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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国际刑警组织档案选-第14部分

小说: 国际刑警组织档案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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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美国人……一个美国人……刑警部的人都警觉起来。在这个小本里,有好几个加拿大籍法裔的名字。如果是法裔加拿大人,那么就可以解释他那奇怪的口音了。警察立即彻底地搜查了在南奥普敦开往加拿大的沙克索尼亚货轮。所有的船员和500名乘客全部经过了检查。在利物浦的西尔瓦尼亚号船上也采取了同样行动。 
  伦敦警察署通过国际刑警组织伦敦分部同巴黎和加拿大渥太华的国际刑警组织分部取得了联系:“我们给你们寄去的可能是法裔加拿大人的指纹,59年7月13日他杀死一名警察后潜逃,能否证明此人身份?” 
  当时还没有象今天那样的传真设备,因此几个小时后,在布尔盖特,指纹照片由警察中的摩托手传递。 
  凶手的指纹同指纹档案比照以后,发现一个叫贡塞尔·波多驼的指纹与凶手的指纹完全相同。此人1929年2月8日出生于柏林,单身,但有一个8岁的孩子姓他的姓。 
  人们在犯罪档案里寻找是否有更详细的材料,当档案寄到伦敦警察署时已经有相当厚的一沓子了。 
  先是一份加拿大骑警队1957年5月17日发往德国威斯巴登国际刑警组织分部的材料,有名叫盖德·波多驼的照片和指纹,该犯曾因多次盗窃被判两年徒刑,监禁在圣文森德保罗。盖得·波多驼1952年以德国护照移民加拿大。骑警队向德方询问此人在德国是否有前科。 
  威斯巴登警察局的答复:在西柏林联邦警察局收集的罪犯指纹里没有此人的指纹。1958年8月29日,加拿大骑警队向威斯巴登国际刑警组织报告波多刚被释放,现正乘七海号船回到德国,该船于1958年8月29日离开蒙特利尔。 
  克莱尔蒙旅馆的老板象往常一样给住客分发“每日邮报”。老板敲着15号房间的门。这房客名叫保罗·卡迈。他打开门,拿了报纸,道了谢。老板发现他48小时以来没有出过门。他没有刮胡子,神情疲惫不堪。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异常。 
  在他的房间里,百叶窗一直关着。那男人脸色苍白,两只手哆索着翻开“每日邮报”。报纸上的通栏标题是:已知杀死警察普尔迪的凶手身份;德裔加拿大人,盖得·彼多驼。 
  盖得·彼多驼!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他的真名实姓! 
  波多驼!他紧盯着这个名字,现在……他感到汗浸湿了他的前额。恐惧令他瘫软。波多驼!波多驼!只有这个名字,敲打着他的太阳穴,使他脑袋胀痛,他把报纸揉成一团扔在床上。然后又一次瘫软地倒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闭上眼睛,等待着恶梦的结束。 
  调查一步步深入。确定了一个人的身份,掌握了他的外貌,并不意味着已经抓住了他。最好是有一张他的照片……根据国际刑警组织总秘书处的要求,威斯巴登寄来了波多驼的照片及补充材料。 
  波多驼原是良家子弟,中等以上智力,性情和蔼。他很有前途。不幸的是希特勒侵略了波兰,他父亲死于斯大林格勒。波多驼饱尝了战后柏林的艰难岁月:黑市,各种小偷小摸。他与儿时的好友罗希结婚,1951年他们有了个儿子叫米基。但是罗希的父母不承认这桩亲事。 
  1952年波多驼移民加拿大,并决心重新生活。他在一家农场当雇工,后因一个小女孩用喷水枪喷他,他吓唬了这个小女孩而被解雇。他在蒙特利尔干过许多职业。他认识了一个德国女人企图偷她的首饰。他因行为不规而受处分,被引渡回国。他坐七海号船一直到不来梅,然后到斯图加特、杜塞尔多夫,最后到达伦敦,得到了三个月的签证。伦敦警察署很快就掌握了波多驼以后的经历:坏分子怎样以米克·科拉多的名字成了索罗酒吧的常客,在那儿他显摆了自己的手枪。他又如何沦为盗窃犯,一直到那倒霉的一天,他盗窃了若安·奥阿拉的套间。但是,盖格·波多驼的故事还只是刚刚开始。 
  在克莱尔蒙旅馆的小房间里,百叶窗一连四天都未曾打开过。波多驼在里边猫着,不吃饭,只是抽烟和喝水。在这四天中,他处在神经高度紧张之中,这样便引出了故事的后半部。 
  在这四天中,他躲藏在这家旅馆里,暂时逃脱了1万7千名警察的搜捕。他时时刻刻地感觉到绳索正在慢慢地抽紧。抓住他只是个时间问题,也许只需要几分钟。 
  逃跑是很素的。所有的港口和机场都有了他的照片,因此,他只有等待。从收音机里他得知他的照片刚刚到达伦敦,已发到1万7千名警察手里。他还知道今天早晨报纸把他的照片也登出来了。从皮卡迪丽到索罗所有的报亭里都张贴着他的照片。 
  他听到走廊里的脚步声、门的撞击声、电梯上下声。他们为什么还没有来抓他?这种难熬的等待他受够了。 
  维巴尔侦探带着一群警察来到克莱尔蒙旅馆。他们的任务是谨慎地检查一遍诱饵的所有住宅。他们毫无信心地干着。因为苏格兰场开始怀疑波多驼已经藏到东德他母亲那里去了。突然侦探的目光停留在一张住客登记卡上:一个叫卡迈的加拿大人,住在15号房间,已有三个星期了。 
  侦探要求增援部队和警犬乌黑旅馆。然后他要求旅馆老板敲敲4层15号房间的门,以证实卡迈是否在房间里。 
  在百叶窗紧闭的房间里,电梯上上下下的嗡嗡声使房间主人心惊肉跳。走廊里的脚步声近了。他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谁?” 
  他半打开门,然后见到老板微笑着:“对不起,打搅了。我来看看床铺好了没有。” 
  那人松了口气。他同老板的关系挺好。另外他居住时登记的名字是卡迈。他决定重新躺下,脱掉鞋,盖上床单,再点上一支烟,打开收音机。温柔的音乐荡漾在整个房间里,他闭上眼睛,觉得不那么恐惧了。 
  老板下了楼,对维巴尔侦探说:“他在屋里,好象挺镇静,穿着衬衣,听着收音机里的音乐。” 
  维巴尔侦探上了四楼,径直向15号房间冲过去,想把门撞开。但他改了主意,先敲敲门:“开门,警察局的。” 
  在一刹那间,什么反应也没有。身体高大的尚贝尔上尉去撞门,没受到什么阻碍,门突然被打开了,正撞在波尔驼的脸上,使他打了个趔趄,先碰到椅子的扶手上,然后摔倒在地,头撞在壁炉上。 
  体重100公斤的尚贝尔以全身力量压上去,其他警察一拥而上,捆住了波加驼的双脚双手。尚贝尔发现波多驼眉肌处流血,就令他平静些。波多驼挣扎了几下,突然一动不动了。尚贝尔压着波多驼足足有三、四分钟,发现他失去了知觉,就让他靠在床上。警察往他脸上泼了凉水,他才醒过来,眉骨处仍在流血,眼睛已经肿起来了。然而警察发现波多驼机警的目光正注视着他们的举动,因此他们就把他双手反绑在背后,检查他的袜子里是否藏着刀片。 
  尚贝尔发现他浑身哆啸得很厉害,似乎他很怕冷。于是尚贝尔给了他一条毯子。为了确定他的身体状况,警察扶着他在屋子里走了一圈,他一直在发抖。 
  当警察认为波多驼可以走动时,就把他带出旅馆。因为有许多记者在场,他们用上衣盖住他的头,以避免过早地辩认出其身份。波多驼被押到警察局。 
  后来后来警察局做出如下报告:他在警察局呆了36个小时,无法证明他有罪,因为警察局的医生发现无法同他交谈,也没有发现他作案时使用的手枪。因此,只好把他送到医院。 
  根据给他作检查的医生说,乍一看,波多驼并没有明显的神经系统损害,但是他好象受到沉重的打击。他拒绝吃饭,然而看管他的警察发现他好象明白他周围发生的事情。 
  脑部透视:没有骨折。腰脊穿刺:脑脊髓液有一点血。阿尔韦大夫的诊断是:大脑受到轻微的撞击,但也没法治。 
  新闻界对这次逮捕十分感兴趣,有的报纸暗示,波多驼可能遭到要为同行报仇的警察们的痛打或警犬的咬伤。然而尚贝尔澄清说警察没有使用警棍,也没有一个人使用武器,警犬一直在窗户外,好久以后才被放进屋里的。 
  第二天,人们发现了波多驼藏在旅馆阁搂里的手枪。7月19日波多驼的状况有所好转;他问他为什么在医院里。阿尔韦医生作证说,他的记忆遗忘症不是装出来的。波多驼问看守要扑克,而且很正常地跟他们玩扑克。他甚至会下国际象棋,他说他自己从小就会下。 
  当指派给波多驼的辩护律师到达医院时,医生给他看了医疗诊断书。诊断书上说,波多驼无法接受提问。《每日快报多写道:波多驼在睡眠中发癔症,受折磨,7月20日阿尔韦大夫宣布波多驼可以接受审问了,他可以懂得对他的指挥的性质,但是他的供词的价值还不能保证,因为犯人住进医院的原因是患了遗忘症。 
  波多驼的情况是史无前例的。可以审判一个对其犯罪毫无记忆的人吗?但是他是真正的遗忘症患者吗?专家们意见分歧。阿斯比大夫认为他是真正遗忘症患者,莱斯大夫却认为他是假装的遗忘症患者。勒里斯比大夫也认为是装的。然而拉尔班和爱德华大夫认为是真正的遗忘症患者。 
  于是法庭作出不利波多驼的裁决。法庭没有接受他患遗忘症的说法。 
  这个被专家们称作“遗忘症患者”的人终于被留下他的全部财产——6个先令5个便士全部交给了被害者的遗孀。 

  
 



不出所料



  1964年5月16日上午近11时,洛杉矶警察局办公室电话响了起来。 
  “我这是金房子旅馆,快来,3170号房间的房客和他妻子站在外边的窗台上。” 
  接电话的警察觉得有必要让他讲得更明白些:“他们在窗台上干什么?” 
  “不知道。他们什么也不说,大概是想往下跳……” 
  “第几层?” 
  “22层,最高一层。” 
  “你们通知消防队了吗?” 
  “通知了。” 
  几分钟后,警察局37岁的哈利·卡姆弗上尉戴上他的软沿帽子跳上汽车投入战斗。他松开领带,因为天气已开始热了。他一点也不喜欢这类案子,因为警察从中捞不到任何好处。要是结果好,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案子;要是结果不好,人们就会说三道四,指责警察的愚蠢和错误的行为。 
  当哈利到达大街时,从很远的地方他就看到站在马路上的一群人,他们抬头望着金房子旅馆的22层。人群中间有一辆红色消防车,消防队员困难地在人群中组织营救。到处胡乱地停着汽车。记者、摄影师和摄像师一古脑地朝房子对面跑去,几分钟后对面房子的窗户都被他们占领了。 
  哈利是个极有条理的人,他甚至没有朝金房子旅馆22层的窗台上看一眼。眼下最重要的是使这混乱的场面恢复秩序。他通过无线电要求维持秩序的警察让车辆绕行,以便消防队员能够拉开他们的救护网。干完这事,他下了汽车,抬起头,用帽子遮住太阳。 
  在高处,窗台上有一个男人站着,他挽着袖子;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蹲在他身旁。一直极为冷静的哈利发现窗台还是挺宽的,足有70至80厘米。他从第一层窗户往上数。一直数到顶层,的确是22层。 
  他心里计算着:一层大约3米,那么就是56米,严格地说,这个高度消防队的救护网没有什么用处。他们或者掉到网外,或者从网中穿过去。至于说那大梯子更无济于事。梯子只能伸到第12层。更糟糕的是,在高处人们无法行动,因为老式的大楼不象今天的那样有平台。 
  当时的摩天大楼的顶楼就象教堂、城堡或老古建筑似的,建成尖塔式,或列柱式。金房子旅馆22层顶上是一个巨大的根本无法进入的希腊式柱头。结论:救护只能在旅馆内进行,这便完全要使用心理战术。 
  有件事令哈利不解。如果说这种自杀或以自杀相威胁是十分常见的话,但是他从未见到过两个人合伙干这种事。哈利走进3170号房间,小声地对两名陪着他的警察谈:“让这些人离开,这里的人太多了。” 
  金房子旅馆副经理从窗户里探出头。在双层窗帘之间,风刮着他的头发。上尉听到他愤怒的声音:“你们疯了!你们没有权利让大家为难!” 
  从窗台处传来模糊不清的声音。肯定是令人不愉快的话。因为脸刮得极好的副经理厌恶地转过头来。这回是经理替下了副经好的位子,他站在窗边,从窗帘中间探出圆脑袋。 
  “我的朋友,好好想想,”他说。 
  他没再说什么,这次哈利清楚地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我已经想好啦!您以为?正是我想好了我才站在这里的,让我安静些!” 
  经理和副经理互相看着,他们准备进行一场没完没了的也是完全无用的劝说。尽管他们抗议,哈利仍然非常彬彬有礼地让他们离开房间。然后他从窗帘中间伸出脑袋,朝左边看,他看见站在窗台上的男人离他的窗户只有1米远,也就是说几乎是一个胳膊的距离。那男人是个高个子,长着一个圆脑袋和扁鼻子,他身旁是他矮小的妻子。 
  他挽着袖子站着,脸朝外,背贴在被太阳晒热的水泥墙上。他看着越集越多的人群和由消防队员拉起的可笑的救护网,他的手平平地放在墙上。 
  男人旁边蹲着一个女人,她的小红裙子被风刮到腰间。她脸色苍白,身体虚弱,好象被吓坏了。风把她的金发吹到脸上,但是她不敢用手去理一理。 
  哈利馒慢地坐在窗台上,男人看到了他。 
  “您是警察?” 
  “是的。” 
  “那您别动,要不,我就跳下去!” 
  “您放心,我不会动的……”哈利说,“我在这个高度总觉得头晕。” 
  沉默了一会,他作了进一步的努力:“您看见您妻子了吗?” 
  男人转过头看了他妻子一分钟之后,又用怀疑的目光盯着警察:“看见了,怎么样?” 
  “她快吓死了!我觉得她不想死。就为她您放弃这种做法。” 
  男人爆发出一阵恶意的笑,并吐出几个极其粗俗的字,这使警察明白:他是个坏蛋,他妻子也是个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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