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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七岁小孩-第5部分

小说: 七岁小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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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蛋的画终究没有被展出。
  我以相当苦涩的心情、困窘地看着自己名字旁贴的红纸,上写着:“鼓励奖”。
  “这是我的画!”
  那时小蛋曾那么说过,但我说不出来。对老师不能说,在美术展上面对自己签了名的作品也不能说。说不出来!
  那不是我的画,虽然优秀多了。
  但,是冒牌货。



  第四节


  自动门开了,松油和油画颜料的味道扑鼻,是我已经开始遗忘的味道。自从高中毕业以后,过着每天和画无缘的日子。我的画笔和管状颜料,现在大概在仓库的一角蒙尘、干涸。就和回忆一样。
  日光画廊是家卖画材兼开画廊的店面,有大小两间展示室,常举办各种有名或无名画家的展示会。
  尾崎炎是近几年突然崛起的画家。虽是抽象画,但是他那在画里描绘细腻蔓草花纹的构思,非常新鲜,创造出独特而不可思议的气氛。是小蛋最喜欢的日本画家之一。
  “日本画本来只有平面的画。”站在第一幅画前,小蛋开始说明。
  “从‘写生’的意思来想,完全不合格。例如:画人的侧面时,却画出面向正面的双眼。埃及的壁面也是如此,但那个很棒:因为身体面向正面、脸是侧面,然后只有眼睛面向正面。而西洋画就很立体,从达文西时代就考虑到远近法。思考的方式根本就不同,所以不是何者优秀的问题。”
  “是啊!”我附和着,“所以尾崎炎先生的世界才不可思议。看,说明中也写道:‘立体主义和东方思想不可思议的结合’。就像是水火不容的人偶然相逢一样。”
  “同样的实验,从古时候就有了。称它为‘平面文化和立体文化的巧遇’,是冲击吗?浮世绘对西洋画的影响应该也很大吧!”
  “反之也被批评得一蹋糊涂。”
  这是我们的坏毛病,就是无法默默地被感动。此时也没有其他客人的踪影,因此可以继续讲评辩论。老板则在房间角落的招待区里和客人聊得正开心。
  “哇,你不认为那幅画很棒吗?”
  我跑近挂在最里面、尺寸一百号的画前。
  书名为“悠久的时间”。尾崎炎以恐怖的执拗,在画面上画满阿拉伯式的花纹,正中央有个像浮出水面的气泡状球面体。球是透明的,作者仔细地在水晶玉的另一面,画上折射作用下弯曲的蔓草花纹。令人惊讶的细密,令人目瞪口呆的耐性!
  “居然会在一百号的画上描绘如此繁琐的图案。”小蛋叹息地说。
  “说不定他是那种不愿交朋友的类型。”说着,我将脸靠近画布。颜料涂得比想像中的厚。
  “不愧是专业画家,一点都不省颜料。”
  油画的颜料很贵。我刚加入社团时,觉得珍贵,用溶油稀释后才用,曾被说成像在画水彩。
  “什么啊,居然会对那种无聊事感到佩服!”小蛋笑着说完后,也凑近画布仔细瞧。到处都可看见涂得厚厚的笔触。有个地方的颜料凸起来了,就像起了泡的鲜奶油顶端。
  “看、看,这里很可爱。”这么说的同时,我不知不觉地伸手去摸画,接着,发生了一件出乎意料的事。虽然只是很快地碰一下,但那个顶端被折断了。
  我呆呆地看着手中藏青色大小像米粒的硬块。
  “……这幅画可值五百万圆哦!”
  短暂的沉默后,小蛋悄悄地对我低语。虽然那之前我完全没有刻意去记得,但那里确实是展示现卖会的会场,而且,“悠久的时间”已经贴上“售出”的红条子。
  两人像事先商量过似地,战战兢兢地回头看。总共有一位男性及两位女性坐在沙发上,男的是老板,两位女的则像客人,他们似乎都没注意到这里。反正学生都是来看热闹的,一开始常不会被当成客人招待。这点真是幸运!
  小蛋拉着我的袖子,故意指着隔壁的画问:“这……这幅画你不认为也很好吗?”
  同时,若无其事地离开“悠久的时间”前。
  话一下子变得很少的我们,脑海中只想着如何才能自然且尽速地离开会场。于是,我们开始一步步地移动,终于来到最后一张画前。
  此时,一位男性莽撞地冲进来,是位头上掺杂着白发、气质高雅的中年男性。起先,他稳健地微微笑着,但后来他的表情起了不寻常的变化。他的眉毛扬起、嘴巴抿成一线,正笔直走到“悠久的时间”前。
  我的心脏几乎跳了出来,在空中转了三圈半。那名男性很明显地在生气。
  “快走!”    
  小蛋拉着我的皮包带子。临走前我们回头看了一眼,看见刚才那位男性抓着老板逼近他,似乎在抗议某事,而两位女性顾客,则茫然地张嘴看着眼前的一切。



  第五节


  “喂,小蛋,你觉得应该怎么办?”我边将汤匙弄得喀啦喀啦响,边问。这已是第三次问同样的话了。
  “嗯,这个嘛……”
  而小蛋的回答也和前两次一样口齿不清。
  我们走进离画廊有段距离的“德特鲁咖啡”,一边嚷着咖啡,一边商量“解决方案”。
  “怎么办呢?弄伤画不是什么大事,那么小的碎片,大概没有人会发现。”
  “大概吧!”我点头,“换言之,这是我的良心问题。”
  说着,我瞪着放在桌子中央、米粒大小的颜料硬块。与这个像垃圾般的东西有关的良心,是什么呢?
  “既然如此,后来进来的那位叔叔,为何而生气?”
  “还是注意到了吧!”
  我拿出藏青色的碎片。
  “怎么可能!入口离那幅画有七、八公尺远啊!如果从那里就看到了,那岂不是千里眼?”
  这倒是事实。
  “那么,是想买那幅画吗?有过口头约定等等,结果去了之后,已贴上‘售出’字条,所以不由得怒火攻心,质问老板为何与他商谈的内容不同。”
  “如果有约定,通常会将‘售出’的纸条想成是因为自己的关系,不是吗?”
  小蛋有时老爱对一些不重要的事情坚持己见。我叹了一口气。
  “重要的是,我还是得去道歉,不这样,良心会不安的。”
  小蛋又唠叨地说谁也不会注意啦、五百万圆怎么办等等,但后来还是死心地摇摇头。
  “我知道了,知道了啦!陪你一起去啦!邀你的人是我,我也有责任。”
  “小蛋,我爱你。”
  我握住小蛋的手,高中时就常这样,就像玩游戏一样,然后小蛋会摸着我的头说:“乖!乖!”
  “还是可爱得像个傻孩子。”
  犯人回到现场。
  再度站在日光画廊时,我不禁那么觉得。
  日光画廊的一楼是画材店,尾崎炎的个展是在二楼的展示室举行,那里还有个小展示室和办公室。三楼则常展出蚀刻版画、水彩画及水墨画等小品。
  我踩着沉重的步伐,登上通往二楼的狭窄楼梯。中途在舞蹈教室停了一会儿,让路给一位从三楼下来的女性。小蛋也学我,两人背贴着楼梯的墙壁站立。
  “谢谢!”
  那人口齿清晰地道着谢,逐渐走下楼去,她穿着淡紫色的洋装,气质高雅,是位美女。
  我在舞蹈教室停留许多时间。一旦真要付诸实践,反倒又畏缩起来。
  “喂!”
  小蛋为我打气般地戳戳我的背后,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完剩下的楼梯。
  我们踏进室内时,老板有气无力地看了一眼,他敷衍地说了声欢迎光临。似乎完全没注意到三十分钟前同样组合的两个人又回来了。
  我正准备立即走向老板那里时,小蛋悄悄地拉住我的手,制止我。
  “喂,有些奇怪!”
  她的视线直接看向“悠久的时间”。
  什么?当我正准备反问时,突然顿住,我走近画前。
  确实有些奇怪,虽然和刚才看到的画是同一幅,但有些不一样了;非常微妙的地方,但感觉不同了。
  我的小小的疑惑,在目不转睛地近距离观察时得到了证实。
  我原先误触的地方,现在画面上颜料似乎从没凸起过般地光滑,只有优雅的蔓草花纹呈旋转状。
  有一会儿我们无法掌握事情的状况。但三十分钟前看到的画,和现在眼前的这幅画,有明显不同。我握在手中的颜料碎片证明了这个事实,胜过任何雄辩。
  因此,“悠久的时间”总共有两幅。而且在我们离开的三十分钟内,“悠久的时间”和相像的另一幅互调了!
  油画和丝印与板画不同,不可能有完全相同的两幅作品存在,至少在非刻意模仿的情形下。
  “赝品”这个词句浮现在我的脑海。
  “嗯,对不起。”首先点燃战火的是我。老板不高兴地遥望我们。
  “很抱歉,想请问有关这幅画的事。”
  老板一脸很怀疑的样子,但还是问“什么事”,同时走过来。我在裙子上擦了擦汗。
  “我们三十分钟前也曾来过这里,这幅画和我们刚才看到的不一样!”
  “没有那种事!”他的脸色变了,极力地坚持。
  “但是……”我被对方的气势压倒,有些结结巴巴地说,“确实和刚才不一样……”
  “没有那种事!”他毫不掩饰地重复同一句话,“对不起,我不了解你说的意思。”
  “刚才确实有贴上‘售出’的宇条。”小蛋冷静地插嘴,“现在拿下来了,为什么?”
  她这么一说,确实如此,我也一起以疑问的表情看着老板。
  “大概是你们弄错了吧!”
  用词虽然客气,但那种说法含着深深的轻视意味,这激怒了我们。他似乎在说:像你们这种黄毛丫头哪懂得画的好坏?然后,他冷漠地加上一句:“这幅画还没卖掉。如果中意,可以买下来吗?”
  小蛋突然不发一言地拂袖而去,我追上去。这件事令人莫名其妙,而且很不愉快。
  走出展示室后,我突然停住脚步,刚才没注意到,楼梯间的墙上贴满了画展海报和色纸,这个月的展览计划也在其中。并列的铅字中有麻生美也子的名字,写着:“幻想绘画展,于小展示室。”
  是《七岁小孩》封面插图的作者。我想起那幅画着少年的封面,令人留下不可思议的印象。那幅插画是那本书吸引我的理由之一。
  看看日期,截止日是今天。展出日期只有三天,今天是最后一天。
  我想立刻上楼,但依然在意朋友的踪影,楼梯间里已看不到她了。楼下传来自动门开启的声音,及店员精神饱满的说话声:“谢谢光临”。
  小蛋是位难得的朋友,但也有非常难以应付的一面。她有她的行动理念她和的价值判断标准,别人多半很难了解。就算我不跟上,她还是会一个人走掉,所以我必须很留心地去掌握她的呼吸、脉动。
  这次我也害怕如果太慢,她会一个人先回去。好不容易隔了那么久才相见,我不希望如此。
  我朝三楼恋恋不舍地一瞥,死心地跑下楼梯。收银台的女孩很有精神地说:“谢谢光临。”
  我问她:“今天这里有麻生美也子小姐的展览吗?”
  “是的,刚才才看到她本人,真漂亮!你没看到吗?”女孩摇晃着马尾说。
  “真的?真可惜。”心底这么想时,突然我想起什么似地问,“她是不是穿着紫色洋装?”
  “嗯,是的,你也见过了吗?”
  绑着马尾的女孩笑嘻嘻地点头。她很年轻,恐怕是高中工读生吧!
  虽然只是擦肩而过,但我见到了画插图的女画家。偶然这个东西,常会带来意想不到的邂逅。而人和人的巧遇,完全是偶然下的产物吗?
  微笑从绑马尾的女孩脸上换到我脸上,我笑嘻嘻地走出店面。小蛋在前面十公尺左右慢慢地踱着步,算是在等我吧!
  “真慢!”
  当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追上她后,她呕气似地说了这句话。而我因为刚才的巧遇,心情转好,反倒忘记刚才才发生不愉快的事。
  “我讨厌令人无法信服的事。”小蛋愤慨地说,我点头称是。
  “那绝对有问题,那幅画一定是另外一幅!但那家伙却故意装作不知道。”
  “睁眼说瞎话吧!”
  “认为我们是学生,而把我们当成傻瓜。那家伙一定动过什么手脚!”
  “我们不在的三十分钟内,发生了什么事吗?”我说,就像周刊上的标题。
  “一定是换成赝品,你不觉得那家伙的态度很奇怪吗?那么生气,那老板一定是凶嫌,一定是!”小蛋强调地说着。我则一边点头一边玩味这种百思不解的感觉。
  “喂……”走在人海中,小蛋突然问道。
  “那个故事最后怎么样了?”
  “什么故事?”      — 棒槌学堂?E书小组 —
  “金鼠的故事啊!做了坏事的和尚就那样了?”
  “不是。”我摇头笑道。
  “菖蒲小姐”似乎对让疾风受伤一事,比对住持将金鼠不当地变换现金更生气,觉得有必要稍微为他针灸一下。
  当然,实际行动的是疾风和孩子王直人。直人虽然是孩子,但是一个有胆量、头脑好的少年。听了疾风的话后,他燃起年少怒气,高兴地加入“菖蒲小姐”的计划。
  他号令村里的少年,在很短的时间内聚集了十几只老鼠,再将其中最大的一只仔细地喷上金漆,和其他老鼠一齐放进永斋寺。
  有句话叫“鼠算”(译注:按几何级数增加的算法),老鼠以令人恐怖的速度繁殖,而且,因为墙上玻璃碎片的关系,无法跑到外面。村子里曾经发生过的老鼠恐慌,竟讽刺地在寺庙中重演。
  永斋寺住持努力消灭老鼠的流言,立即在村里散开。同时亦流出金色老鼠重现江湖的传说,而这要归咎于住持秘密将寺庙之宝变卖的传言,亦随之而起。
  这全部都是事实。无地自容的住持,不久就离开村子了。
  后来就任的和尚非常喜欢猫,带了白、黑、花色三只猫来作伴。恐怕这对老鼠们也造成恐慌吧!老鼠的骚动于是乎很快地平息了。而这位和尚来了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铲除所有墙上的玻璃碎片。
  “这样通风较好。”他眯起眼睛这么说。人称他为“猫和尚”,偶尔会在疾风的故事中露面。
  不管怎么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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