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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无名咒-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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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的老油条一灯大师。 
  此刻,街渡正越过海峡的迷雾,朝一个代表着一页历史的地方驶去。烟雾索绕的远山上,住着一批当年从北方逃难南来的军人。这批英勇的军人被另一个政权的敌军追杀,最后流落在一处政治局势微妙的大城市,一晃眼便几十年。不知有没有人将这个小小山城,形容为陶潜笔下的桃花源?山上的每一户人家,都是为了避秦,为了逃避残暴的苛政,而退守到南方一个城市的郊外,渐渐已被世人遗忘。 
  更可悲的,是前无去路,后有追兵;而且去路无多,追兵日近。在倒数的阴影下,隐居在这个山城的退伍军人,如今又要再次面临另一次的悲剧。当年战胜的一方,在不足八百日之内,就会接管这个大城市,渴望自由民主的市民,对未来的政权根本毫无好感,纷纷离开这个未日的都会,何况是这一批当年跟这个政权作对的军人? 
  倒数毒咒,更是这批暮年老兵的末日。 
  不过,最卑鄙的,是另一个退到一个大岛上的政权,在这几十多年来,从未对这批替国家出生入死的老兵,作出任何实质的行动,任由另一个政权的魔掌步步进逼,让忠臣义士自生自灭。 
  遭出卖与遗弃的军人 
  就快要把政权移交的政府,近年更对这个山城,作出一系列的迁拆行动,但补偿的金额根本追不上这个城市的生活指数。因此,山城上的老兵与政府展开一场持久战。每逢进行迁拆行动,老兵就会运用当年行军所用过的战术,去对付政府部门的执法人员。 
  今天,又将会有一场由示威抗义演变而成的血斗出现。 
  雾中传来刺耳的雾笛声,一艘巨大的货轮正驶过街渡的前面。 
  一灯大师一连说出六个字的粗话,然后将一口浓痰吐在甲板上:“如此大雾,缩头龟还要我们去采访迁拆行动,真是收买人命。” 
  这也难怪一灯大师乱发脾气,早阵子就有两艘高速客船在浓雾的海面相撞,造成严重伤亡。假如我们这艘街渡给来往海峡间的大货轮拦腰一撞,必定断成两截,沉到海底了。 
  迷雾稍散,山城之下只见一片旗海飘扬。尽管退居大岛上的不争气政权,已彻底出卖这批忠臣义士,这批老兵却仍然把国家的旗帜,系在山城码头的栈桥上,而且插得满满的。 
  “那批偏安在岛上的军人和政客,午夜梦回时,良心会否受到谴责?”我凝望着一望无际的旗海,我无奈地说:“遭他们出卖和遗弃的人,到今天仍将国旗插满整个山头。” 
  “宇无名,你都算得上是伪君子了,”一灯大师反过来白了我一眼:“你如此同情这里的老兵,为何要缩头跟你火并,才肯接下这件采访任务?” 
  我闷哼一声,登时为之语塞。别小觑他这类屠狗辈灯光师,骂人时倒是一针见血,直刺对方要害。不错,我实在太虚伪,接受今回的采访,完全是为换取往加拿大温哥华的假期。 
  与山城同归于尽 
  就在街渡泊岸时,岸上传出一响枪声。 
  多年的采访与冒险生涯,把我的反应训练得极为敏捷。当那一响枪声仍在空气中回荡之际,我已一手抓着电子摄录机,从甲板跃至残旧的码头上。 
  好险!我的左脚脚尖,只是仅仅踩到码头的栈桥,可能是几时之差,我便连人带机坠进海中,那具新购置、价值数十万的新型数码电子摄录机,将会立即报销。 
  背后传来一灯大师的声音:“我才不跟这混电视台去拼命哩。” 
  我没有理会他,只顾托着沉重的摄录机,朝栈桥尽头的人群冲去;不少行家已比我先抵达,早已占据有利位置,攀到码头旁几幢石屋的屋詹,居高临下去拍摄喊抗议迫迁的口号,其中几个人手持护音器,向采访的记者讲述誓死保卫家园的行动和计划。 
  在手持护音器的老兵前面,是一名粗眉大眼、皮肤黝黑、一脸风霜、头发斑白、剪了一个平头装的硬汉子,高举在他手中的,竟然是一柄德国制的MAUSER手枪,这种手枪,有人称它为“驳壳”,因为有木制的枪套,可以驳到枪柄之上。 
  硬汉子手中“驳壳”的木李套,极之残旧,从木纹与表面上的痕迹,一眼就知道是行军岁月中所留下的;刚才那一响枪声,不问而知定是发自这柄古老手枪的了。 
  “誓死保护家园!”硬汉子再次扬起手枪,喊得声嘶力竭:“与山城同归于尽!” 
  他的大特写,已被我摄进镜头之内。 
  这时候,十多名政府部门的官员正朝着老兵走来,手中拿着无线电对讲机与文件夹。 
  我突然被人猛力一撞,令镜头摇了一摇。转头一看,是一名陌生的行家。从他手中拿着的半职业电子摄录机去推测,极可能根本是一名便衣警探。虽然在远处山头,已有两名穿上制服的警察用家庭式的手提摄录机,把老兵示威抗议的过程拍入镜头。 
  我从来就讨厌这些拿着摄录机、拍摄呈堂证据的家伙,故此不动声色,托着摄录机猛力向横一扫,左臂出力撞到该名便衣的脸上,使到他摄录机的观景窗,直朝他右眼撞去,痛得他杀猪般怪叫起来。 
  这家伙正想有所行动,一锅滚油已从人群中泼过来,政府官员与采访的记者,有几名走避不及,已被滚油灼伤。我托着摄录机,躲到一堵矮墙下面之际,一大桶冷饭残羹又像排山倒海般泼过来。一灯大师拿着手提电池灯,奔到我的身旁,大骂粗言秽语。 
  “你刚才不是说过,要吃全城最美味的排骨面吗?”我盯着他头顶的一撮面条,道:“快点吃吧。” 
  我提着摄录机,跨过那堵矮墙的时候,大队穿上防暴装备的警员,已一涌而上。老兵们举起手上写着抗议标语的木牌,击向来势汹汹的警员,而妇女则继续向执行迁拆令的官员,泼出一桶又一桶的秽物。 
  一片混乱中,我在摄录机的观景富内,发现数名警员正包围着刚才鸣枪的硬汉子,然后迅速把他制服,并且将他缴械。我决定放弃眼前煽情的片段,托着摄录机走到这批警员的面前。 
  “我们怀疑你无牌藏有枪械,”一名警员对被制服的硬汉子道:“你有权保持缄默,由现在开始,你所讲的都会作为呈堂证供。 
  这时候,一只巨灵掌突然撑在镜头前面。 
  老狐狸指挥官白励仁 
  “记者先生,请让开。”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你正妨碍我们执行工作。” 
  我把右眼移离摄录机的观影窗,发现站在面前堆着一脸虚伪笑容的,正是这个警区的指挥官白励仁。这名洋鬼子,早已被行家公认为警方最不合作的人物。 
  “你亦妨碍我进行采访工作,”我依然将镜头对准白励仁:“请继续执行你们的任务吧!” 
  白励仁气得满脸通红。这头老狐狸由于发觉摄录机还开动着,投鼠忌器,不敢乱耍粗暴手段,只好勉强堆起笑容,空气地说:“随便拍随便拍,我们警方对付手持枪械的示威者,也是使用最有限的武力——” 
  “真的?”我一句打断自励仁半咸不淡的本地话,迅速把镜头摇到一个小山岗的矮树上:“躲在树后面的人,拿着长程来福枪干什么?”接着,又把镜头摇到一幢石屋的墙角:“这名鬼鬼祟祟的家伙,不是狙击手又是什么?”说罢,再将镜头对准峭壁前岩石上的人说:“那人又拿着M16干什么?准备打猎还是打雀?”不错,眼见硬汉子手执德国驳壳,这批警员哪会赤手空拳去展开拘捕行动? 
  数名警员押着硬汉子,穿过正爆发警民冲突的广场后面,朝一列警车走去。白励仁狠狠盯着我,转头走到一名督察身边,一手抢过对方手中的护音器,厉声警告说:“停止你们的行动,否则我们会立即将你们全部拘捕——” 
  谁知鬼子刚说完,一桶秽物已朝他身上泼来,里面又黄又白,臭气熏天,引得老兵们哈哈大笑。白励仁明知几百支镜头的焦点,均集中在自己身上,只好硬着头皮,挥一挥手,数十名防暴队员已从四方八面涌上来,向老兵展开包围。 
三、遇上第三次世界大战


  登时间一片混乱,带头搞事的几名老兵,给比他们年轻五十年的防暴队员按在地上,其余的人随即挥动写着标语的牌匾,大叫:“警察打人!”大后方的妇孺和小孩,则继续用接力方法,将大桶、小桶的残羹与秽物送到最前线,然后不由分说,就泼向防暴队与执行迁拆令的执达吏。 
  我攀到一间饭店的屋顶,用居高临下的俯镜,拍到不少珍贵的镜头。一灯大师提着手提电池灯,躲在我的身后大骂:“调组后第一天便遇上第三次世界大战,我前世做错了什么?” 
  聚居山城的老兵,当年虽然身经百战,但又怎敌得过不断增援的防暴队?越来越多的老兵和他们的家眷,被警方制服,押上警车;数名妇人在两名女警包围下,索性躺在地上,赖死不走;十数名青年则紧抓着铁丝网,重复高叫“保卫家园”的口号;还有几名小孩爬到石屋的屋顶,高举标语,一看见警员爬上来,便向人掷石。采访主任缩头龟在剪接室中看到如此煽情又暴力的片段,可能会额外多批我三两天假期的。 
  血流披面的老兵,一个接一个被防暴队逮捕,我赶快从屋顶爬下,穿过两条小巷,来到一列警车的面前;突然传来汽车的煞掣声,我朝前方一望,一名西装笔挺的中年人,正从车厢中钻出来,满头大汗,一见到记者的摄录机与录音机,就摆出一副凝重神色:“我来晚了!我们政党的一贯立场,是要所有的老人家都获得合理安置。” 
  “废话。”我虽然咕哝着,但是职责所在,亦只好将焦点对准,拍摄这名大胖子议员的特写镜头。这家伙一眼见到我托着的摄录机上面的台徽,已立即把脸孔对正收视率高的电视台。 
  “将他们全部押返警署。”指挥官白励仁盯着源源不绝被押上警车的老兵,好不威风。大胖子议员亦绝不放过争取选票的机会,冲到白励仁的面前大骂:“警方在今次事情上,绝无需要使用暴力,我将在议会上作出严厉质询!”大胖子议员七情上面的表演,绝对有资格加入电视台的戏剧节目当甘草艺员。唯一令我同情的,还是这批可怜老兵。 
  老兵的家属尾随着被捕的亲人,奔到一列警车前,迅速通通躺到马路之上,令本来已发动引擎的数辆大卡车,未敢谬然开出。六七十名被捕的老兵,隔着大卡车的铁丝网,继续叫喊口号,其余数十名未遭逮捕的,则爬到大卡车顶,用扩音器大叫:“无理拘捕!” 
  山城的旗海,在一片迷雾中若隐若现,默默地看着人间的沧桑。 
  高速钻探机金刚钻A三 
  地球的另一端,五部救援直升机终于飞越大熊湖,抵达图腾港上空。 
  “控制塔注意,”拯救队队长向着嘴边的微型对讲机道:“这里是‘白熊三号”,感谢主,我们终于安全飞抵这个钻石城。”从驾驶舱的阔大挡风玻璃望下去,暮色的图腾港正灯火通明,十数盏巨大射灯,已把道森集团兴建的七八幢建筑物,照耀得如同白昼。 
  “白熊三号”降落在停机坪上之际,一辆巨型雪车已驶到,跳下十数名身穿连帽皮大衣,但外貌一看便知是行政人员的,奔到直升机的面前。 
  “我叫麦斯坎布里,白熊拯救队队长,”他在震耳欲聋的螺旋桨下嚷着:“人人都称我做白熊麦斯。” 
  “我是查理丹顿,道森集团副总裁,”一名架着银色金属眼镜的中年人,跟白熊麦斯握手道:“梅丹老太太已经与我们中断联络达八小时。” 
  白熊麦斯在查理丹顿的带领下,来到营地中央一座三层高建筑物的顶楼。 
  这座门禁森严的建筑物,正是开采钻古的勘探指挥中心。神色凝重的副总裁,把手掌按在一扇银灰色金属门旁边的凹槽上,再对着对讲机道:“元首万岁!” 
  白熊麦斯为之一怔,心想,多刺耳的Password……” 
  查理丹顿向电脑保安系统说出暗语后来,凹槽旁又再伸出一列按钮。这名副总裁迅速按下一组数字,金属门上刻着的巨型T字图案,分裂成两半,移到两边,露出一个满布荧光幕与控制台的中央控制室。 
  查现丹顿带领白熊麦斯来到一列荧光幕前,道:“我们的总工程师,陪同总裁梅丹老太太,乘坐‘金刚钻A三’,准备深入二千尺下的矿坑,谁知这部高速钻探机,在一千三百尺的中途站,突然失去联络。” 
  控制客观存在中一幅巨大荧光幕,出现图腾港钻石矿的电脑模拟横切面。整个矿坑深入地底四千五百尺,从入口至最接近地面的钻石矿,是二千九百尺;但更丰富的蕴藏量,则是在四千尺附近的范围。横切图里绘有四个中途站,每隔一千尺左右便设有一个,荧光幕上用一个深蓝色的正方形做代表。 
  一千三百尺的位置,则闪动着一颗赤红色的光点,不问而知定是可以运载四名乘客的高速钻探机“金刚钻A三”。 
  “丹顿先生,请重播失去联络前的录映片段。”白熊麦斯吸一口气:“乘坐人的钻探机?” 
  “对,最新的,亦是最危险的钻探方法,”查理丹顿语气中充满自豪:“只有付出最大的代价,才能获得最吸引的报酬。” 
  “代价实在太大了。”白熊麦斯闷哼一声。 
  纯正雅利安血统女伯爵 
  中央控制室一幅巨大荧光幕,播出高速钻探机“金刚钻A三”失去联络前,传回地面勘探指挥中心的录像。 
  画面中是两位穿上浅蓝色制服的乘客。左面是一位秃头的中年人,白熊麦斯不用多问,也知道他就是道森集团的总工程师尼克诺博士。 
  坐在尼克诺博士身旁的,是一名六十多岁的金发老太太。她虽然穿上极不相衬的矿工制服,但外表仍是那么高贵,脸上纵使满布皱纹,却还未能掩盖住她年轻时留下的风韵。 
  白熊麦斯瞪着录像带中的老妇人,心想:她年轻的时候,必定是位颠倒众生的尤物。从她的轮廓就可以推测,这位三十多年前的美人,有着纯正的雅利安血统。眼前这名传奇人物,正是道森集团的创办人梅丹道森女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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