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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佛魄珠魂-第85部分

小说: 佛魄珠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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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仲屏摇首笑道:“韩某决不依恃匡老鬼,你等若胜了韩某,任凭离去,决不留难。”
  大汉闻言不禁一怔,冷笑道:“这话骗不了三岁小儿,俺等如胜了你能活着么?”
  韩仲屏哈哈朗笑道:“有理,那你们四人只有一条路好走。”
  不言而知那是一条死路。
  韩仲屏话出手出,身如电射,欺至四杀手之前,双肩疾振幻出四条身形,掌影如山攻出。
  搜魂阎罗匡散不禁惊噫出声,暗道:“老夫幻形绝学他是从何处习得。”
  四杀手大喝一声,刀出划空如电,劈向韩仲屏而去。
  只听数声惨呼之声,四名杀手个个右臂齐肩折断,胸坎为重手法击到,倒下之际口喷泉涌鲜血。
  韩仲屏身形跃起,一个倒翻落在搜魂阎罗匡散身前,笑道:“你我快走!”
  疾伸右臂,带着匡散如飞而去。
  雪密风狂中突现出黎环乌云飞葛林郝元霸等人,捞起五行院杀手,不论死活一齐带去,瞬眼疾杳。
  搜魂阎罗匡散被韩仲屏带出三四里之遥落下,面色变了变道:“你我既非同道,桥归桥,路归路,为何拉着老夫同行!”
  韩仲屏道:“五行院不止一批杀手,另批杀手恐相继而至,阁下武功惊人,何必途中一再牵缓,阁下不是要取佛门三宝么?还不速去五行院则甚?”
  搜魂阎罗匡散注视了韩仲屏一眼,诧道:“你何从习得幻形身法?”
  韩仲屏朗笑道:“阁下认为我韩仲屏窃自阁下的么?”
  匡散摇首答道:“纵然是剽窃老夫绝不能在一朝一夕习成,何况老夫甚少施展。”
  韩仲屏笑道:“这话足见由衷之言,天下武学,源出於一,有何惊异,阁下能,我韩仲屏有何不能。”
  匡散鼻中冷哼道:“难怪你如此狂妄,不逊老夫当年。”
  韩仲屏朗笑道:“江湖形势非四十年前可比,人才辈出,据在下所知,后起俊秀武功机智高出我韩仲屏的不知凡几,阁下说我狂妄,未免太抬举我韩仲屏了。”
  匡散猛然想起在白水湖栖凤洲上相遇叶一苇之事,不由深信韩仲屏之言不疑,不禁兴起时不我予之感,遂不再提,道:“你不去五行院了么?”
  韩仲屏面色微变道:“去非其时,何必自投罗网,你我在临江酒楼话不投机,既然道不同不相为谋,只有多行其是,奉劝阁下一句,五行院凶险万分,除非你已有不畏不解奇毒之法,否则最好别去,在下还有要事待办,途中有缘或可再见。”话落人起,去势如电,眨眼即杳失在风雪茫茫中。
  匡散不知韩仲屏施展欲擒故纵之策,他背上灼痒针刺感觉尚未清除,不知五行院杀手究竟施展何种歹毒暗器,他武功已臻化境,除了干将莫邪之属决伤不了自己,这样说来,暗器一定是专破气功横练的歹毒之物,又羞于出口询问韩仲屏,一刹那间立在雪地中僵住,举棋不定。
  忽脑中灵光一闪,暗道:“老夫何不返回原处,搜觅杀手尸体,必有剩余暗器及解药。”
  匡散越想越对,转身望原处奔去。
  江汉之地暑天酷热,入冬奇寒,无异朔方,这掌般大小的雪片无休无止地漫空飞落,将原与五行院七杀手拚搏之处又湮没积盖得不露痕迹。
  搜魂阎罗匡散辨位奇准,撤出肩头的恶鬼手一处一处的掘寻。
  叮的一声,翻起了一柄兵刃,他心头不觉一振。
  但匡散失望了,仅掘起了七件兵刃,却不见一具尸体,知韩仲屏所言不虚,除七杀手外,五行院尚有高手相继而至,定发现七杀手尸体带走追踪自己。
  故而庆幸韩仲屏带着自己转入岔径撇开追踪之人,不禁微生感激。
  匡散颓然收回恶鬼手,转面奔去。
  □  □  □
  “三峡七百里,唯言巫峡长……绝壁横天险,莓苔烂锦章,入夜分明见,无风波浪狂……山空夜猿啼,征客泪沾裳。”
  此乃唐人杨炯咏巫峡片断诗句,形容三峡天下险,其实惊险处尚不及万一。
  三峡乃巴山山脉及武陵山脉出口,长江汇聚了岷江、沱江、嘉陵江、乌江诸水浩荡而下,却受两大山脉紧束着江流,自四川夔府超止於鄂西宜昌凡七百余里,地势高低悬殊,构成了缆崖绝壁的峡道,江流在万山中蜿蜒潆洄,滚滚而下,水流冲急,形成了三峡奇险。
  宜昌这日寒气澈骨,彤云密布,老北风呼啸疾掠,前两天一场大雪,到处都是白云皑皑,人们都藏在屋子里围炉取暖,少许外出人缩首躬腰在街上行走的寥寥可数。
  佑国寺大街顺昌客栈平时都敞开的,今天却紧紧闭合着,因为店内客满,天气恶劣不管水陆两途都无法成行,索兴就在客栈内住下。
  店内热闹非凡,围炉喝酒,掷骰赌钱,喧嚷嘈杂不堪。
  蓦地——
  “澎”的一声巨响,两扇厚重的大门被震了开来,一股狂风卷着搜魂阎罗匡散掠入。
  川堂内的旅客均吓得几乎惊叫出声,一见匡散狞恶神态更为之魂飞魄散,面色惨变。
  匡散厉声道:“店家在何处?老夫要住店。”
  有一胆大的店小二走前打躬作揖苦笑道:“小店住满了,客官请转过别家如何?”
  匡散眼中*射慑人绿芒,似倏又敛去,伸手入怀取出一锭白银,道:“无论如何,速腾出一间房让老夫住下!”
  住在店内的多半是买卖人,再有也最多是在码头上小混混而已,哪曾见过如此的凶神恶煞,委实招惹不起,自动让出一间角楼小房。
  店小二领着匡散进入角楼,哈腰笑道:“客官还满意么?”
  “也只好将就了,”匡散道:“小二,有什么酒菜快快送来。”
  小二喏喏连声而退。
  匡散为了不知背上罹受什么歹毒暗器,自己封闭了穴道,更身服多种灵药,就是无法炼化及解治,麻痒感觉竟然愈来愈重,偶而也有欲冲破封闭的穴道之势,不禁忧心如焚。
  他投入顺昌客栈就是为了找寻一位伤科大夫察视背伤,因他自己看不见,又无知交可托以心腹,人到了危难时才知有朋友的可贵,由是想起韩仲屏的说话,彼此如取所得,有何不可,不禁暗暗叹息一声。
  店小二托着一大盘酒食进入,热腾腾馒头五只,一盘卤牛肉,半只烧鸡、羊肉汤一大碗,尚有半壶暖酒。
  匡散连声道好,也取出一枚散碎纹银赏给小二。
  小二千恩万谢,道:“客官如有所需,只管呼唤小的就是。”转身退了出去……
  寒冬,掌灯时分比往常早得多,未时两刻,天色已沉暗了下来。
  店小二擎着一盏油灯,走入搜魂阎罗匡散居室,睁眼望去,不禁魂飞魄散……
  □  □  □
  只见搜魂阎罗匡散整个身体蜻蜒倒竖在床上,长发散垂两眼*射惨绿神光,他原已貌像丑恶,这时更显得狰狞森厉。
  店小二差点惊叫出声,如非早知道匡散是人,乍睹之下几疑是一凶恶厉鬼。
  桌上酒肴已云散一空,却多着三具铁铸狰狞恶鬼。
  店小二暗道:“我的妈呀,果真是见了活鬼嘛!”
  匡散身形疾翻坐定床沿,笑道:“小二别怕,老夫这是练功。”立掌如刃,虚空斩向一尊鬼像而去。
  “嘶”的一声,鬼头应掌断落,如利刀切腐般咚的落地。
  店小二惊得面无人色,苦笑道:“客官好高的武功!”
  搜魂阎罗匡散冷冷一笑,取出一锭纹银,道:“拿去,你得见之事不许吐露一字,否则你准死无疑。”
  小二当然不敢接这锭纹银,忙这:“小的一字不说,客官已赏赐甚多,小的不敢谢赏。”
  匡散沉声道:“叫你拿去就拿去,老夫还有吩咐,一个时辰后你去启开后门,等候一位老夫客人,来时可悄悄领人,不许惊动别人。”
  店小二只有连声称是,接过银两谢了一声退出房外离去。
  一个时辰过去,店小二领着一位穿着厚重皮裘老者入房来,哈腰笑道:“客官友人已至,小的去送点酒菜前来。”
  匡散业已立起道:“无须。”并向来人用手一伸,接道:“张兄请坐!”
  店小二趁机退了出去。
  那张姓老者坐下目露惶惑之色,诧道:“阁下重金为礼,请学生来此为了何故?”
  “当然要看病。”
  “病在何处?”
  “肩上。”
  匡散脱去上衣,袒露上体。
  张姓老者就着灯光之下,察视匡散背上,显露出五个粟米大小梅花般黑点,周围紫肿坟起,不禁一怔,两指触摸感觉烫热如焚,诧道:“此乃江湖歹毒暗器所伤,尊驾乃江湖中人,应知是何物伤背。”
  匡散冷冷一笑道:“老夫如果知道,也不会请先生来了。”
  张姓老者皱了皱眉,扶脉寻视,面色一变道:“似是活物,此物似有吮取人血之能,并生生不绝,幸亏阁下武功深厚,秉赋绝佳,封闭穴道,以本命真火练化,但非善策,此物生生不已,循血渐进,如不及时取得尅制解药,终至血枯髓干而亡。
  匡散心中暗暗一惊,道:“如此说来,先生无能为力了。”
  张姓老者道:“学生不敢欺骗阁下,医乃仁术,凡有可治,学生敢不竭尽心力。”
  匡散点点头道:“老夫知你所言都是实话,察断如神,无愧宜昌府城神医之称。”
  老者答道:“惶愧惶愧,学生不敢当此神医之名。”
  匡散道:“老夫亲自送出后门。”
  □  □  □
  搜魂阎罗匡散这晚未曾好睡,目不交睫,思前思后,暗中长吁短叹。
  天甫拂晓,门外忽起了一阵轻微敲声。
  匡散不禁一怔,沉声道:“谁人敲门?”
  只听店小二应声道:“是小的!”
  匡散起身拔启门栓。
  店小二一脸惶恐之色躬身嗫嚅道:“店外有一姓韩的年少客官,他说与老爷子是忘年之交,坚要通知老爷子说必须面晤老爷子要事商谈。”
  匡散闻言面色大变,暗道:“这小辈委实是阴魂不散,他如何知道老夫落脚在此。”想了一想,沉声道:“速领他来见我。”
  小二领命急急外出,不久,只见韩仲屏面含微笑,随着小二走入房来。
  韩仲屏不待匡散开口,即向小二道:“速送上酒食,我与这位老爷子有事长谈。”
  小二遵命离去后,匡散沉声道:“你是如何侦知老夫投宿在顺昌客栈内?”
  韩仲屏道:“在下同道眼线密布,不然如何胆敢与梁丘皇对抗。”说时大刺刺坐了下来。
  匡散道:“老夫说过你我风马牛毫不相涉,你来找我做甚么?”
  韩仲屏冷冷一笑道:“阁下无须如此拒人千里之外,在下只问一句,阁下是否要去五行院谋取佛门三宝,倘答声否,在下立即告辞,决不多言,不过阁下恐后悔莫及。”
  匡散注视了韩仲屏一眼,道:“你同道友好甚众,何况你一身武功甚高,有无老夫相助并无分别。”
  “错了!”韩仲屏道:“在下并无胜算,多一份助力即减轻一分伤害,阁下已命当年故交多人赶去五行院,倘阁下到时横加阻拦,在下岂非一番图谋俱成泡影了。”语声微微一顿,又道:“不过阁下如无我韩仲屏之助,决到不了五行院!”
  匡散面色一变,道:“为什么?”
  韩仲屏张口欲言,倏又忍住,只听步履声传来。
  店小二推门而入,提盒放在桌上,揭开盒盖,取出六菜一汤,并有一盘热腾腾包子,另提一大锡壶陈年老酒。
  店小二退出后,韩仲屏即在两人杯中各满满的斟了一杯,举杯笑道:“在下一夜跋涉,腹中饥如雷鸣,先干为敬,恕在下不客套了。”言毕一饮而尽,拿起一个包子大口咀嚼。
  匡散皱了皱眉,举杯饮了一口,诧道:“你说老夫为何绝到不了五行院!”
  韩仲屏三口两口咽下一只包子,举箸挟起一块山鸡肉,压低语声道:“因为阁下受了五行院杀手歹毒暗器之伤,永远到不了五行院。”
  匡散面色倏变为森厉狰狞,沉声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在下得知,所以废寝忘餐冒着偌大风雪连夜赶来。”韩仲屏冷笑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算是在下多此一举,你我不提此事,在下酒足饭饱后立即告辞。”
  匡散面色一霁,道:“年岁轻轻,枭雄机智,老夫算是服了你。”
  韩仲屏知他急於求治,遂微笑道:“你我分手后,在下折返原处,发现一名杀手伤重未死,立即带走*问五行院布伏隐秘,得知阁下罹受歹毒暗器,此一暗器本用来制伏在下的,可惜阁下竟代我韩仲屏受苦。”
  匡散忙道:“可有解药?”
  “无有,梁丘皇心机险毒,制伏在下后,*使在下赶往五行院领罪。”韩仲屏冷冷一笑道:“在下宁折毋弯,他是白费心机。”
  匡散道:“既无解药,你连夜赶来亦是徒劳跋涉。”
  “未必。”韩仲屏道:“解药藏处在下已探明,在下自信有把握手到取来。”
  匡散哈哈大笑道:“你先说老夫无解药永无赶至五行院机会,等你取到老夫已成枯骨了,这话等於白说。”
  韩仲屏长叹一声,摇了摇首道:“想不到阁下如此刚愎自用,在下如无稳住伤势之能,也不会赶来顺昌客栈了。”
  “你有法子稳住伤势?”
  “不错。”
  “你先说说看,老夫罹受何种歹毒暗器所伤。”
  “那是苗疆亘古人迹罕至的森林中所产的钢线虫,其形似针,坚逾精钢,体细尖锐,能刺破气穴毛孔循血攻心,梁丘皇以散花毒弩之法,将钢线虫嵌装弩尖,弩中人体,钢线虫立即刺破气穴透入,此物转吸取人血维其生命长达半年,隔七日产下一卵,受热血之孕,一个对时后裂为幼虫,……”话此韩仲屏语声一顿,目注匡散叹息道:“在下说此无异空言,此刻阁下心内想法定谓在下必以解药相胁,其实你我不能推心置腹,一切说词都是多余。”
  匡散面现骇然之色道:“老夫正有此想法。”
  韩仲屏叹息道:“彼此相交,贵于知心,在下此刻倘要伤害阁下易如反掌,阁下未免妄度我韩仲屏了。”
  匡散面色一变,冷笑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老夫虽然伤背,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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