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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年轻的心 短篇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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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芝麻绿豆,不足挂齿。”

  “那你瞧着办吧。”

  第二天,岱芳吩咐秘书,“与何少明先生联络,问他哪一日有空,我会在指定时间在艺术馆门口等他,陪他参观。”

  秘书效率甚高,一下子就回覆:“何少明先生明日便离开本市,只得今日下午四时三十分至五时三十分有空。”

  岱芳抬起头,这段时间她有内部会议。

  无奈。

  岱芳说:“把今日下午的小组会议挪到明日去,告诉何少明没问题。”

  “是。”

  “何少明可和善?”

  “祝小姐,我没听到他的声音,我只与他秘书安排约会。”

  啊,原来如此。

  “告诉他我非常准时。”

  “是,祝小姐。”

  过一忽儿秘书来问:“何先生想知道如何辨认祝小姐。”

  岱芳没好气,“告诉她我头上会插朵花,叫他鼻子上戴只金环。”

  秘书微笑着出去。

  真的,一个陌生人,如何辨认祝岱芳呢?

  岱芳高佻身裁,短发,化淡妆,是气质胜于容貌那种型,不知怠地,在热闹的都会中,这种女性受欢迎程度远不如戴大耳环爱哼小调那种。

  岱芳对于异性的品味不予置评。

  那日,她穿着灰色的上班服准时赶到艺术馆门口,叫公司的司机五点半来接她。

  门口没有人。

  印象恶劣,此人不守时。

  岱芳立刻皱上眉头,生活中有许多令人烦厌的琐事,其中一项是约会中有人迟到。

  她看了看腕表,已迟了五分钟。

  刚在此际,身后有人问:“祝小姐?”

  岱芳缓缓转过头去,见到她身后站着一个小个子。

  她并不介意他个子大或小,高或矮,公事公办,岱芳问:“何少明?”

  “正是,”那人愉快地伸出手来,“我是你的盲约。”

  岱芳老脾气发作了,“不,我不是什么人的盲约,我代表陈憬波来带你参观艺术馆。”

  “艺术馆?”他像是没听过这个地方似。

  岱芳立刻说:“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

  她即时转身走进艺术馆,在一张国画前的沙发上坐下来。

  她跟何少明说:“陈憬波同你说什么?”

  “他说假如我公余有时间,他可以代我安排约会。”

  “他那样说?”岱芳决定明天要他的狗命。

  “他还说,他有位表妹叫只岱芳,人是漂亮得不得了,不知可约得到。”

  “他不敢!”

  “那是我俩玩笑,”何少明扬起手,“你切勿介意。”

  岱芳觉得这何少明有点幽默感,面色稍霁。

  “我只负责艺术馆部分。”

  “没问题,所有艺术馆都设咖啡室,你可口渴?”

  “你肯定不想参观宋瓷或是八大山人的作品?”

  “我们这种搞市场推广的人,成日价营营投役,欣赏艺术,恐怕要待退休。”

  语气有点辛酸,岱芳默然,此人并不骄矜,真是好运气。

  他把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看岱芳笑,“祝小姐不会嫌我俗吧。”

  岱芳清清喉咙,“我只是名导游,怎么会嫌人。”

  这何少明叫人舒服。

  在这个时候,岱芳也不大觉得他身量矮了。

  他叫了啤酒,喝一大口,“岱芳,我们做个朋友。”

  讲得那样亲切,岱若不由得应道:“好呀。”

  “陈憬波说,老何老何,把我那标致的表妹介绍给你?你长得那么丑,当心她吓一跳。”

  岱芳不好意思,“何先生,你太客气了,表哥自小把我当丑小鸭,他才不会那样说。”

  “你去问憬波,在哥哥眼中,所有妹妹都是可人儿。”

  “但愿是这样。”

  “祝岱芳,告诉我关于你自己。”

  岱芳看看表,“你有六个钟头的时间吗?”她微笑。

  一言提醒何少明,他无奈,“我早知你比你表哥形容得还要可爱,我就不会约人五点半。”

  岱芳笑出来。

  许久没有衷心畅快的笑了,真是难得。

  何少明说:“我去把那人打发掉,我们一起吃晚饭可好?”

  “你要准时呵。”

  “七点钟,我到府上接你。”

  “一言为定。”

  这可名符其实,是个盲约了。

  岱芳在艺术馆门口与他分手,小心翼翼报上电话地址。生怕他记不住似。

  祝岱芳并不见得对每个男生都那么好,较年轻的时候,有轻佻的异性问她要电话号码,她把香港廉政公署的总机号码报上。

  回到家,岱芳的脸上仍然挂着个微笑。

  奇怪,何少明那其貌不扬的人令她那么开心。

  他比她矮半个头,衣着普通,领带与袜子全不配色,可是他和善、亲切、机智、富幽默感。

  啊,管它呢,岱芳想,她亦不是美女。

  她决定先洗脱办公室一天的疲倦。

  正在洗头,电话铃响了。

  电话专门在这种要紧关头响起来,如不,它也不叫做电话。

  岱芳嘀咕,“有什么要事?”噫,会不会是何少明。

  “岱芳?”这是憬波,“我妻说肚子痛。”声音慌张。

  岱芳里着毛巾,也紧张起来,“赶快通知医院呀。”

  “我怕,我忽然之间觉得应付不了。”开始呜咽。

  “憬波,你等待这一刻,已经有九个月了,镇静些。”

  “岱芳,你过来替我们打气可好?”

  “你们先去医院,我马上来。”

  “谢谢你,岱芳。”

  “义不容辞。”

  放下电话,她才猛地想起:我的盲约呢?

  来不及了,憬波这一生也许只生一胎,不去帮忙怎么行。

  岱芳百忙中在电话录音机中留言:“何少明请注意,我因要事赶往圣心医院妇产科,约会取消,万分歉意。”

  又忽忽写了同样的英文字条,贴在门口。

  穿好衣服赶出门去之际犹自大叫可惜,此君明天就要走了,以后不知是否还有见面的机会。

  有什么不是注定的呢,岱芳耸耸肩,她的乖侄儿偏偏要在今日黄昏出生。

  没想到憬波会那样六神无主。

  看到岱芳,他怔怔落下泪来。

  “憬波,振作点,你怎么了?”

  “没想到她会那么痛苦。”

  “废话,不是早告诉你会在地下打滚嚎叫吗。”

  “我以为是开玩笑。”

  “她在哪里?”

  “在房间里。”

  “跟我来。”

  只见表嫂面色苍白,满头满脑的汗,见到亲人,即时叫:“岱芳岱芳。”泪如雨下。

  岱芳恻然,但知道在这个时候心肠不能轻,低声喝道:“这是干什么?已经躺在头等病房里,最好的医疗设备,医生护土一大堆,你怕什么?”

  “我怕,”她哽咽,“我怕我不会教他,又怕他会不快乐。”

  岱芳握紧表嫂的手,“先把他生下来再说吧。”

  她还是哭。

  “你母亲就快来了,千万别伤她的心。”

  产妇这才慢慢止了眼泪。

  “憬波,过来这边,坐这里。”

  医生进来了,看见他们贤伉俪,只会摇头微笑。

  岱芳代为道歉,“平日他俩也算得英明神武,要紧关头,不知怎地原形毕露。”

  医生说:“不要紧,看到婴儿的小面孔,他俩会安静下来。”

  岱芳静静退出,“我就在外边,随时叫我。”

  憬波如吃了定心丸,“谢谢你,岱芳。”

  岱芳乘电梯到楼下,外出吸口新鲜空气。

  看样子表嫂还得捱一会儿。

  正在这时候,忽然有人在她身后说:“今夜星光灿烂.”

  岱芳、心头一乐,笑脸绽放,“何少明。”

  他正站在她后面,双手插在裤袋中,一脸悠然。

  岱芳好些日子没有如此真正高兴过,“何少明,你来了。”

  “是呀,我一知道约会改了地址,马上赶来。”

  “真高兴见到你。”

  “我也是,你在此地干什么?”

  “助产。”

  “是陈憬波要荣升父亲了?”

  “是,就是那家伙。”

  “每个人都是这样出生的呢,真是奇妙的一刻。”

  他在路灯下打量祝岱芳,旧衬衫,短裤,运动鞋,头发濡湿,一点化妆也无,可是他对她,一见钟情。

  岱芳说:“我得上去了,他们需要我。”

  “我明白,我在这里等。”

  “可能还要等整夜呢。”

  “这样吧,我又不方便上去加入助产团,我在此地等到十一时正,好不好?”

  岱芳微笑“希望我很快可以下来。”

  岱芳运气好,她这上去,表嫂已经进了产房,她与陈憬波在候诊室静候佳音。

  真正度日如年,陈憬波坐立不安,如热锅上的蚂蚁,每过一阵子,岱芳便要叫他镇静些。

  不多久,医生出来,一脸笑容,“是男生,差不多三公斤半,小胖子。”

  岱芳咧大了嘴笑。

  那陈憬波双腿一软,昏倒地上。

  岱芳决定在将来把这尴尬场面真实地一一形容给那小胖子听。

  表嫂疲乏地又哭又笑,这时,岱芳代她一一通知长辈,他们稍后便会前来会合。

  陈憬波这时也告醒来,一家大小三口,又再相拥痛哭。

  岱芳一身大汗,知道没她的事了,抬头看到钟,已经十一时半。

  糟。

  走了,何少明一定已经走了。

  她低下头。

  到洗手间用冷水敷脸,一个人落得楼来,朝大门外张望,只见停车场一个人也无。

  岱芳这才知道累,她靠在灯柱上发呆。

  “是男婴还是女婴?”身后有人问。

  岱芳又笑了,“是大胖儿子。”他还在。

  “恭喜恭喜。”

  “我以为你走了。”

  “呵,是吗,那必定我的手表慢了,现在才十时三刻。”

  “来,何少明,我请你去喝一杯。”

  他们喝了两杯三杯四杯,一如老朋友一样,上天入地,无所不谈,从事业前途讲到西方的种族歧见,自电影艺术谈到宗教观点。

  忽然之间,他们自通宵营业咖啡座的落地玻璃窗门看到天空已经是鱼肚白。

  “天亮了。”岱芳无比诧异。

  这老天息地不识相。

  “我要回酒店去收拾行李了。”

  “我送你。”

  “你不怕累?”

  岱芳微笑,“一次半次,还撑得住,下不为例。”

  他的行李十分简单,岱芳在酒店楼下只需等他十分钟。

  她驾车送他往飞机场。

  “祝岱芳,我从未试过与异性如此投机。”

  岱芳迷惘地答:“我也是。”

  “祝岱芳,我们一定要预订下一次约会。”

  “几时呢,在什么地方?”岱芳有点气馁。

  “我未婚,你也未婚,我们已经比许多人幸运。”

  “是,是。”岱芳没声价认同。

  “你会到纽约来?”

  “暂时不,但我下星期会到伦敦。”

  “就约在伦敦,以后再想办法。”

  “我们会有机会吗?”

  “有志者,事竟成。”

  岱芳又笑了。

  这个人怎地可爱。

  他与她在候机室拥抱一下。

  然后他就进去了,早班飞机,上午八时起飞。

  岱芳失了一会子神。

  何少明是她所知道最体贴的男性之一,有比他更好的,但那多数已是人家的丈夫,

  人家的父亲。

  对伴侣的要求,条件并不苛刻,但岱芳希望他是智慧型。

  何少明完全附合条件。

  不过,人走远了,还会有什么结果。

  一晃眼,陈憬波家婴儿已经弥月之喜。

  在家请了一桌酒,祝岱芳坐在首席。

  她带了礼物去祝贺,表嫂喜气洋洋迎出来,一点不见产后抑郁,身段亦差不多恢复原状。

  “送了什么?唷,又是这等无用之名贵衣物及金饰,唉,不如送一打小白毛巾好过。”

  “太不客气了,嫌这嫌那。”

  “来,我带你这功臣去见见小家伙。”

  小东西睡在他自己的房间里,一张面孔像只小皮球,精致的五官,毛毛头,忽然之间打个阿欠,岱芳吓一跳,退后一步。

  要到几时才可狠狠亲吻他?

  恐怕要到几个月之后吧。

  岱芳大气不敢透一口。

  表嫂趁婴儿房没有人,便说:“岱芳,你的婚姻大事怎么样了?”

  “一筹莫展,没有适合的人。”

  “怎么会,你是上班的人,怕不认识千来两千个王老五。”

  岱芳摊摊手,“我嫌人,人嫌我。”

  “连略为钟意的都没有?”

  岱芳抬起头,空想一阵子,叹口气。

  “这表示有?”

  “他走了。”

  “走到哪里?世界那么小,干么不追着去?”

  “我没有追人的装备。”

  “去添置呀,球鞋,运动衣,由我赞助。”

  岱芳无奈,“我不是体育家型。”

  “他是谁,我们认识吗?”

  岱芳先是不愿意说,后来答:“是憬波同事,叫何少明。”

  “何少明,名字好熟。”

  “出去吧,客人在等我们。”

  岱芳惆怅,一个月过去了,她并没有得到何少明任何讯息。

  她本来要赴伦敦,可是公司派了别人,“岱芳,实在不能放你走,我们需要你”,她有时会呆坐传真机前,等待信件,署名人最好是何少明。

  那个矮个子不知怎么样了。

  自从中学毕业后还未曾那么想念过一个人,真是奇怪,祝岱芳一向以为她已经没有那种闲情。

  她又叹了一口气。

  隔了一个星期,憬波约她午膳。

  整个小时,就是不停说他儿子多么可爱,并且十分肯定,那婴儿有音乐天分。

  岱芳一直微笑。

  每”对父母都如此看他们子女,岱芳希望将来她有机会做个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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