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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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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没有人用这种撒娇般的语气对任鸿飞说话,任鸿飞不禁好生尴尬。收摄心神,施了一礼,道:“在下任鸿飞!”

  “咦?我好像听过你的名字!对了,想起来了,你是个很有名的侠客!”那少女一边笑着说着,一边径自走进了南书房,回眸对任鸿飞一笑道,“你是大哥请来的客人吗?”

  任鸿飞更加尴尬了,那少女好像不知男女之防,全没想到此时是与一个陌生男子共处一室。他一咬牙,抱拳道:“在下有事在身,再会了!”回身再度掠入长廊。

  他对阵法机关虽然一窍不通,但刚才也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既然顺着长廊难以走得出去,那如果不依长廊而行,只认准一个方向,施展轻功,一路直行,应该就不会受阵法的阻碍了。

  任鸿飞素来是想到做到之人,既然心念如此一转,当然立即付诸实行。只见一道青影掠出南书房,穿廊越树,直向东而去。不过盏茶功夫,青衣身影再度踉跄落地,这次颇有些狼狈,衣衫上多了好些泥巴、草叶,甚至还有些未干的露珠。

  任鸿飞见自己又回到了南书房。虽然心中不禁又惊又怒,但他也已明白,自己确是智不及人。

  认命地再度踏入南书房,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迎向他,那少女放下手中的书本,顽皮地侧头打量着他:“我们果然‘再会’了……”

  任鸿飞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在武林中好歹算一号人物,不料昨晚到今天,竟是一路霉运。现在被这么一个小姑娘嘲笑,他也只得长吁一口气,坐了下来——他实在是累了!

  被淡雅的香气包围,任鸿飞的心情奇异地镇定下来,举目望向窗外,一片悦目的绿色安抚了他的精神。

  那少女也不在意他有没有回答,翻翻桌上的文书,在书桌旁坐了下来。转头对他笑道:“大哥散朝之后还要去内阁,要是今日事多的话,过午也回不来,可能要傍晚才能回来呢,你还是坐一会儿吧!”

  任鸿飞试问道:“你大哥是徐润之?”

  “是啊!”那少女笑了笑,似乎对自己有这么一个哥哥十分骄傲。

  任鸿飞脸色难看起来,他又不能真对这样一个小姑娘发起火来,只是冷冷道:“我不是你大哥的客人,我是被你大哥拘禁于此的!”

  那少女吃了一惊,“啊”地跳了起来,叫道:“怎么会?”随即又一拍脑袋,“啊!我真笨,如果你是大哥的客人,就不会在南书房了,这里的廊阵寻常人没法子进出的。”

  任鸿飞心想,原来徐润之的这个妹妹并不知晓他做的事,看她单纯至极,也不便于多说,只道:“昨夜我行刺你大哥,失手为他所擒,才会被关到这里来!”

  那少女脸色有些发白,恼道:“想必是有人向你说什么大哥是伪君子之类的话,大概还有人证哭诉什么大哥的恶行吧?”

  任鸿飞听得心中一凛,没想到这天真无邪的少女竟能在这一瞬间敏锐地推断出情况。

  “你也是一代侠士,为什么也做出这种不分好歹的事来了!”

  原本她笑意盈盈之时还不觉得,现在她脸色这一沉,任鸿飞这才觉出她与徐润之果然长得有三分相似。他不由冷笑道:“你大哥好歹也是一朝宰相,为什么也做出那种不分好歹之事来了!”

  “你胡说!大哥何曾做过什么坏事了?”那少女气红了一张俏脸。

  任鸿飞原本不想说明,此时却是忍不住了,道:“你以为你大哥是好人么,他强抢民女,几乎害死了人家全家……听说他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还想要加害姚丞相……”

  那少女张口结舌,不多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越笑越厉害,几乎笑倒在椅中。

  任鸿飞怒道:“你笑什么?”

  那少女忍笑道:“你也不想想,大嫂是什么人?大哥会去强抢民女?”

  任鸿飞一怔,想起民间相传,左丞相徐润之之妻——修罗将军李华是大华王朝第一美女,有如此美女长伴身边,寻常女子还能看得入眼吗?难道是自己错了?

  “说到姚丞相……你还不知道姚相爷是大哥的什么人吧?”那少女收敛了笑意,柔声道。

  “什么人?”任鸿飞对官场之事一无所知,只得问道。

  那少女正色道:“姚相爷是大哥的门生啊!要不是大哥的举荐,姚相爷还不一定那么轻易就能拜相呢,因为姚相爷的脾气实在是太倔了!而且大哥说,如果姚相爷能稍稍改了他那个过于耿直的脾气,就要上奏皇上,让他当这个劳什子左丞相去,带我们一家子归隐,到南方去玩…… ”

  “不可能啊,姚相爷已经……”

  任鸿飞想说,姚相爷怎么说也比徐润之来得年纪大,但是又想起,徐润之十八拜相,好像确实比姚相爷拜相要早上好几年,而且,他虽不怎么懂得朝廷的诸般律法,却也知道依照大华科举的惯例,凡是科举中考上的考生与他的主考官都是以师生相称,这么说来,姚相爷真的是徐润之的门生也说不定。

  “真是的,还号称是侠客,连个是非都不分!”那少女语含嘲笑,但是她声音清亮娇柔,却是让人听着生不起气来。

  这时房中“喀”地一声轻响,书房里的香气顿时转变,变成了一种淡雅清爽,若有若无的香气。

  “咦?谁换了香?”任鸿飞发现他已经无力与那少女争执关于徐润之之事,因为他自己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正好借此转换话题。

  “换香?”那少女皱起眉头,“这里不就你我二人?”

  任鸿飞诧异道:“那这香气从何而来?”

  那少女恍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冲他嫣然一笑,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到香炉边,招手示意他过来:“你来看!”

  任鸿飞不觉跟了过去,只见那少女吃力地把香炉的大铜盖掀开,道:“你看!”

  原来那香炉中有一个小小的转盘,转盘分做许多格,格中放上不同的香料,那转盘做得十分精巧,过得一定时间可以自行转动一格,也就等于自动换了香料。

  “一共十二格,一格可以点一个时辰,每个时辰用不同的香料,装满香料,正好点一整天。”那少女语声中有着一丝得意。

  任鸿飞也查觉到了,不由问道:“这香炉是谁所制?好巧的心思!”

  果然那少女得意地一笑:“是我设计的,大哥请铜匠按我画的图打造的!”

  要是换作昨日以前,任鸿飞决不会相信她的话,只是经过昨夜到今早的这几件事情,他再也不敢自以为是地认定什么事了。谁能相信一个文文弱弱的书生能逃得过他的追杀?

谁能相信一个清清丽丽的女子能有那么高的武艺?又有谁能相信这样一个娇娇柔柔的少女能设计出如此精巧的器件来?偏偏他却是遇到了!

  “园中的阵势是大哥布的,但是好多机关都是我设计的哦,厉害吧?”

  “这个……”任鸿飞一时不知要说什么好。

  “对了,你昨夜行刺大哥,是怎么被大哥抓到的?”那少女一脸的好奇,那表情好像大大懊悔自己昨夜错过了一场好戏似的。

  任鸿飞甚是窘迫,迟疑了半晌,这才说道:“我行刺你大哥,后来你姊姊赶到,我……艺不如人,所以被擒!”这少女年纪明显比昨夜的女子来得幼小,所以他猜昨夜的女子是她的姊姊。

  那少女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个月来实在是辛苦了二姊了!都是我不好,为什么当初不肯好好学武,否则也可以保护大哥了!”

  “你大哥不会自己保护自己吗?”任鸿飞没好气地说,他对于徐润之靠女子来保护自己总是难以释怀。

  那少女娇俏天真的脸庞上现出一抹黯然,“大哥生来身子就比别人弱,旁人得个伤风感冒什么的不会有事,大哥却可能因此而送了性命。无论是受伤还是生病,大哥痊愈起来都会比别人慢上许多,所以二姊从小习武,就是为了可以保护大哥。只可惜我从小就不爱练武,大哥和二姊宠我,也由得我去,有时候想想,真是后悔!”那少女真是全无机心,说着说着,就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任鸿飞自小就是孤儿,没有兄弟姊妹,听那少女言语中对兄长那份深厚的情谊,也不禁感动,虽然还不敢肯定自己是弄错了,但心中对自己昨夜行刺之举已是深深愧疚起来。

正在心潮起伏之际,只听得门口传来轻轻的“嗯?”地一声,声音中微含讶异。


华——第一部风乍起——第二章 徐润之

  任鸿飞闻声回过头来,只见门外不知何时已站了两个人。右边一人剑眉星眸,仪态雍容,身着一袭紫袍,只是脸色微微苍白,正是他昨夜行刺的徐润之,左边一人长眉秀目,神色沉静,红衣红裙,腰佩长剑,却是昨夜那名红衣女子,徐润之的二妹。

  这时一道黄影掠过身边,那少女径扑向徐润之怀中,一边欢声道:“大哥,你下朝了,怎么今日这么早回来?”

  徐润之伸手揽住妹妹,眉稍不禁一蹙,想是牵动了伤口,随即又微微一笑,揉揉那少女的头发,道:“你啊!大哥今天早点回来不好吗?”语气中满是宠溺之情,抬起头来,却以疑问的眼光看向那红衣女子。

  那红衣女子知他心意,答道:“是我忘了!”

  那黄衣少女抬起头来,诧异道:“咦?二姊忘了什么?”

  徐润之和那红衣女子交换个眼色,皆微笑不语。不愿告诉她因昨夜润之遇刺受伤,令她素来沉静的二姊也乱了方寸,竟忘了命人通知她今早不要到南书房去,结果却让她碰上了任鸿飞。

  好在她安然无恙,这也证明了徐润之昨夜的判断没错,任鸿飞果然不是那种不择手段的杀手。

  “大哥,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了,怪不得刚下朝就回来了?”

  那少女离得近了,看清了徐润之的脸色,紧张起来,伸出手去把兄长的脉搏。徐润之无奈地伸出一只手由她去,另一只手则怜爱地轻抚她的秀发,淡然道:“没事,一点小伤,几天就好了。”拍拍她的肩头,将她交与身侧的二妹。

  “可是……”少女似乎还想说话,却听得那红衣女子唤道:“小妹,过来,别打扰二哥!”她从小被娇宠着,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个冷锐沉静的二姊,只得乖乖地过去。

  徐润之将目光移向任鸿飞,道:“这位壮士,徐某不知你昨夜行刺于我,是有冤、有仇,还是有什么误会,望你能将事情源源本本地说来!”

  徐润之年纪虽轻,但是为官日久,即使语气平淡,清朗的语音中却自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任鸿飞不由为之慑服,但他心气甚高,却也不愿向人低头,于是昂然道:“事无不可对人言,我任鸿飞既然敢动手刺杀于你,自然会告诉你原由!”

  徐润之剑眉微扬,舒袍展袖,举手为礼,含笑道:“多谢,请坐,徐某愿闻其详。”

  任鸿飞一窒,自觉气度不如人,傲气不由减了三分。

  “我昨日来京城,恰在城郊遇上一家三口正要上吊,赶忙救下他们,问起他们上吊的原因,那老俩口说,都是左丞相徐文昌,将他们唯一的女儿给抢了去,官官相护,求告无门,女儿被凌辱之后又遭抛弃,整日以泪洗面,女儿不想活了,他们老俩口也不想活了……我一怒之下,打听得左丞相府所在,就进城来了,以后的事,我想不用我说了吧?”

  “徐文昌?”徐润之剑眉一轩,沉吟道,“你确信他们说的是徐文昌,而不是徐润之,抑或是徐文英?”

  任鸿飞冷笑道:“这又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你吗?”

  “谁说的?”那黄衣少女见他对这些事一无所知,忍不住插口道,“此事确是很奇怪呢!”

  “依我华朝惯例,凡受封左丞相定同时受封文昌阁大学士之职,但所谓‘文昌阁大学士’只是一个虚衔,相较之下百姓关心的只是实实在在的左丞相是谁,若你上街市中去问问,只怕十人中倒有八人不知道什么文昌阁大学士的!只有皇上和大臣们,偶尔会在背后称大哥为‘徐文昌’,平民百姓绝少会如此称呼!大哥也不会如此自称,若是旁人,自然是称大哥的字‘润之’,顶多不客气一点,直呼大哥之名‘徐文英’!”

  任鸿飞是江湖中人,一时哪里弄得清这许多名字,不由将信将疑。

  徐润之对那少女微微一笑,赞她心思敏锐,跟上了自己的思路。若有所思地踱了几步,又问道:“你是在城郊何处遇见那一家人的?”

  “宣化门外,偏北的树林之中。”

  “你可知那家人所住何处?”

  任鸿飞原先听了那少女的一席话,已隐约开始对徐润之此人感到了三分敬意,觉得他未必是那老两口所控诉的那种人,但是此时听他这一问,不由警觉起来,道:“你问这干什么?莫非是想暗中命人杀人灭口不成?”

  徐润之脸色不变,只是看了他一眼,:“这么说,你知道?”

  任鸿飞愠怒道:“我不知道!”

  徐润之点点头,思忖着道:“宣化门外,偏北的林子之外应该是片丘陵,近城的这一边坡缓林疏,那边的坡却较陡,林木也很密,寻常的行人是难以通过的,多半会绕过林子走大路,只有那种有些功夫的江湖人贪近路时会从那边走,若说那一家人是想寻个无人处自杀,也说得过去。只是为何偏偏要选择离城半里多地的那片林子去自杀呢?宣化门外的护城河也颇深,宣化门南也有一片人迹少至的林地,较北边的离城门还近些,而且……”

  “而且什么?”

  徐润之道:“若真是我……”他稍稍迟疑了一下,“……侮辱了那位姑娘,那位姑娘想寻短见,何以她的父母也寻死觅活起来?以常理而论,若真是女儿已经自尽而亡,老人没了盼头,寻短见也情有可原,但是女儿还没有死,为何她的父母不是好好地加以劝解,反而竟陪着女儿去上吊呢?”

  “你怎知她父母没有加以劝解?说不定是你对那两位老人家也做了什么,令他们绝望了,才会自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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