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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战士-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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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南山不老松”的春联,回家贴在门框上,然后把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将祭品供在桌上,希望奶奶能回来过个像样的年。天黑了,大强按照乡村习俗,到村头“土地爷庙”里拜了一番。“土地爷庙”门口也贴了幅对联,上联是 “行些善事天知地签鬼神钦”;下联是“做个好人心正身安魂梦稳”。
大年初一,武装部长带着老婆孩子到值班室看望了大强。部长离去,陆续有工作人员带领妻儿给大强送来香烟、水果和衣服,孩子们还给大强带来了鞭炮和玩具。大年初二晚上,大强拎着自己一个都没舍得吃的水果到部长家登门致谢,看见部长的两个儿子正在客厅看电视,于是他就从口袋里掏出100块钱,给部长儿子每人50元,作压岁之意,说,别嫌少,叔叔家里穷。
部长老婆的眼睛湿润了,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四老头”,说,军人,阿姨也给你压压岁。
初三,大强准备回军队给国家看门了。临别前,武装部长一再地叮嘱:
——同志啊,到部队要好好干,千万别退伍。无依无靠的,退伍回来你这辈子就完蛋了。
翌日,大强回了一趟“家”,看到门框上的春联已被淘气孩子撕破了。悲愤至极的大强连屋都没进,径直去了奶奶的坟头,跪在地上“砰砰砰”给奶奶磕了几个响头,然后用部长老婆给他的“压岁钱”去县城买了火车票。本来大强是打算到福建去看独乳姑娘的,两人已经约好某月某日不见不散。独乳姑娘开玩笑说她会在火车站为大强铺一条红地毯,还会准备一匹高头大马。
考虑到心情不好和车费问题,大强只好打消了心底深处的骑马之念。

第五部分到处是流氓和王八蛋

在军区,我陪大强散了不少心,还带他看了场电影。大强要回边境了,说这几天玩得很开心,誓言要化悲痛为力量,争取在军队里建功立业,用实际行动告慰奶奶的在天之灵。临别时,我把大强送我的红枣里塞了几十块钱,然后把红枣装进了他的背包。我告诉大强,回到营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红枣送给端木少校。
听我说出端木少校,大强的脸色立即就变了,说,给他?我情愿喂狗!喂狗狗还会朝我摇摇尾巴!
我说,大强,别傻了,现在只有他能帮你了。回到营部你立即把红枣送给他,再把探家期间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向他讲一遍。大强,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我不是史迪,绝不会捉弄你。
元宵节过后,史迪归来。
我去车站迎接,看到史迪身上穿着最时髦的衣服,满面春光地走出站台。
我说,怎么这副打扮,军装扔家里了?
史迪说,包里装着呢。
我说,干吗不穿身上,让人看到就有安全感。
史迪边走边说,穿军装出行弊大于利。首先让座就是个问题,火车上有那么多人站着,让谁不让谁?让给这个我得罪那个,让给那个这个说我装好人。干脆我谁都不让,自己坐。如果穿军装,不给人让座就是不向雷锋同志学习了。他妈的一到春运火车票就提价50%,可座位还是每节车厢118个。再说了,现在世道比较乱,到处是流氓和王八蛋,万一遇到打劫怎么办?我单枪匹马斗得过犯罪团伙吗?佩枪的公安干警还被歹徒用刀捅死呢,何况我赤手空拳?与其送死倒不如躲在一边记下犯罪分子的相貌特征。穿军装就不行了,斗不过也得上啊。别人不上很正常,当兵的不上就要被人指脊梁骨。其实咱们解放军的任务并不是镇压国内犯罪分子,那是武警战士的事情,咱们解放军的职责主要是抵抗外来侵略。再再说了,这年头,除了一流老人、二流青年和三流女人,谁还觉得军装有安全感……
几辆摩托车围了上来,问我们去哪儿,说坐“摩的”既快又便宜。
我和史迪都有兜风的打算。史迪要“摩的”稍等片刻,去一趟厕所。我站在火车站广场等待史迪从厕所出来。看到广场上行人匆匆,卖甘蔗的小商贩和擦皮鞋的乡下妇女一边打点生意,一边警惕地注视着城管人员。车站附近游荡的西藏汉子倒是安详,从容不迫地向来往行人兜售牦牛头骨和刀具。
史迪从厕所出来的时候,换下时髦衣服把军装穿在了身上。
我说,换掉干吗,一酷到底呀?
史迪说,呵呵,还是入乡随俗吧,免得进了军区给你添麻烦。
“摩的”催我们上车了,说,万一被警察逮住了,我这一天挣的钱还不够交罚款呢。
路上,风很大,我把头贴在“摩的”司机的肩膀上,宽厚肩膀为我遮挡了厉风。瞬间,我竟然莫名地感动起来,眼睛都湿润了。我看着摩托车后视镜中司机那张被头盔覆盖的脸,大声问道:
——师傅,风里来雨里去的,挺辛苦吧?
“摩的”司机没敢扭头,边开车边大声回答说:
——没办法,下岗了,总得想个办法养活老婆孩子啊。晚上,史迪说他在火车上睡了一天,没困意,建议去看场电影。我带史迪去影厅,到那儿发现好几部影片我们都看过了。几家通宵营业的录像厅门前倒是预告有新片,考虑到录像厅会在夜半时分应观众要求加演A片,我觉得还是不去受那种刺激为好。和我一样,史迪也对自己的克制能力没有信心,过了80岁这种情况可能会好一些。
我们去了影院附近的“亚历山大啤酒城”,玩着毂子喝酒。不大一会儿,有乐队登台演出。乐队成员三人,年龄都不大,看上去还像学生。尤其是打鼓的那位,个头儿特别的高。
史迪说,这些孩子太像咱们的从前了。
话音刚落,孩子们就唱了一首《成长》。当然,与我们的《成长》在歌词、旋律与编曲上都不相同,但大概意思却差不多。无非就是在吉他、贝司和架子鼓的混响中谈谈青春期的冲动和心理活动。《成长》唱完了,史迪懒懒地拍着巴掌,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换旧人。也真他妈的怪了,怎么全国各地都有青少年玩儿摇滚?
我说,这是领导们需要考虑的问题。
史迪说,领导们才懒得管这闲事呢,领导考虑的是权力、金钱、情人和仕途。我老爷子又升官了,调电信局当头儿去了。听妈妈说他养了个“小蜜”。就为这事,年都没过好。大过年的,两人在家里大吵大闹,差点儿打起来。
我说,如果他们俩打起来了,你偏袒谁?
史迪说,遇上这种鸟事,孩子们除了装聋作哑还能怎么样?
我说,你老爷子真是有罪!
史迪说,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我爹,制度不好。
我说,首先是你爹不好,然后才是制度问题。过年你到我家去了吗?
史迪说,能不去吗?唉,别提了。刘健,你赶快给家里写封信吧。就现在,我去吧台给你拿纸和笔。
我说,得了吧你,怎么啦?
史迪说,怎么啦?你还算不算人?知道吗,那天我刚进你家,你妈当场就抱着我哭了起来,老爷子也在旁边抹起了眼泪。如果不是遇上了特别揪心的事情( +。。),大老爷们儿他会流泪吗?你老爷子问我你为什么不回来,是没路费还是犯错误被军队关起来了?你妈问我你个儿长高没有、胖了还是瘦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咬不咬牙齿等等等等。该说的我都对他们说了,不该说的我也说了。我说刘健除了暂时没什么出息之外,在军队一切都好。
我无语,把杯子里的啤酒一饮而尽。

第五部分老兵退伍不退志

史迪说,心里面不舒服啦?给你说点儿高兴的吧。春节那天我又到你家去了一趟,陪二老吃了顿饭。吃饭的时候,二老的情绪看上去都不错。老爷子还要我转告你,什么事情都得顺其自然,不要太较劲儿了。刘健,听我的,尽快给家里写封信,向父母道个歉,亲自解释一下情况。即使他们不是你父母,是你的朋友,逢年过节总也得问候一声吧?
我又要了一扎啤酒,端起来浇在头上,听见台上乐队愤怒地唱了一句“我的脑袋不属于我自己”。
史迪说,嗨,我操,你是越来越嘬,在军区学会用啤酒洗头了?听我把话说完你再洗吧。临回军队那天,你老爷子给我打电话,说是要我给你捎点儿东西。我问他们捎什么,老爷子说你妈给你做了你小时候最爱吃的油炸麻花,还有水煮花生米、护肤霜和钱。我对他们说吃的就不用带了,刘健在军队不缺吃也不缺喝。呶,钱我给你带来了,1000块大洋,你给老爷子打个电话,核实一下。
史迪从口袋里掏出了钱和手机。我把钱装进口袋,把史迪的手机拿在手里摆弄一会儿,拨了110。
一个女警察接了电话,说,您好,这里110报警台,请问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助?
我说,我想杀死我自己。
警察先说我变态,然后说,无聊,这年头想自杀的人多着呢,不止你一个。我还想自杀呢,为什么大家都光说不做?
我的心情顿时豁然开朗,这位警察真是太会说话了,我怀疑她学过心理学。
我向史迪问起玲玲,问他是否去了玲玲家?
史迪说,去了,她挺好,细皮嫩肉的,比从前更加漂亮了,脸上的青春痘也没了。稚气退去,妩媚尽现。
我说,史迪你给我开什么玩笑啊?
史迪说,到底是谁给谁开玩笑啊?玲玲活得好好的,你干吗诅咒她升天?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史迪说的这一切是否当真?
史迪说,难道非要我发个誓你才肯相信?
我说,你给我发誓!
史迪举起了一只手臂,说,好好,看来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发誓,如果这次探家期间我没有见到玲玲、如果玲玲没有考上首都北京的一所大学,让我在军队不得好死!这回你该信了吧?告诉你吧,玲玲考进了首都师范大学,学生证我都看了,半点儿假都没有。你这个刘陈世美,喜新厌旧倒也罢了,还造谣说女朋友自杀身亡,缺不缺德啊你。看来这兵你还真没白当,在军队你还真学了点儿知识。
我再次把史迪的电话拿在手上,拨了114。
接线员问我有什么需要帮助,我说请帮我查一下火葬厂的号码。
史迪把电话从我手里抢了过去,说,干吗呀你,查那破地方干吗?别污染了我的移动电话。刘健你就看开点儿吧,别太自卑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不就是一个破本科生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她还以为自己真是鸭子变天鹅了。别沮丧,退伍回家之后咱们开公司做生意去,挣他妈个亿万富翁,非博士后不娶。公司招聘的时候,坚决不要本科生,弄得公司门口的保安和迎宾小姐都要硕士以上文凭。嗨,对了,大强那小子回来没有?
我说大强早回来了,顺便向史迪讲了大强的不幸遭遇。史迪听完就笑了起来,说越长越接,越短越截,越接越长,越截越短。屋漏偏遭连阴雨,船破又遇顶头风。我从口袋里掏出 300块钱,要史迪回一连的时候拐营部一趟,把这些钱给大强,好让他铺铺路子。
史迪说,给他一座金山都没用,天生傻瓜。
我说,大强这人其实挺不错的,就是性格太耿直了。
史迪说,性格耿直还不算错?山东也这副德性。还有晏凡,那人本来挺有脑子的,谁知到营部之后就越来越不朝人上混了,听说他今年也没回家探亲?
我说,是啊,挺悲壮的。
史迪说,佩服佩服。我操,你们到底是脑子里少了根弦,还是脖子里多了根筋?
我说,两者兼有吧。噢,还有啊,回去之后你能不能在边贸市场给我买顶斗笠帽?
史迪说,要那玩意儿干吗?讨好领导还是向军区女兵献媚?
我向史迪隐瞒了真相,说,做个纪念吧,多年之后向孩子炫耀,证明老子当年在边疆混过几年。
史迪说,小事情,你要多少?那玩意儿便宜着呢,十块钱两个。
我说,一顶就够了。这次探家有没有艳遇?
史迪说,比艳遇还艳遇呢。老爷子接管了一家网络公司,敲定了,他说退伍回来就让我担任网络公司的副CE0,要我用军队的管理经验监管公司事务。怎么样,比艳遇还艳吧?你赶快给我写篇报道宣传一下,说不定还能上《人民日报》头版头条呢,题目就是:老兵退伍不退志,二度创业创辉煌。

第五部分命中注定的倒霉鬼

史迪回边境不久给我打来电话,说他的手机在边境接收不到信号,挂在脖子里当怀表使用了。除此之外,史迪还用一种兔死狐悲的口吻说起晏凡。晏凡遭遇了不幸,这实在是出人意料,令人难以置信,然而事实却不会因为我的不愿相信而更改。史迪说——
晏凡这个倒霉鬼总算倒霉透顶了,今后他再也不会在军队倒霉了。
早在新兵连他歪戴着帽子一进门我就猜透了,小子在军队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压根儿就不是块当兵的料。其实什么料他都不是,命中注定的倒霉鬼。学没上好、画没画好、女朋友没交好,兵要是能当好,那才叫怪呢。随随便便就能在军队修成正果?做梦去吧你们!
遵你所托,回一连那天我先去了趟营部,把300块钱给了大强。小子假模假样推辞一番,最后还抹了抹眼睛。我没跟他多说什么,要他别乱花这笔钱,好钢要用在刀刃上,问他晏凡在哪儿?大强说晏凡去我们一连了。我说这傻B干吗不老老实实在营部呆着保卫祖国,到我们一连嘬什么呀?
大强嘴里一半肚里一半说了半天,我也没听出个所以然。
我满腹疑问地回到一连,你猜怎么着?晏凡正独自一人在我们一连的破操场上打篮球呢。我在操场旁边站了一会儿,傻B硬是没理我。当时我就火了,扭头便走。嗨,我操,来到我这一亩三分地上,你他妈还挺牛B!在一连谁敢对我这样?看在新兵连的交情,我没跟他一般见识,找连长玩去了。
我问连长,咱们一连怎么多了个人?
连长说,营部贬回来的一个鸟兵。
我问连长,咱们连队怎么成收容所了?他犯了什么事儿?
连长说,肯定不是好人好事。
说真的,晏凡这人还是挺有骨气的。两天过后他依然不愿先开口跟我说话,见我就躲着走。也许是他觉得这一切不够光彩,无颜面对自己兄弟吧。晚上,我拎几瓶酒找到他,算是尽尽地主之谊,迎接他的到来,欢迎来到一连。
我们俩坐在连队门口的路灯下,边喝边聊,折腾了整整一夜。后来晏凡喝醉了,把我们连队门口吐得一塌糊涂。环境能改变一个人,这老话说得一点儿不假。两年不见,晏凡像变了个人似的,脸上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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