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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九曲丧钟 (全本)作者:多萝西·利·塞耶斯-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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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说,这条路我们应该仅走一次就够了。我虔诚地希望他是对的。那么,这个家伙
要什么呢? ”

  沿着阴冷的银白的道路,一个孤独的身影朝他们的方向缓慢而沉重地走过来,
他停下来,恳求帮忙地伸出双臂。温姆西放慢戴姆勒车停了下来。

  “对不起把你们叫住,先生。”这个男人很谦恭地说,“劳驾您帮忙告诉我这
是去东圣保罗教堂的路吗? ”

  “完全正确。走到桥继续向前走,沿着你现在走的方向沿着水沟走,一直到看
见一个路标。不会错过的。”

  “谢谢,先生。大约有多远? ”

  “距离路标大约有五英里半,再走一英里半就是村庄了。”

  “非常感谢,先生。”

  “恐怕这一路走着很冷。”

  “是的,先生——这里真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过,在天黑前我就要赶到那里了,
还算是个慰藉。”

  他说话的声音低沉,略微带些伦敦口音。他身穿土褐色的外套大衣,虽然很破
旧,但是看上去做工不错。

  他蓄着短黑色的尖胡须,好像五十岁左右的样子,但是他总是把脸压得很低,
好像在有意避开对方的视线。

  “很累吧? ”

  “非常感谢,先生。”

  温姆西从自己的香烟盒里摇出几根烟,递给那个人。那只张开来接烟的手掌起
着茧子,好像是做体力活磨出来的。但是从这个陌生人的外貌和举止上看却不像个
乡村人。

  “不是本地人吧? ”

  “不是,先生。”

  “在找工作? ”

  “是的,先生。”

  “是苦力活吗? ”

  “不是,先生,是汽车修理。”

  “哦! 明白了。祝你好运! ”

  “谢谢,先生。再见,先生。”

  温姆西继续静静地开了半英里,然后说:“干过汽车修理,不过,我看他可没
有在最近干。采石场那是多大的地方啊! 从眼神就能断定他蹲过大牢,邦特。希望
我们这位朋友不去哄骗我们的大好人教区长。”


            第二章  三度和音变奏

                第一节  对戈特贝德父子的传讯

  你们应该
  用十字架、蜡烛、和丧钟
  宣判这肮脏、丑恶的东西
  约翰·弥尔克:教区牧师指南( 十五世纪)

  那一年的春天和复活节都来得比较迟,东圣保罗教堂的四周,大地依然一身素
衣,沼泽地承认太阳回来了。洪水退出了草地,小麦那苍白的绿芽坚强地从黑色的
土壤里破土而出;坚硬的荆棘围在水沟和草地边上含苞欲放;柳树上,黄色柔荑花
像小小的钟绳椽一样;银色的猫蜷缩在一起由孩子们手托着去教堂参加棕榈主日;
无论在哪里,树篱都掩蔽着严寒的河岸,紫罗兰在风中摇曳着,围簇在一起。

  在教区的花园里,从任何意义上说,水仙花在盛开着,在席卷东英吉利亚无休
止的狂风肆虐下,它们绝望而又无奈地任由狂风吹打着。“可怜的水仙花! ”当长
长的叶草随风招展,就像风吹过水面时掀起的涟漪时,当金色的喇叭花亲吻大地时,
维纳布尔斯夫人常常这样喊起来。

  “这场可怕的狂风! 真不知道花草们怎样才能熬过去! ”当她剪掉这些花草时,
她感到既骄傲又懊悔——各个品种的花都有:皇帝、皇后、金色的踢马刺。她要拿
去装满祭坛用的花瓶和两个长长的窄条描画成绿色的锡槽,这些在复活节是要矗立
在高坛屏风的任一边的。“黄色的看起来很鲜艳明亮! ”当她试着在长春花植物的
光滑的绿色中和圣约翰的麦芽汁中把花扶正时,维纳布尔斯夫人想。“觉得把它们
牺牲掉真的很可惜。”

  她跪在屏风旁的一个长长的红色垫子上,这是从条凳那里拿来用来保护她的腿
不受石板地发出的寒气。四个祭坛用的花瓶在她近旁摆着,还有盛花的浅底阔篮和
洒水罐在一旁。如果她在教区把花装满了篮子带过来,在穿过马路时花早就被风毁
了。“令人疲倦。”当水仙花倒落在一边或者滑向槽底看不见时,维纳布尔斯夫人
咕哝着。她坐在自己的脚跟上检查自己的工作,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便回过身去。

  一个红头发的十五岁女孩身穿黑衣走了进来,带着一大束野鸡水仙花。她个子
很高很瘦,很笨拙,尽管如此,她日后不久会成为一个非常迷人的成熟女人。

  “这些您还有用吗,维纳布尔斯夫人? 约翰逊想方设法要弄些白星海芋,可是
风太大了。他担心花都会在大推车里折断。我想他得把花放进小汽车里,开车护送
它们。”

  “亲爱的希拉里,你的心真好! 是的,的确,我可以尽我所能找到白色的花,
这些花多美啊! 闻闻这醉人的花香! 多可爱啊! 我刚才想在阿波特·托马斯钟的前
面摆一些花草植物,其中用一些高花瓶。也摆放一些在另一边的高德钟的下面。可
是,我没有——”讲到这里,她变得决心十足,“我今年不在圣水盒上和讲坛上扎
束绿树了。如果他们喜欢,可以在圣诞节和收获节上摆上,在复活节就不是很适合
了,反而很荒谬。既然老锦葵属植物小姐已经去世了,可怜的人,我们就更没有必
要再摆放花树了。”

  “我讨厌收获节。很可惜不能摆放这些可爱的尖尖的玉米和像葫芦这样的蔬菜
的雕刻品。”

  “就是这么回事! 可是你知道村民们喜欢,西奥多总是这样说。对他们而言,
这比宗教的意义还要更大,我想这是不对的,可是这也很自然。我们刚到这里时,
情况更糟糕,那时你还没有出生呢! 实际上,他们过去常常把尖钉钉在柱子上,固
定常绿的花圈。非常恶毒。当然,他们并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圣诞节的时候,在屏
风上,在讨厌的老展厅里,红色的法兰绒上用棉花线作成的他们选自圣经的摘抄,
令人作呕的过时货! 我们来到这里时,看到在祭具室就有一大捆,蛾子和老鼠到处
都是。教区长当时就脚踩到了这些。”

  “我想有一半的人去了小礼拜堂。”

  “不,亲爱的。只有两家去了,其中有一家回来了,就是华莱士家,因为他们
关于耶稣受难日与教区长的助理发生了争执。和茶瓮有关。不过我忘了是什么具体
事情。

  华莱士夫人是个很有趣的人,她非常容易被激怒,不过到目前为止,她还摸木
制之物以避邪。”( 维纳布尔斯夫人安静地在橡树制的屏风上行古老的信仰多神教
者的礼仪。) “到目前而言,我和她在妇女研究所一直和谐地共事。我想知道你是
否可以向后退一步,告诉我这两边是否相配。”

  “在圣坛南边应该多摆放些水仙花,维纳布尔斯夫人。”

  “是这里吗? 谢谢你,亲爱的。好些了吗? 好吧! 我想应该是这样。哦! 哦!
我这把老骨头! 正如人们说的,人群推推搡搡地过去了。哦! 这是欣金斯的蜘蛛抱
蛋属植物。

  人们可能会说为什么他们喜欢这种植物,但是它常年都绿,可以做花草的背景。
对了,欣金斯。在这个墓前摆放六株,在另一边也放六株。你带来腌菜缸了吗? 放
水仙属植物非常合适。蜘蛛抱蛋属植物会挡住缸,我们可以在壶前面放些常春藤。
欣金斯,你可以把我的水罐灌满。你父亲今天怎么样,希拉里? 希望好些了。”

  “他一点也不见好,维纳布尔斯夫人。贝恩斯医生担心他挺不过去了。可怜的
老爸! ”

  “哦! 我的天! 这个消息真令人难过。你这些日子一定很不好过。恐怕你妈妈
的突然去世对你爸爸打击太大了! ”

  女孩点了点头。

  “我们要为他祷告,但愿不像医生想的那样糟糕。贝恩斯医生看待一切事情总
是很悲观,除了他只是个乡村行医的医生外,因为我觉他真的很聪明。可是病人的
确喜欢医生兴致高,为什么不能再叫另一个医生看看呢? ”

  “我们是要这样做。有一个叫霍德尔的人星期四来。

  贝恩斯医生设法请他今天来,可是他去过复活节了。”

  “医生不该离开的。”维纳布尔斯夫人很不慷慨地说。教区长在盛大节日从来
没有度过假,在平常更是少有的度假,所以她也觉得其他人也没有必要度假。

  希拉里·索普苦笑着。

  “我也这样认为,但是他是最好的人,我们希望几天的时间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的天! 希望不会。”教区长夫人说,“是约翰逊戴着白星海芋吗? 哦,不
是,是戈弗雷。我指望他给钟涂上油呢! ”

  “他啊? 我想看着他涂。我可以去钟塔吗,维纳布尔斯夫人? ”

  “当然你可以去,亲爱的。不过要当心。我从来都认为那些高高的楼梯很不安
全。”

  “哦! 我不怕。我喜欢看钟。”

  希拉里匆匆走出教堂,碰上了正从螺旋楼梯往上去钟室的杰克·戈弗雷。

  “我来看你给钟上油的,戈弗雷先生。不妨碍你吧? ”

  “哦! 不,希拉里小姐。你来我很高兴。最好是你先爬楼梯,这样如果你滑倒
我可以帮你。”

  “我不会滑倒的。”希拉里轻蔑地说。她活泼地爬上这厚厚的古老楼梯,走进
位于钟塔的第三层的钟室。里面很空,只有盛有教堂的钟的装置的箱子和从地面上
的椽洞升起来一直延伸到房顶就看不见了的八条钟绳。杰克·戈弗雷神情严肃地跟
着她,带着油和清洁用的抹布。

  “当心地面,希拉里小姐。”他催促着,“地面年久失修了。”

  希拉里点点头。她喜欢这个光秃秃的充满阳光的房间,四面高墙有四扇高高的
窗户,像一个升起在空中的玻璃宫殿。南面窗户上的美丽的花饰窗格在阳光的照射
下折射到地面上的影子就像黄铜门上的图案。透过门窗上的单块玻璃片向下望去,
外面绿色的沼泽一望无际。

  “我要到钟塔顶上去,戈弗雷先生。”

  “好吧,希拉里小姐。如果涂完钟油时间够的话,我就带你去。”

  通往钟室的地板门是关着的。一条锁链耷拉着,消失在墙上的木头箱子里。戈
弗雷从一把钥匙中找出一把,打开了木头箱子上的锁,打开了平衡锤,把它拉下来,
地板门就被拉开了。

  “为什么要上锁,戈弗雷先生? ”

  “哦,希拉里小姐,时不时地总有钟乐手不关门就离开钟塔,教区长说这样不
安全。听我说,波特·皮克有可能会拖着疲惫的脚步上来,或者那些爱搞恶作剧的
年轻人会爬到这里来玩钟,戏谑着、欢呼着;或许他们会爬上钟塔,摔倒伤着自己。
这样,教区长就说上锁,不让他们把地板门打开。”

  “明白了。”希拉里微微笑了笑。“伤着自己”是对从一百二十英尺的高度上
可能跌下的后果的一个模糊的描述。她率先爬上了第二个楼梯。

  与下面的壮观风景相对比,钟室是一个阴暗、可以说危险的地方。八个大窗户
的主要光线受其高度影响而受到减弱。阳光只是通过倾斜的天窗上的花饰窗格冷冷
地透过来,洒落在钟室里斑斑驳驳的条纹斑纹影子在辐条和滑轮的外缘上形成一幅
幅美丽的图案。一口口钟在自己的古老的地方向下张着黑色而无言的嘴沉思着。

  戈弗雷先生用一种因多年来用钟练就的熟悉的眼神看着这些钟,搬来一个靠在
墙上的轻便的梯子,小心地把它搭在横梁上,准备向上爬。

  “让我先爬吧,不然我没法知道你怎么做的。”

  戈弗雷先生停顿了一下,挠了挠头。这个建议对他而言似乎不是很安全。他表
示反对。

  “我绝对会没事的。我可以坐在横梁上,我一点也不恐高。我很擅长体操。”

  亨利先生的女儿习惯了我行我素,并且答应做到紧抓住钟室的木材决不松手,
也不又跳又扭地跳什么莫里斯舞。她许下了诺言,戈弗雷就帮助她爬上了高处。戈
弗雷轻快地吹着口哨,有秩序地安排好工具,开始自己为螺旋架和枢轴上油的工作,
在滑轮的轮轴上涂上油,检查在架子之间的滑道的运动状况,检查传到大轮子和滑
轮的绳子是否有松动。

  “我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保罗低音钟。真是口大钟,对吧? ”

  “非常棒! ”杰克·戈弗雷赞同地说,亲切地拍了一下钟的肩膀。一道阳光照
射到钟肚上,照亮了钟上的铭文中的几个字母,这是希拉里非常熟悉的:九曲丧钟
一人升入天堂与上帝同在一六一四“老低音钟保罗历史上已经做出了它的贡献,我
们听过它的无数次钟声,更不用说看见过多少葬礼,听过多少丧钟了。我们同时也
鸣奏那里的高德钟,泽佩林会突然来一下,当做警告声。教区长那天说应该改为每
隔一刻钟鸣奏一次,我也不清楚。我猜可能会再时间长些,钟声已经很好听了。”

  “教区里的人不管谁去世,你们都要为他鸣奏丧钟吗? ”

  “是的,教堂就是这样,是由老马丁·索普留下教堂钟基金时定下的规矩,他
是你的祖老太爷了。‘基督的每一个灵魂’,他遗嘱中所强调的字眼。哦,我们还
为住在朗德罗夫的那个罗马天主教徒女人鸣奏过,老赫齐卡亚很少感到困扰。”戈
弗雷沉浸在回忆中笑了笑,“‘咳! 为一个罗马人鸣奏丧钟’他问,‘你不至于说
他们是基督徒吧,教区长? ’‘哦! 赫齐卡亚,’教区长说,‘我们都曾经是这个
地区的罗马人,这个教堂就是由罗马人建造的。’可是赫齐卡亚不明白,你知道,
他没有受过什么教育。好了,希拉里小姐,保罗钟就这样了。把你的手给我,我扶
你下来。”

  看过了高德、萨巴思、约翰、杰里科、迪米蒂,也把他们涂过了油。然而,当
该轮着看巴蒂·托马斯的时候,戈弗雷突然表现出出乎意料的固执。

  “我不能带你上去看巴蒂·托马斯,希拉里小姐。这口钟很不吉利。我的意思
是,这口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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