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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凤髓香引-第7部分

小说: 凤髓香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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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露在围裙上擦着手,答道:“就要用午饭了。小姐要起吗?”
  关关点点头呆坐床沿。
  见她愣愣坐在床榻上出神,白露说:“昨晚还剩下半只烧鸡。”
  关关听了,也没激动,就指了指桌上的陶罐说了声“水。”
  那陶罐上冒着暖暖的白气,是白露刚端进来的。
  白露忙倒了来水来。
  “烫。小心。”白露吹了吹,才递给关关。
  “今晨,大宅那边有人传说,二公子不出三天便会回邯郸呢。不知道大公子是不是也一起。。。”
  白露的话还没说完,却听到碗“咣当”落地,关关一声痛呼。
  “怎么不慢些喝?烫到没有?”白露慌了,捧着关关的脸看了又拉着手看。
  “没事,我没事。”关关说着,见白露看着她腕间的白玉镯正□,忙缩回了手,躲过白露的目光。不料,用力过猛,手又重重甩到榻沿上。她倒抽了一口凉气,怕白露又一惊一咋,就忍着疼没敢出声,直到白露絮絮叨叨地收拾了一地碎陶出去了。
  她才敢龇牙咧嘴,看了看手,还好,没断。
  她的白玉镯没断,手上却疼,心里更闷,只道是这鬼天气太恼人。
  这一场雨就这么下了三天两夜,时而大雨滂沱,时而淅淅沥沥,到第三日的天亮方歇。关关在夜里也辗转反侧,睡不安稳,稀里糊涂做了整宿梦,翻出了无数陈年旧事。
  母亲离去,谣言四起,她就生活在闲言碎语,鄙夷讪笑中。她的那场美梦做了不到两年,从在侯府外第一眼见到祁雷开始,到祁雷拉着哭泣的素儿从燕燕居离去时,便结束了。当关关溜进祁雷的院子想吐露心事时,是祁雷将素儿抱上了软榻,帷幔滑落,是她转身撞上了祁风,泪意潸然。冥冥中似乎有只手决然地将她最甜蜜的往事掐断。
  夜雨呜咽,晓风吹寒,坠叶纷纷,是遥思乱了心,明知回首只是惘然。
  天空有下雨的苦衷,远离惶恐,找回宽容,才能找回放晴的理由。
  与其颓然,不如权当它是场梦。
  于是,迎来了大雨后的第一线阳光。
  天空蔚蓝,小院清幽,虽然到处到湿嗒嗒,但久违的阳光让人忍不住想念。
  
  关关坐在院里晒着太阳,一夜迷梦,眼皮沉得连根木棍都支不住,正想再趴回榻上补眠,却见白露将一个小童带了进来。
  见了关关,白露忙带着那孩子向关关施礼。
  “免了吧,”关关说,“这是。。。”
  那孩子不过十岁左右,长着两个大门牙,口齿清晰道:“回表小姐的话,我是田夫人院里的,来找狼侍卫。”
  关关一听,奇了,田夫人是祁侯最受宠的如夫人,要找个得力的侍卫,那可是一呼百应,找她家脸黑又使不动,说句话还气死人的狼烟做什么。白露在旁边也是一怔,低头看那小童如何说。
  那孩子十分伶俐,见她们听到“田夫人”三个字,没给笑脸也没说好都恹恹的,他又忙说:“是碧瑟姐姐让我来找侍卫哥哥的。”
  这一番哥哥姐姐叫得亲切,没了刚才自报家门的那种小骄傲,看起来这小孩倒挺可爱。
  关关问白露:“狼烟呢?”
  白露说:“在厨房边上劈材呢。”
  关关冲他们点点头,白露就请狼烟去了。
  那孩子愣愣看着关关,仿佛不敢相信狼烟是个劈材的。劈材可是干粗活的下等家奴才做的事。
  见那孩子怔仲着,关关忽然起了玩心,对那孩子一笑,高深道:“侍卫到了我这里啊,都只能劈材。你要来吗?”
  那孩子更愣了,小小的心思直揣测这燕燕居到底是什么地方,连狼烟和白露走出来都没留意。
  关关冲他挥挥袖道:“人来了,去吧。”
  那孩子缓过神,见了狼烟急急跑过去,显然是认得的。只听他道:“侍卫哥哥,侍卫哥哥。毛毛爬到了树上下不来,碧瑟姐姐急得哭了,让我来请您想想办法。”
  听到“毛毛”,狼烟不由看了关关一样,关关佯装不见,幽幽丢下一句“这侍卫倒比我有面子”,便扔下他们,自己回了屋。
  说到毛毛,它是田如夫人那只很傻的猫儿,每日只惦记着吃,被关关偷偷诱出来过许多次,都是狼烟还回去的。一来二去,田夫人的一个丫鬟碧瑟倒和狼烟熟识了。从此不管这猫是掉沟里了还是无故脱了毛,她都来找狼烟,仿佛狼烟是那猫儿的亲爹。
  “拿些鱼干撒在树下,它自然会下来 。”白露在一旁给那孩子出了个主意。
  那孩子说:“可碧瑟姐姐说毛毛它不爱吃鱼。”
  不爱吃鱼,难道要吃人?白露没好意思这么说,却听狼烟问那孩子道:“你碧瑟姐姐和毛毛现在何处?”
  “花园东头的假山那里。”那孩子想想又说,“碧瑟姐姐说,要是毛毛有个闪失,田夫人非打死她不可。”他说得可怜兮兮,若能抖抖耳朵,更像那只毛毛。
  田氏待下人严苛,白露略有耳闻。多年来,白露从未见过田夫人的笑脸,她常素着脸,看人都用鼻孔。可侯爷偏偏赞田夫人是笑靥如花的女子,一笑值千金。不就是嘴边俩酒窝嘛?小姐笑起来也有,也挺好看。同是伺候主子的人,白露听了那孩子的话,倒也有些同情碧瑟的处境。
  只见狼烟拍拍小童的肩膀说道:“我这就同你去。”说罢,他又回头对金花道:“我去去就回。”说着,跟着那孩子要出门。
  白露又拉住他道:“中午回来用饭。”狼烟点点头。
  白露忽然想起了丈夫要出门上工的女子来,俏脸顿时通红。
  关关临窗看在眼里,只是摇头,白露就这么等着,就算等狼烟对白露上了心,再等狼烟说出口,那要等到几时。
  狼烟过了晌午还未回来,错过一顿午饭,这事也只有白露心里惦记着。
  白露心神不宁地站在那里,眼睛直往外头瞟,一顿饭吃吃停停,一张饼似乎怎么也吃不完,似乎还在等着狼烟回来。
  娘说过,世间男子都爱让人等,女子的一生就都毁在这个“等”字上了。
  关关日里清闲,不是没帮过白露。
  可白露叹着气说,缘分的事,这都要看天意。
  天意是什么?从天而降的缘分吗?
  关关还真就炮制了一个“天意”,结果无端端引出了一桩糊涂情事来,从此她再不敢提撮合白露和狼烟的事。
  关关看在眼里,忍不住说道:“白露,快吃吧。吃完,陪我到花园里走走,许久没去游玩,不知道是否又多了些番邦来的花鸟。”
  白露应了一声,便低头就着烙饼猛啃起来。
  用过了饭,俩人还真就刻不容缓往花园去了。
  几日急风骤雨,花园里到处是湿漉漉的,花草也都有些萎蔫,各处景致都多了几分瑟索。
  两人说是去逛花园呢,可走得比赶圩还急,处处不见狼烟的踪迹。难道真就被那只贪嘴的傻猫给啃了?
  这时,有两个侍女姗姗而来,笑嘻嘻地说着话,似乎府里有了什么喜事,她们见了白露,又好奇地将目光投向关关,犹犹豫豫向关关施了礼,口称“表小姐好”。大概素日甚少见到这表小姐,便偷偷打量起关关来。
  关关冲她们点点头,却问:“府里可有什么事?”
  那个梳小辫的丫头,年纪小些,甚是嘴快,答道:“回表小姐的话,是二公子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前事纷纷,如游园,惊梦。。。
墨宝~~多少遍都觉得好听。 
                  昔日小情侣
  关关一愣,心头百感交集,不知是冷是暖。
  “那大公子呢?”她问。
  那个小辫子丫头摇头说没有。
  关关略有些失望。
  小辫子旁边有个侍女年纪略大些,她柔声问道:“表小姐可有吩咐?”大概是告退前的客套。关关问她:“见到我的侍卫狼烟了吗?”
  那侍女想了一下,说:“二公子正跟狼侍卫比试呢。”看她眼神,大有哀悼狼烟运道不济的意思。
  关关慌忙上前一步,险些滑倒,她抓住那侍女的手腕,急急道:“快,快带我去演武场。”
  祁雷身强好武,又逢名师指点,挥蛇矛,舞大剑,无论马上厮杀,还是短兵相接,都只能用“刚猛”二字形容,那些出身市井的剑客岂能与他相敌。陪他练武,还不如到山里找大熊搏命,运气好还能得张熊皮,祁雷只会赏你下回第一个上。关关她寒酸得就只有一个侍卫,如今还被人摧残。万一无故被打折了腿,祁风表哥回来,她要如何交待。想到这里,关关心里一急,非得马上见到祁雷不可。
  两侍女见表小姐神色如此凌厉,怕是出了大事,不敢延误也不敢多言,埋头前边带路。
  
  侯府的比武场,谁敢称霸,自然只有祁雷。
  今日却略有些不同,那些拍手叫好的大汉小厮,一开始声势高涨,喊声大举,直吼到声嘶力竭,这台上还未有人倒下。
  关关呆立在那儿,恍如隔世。
  当年提矛跨马的少年已然不见,擂台上赫然一个武将,身长九尺,足踏兽皮长靴,一身血色长袍,头戴金冠,身披鳞甲,右肩上黑貂皮,水滑如缎。
  真正骇人的却是他手中那把雪亮的大剑,只见他手腕一转,一剑向她家狼烟当胸刺去。
  狼烟一个闪身恰恰好躲开剑尖,手中长剑迎上祁雷反手逼来的剑锋,一个踉跄,退了数步。
  祁雷剑势凌厉,步步紧逼,狼烟身长却单薄,他左闪右躲,显是力敌不能,苦苦招架之下,险象环生,让人替他捏一把冷汗。
  演武场自有演武场的规矩,侍女们不得随意进出。关关撇下白露,好容易挤到人群前头,却被人重重推了一把,眼看就要磕到擂台的台阶上。却有一只手伸过来,扶了她一把。她回头一看,那人是祁风和祁雷的师父,莫直。
  祁侯门下有不少门客,其中有一对人称“曲直百变”的高手,他们跟随祁侯多年,深得祁侯器重。而莫直就是其中之一。他一脸瘦削,眼角沧桑,脸长得黑,盖住了些细碎的疤痕,也看不出喜怒来。
  莫直,是个用剑的高手,祁雷向他学了不知多少好勇斗狠欺负人的本事,关关此时怎能不迁怒于他。她一甩袖子,拂开他的手,莫直也不恼,向她一拱手,又负手站在一旁,只是没人敢挨近他们。
  演武场鲜有女子,关关的出现引起了小骚动,狼烟瞥见她差点被人推倒,欲上前救助,稍一分神,祁雷的剑从他耳边划过,削下他一缕黑发。
  台下一阵惊呼,马上又是叫好声如潮涌来。
  “住手!”关关深吸一口气,大声喝止。众目睽睽之下,她提了裙脚,径直向擂台上走去。
  瞬时台上缠斗的铁甲青衫各自向后跃开,台下叫好的人一惊,不小心咬了自己的舌头。
  “你来做什么?”祁雷垂下剑不悦道。他冷眼看着关关,适才比武时兴奋的神采骤然转为阴郁。
  关关扬头对他朗声道:“他是我的侍卫,不是你的陪练。”
  “女人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给我下去。”祁雷走到她身前一声低喝,扭着关关的胳膊,似要拉着她走下擂台。
  不料关关反骨地要甩掉他的手:“不放狼烟走,我就不走。”
  祁雷的钳制哪容得她轻易挣脱,他手中抓得更紧,冷笑道:“怎么了?舍不得?他是大哥的人,不过借你用用罢了。还是,你也想上来比试比试?”
  关关吃痛得一皱眉,不甘示弱道:“你是将军大人,在战场上统领千军万马,我一个小女子怎敢挑衅。倒是将军大人,不管是什么阿猫阿狗,只要是我那里的,就都看得上。”
  台下的大汉小厮一片哄笑,台上狼烟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祁雷见关关不驯本就恼了,又听到笑声,指着那些闲人,气得将手中剑往地上一插,骂道:“有什么好笑的。都给我滚!”他亲随极识相,上来拔走那柄大剑,逃难似的躲下擂台。
  演武场里的人都怯怯散去,留下的也只敢远远地站着,扭头眺向这边。狼烟似犹豫了片刻,正要跟着众人出去,却听关关对他嚷道:“你是我的侍卫,进退都要听命于我,我还在这里,你却要往哪里去?”狼烟顿时尴尬在擂台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关关口气霸道,狼烟听了都皱眉,何况是祁雷,无异于火上浇油。
  没想到传说中族中一霸的祁雷并没有刚才的火气,只挖苦关关说:“有大哥撑腰,说话果然硬气。”
  “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各安天命。”关关眼里平静无波,老成地在他护手上拍了拍,示意他放开自己。趁祁雷片刻怔然,她抽出了手,学着祁风的样子一拱手,自认为洒脱如男子,转身要走。
  祁雷心中忽然生出一阵冷笑,燕姑姑与人私奔是侯府的禁忌,难道这件事真就让她性情大变,还是她本性如此。她从不肯屈从于他,攀附上大哥后,对他更是若即若离。眼见大哥置新婚妻子于不顾,情陷燕燕居,他真想知道她到底是施展了何种魅力妖法。
  如今为了一个小侍卫来演武场,引得他的注意,又姗姗离去,难道她玩的是欲擒故纵,想对他们兄弟俩一网打尽?
  祁雷思念从前那个纯真的小女孩,而此刻他看到的只是个机心深藏的女子。清纯如娇蕊初放的容貌,伪装下毒如蛇蝎的心肠,为什么看着她离去,听着她说“各安天命”,便有种刺痛牵动心神,她到底是何时将她的绣花针刺入了他心。他试着淡忘,可它时时作祟,有时候他也想拔了它,一劳永逸,却如何也狠不下心来。
  “好个‘各安天命’!你不犯我,又何必来欺侮我的素儿?”祁雷反唇相讥,也不知为何要逞一时口舌之快,就是不能这么便宜了她。
  殊不知关关对女红一窍不通,用针线缠住人家的本事没有,作茧自缚的功夫倒是有一套。
  听到“我的素儿”,关关如被魔障了一般转过头来,字字明晰道:“只要是送上门来的,求仁得仁。”
  尴尬在一旁的狼烟方想起来,有个丫头冲他叨念过,燕燕居里的丫头一个比一个倒霉,只有素儿运气,被二公子看上了。前几日那个孕妇,趾高气昂地进来,又哭哭啼啼地出去,钱茂前后随侍着,想来就是那求仁得仁的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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