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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部分

佛魄珠魂-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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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丘皇忙道:“在下恕不远送了。”他有心留住定慧禅师,询问于冰剃度出家经过详情,无奈心绪烦乱,又急於拆阅于冰之函,是以隐忍未言。
  于冰函内附还五行院一支金符,言说韩仲屏怀恨太深,业已邀约甚多武林高手并言当年北天山梁丘皇实系罪魁祸首,最好梁丘皇先发制人,免得韩仲屏找上门来当众将梁丘皇妻儿惨杀。
  于冰还说在西湖曾发现韩仲屏与桑逸波同行并窥听得他们谈话商计如何行事,匡散现在成都南郊四十里外浣花村潜隐等语。
  梁丘皇不禁面色大变,忙掠入三才院内,与众商计,决定孤注一掷,仅留少许人手留守三才院,化整为零,分头赶往浣花村外聚集。
  叶楚雄率同双燕堡亲信自成一路,距三才院数十里外山道上,只见远处一条身影阻住去路,辨明却是莫潜,不禁喝道:“莫潜,你为何来此?”
  莫潜躬身施礼道:“老奴奉了公子之命,劝阻堡主勿与梁丘皇沆瀣一气,请速回双燕堡。”
  叶楚雄双眉微微一耸,沉声道:“此非你所知,乃*不得已,你怎可留下公子一人独自前来?”
  “夫人已回堡,公子已与夫人在一处,夫人说堡主如不及时回头,恐后悔莫及。”
  叶楚雄不由心神猛震,自己心头一块暗病难道为其妻察知么?除了主凶及梁丘皇二人外,未有第三者知情,淡淡一笑道:“夫人性情你是知道的,大惊小怪,未免杞人忧天,夫人还说了些什么?”
  “夫人近悟彻先天易数,推究之下返魂珠等三宝未为梁丘皇所得,更谓梁丘皇气数将尽,堡主此行凶险异常,不如及早回头!”
  叶楚雄哈哈大笑道:“真是妇人之见,为人岂可不全始全终么?我自会见机行事,你回去吧!”
  莫潜不由暗叹一声,躬身道:“老奴遵命。”
  叶楚雄率众疾奔离去去。
  森郁林中纷纷掠出叶一苇、狄云凤、苹儿及捧剑七婢。
  叶一苇怒道:“你们为何阻止在下晤见家父!”
  狄云凤妩媚娇笑道:“苇弟,是两位伯母及你恩师所命,此时相见有害无益,反而害了你们全家性命!”
  “有这么严重么?”叶一苇神色诧惊似不深信,目光注视在莫潜面上。
  莫潜躬身答道:“凤郡主所说句句是真,两位老夫人与无名老前辈一再叮嘱老奴,并知堡主决难中止此行!”
  叶一苇道:“堡主此行真的凶险无比么?”
  狄云凤道:“但无性命之危,苇弟不可耽误,速依计行事。”
  山径中顿时寂静无人,片刻,一条庞大黑影如展翅大鹏般电泻落下,正是那身高八尺,面如重枣的黑袍老叟,威棱炯炯四望了一眼,两道霜眉猛剔,喃喃自语道:“这就奇了,那叶楚雄不是由这条路前往浣花村的吗?为何途中迄末发现行迹,老夫如此刻除去叶楚雄,事无对证,可免去莫大困扰。”目露失望之色,振臂冲霄拔去,刺空如电,瞬即杳然。
  突又闪出铁笔震九州田非吾及川东二矮笑面如来邱浩东、六眼灵猕霍元揆三人。
  田非吾冷冷一笑道:“此人急於返回巢穴,无名前辈和匡老判断无差,他那‘束云’神指仅练成五成火侯,但他那‘反太乙颠倒阴阳’武功尚未打通生死二关,必须按时勤练不能中止,否则必行血逆冲,全身震裂惨死,你我必须淆乱他心神,使其无法习成炉火纯青境界,俾免无谓伤亡。”
  霍元揆笑道:“田大侠请放心,弄神扮鬼是我老猴儿拿手玩艺,准错不了。”
  田非吾道:“两位切不可轻心大意,咱们走!”
  邱浩东道:“无名前辈曾谓此人狡作如狐,心机至上,我等最好不要心急,待他进入崖洞后才登上绝顶不迟。”
  □  □  □
  人在失意时,虽不免心怀怨恨,但久而久之,思今追昔,多少应知当日之非,由心充满了无限愧疚忏悔。
  却有一种人恶根天生,不但不知有所赎悔,反倒仇恨不可戴天,有朝一日否极泰来,非尽情报复难治心头之恨。
  玉面哪吒韩仲屏就是如此,他每日备受阴火焚身,酸筋蚀骨之苦,照理他应折磨得不成人形,但阴司秀才于冰不时前来探望,携来培元固本灵药,体力得以不衰。
  他已五易其居,由一又聋又哑老者按时送上饮食及杂事,不言不语,问他也是白问。
  这日阴司秀才于冰突然光临,面露欣喜之色,道:“韩老弟,脱困有望了。”
  韩仲屏闻言精神一振,道:“于兄,这话怎么说?”
  于冰道:“于某每次前来探望,老弟急於脱困,问东问西,于某总是闪烁其词,老弟为此深感不满,奈于某有不得已的苦衷,如今可以言明了,自老弟罹受苦难后,于某数次险遭暗杀。”
  韩仲屏惊诧道:“这是何人欲置于兄於死地?”
  “梁丘皇!”于冰叹息一声道:“于某早就脱离了五行院,只是老弟不知罢了。”
  韩仲屏面现惊异之色道:“在下万万料想不到的事,但梁丘皇心狠意毒,决难放过于兄。”
  “还有老弟意料不到的事,于某不是明言叛帮,只是避而不见,传递不真飞讯,使梁丘皇动则得咎,最近于某又传讯梁丘皇谓省悟前非,业已皈依佛门剃度为僧了!”
  韩仲屏冷冷笑道:“梁丘皇未必就能见信。”
  “信不信由他!”于冰忽目注韩仲屏,道:“老弟想听听梁丘皇近况否?这与老弟脱困之事大有关连。”
  韩仲屏急於脱困,忙道:“在下洗耳恭听。”
  于冰便滔滔不绝说出。
  韩仲屏不由骇然失色道:“于兄屡次提及有人处处与梁丘皇作梗,致梁丘皇有金塔寺之败退,五行院被毁,此人似影射在下。”
  “不错,正是你韩老弟。”于冰肃然正色道:“也是于某化身!”
  韩仲屏目泛困惑之色,摇首道:“这事在下绝不相信是真,至少于兄那部长须无法掩饰。”
  于冰微笑不答,伸手缓缓撕下长须,却是用药物黏上,再取出一张薄膜面具戴上抚摸几下以使熨贴。    赫然与韩仲屏貌像无异,一无丝毫破绽可寻。
  韩仲屏大惊失色道:“于兄,你何处制作得这一付面具?”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些于某都是代老弟做的,眼前老弟若功力恢复,不知老弟仍有毅力决心与梁丘皇抗衡否?”
  韩仲屏冷笑道:“在下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方消心头之恨,但不知于兄何时可助在下功力恢复。”
  于冰笑道:“老弟稍安勿躁,助老弟脱困之人今日必可赶至,惟此后于某只藏在老弟身旁划策,要知梁丘皇并非易与之辈,只宜智取,不可力拼,更须与老弟约法三章,时机已至,老弟必可手刃梁丘皇。”
  韩仲屏道:“只要能手刃梁丘皇,就是约法十章在下也件件遵从。”
  “好,于某先要告知老弟一些未知之事。”于冰又将自己易容在大别救了桓爱珍,梁丘皇妻儿落到自己手中等等详情叙出,正色道:“老弟千万不能与往昔一般沉溺渔色,刚愎自用。”
  韩仲屏不禁眉飞色舞,欣然笑道:“梁丘皇也有今天,委实意料不到,在下唯命是遵就是。”
  这时聋哑老者进入送上酒食饭菜退出,两人对酌娓娓倾谈武林情势。
  食用半饱之际,忽闻室外传来苍沉语声道:“于老师在此么?”
  于冰闻声倏的立起,朗声答道:“匡老么?快请。”
  只见一条庞大身影疾掠而入,正是那搜魂阎罗匡散。
  韩仲屏亦缓缓立起,欠身施礼道:“晚辈韩仲屏拜见前辈。”
  匡散也不答言,五指迅如电光石火扣在韩仲屏腕脉穴道上,半晌才冷笑道:“梁丘皇果然歹毒阴狠,比施之於老夫身上者犹有过之。”五指缓缓放开了韩仲屏手腕。
  于冰道:“匡老,能否为韩少侠施治?”
  匡散哈哈大笑道:“于老师,老夫费尽艰辛,穷究心力,才不过恢复八成功力,而且把余毒驱在空穴内暂予封闭,除非寻获毒叟取得解药,则不知何年何月突然复发。”
  于冰笑道:“眼前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不!”匡散沉声道:“只准成功,不准失败,于老师你竭尽心机乔装这位韩少侠,业已*使梁丘皇动则得咎,如今全仗韩少侠了。”
  韩仲屏惶恐答道:“在下晚辈末学,除去梁丘皇尚望前辈鼎力成全。”
  匡散摇首道:“话是如此说,要知老夫家人尚陷在梁丘皇毒手禁制中,投鼠忌器,唯有韩少侠对他恨如切骨,梁丘皇也对韩少侠衔恨甚深,他如不杀你恐无法救出家小。”
  于冰道:“这些话于某俱已向韩少侠说明,匡老无庸顾虑。”
  匡散略一沉吟,颔首道:“韩少侠服下药后,立即行功将余毒驱*於空穴内,日后对敌时切忌施展十成真力。”说时在怀内取出三只药瓶,倾出赤黄绿三色丹药各五颗,接道:“药性强烈,必须忍住痛苦,老夫从旁相助就是。”
  韩仲屏欣喜不胜,连声致谢,把十五颗丹药用无根水吞下。
  丹药入喉,只感尤甚於烈酒,亦感火辣辣的热烫难忍,瞬即五内翻绞沸腾,行血宛如奔马般飞驰,汗出如蒸,但闻于冰大喝道:“速驱毒性*入空穴!”
  脏腑绞痛不言而知是奇毒流窜狂奔,韩仲屏闻声强忍着痛苦,将毒性缓缓*入空穴内。
  搜魂阎罗匡散忽起一掌按在韩仲屏胸后命门穴上。
  韩仲屏顿感如闻一声霹雳雷震,耳鸣目眩,眼前急黑昏死过去。
  □  □  □
  不知经历过多少时候,韩仲屏悠悠醒转过来,只觉已非前所居室,置身一间布设雅洁,睡在一张锦榻之上,试运真气果然能运用自如,不禁心头狂喜。
  只听传来于冰笑声道:“恭贺老弟痊愈了。”
  韩仲屏闻声翻身坐起,只见于冰坐在床头不远一张太师椅上,含笑望着自己,不禁诧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于冰缓缓立起道:“已在千里外,于某在老弟身旁守护已有五日五夜未睡了!”
  韩仲屏不禁泛出从未曾有感激之念,拉着于冰双手道:“于兄此恩此德,叫在下何以为报?”
  于冰忙道:“贵在知己,别提报答之语,老弟谨记于某之言,现在于某为老弟引见几位武林道朋友,切不可出丝毫破绽,稍时酒宴桌上,与九指雷神桓齐父女叙话更须谨慎,佯装狂傲,这点至为紧要。”言毕飘然出室而去。
  韩仲屏委实不明白于冰为何要自己佯装狂傲用意,但其中必有道理,正思索之际,忽见于冰引着数人进入室中,其中二女有一乃自己夙识扬花姹女彭凌仙,另外一女徐娘半老却娇艳如花,肤如凝脂,另外是三个面目森冷的老者。
  于冰为韩仲屏一一引见,道:“除了彭姑娘是老弟多年旧识外,这四位均是匡老昔年生死与共的成名人物。”手指三面目森冷老者叙说来历。
  韩仲屏才知三人在四十年前便已卓著威名的关洛三煞左维秋、佟旭钟、铁振山,遂微微一笑抱拳道:“久仰。”
  三老者面现淡淡笑容道:“幸会!”
  及至于冰为韩仲屏引见那娇艳如花的半老徐娘道:“老弟,这位是桃花娘子齐晓春女侠,你可要多加亲近。”
  韩仲屏不禁俊面一红,抱拳道:“原来是齐女侠!”
  齐晓春凝眸向韩仲屏嫣然一笑道:“韩少侠,你怎不说久仰幸会?”回眸一笑百媚生,风情万种。
  韩仲屏不禁怦然心动,俊面又是一红道:“齐女侠在说笑了。”
  于冰道:“老弟在此可暂陪二位姑娘谈谈,于某与左老师三位还要接待远道赶来嘉宾,届时定在大厅内晤面。”言毕与左维秋、佟旭钟、铁振山告辞离去。
  □  □  □
  大厅内席开十数桌,山珍海味陈列,酒香四溢,入席者多是江湖卓著盛名人物。
  奇怪的是武林名门正派的人物竟一个未见,最惹人注目的就是丐帮天地二老辛铁涵、薛海涛、夺命阎罗桑逸波、铁笔振九州田非吾、川东二矮笑面如来邱浩东、六眼灵猕霍元揆、大别山主九指雷神桓齐、桓爱珍父女与罗韶华。
  那武当名宿童清溪并未在座,搜魂阎罗匡散隶属之人,敬陪下首。
  韩仲屏与齐晓春、彭凌仙二女坐在一席,眉目传情,视若无人,阴司秀才于冰却换了僧人装束,头戴昆卢,身着僧袍,共席者尚有桓齐父女、罗韶华、搜魂阎罗匡散、铁笔振九州田非吾及川东二矮邱浩东、霍元揆等人。
  桓爱珍委实瞧不顺眼韩仲屏、齐晓春、彭凌仙这等狂傲媚荡神态,不禁心生厌恶。
  桓齐察颜辨色,呵呵笑道:“珍儿,你得了天地二位老前辈许多好处,还不去敬两杯酒表示谢意。”
  桓爱珍盈盈一笑应好,离座望天地二老席上走去。
  辛铁涵目睹桓爱珍走来,不禁呵呵笑道:“贤侄女且莫敬酒,这席上无一不是海量,一人一杯不把贤侄女醉倒才怪,老叫化要告诉你一件事。”拉着桓爱珍坐了下来接道:“老化子早发现贤侄女对韩仲屏和二个狐媚淫娃极为厌恶,这叫做物以类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算不得什么大不了之事,但有一件事贤侄女必须明白。”说着附耳压低语声道:“韩仲屏就是贤侄女救命恩人,令尊以霹雳雷珠救他免於一死,是以他投桃报李,各不相欠。”
  桓爱珍做梦也不曾料到韩仲屏是自己救命恩人,不禁怔住……
  辛铁涵低声笑道:“贤侄女无须耿耿於怀,你不是要敬老化子的酒么?来,老化子先干一大杯如何?”
  桓爱珍娇靥一红,道:“晚辈量浅,随意不是很好么?”
  突见一身裁矮瘦老者,比川东二矮更矮,疾掠入厅,向搜魂阎罗匡散施礼道:“属下探悉梁丘皇率领人手已离三才院,似欲偷袭浣花村,化整为零,分向离山,其中尚有桂林澄波府邓元超、邓雅飞父子,长沙金府金万森、金独白,拥翠山庄丘玄玑及岭南双燕堡叶楚雄等!”
  匡散不禁一怔,道:“真是扑向浣花村而来么?梁丘皇为何得知老夫在浣花村潜迹?”
  “因他等分向离山,属下仅能追踪金万森这一路,金万森行程缓慢,迂回转折,不知存何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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