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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美索不达米亚谋杀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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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去。
    雷德纳太太用她那温柔的、拖得长长的声音说:“改天你得给我说完,那是很有趣
的。”
    她抬头看到我们,颇为可爱的笑了笑,但是满脸心不在焉的神气,然后又低头继续
刺绣;过一两分种,她说:”护士小姐,那一边有些书,我们的藏画还不少,挑一本坐
下来看吧。”
    我走过去,到书架前面。麦加多太太再停留一两分种,然后突一转身,便走了出去。
她由我身边走过时,我看到她的面孔,我不喜欢她脸上的神气。她露出气得发狂的神态。
    我不由得想起克尔西太太说过,并且暗示过,有关雷德纳太太的几件事。我不认为
那是真的,因为我喜欢雷德纳太太;虽然如此,我想,不知道这背后是否有一点点是真
实的。
    我不认为全是她的错,但是事实上,那个亲爱的、其貌不扬的詹森小姐,和那个庸
俗的、烈性的麦加多太太,不论在容貌上和吸引力上,都不能和她相比。而且,毕竟走
遍全球,男人总是男人。干我这一行的人,不久就会看到很多这样的情形。
    麦加多是个可怜人物,我以为雷德纳太太对于他的羡慕毫不在意——但是他的妻子
却很在乎。假若我想得不错,她非常在乎,而且,如果可能,她会用很坏的手段对付她。
    我望望雷德纳太太。她正坐在那里绣很美丽的花,那副神气,茫然、心不在焉,而
且超然。我觉得应该想法子警告她。我觉得她也许不知道一个女人在妒忌的时候会变得
多愚蠢、多不讲理、多凶暴——而且,这种妒火多么容易燃起!
    于是,我就对自己说:”爱咪·列瑟兰啊!你是个傻瓜!雷德纳太太并不是一个未
经世事的女孩子,她已经快四十岁了,人生所有该知道的事她都知道了。”
    但是,我想她也许仍然不知道。
    她那无动于衷的神气。
    我开始想:不知道她以前的生活情形如何。我知道她只有在两年前才嫁给雷德纳博
士。照麦加多太太的说法,她的前夫差不多二十年前就去世了。
    我拿一本书来坐在她的附近。不久,我就去洗手,准备用晚餐了。晚餐的菜很好—
—是一种实在很好吃的咖哩食品。他们都很早就回房休息,这样我很高兴,因为我已经
很累了。
    雷德纳博士陪我到我的房间去看看我是否还缺什么需要的东西。
    他热烈地同我握手,并且热诚地说:“护士小姐,她喜欢你,她一见你立刻就喜欢
你了。我很高兴,我觉得现在一切都没事了。”
    他的热诚样子几乎像个孩子似的。
    我也觉得雷德纳太太已经喜欢我。这种情形,我觉得愉快。
    但是我不像他那样有信心,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一切比他可能知道的更多。
    有点什么问题——一种我不能了解的问题。但是,我想象中它是存在的。
    我的床非常舒适。但是,我仍然睡得不舒服,我梦到许多事。
    济慈的一首诗里的句子——那是我儿时不得不读的一首诗——在我的脑子里不断出
现,我总是记错,因此很不安心。那是我从前总觉得讨厌的一首诗——我想那是因为不
管我想不想读,一定得读的。但是,当我在黑夜里醒来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我第一次
发现到那诗句有一种美。
    “啊,骑士,告诉我,你有何苦恼?独自——下面是什么?——面色苍白的,独自
徘徊——”我第一次想象到那骑士的面孔——那是贾雷先生的面孔——一种坚强、青铜
色的面孔,好像我少女时代世界大战时看到的那些年轻人。想到这里,我很替他难过—
—然后,我又睡着,梦中看到那个“无情美女”就是雷德纳太太,她的手里拿着她的绣
花布,斜靠在马背上——后来马失前蹄,地下到处都是有蜡皮的骨头。于是,我就醒了,
吓得混身鸡皮疙瘩,抖个不停。我想咖哩食物我不适应,吃了以后夜里会感到不舒服。
    
  




 










7 



    我想我得马上声明,这个故事里没有地方色彩。我对于考古学一窍不通,而且我也
不知道我是否会很想了解一下。我以为与埋在地下,已经死去的人和地方搞在一起,是
毫无意义的。贾雷先生说我没有考古的气质,毫无疑问,他说得对。
    就在我到达的第一天,贾雷先生就问我是否想去看看他正在——我想他是称为“设
计’’的那个宫殿。不过,怎么设计一件许久以前就有的东西,我的确是不明白的。于
是,我就说我很想看看。说实话,关于这件事,我感到很兴奋,那个官殿好像差不多有
三千年那么古老了。不知道在那个时候他们有什么样的宫殿,是否是像我看到过的埃及
王杜唐卡门(公元前十四世纪埃及王,其墓于一九二二年发现——译者注)墓中的家具。
但是,你会相信吗?滁了泥之外、没什么东酋好看。肮脏的泥土人行道,大约二尺高—
—就是这个!贾雷先生带我到各处去看,并且给我讲一些话——这是那个广大的朝廷;
这里有一些寝宫,还有一层楼,以及各种其他的房间,可以通到中央的朝廷。我所想到
的只有:他怎么会知道?不过,当然啦,我很客气,不便这样说。我可以告诉你,这实
在是令人失望的事!在我看来,这整个的挖掘物看样子不过是泥士而已——没有大理石,
或者黄金,或者什么好看的东西——我姑母在克瑞寇乌德的房子如果成为废墟,也许会
堂皇得多!还有那些古老的亚述人,或者那些不管他们自称为什么的人,大概是“王”。
当贾雷先生带我看过他的古“宫殿”之后,就把我交给拉维尼神父。他又带我去看古丘
的其余各处,我有些怕拉维尼神父。因为他是修道士,又是外国人,而且声音低沉等等。
但是他是很亲切的——不过有点含含糊糊的样子。有时我觉得到那个古丘在我看来比他
看来更真实。
    雷德纳太太后来解释说,拉维尼神父只对“写的文书”感兴趣——这是她的叫法,
他们样样事都写在泥版上。这些人,都有奇特的异教徒的标记,但是很聪明。甚至于还
有一些学校里用的泥版——老师指定的功课刻在一面,学生做的答案刻在背后。我承认
这些我倒颇感兴趣——这似乎是很有人情味,不知道你是否明白我的意思。
    拉维尼神父同我走过工地各处,指给我看什么是庙宇或是宫殿,什么是私人住宅,
还有一个地方他说是早期阿卡狄亚的坟墓。他讲话的方式很有趣,忽而心血来潮讲到东,
忽而讲到西,只是插进一点资料,然后变到其他的话题。
    “你会到这里来;真奇怪。那么,雷德纳太太真的病了吗?”
    “也不完全是病了,”我小心翼翼地说。
    他说:“她是个很奇怪的人,我想是一个危险人物。”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说,“危险?如何危险?”
    他若有所思地摇摇头。
    “我想她是冷酷无情的。”他说,“是的,我想她可能会非常冷酷无情。”
    “请原谅我,”我说,“我想你是在胡说八道。”
    他摇摇头。
    “你没有我这样了解女人。”他说。
    我想,一个修道士会说出这么可笑的话,也许是在“告诫”时听到许多有关女人的
事的缘故,但是,这我也觉得有些不解,因为,我不敢确定是修道士听“告诫”呢,或
者只是教士才听“告诫”。我想他穿那么长长的袍子——长得拖地,还有念珠等等——
一定是修道士!
    “是的,她可能会冷酷无情的,”他思索着说,“这一点我确信无疑,可是——她
虽然如此硬心肠——像石头一样,像大理石一样硬——然而,她又害怕。她害怕什么呀!”
    我想,那就是我们大家都想知道的。
    至少,很可能她的丈夫已经知道了,但是,我以为其他的人没一个会知道。
    他那亮亮的褐眼睛忽然盯着我。
    “这里很奇怪是不是?,你觉得奇怪么?或者以为很自然?”
    “不很自然,”我考虑了一下说,“就这里的一切安排来说。够舒服了,但是,一
个人不会有十分舒服的感觉。”
    “这里的情形使我很不安,我有一种感觉”——他突然变得有些更像外国人了——
“我觉得有件事在慢慢地酝酿。雷德纳博士,他也不十分自在,他也在担心一件事。”
    “担心他妻子的健康吗?”
    “那也许。但是,还不止此,他有一种——我该怎么说呢?——一种不安的感觉。”
    正是如此,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我们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就在那时候雷德纳博士朝我们这方向走过来。他带我去
看一个刚挖出的小孩坟墓,这是颇为悲惨的——那一块一块的小骨头一还有一两个罐子,
以及一些小粒子,雷德纳博士对我说那是一个珠子项链。
    使我好笑的是那些工人,你从来不会看到这样多衣衫褴褛的人——都穿着长的裙子
和破烂的衣服。他们的头都用布绑着,仿佛有牙痛的毛病。当他们来回地搬运一篮一篮
的泥土时,就开始唱起来——至少我想那是在唱歌——那是一种奇怪的、单调的、一再
重复的歌。我注意到他们的眼睛大多很可怕——尽是眼屎,而且有一两个人差不多快瞎
了。我正在想那些人多么可怜,这时候雷德纳博士说:“一些样子相当好看的人,是不
是?”于是,我就想,这是一个多么奇怪的世界。两个不同的人对同一件事的看法怎么
会正相反。我的意思说得不太明白,但是你可以猜想到我的意思。
    过了片刻,雷德纳博士说,他要回去了,因为他经常在上午十点左右要喝点茶,所
以我和他就一同走回来,一路上他对我谈了一些有关考古的事。我有点明白昔日这里的
情形了——那些街道和房屋以前如何如何。他还指给我看他们发掘出来的以前焙面包用
的烤箱,并且说阿拉伯人现今用的烤箱和当时用的是一样的。
    我们回到家时,雷德纳太太已经起床。她今天的气色比较好些,显得不那么瘦削、
疲倦了。茶几乎立刻就端过来了。于是,雷德纳博士就告诉她早上在挖掘场挖出些什么、
然后他就回去工作了。雷德纳太太问我想不想看看他们最新发掘出来的东西。我当然说
要看,因此她就带我到古物室。那里摆了许多东西——在我看来大多是些破罐的碎片,
或者是完全修复,粘在一起的罐子。我想如果不注意,这一切都很可能被扔掉。
    “哎呀!哎呀!”我说,“真可惜,都这么破碎不堪,是不是,这些东西真的值得
保存吗?”
    雷德纳太大笑了说:“你可不要让爱瑞克听到你这些话,罐子比其他任何东西都引
起他更大的兴趣。这些东西有的是我们所有的最古老的东西——也许有七千年那么老了。”
于是,她就对我说明有的是在快要挖到底的地方发掘出来的。在几千年前,这些东西曾
经破碎过,后来用沥青修补过。这就显示出当时的人对于他们用的东西像如今一样的珍
惜。
    “现在,”她说,“我再给你看一件更令人兴奋的东西。”
    她由架上取下一个匣子,给我看一个美丽的金匕首,柄上镶有深蓝色的宝石。
    我高兴得叫了出来。
    雷德纳太太哈哈大笑。
    “是的,人人都喜欢金子!除了我的先生。”
    “雷德纳博士为什么不喜欢?”
    “啊,首先,很费钱。那个发现一件金器皿的工人,你得付给他同那东西一样重的
金子作为报酬,’”
    “哎呀呀!”我叫道,“但是为什么呢?”
    “哦,那是这里的习俗,原因之一就是这样可以避免他们偷窃。你要明白,假若他
们真的偷了去,那不是因为那东西在考古方面有价值,而是因为金子本身有价值,他们
会把它融化了。这样的报酬可以使他们诚实无欺。”
    她又取下另一个盘子,给我看一个实在很美丽的金酒杯,上面有公羊头的图样。
    我又高兴得叫了出来。
    “是的,这个东西很美,是不是?这些古物是从一个王子的墓里发掘到的。我们还
发现其他的皇族坟墓,但是十之八九都让人盗光了。这个杯子是我们最好的发掘物,这
是阿卡狄安早期的用品,是独一无二的精品!”
    雷德纳太大突然皱皱眉,把那杯子拿得离眼睛近些,轻轻用手指甲搔一搔。
    “多么特别!上面真的会有蜡烛油,当时想必是有人在这里,端着一个蜡烛台。”
    她把那层蜡油弄掉,然后将杯子放回原处。
    后来她又让我看几个很奇怪的、红陶制的小人——但是,大多很粗俗。哎呀,古人
的头脑怎么会这样庸俗。
    当我们回到门廊的时候,麦加多太太正坐在那里擦手指甲。她将手举到面前,正在
赞美自己擦得漂亮。我暗想,还有什么比那种橘红色更讨厌的颜色,实在难以想象。
    雷德纳太太由古物室带来一个碎成几片的、很精致的小茶杯碟子。现在,她着手将
那些碎片粘起来。我在一旁看了一两分种,然后就问我是否可以帮忙。
    “啊,好的,还有很多呢。”她去拿不少碎陶片,于是,我们就开始工作。我不久
就粗通此道,她颇称赞我的能力。我想做护士的,十之八九,都有灵巧的手。、
    “大家都多么忙,”麦加多太太说,“这样就使我感到太闲,当然,我的确是闲的。”
    “你要喜欢闲着,又有什么不可以呢?”雷德纳太太说。
    她的声音显得非常厌烦。
    十二点钟,我们用午餐。午餐后,雷德纳博士和麦加多先生清洗一些陶器,在上面
倒些盐酸溶剂。有一个罐子变成可爱的青梅色。另外一个上面现出一个公牛角的图样。
那实在是非常不可思议的,那些用水洗不掉的干泥巴,倒上盐酸之后,起一层泡沫,统
统烧掉了。
    贾雷先生和柯尔曼先生出去,到挖掘场去了。瑞特先生到摄影室去。
    “你要做什么,露伊思?”雷德纳博士问他太太,“我想你要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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