了心要除掉我这个隐患,反倒拿大话来吓唬我。你说,这么多年都是他偷驴我拔桩,现在他要往绝处弄,他不仁,不能怪我不义了。老弟你帮我一把,成,是你的恩,我老哥一辈子感谢你;不成,是我的命,了不起我跟他同归于尽,我就沦落到什么地步,还是一辈子感谢你。
一辈子感谢云云,俺也知道口头禅而已,不过知道了人家的秘密,再想袖手旁观,只怕没那么容易了。庄贲若是给张总整得半死不活,第一个恨的不是姓张的,而是俺这个无辜人员。事已至此,风里雨里摸爬滚打的人,还想干干净净不沾半点泥星?思量再三,伸手道:拿来。
庄贲犹疑着掏出烟盒,说:这个么?
俺说:材料。
庄贲俯身打开脚下的公文包,取出一大一小两个信封,递到俺手里说:大的是材料,小的是一点心意,拿去喝茶。
俺捏了捏,小信封鼓鼓囊囊的,估计不是五千就是一万,嘎嘎笑了两声,说:老庄,俺是诚心想帮你一把,咱不来这一套,要么你把小信封拿回去,要么你两个都拿回去。
推让几个来回,庄贲看俺态度坚决,收了小信封说:行,我老哥感谢你,也不在这一时,更不在这一点小意思,等你的好消息。
俺正色道:老庄,丑话说到前头,俺照你说的路子办,成不成与俺没牵连,别到时候埋怨俺办事不力。
庄贲连连称是,又说了一会客气话,分手。
目送庄贲的白色本田消失在夜幕中,俺坐回石基上,拨通了曲胖子的手机。曲胖子听上去情绪不错,可能正在腐败,俺打住他的寒暄,说:胖子,金子不是跟派出所的人熟吗?你让他办个事,赶紧查一查,那天晚上除了你们报警以外,还有没有别的人也报了警,对,就是庄贲和老A那个事。
曲胖子有点不明就里,说:哥哥,查这个干什么,怎么可能还有别人?
俺说:胖子,来不及跟你细说,赶紧查,最好今晚查出结果。
回到家里,灯也不想开,躺在阳台的摇椅里出神。世事真是万花筒一般变幻无定,你看我咬牙我看你瞪眼的对手,如今似乎钻进了同一条战壕,阿弥陀佛。虽说答应了庄贲,心里还是隐隐约约不舒服,仿佛有点后悔,怎么就答应他了呢?万一救了他,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想着想着,忽然就明白了:庄贲要能过关,自然还是工程一部经理,俺也不用发愁兼任的事了,生活又可以按部就班地凑合下去。俺怎么就这么不长进呢?放着大好的机会不去争取,一心二心要自己拆自己的台,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啊。
 小区门前的老人小孩都已散去,只有制服严整的保安尽职地东游西晃,作出非常威猛警惕的样子。手上捏着那个被庄贲寄予厚望的牛皮纸信封,感觉手指莫名其妙地不舒服,换到另一只手,这只手是好了,另一只又开始不舒服。只好把信封卷成一个喇叭筒,塞进裤兜里,这才去了病根。
回到家,也不想开灯,就着朦胧的光线踅到阳台上,陷进躺椅里,枕着胳膊发楞。看来公司是要出大事了,走马灯一般掐来掐去,现在连张总和庄贲这对双子星都反目成仇了,平静水面下的漩涡暗流还少得了吗?心惊肉跳之外,俺发现自己竟然有莫名的兴奋和躁动,沉默啊,沉默啊,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没有办法。
时间已经跨过黑夜的中点,进入新的一天,曲胖子的电话还没打来。俺仄起身子,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出了曲胖子的号码。占线,再打,占线,再打,还是占线,靠!等俺失望地不再拨打时,手机却响了,曲胖子气乎乎的声音:这么晚了,跟谁煲粥呢?半天打不进来。
俺忍不住乐了:胖子,敢情刚才咱俩对打了半天,算你赢了,俺先放弃的。
曲胖子说:打听清楚了,在金子打电话之前,是还有另一个电话报警。
俺倒吸一口凉气,追问:能想办法查查是哪里电话吗?
曲胖子有点不高兴:问了,公用电话。我们忙乎到大半夜,原来是大年初一逮只蚂蚱,有它也过年,没它也过年。
俺赶紧安慰曲胖子:别这么说,就算是双保险不好吗?军功章里有你的一半。
曲胖子狐疑地问:哥哥,别怪我多心啊,你难道知道有另一个人也要整姓庄的?不会就是你自己吧?
俺禁不住叹气:胖子,你都当老总了,拜托遇事动点脑筋好不好?那天俺根本就没在广州,要说遥控别人去看吧,像这种事,除了你,俺还有谁可以托付的?
曲胖子奇怪地问:你说不是你,我信,可是你怎么想起来叫我查这个?解释不通嘛。
俺说:这事说来话长,今天晚了,回头见面细谈。
不等曲胖子说什么,俺赶紧挂了电话。庄贲的分析不错啊,这事只能是老A支使人干的。宁肯搭上自己也要弄住庄贲,老A或者说张总,看来是下决心要清理首尾,为美好的明天铺路搭桥了。庄贲是张总的绊脚石,那俺会不会无意中成了谁的绊脚石呢?一阵凉意顺着脊梁沟往下扩散,连冲凉洗漱的精神也没有了,闷闷地倒头睡去。
浅浅的睡眠,让黑夜和白天的界线很模糊,躺在床上像没睡着,起了床像没睡醒。不过昨晚答应庄贲的事还是顽强地挣破睡意,驱使着俺匆匆出门赶往公司。
门开着,茶泡着,老谢却不在办公室。俺干脆坐沙发上假寐,等不来老谢俺就不挪窝。左等右等,不见人影,弄假成真,假寐成了真的呼呼大睡。迷瞪中觉得鼻子痒得要命,一个气冲霄汉的喷嚏打出,人也醒了。只见小谢晃着一根长长的头发,笑吟吟地俯视着俺。
俺打量她一阵,天凉了,却穿起裙子,女人真是反季节动物。平视过去,小谢白生生的膝盖就在眼前,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小谢触电般跳开,说:干什么!——不好好工作,怎么跑领导办公室睡起来了?给综合部抓到,要扣分扣钱的。
俺不甘心地又伸手试了一把,小谢机敏地再次跳开,俺只好罢手,说:就凭李秃子?他敢扣俺的钱,俺拔光他的毛。——你,坐嘛,不是来找俺的吧?
小谢却不肯近前,远远笑着说:给我爸送老花镜来的,他说在小会议室开党委会,让我直接放他办公室。
俺一阵眩晕,问:你听清了,是开党委会吗?
小谢从肩上挎的小包里掏出眼镜盒,放到老谢大班台上,说:这还能听错?我还没没老到耳朵都背了。
  要不是小谢在,俺真想捶胸顿足折腾自己一番,还没把材料交到老谢手上,党委会就开了。不管庄贲是什么货色,俺答应了的事,就不想失信。再说,这份材料事关重大啊,俺拿不准它会带来什么后果,不交给老谢斟酌,俺心里不踏实。
小谢看俺脸色不对,凑过来吃惊地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说着,小谢凉丝丝的手已经搭在俺额头上。俺抓住小谢的手摩挲着,心情渐渐平静。人力有限,天变无穷,多少惊天动地的大事都是在无能为力中将就过来的,何况公司这点小小的波折。庄贲老哥,不是俺有意失信,要怪就怪你自己作孽太多吧,俺尽力了。
小谢的手渐渐冒汗,无声的交流中,俺忽然明白了,对小谢的依恋,不是缘于她青春四溢的身体,也不关乎她温婉可人的性格,其实只是因为有她在,能让俺觉得踏实,感到平静,可以从容应对危机四伏的生活。就像上古的祖先,面对袭来的猛兽不免瑟瑟,可是当一个需要她保护的女性依偎在身后时,他顿时感到自己的强大,意识到自己是一个肌肉发达无所畏惧的雄性!所以面对巨大的危险,他镇定了,相信自己足以杀狮搏虎,将一切侵入领地的竞争者变成肥美的晚餐。
可是如今,这个娇小无力的雌性要远走天涯海角了,她将带走俺的平静。究竟是她需要俺保护,还是俺更需要她支撑?突如其来的心痛,让俺恰到好处地心绪烦乱,避开这烦恼的问题。
正在执手相看时,突然有人闯进来,俺还没有反应过来,小谢已经又一次触电般跳开。细一看,却是公务班的清洁工,来给领导办公室搞卫生了。慌慌张张分开,小谢夺路而走,俺强作镇定地跟清洁工微笑颔首,作平易近人状,待小谢走出去一会,赶紧也溜之大吉。
事已至此,只好实话实说了,回到办公室,马上给庄贲打了电话,说:老庄,事没办成,不是俺不尽心,一上班就到办公室堵谢书记,结果他没回来,直接去开党委会了,俺估计,八成是研究你的事。
庄贲沉默了一会,不悲不喜地说:谢了老砖,算我流年不利。
虽然心里有挥之不去的歉疚,还是觉得如释重负,开始架起二郎腿,猜想党委会的讨论结果。张总的目标很明确,必欲除庄贲而后快。老谢只想合并工程一部和二部,庄贲的下场他无所谓。至于老A,张总肯定是要拼死力保,老谢估计也会手下留情。这样一算,张总和老谢居然非常容易达成妥协,要纠缠的只是一些细节而已。
庄贲死定了!多年来盼望已久的事情如愿将成现实,俺却失去了应有的激动和兴奋。庄贲的得意与沦落,其实并不取决于他一贯的为人处世、工作业绩、道德操守等等,而是要看局势发展和实权人物的需要程度。说到底,他的命运攥在别人手里,捏方就方,搓圆就圆。这一点,庄贲也好,俺老砖也好,其它什么人也好,概莫能外。社会即江湖,人生即江湖,就算这个江湖上有名门正派和魔教邪派,但这所谓的正邪竟与成败无关。庄贲之今日,也许就是我辈之来日。欲待长歌当哭,谁又来揾这一掬英雄或者狗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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