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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凤髓香引-第8部分

小说: 凤髓香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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啼啼地出去,钱茂前后随侍着,想来就是那求仁得仁的素儿了。
  却听祁雷道:“你好意思提这个‘仁’字。你娘只一句话就要了她姐姐的性命。她到你那里后,可曾让她过上一天好日子。”恶毒的女人确实不值得他如此费心,但他要为依赖着他的柔弱女子讨个公道。祁雷在心中对自己如此说着,嘴上又道:“素儿她虽是个下人,却也和你一样是个女子,日日挨骂受罚怎受得了!你何必对下人如此刻薄?”
  祁雷却不曾想过,他只要伸出手指头轻轻一拧关关的脖子,莫说是公道,就连关关的那缕小魂也能轻易讨了来。
  关关知他要旧事重提,冷哼了一声,反问他道:“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娘要了她姐姐锦儿的命,又是哪只眼睛见我对她刻薄了?倒是你,将军大人,为人家治一回伤,就治到床榻上去了。”她一口一个“将军大人”,眼里尽是不屑。
  祁雷微愕,立即反唇相讥道:“你在桑树林中抱着大哥哭哭啼啼,你以为我没有看见吗?”“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你和大哥在花丛中亲亲我我,瘫软得连路都走不动了,还被人逮了个正着,你还要我怎么看?”祁雷口无遮拦,更加直白。
  “你,你胡说。你偏听偏信。”关关满脸通红,颤抖的手指,指着他的鼻子,几欲七窍生烟,“平日里纵了你那些贪得无厌,挑衅生事的奴才,还要来毁我的名声。”
  祁雷冷笑一声,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甩到一边,质问道:“哼?你的名声就好,我的人就贪得无厌。素儿,不过是见了你的白玉镯,也想要一只,她有孕在身,你就这么见不得她欢喜?”
  素儿,素儿,又是素儿!关关低头看那只白玉镯,犹如只小蛇般盘在她腕上,顿觉嫌恶,且不计较是为了西施泪,还是这只白玉镯,她此刻心里只是愤然。
  “是么?就是这个,好,我不稀罕。”她使了全力要脱,可戴了两年,骨骼渐长,一使劲脱了下来,压碎手骨磨破皮的感觉,疼得她眼泪在眼底直打转。
  “你给她便是。”关关说罢,将白玉镯往地上重重一摔,扭头要走,口中习惯地嚷道:“狼烟,白露,我们走。”
  “慢着。”祁雷喝住她,“你这是什么意思?”那地上摔裂的白玉镯,是他送给她的,她曾爱不释手。此时,她摔的是他的颜面,他的心。
  关关顶了一句:“我就是这样。难道你还要拿剑劈我不成?”
  “别以为有大哥护着你,你就能在府里横行无忌了。”祁雷上前粗暴地揪住她的肩膀,“你给我捡起来”说着,就要将她往地上按去。
  关关不知死活地哭叫:“不捡,不捡。你杀了我,我也不捡。”
  “好。那我就杀了你。”祁雷吼道。
  一个“杀”字,狼烟骇然。
  从互暴内幕,再到怒砸玉镯,狼烟只当是两个没长大的孩子闹得不可开交,刁蛮小姐被人教训了,窘态百出,很是解气,没想到情势急转直下。
  这演武场的擂台此时更像是个斗鸡场。
  狼烟疾步上前,一捏祁雷的手肘,趁祁雷劲道微松,将关关拉扯过来,铿然道:“公子息怒!小姐她一时糊涂了。”
  “我没糊涂,糊涂的人是他!”关关在狼烟手中暴跳如雷,还要迎到祁雷跟前去。
  “与其让大哥被你蒙蔽,不如我一刀结果了你。”祁雷咬牙切齿,伸手向腰间那柄黄金匕首探去。
  狼烟大骇,忙挡在关关身前,护住她。关关虽然任性娇气,却不是个不识时务不知厉害的笨人,怎么今日为了一只破玉镯就要血溅当场。
  擂台下传来惊叫,有人伸着脖子围了过来。
  狼烟一运气,欲提剑以御祁雷,却听得一声怒吼,破空而来。
  “孽障!你们这两个孽障!”
  抬眼望去,一个身着黑缎头戴青玉冠的男人瞪大了眼,气冲冲向这边走了过来。他所过之处,演武场上的大汉小厮如被飓风卷倒了一般,噼里啪啦,纷纷跪下。
  擂台上三人齐齐跪下。
  祁雷高声道:“给父亲大人请安。”
  关关亦小声道:“舅舅。”
  来人正是祁侯,他一扫朝堂上的稳健内敛,一脸怒气,火冒三丈。黑亮长须一抖一抖,没了飘逸,只剩火气。祁侯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男子,他微微弯着腰,双手拢在袖子里,那八字眉垮着,一脸悠闲并没因为祁侯大怒而收敛,看起来是脾气极好,地位不低,胆子不小。这八字眉先生就是“曲直百变”中的另一人。
  祁侯眼光锐利,四下一扫,演武场众人噤若寒蝉,阴霾的怒意凝在当场,静得只听见风吹旌旗的声音。
  半晌,祁侯对身边那个八字眉低声道:“宁曲,将他们给我统统带到宣武阁去。”说罢,冲台上剜了一眼,他一甩袖子,便绕过擂台,向不远处那个灰墙白瓦的阁楼走去。
  宣武阁在演武场的东北向卓然而立,是侯府中子弟练武休憩的地方,祁侯不爱武道,甚少来到宣武阁。
  宣武阁大门一开,便有一黑衣黑脸的汉子出来迎接,正是莫直。
  他向祁侯拱手恭敬道:“莫直参见侯爷。”
  祁侯怒气稍敛,问道:“南阳之行如何?”
  莫直没抬头,请罪道:“属下有负侯爷所托,没找到那个貌似燕夫人的女子。”
  祁侯把眉一皱,只听莫直又道:“但属下听见过的人说,那女子十分年轻,不过二十五六,恐怕不是燕夫人。”
  “时隔两年,却无半点音讯。那个带着燕惊的宋逸可现身了?”祁侯沉吟了一下问道。
  “没有。”莫直回答说。“战火不断,若是流落异乡,怕是不好打探。”
  “我就不信,他们能遁地□!”祁侯恼道。
  正说着,门外宁曲高声道:“二公子,表小姐,请!”
  祁雷走在前头,脸色懊恼,关关远远地跟着他,嘟着嘴有些不甘。关关并不怕祁侯,娘常常顶撞舅舅,也没见舅舅对她多严厉,于是关关一直觉得舅舅向来是雷声大雨点小。
  两人还在院中,就听到祁侯一声吼:“你们俩都给我跪下。”
  祁雷顺从跪下,回头看了关关一眼,她离他不远正静静趴在地上。
  祁侯走到他们跟前,便数落了起来。
  “我祁申到底是上辈子做了什么错事,今世家门不幸出了你们这两个孽障。祁雷,你可真知好歹,关关是你表妹,怎能对她拔刀相向?你们两个,心眼都长歪了是不是?一个就要做爹,一个即将出阁,怎么还是像从前一样见面就吵。。。”
  关关偏头一看,正对上祁雷的目光,又忙低下头去。
  “我在说你,你看你表妹做什么?”见祁雷跪着愣神,祁侯不满地喝了一声,又想起了今日祁雷被王上召见时所说的话,忍不住气道,“你怎么不多像你大哥点儿,凡事用点脑子。我让你们回到朝中,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却要留在那里,剿灭戎寇。戎狄茹毛饮血,那些韩兵和他们的战力,根本不能相提并论。何况戎狄出身陇西,你怎知他们背后不是秦人在授意?”
  “爹,孩儿不过是。。。”
  祁雷想辩解,却被祁侯冷笑着挖苦:“不过是什么?不过是坐井观天。你是我的儿子,才会有人对你点头哈腰。你就沾沾自喜吧。你就以赵翼马首是瞻吧。”
  当年祁侯居于市井坊间,更毒辣地都听过骂过。何况骂儿子的时候他从未想过要斯文,如酸儒一般,咬文嚼字地骂未免太不解气。而且祁雷一向自负得很,不骂得狠些,他以为是在搔痒呢。
  祁雷仰头一脸不满,嘴上不服气道:“爹,为什么大哥每次说什么你丁醯好,而我每次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满意。难道我就不是您亲生的?”
  
作者有话要说:祁雷的愿望: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关关叹息:人生若只如初见。。。
狼烟:干我何事! 
                  假如爱有天意
  祁侯最忌赵翼,刹时脸色更沉,对儿子刻薄道:“是不是亲生的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你大哥用了脑子,你呢?只有蛮力。谁准你在朝堂上胡言乱语?”
  祁雷辩驳道:“赵将军为国殚精竭虑,是个可敬之人,连哥哥从了他的令暂代郡守之职。。。”
  “你甘心听命于赵翼,也别到处说,丢了我这张老脸。”祁侯绝然道。
  关关见祁雷被骂得狗血淋头,甚是窝囊,以袖掩面偷偷看他,不由恶意一笑。但祁侯居高临下,这一笑却全落在他的眼里。
  祁侯指着关关,连带她一块儿骂:“还有你。哪家闺秀有像你这么不逊的,不安分呆着,到演武场大呼小叫,演武场不是绣阁,你舅母与我说过多次,我只是不信。给我回燕燕居呆着好好反省去。”
  关关见火烧到了自己头上,也不敢反驳,只把身子又伏低了些。
  半晌寂寂。
  只听祁侯厌烦道:“上朝烦,家中更烦。滚,你们两个都给我滚!”
  祁侯一跺脚,两人如蒙大赦被赶出了宣武阁。
  关关揉揉膝盖,默默跟在祁雷身后。却见外头小厮已为祁雷牵来一匹马,他翻身上马,却踯躅不去。
  关关也不敢走,身子往后缩了缩,但见祁雷回头看她,想到祁雷那时若是真拔了匕首刺她,她突然一阵心寒,后怕了起来。
  忽见马儿溜达到她身边,祁雷低头对她道:“你莫怕我,我不过是想吓唬吓唬你,从没想过要杀你?”
  “那你什么时候真想杀我?”关关未细想,话已脱口而出。
  祁雷本有些歉意,没想到她却不领情,懊恼道:“你何必总对我疾言厉色?”
  关关曾想过千百遍,下次见到祁雷时要好好说话,如最普通的兄妹一样,即便他已经厌弃了他们的过往,可今日一见面又是如此。或许是她心中怨气未消,或许是往事在她心上已打了个死结。
  却听祁雷幽幽道:“我与大哥在外出生入死,你却也不先问问我们这一年出征在外可好?”
  听不出这话是指责还是埋怨,演武场风大,关关但觉眼睛被风吹得酸痛,鼻尖跟着酸楚起来了。
  她吸吸鼻子,半晌仰头问他:“我寄去多少书信,你可有只字片言问我在府中过得可好?”她目光倔强,声音却沙哑,怕哽咽不敢多说,泪却顺着眼角流下,湿了脸。
  祁雷不由怔然,关关已从他眼前一晃而过。
  
  两人走后,祁侯依然在里头生闷气,虽是冬天,却命宁曲取来一把羽扇,呼呼地扇着。
  莫直上前奉茶时劝道:“侯爷,他们还都年轻,难免任性,偶尔斗气。侯爷保重,莫气坏了身子。”
  祁侯若有所思,点点头,叹了口气道:“儿女债啊!”。
  他放下茶碗,忽然问道:“那个救下关关的侍卫,功夫不弱,虽不及雷儿,倒是身形灵巧,躲闪及时。”
  莫直站在一旁道:“君侯此言差矣。他的功夫怕是在二公子之上。”
  “嗯?”祁侯惊奇,又看向宁曲。
  宁曲想想说:“依属下看,确有可能。他脚步沉稳,身形轻捷,与大公子比试之后,气息平复得也快,俨然是个高手。”
  “他是怎么进的府?”祁侯对狼烟生了疑。
  “回君侯,他原是跟着大公子的。”宁曲回道。
  祁侯释然,脸上露出笑容:“我儿果然慧眼。人呢?”
  “还侯在外头呢。”宁曲道,“他是燕燕居里的侍卫,今日二公子与表小姐的冲突皆因他而起,属下不敢擅作主张让他走。”
  “去看看。”祁侯来了兴致,“曲直百变”忙紧随其后。
  狼烟也只是一般俊,挺直了脊背,自有一种落落风度,往那堆歪瓜裂枣里一站,倒是十分惹眼。
  “这侍卫似乎有些。。。”祁侯打量了一下不远处的狼烟,颇有些犹豫。
  宁曲心领神会道:“侯爷是觉得他长得好了些。”
  祁侯点点头,长得好容易出事,不得不防。
  宁曲抖抖八字眉,笑道:“不妨事。”
  祁侯一愣。只见宁曲凑到他跟前,低声道:“他原先在大公子跟前,听说有,有龙阳之好,这,恐怕放在燕燕居里倒好些。”
  怔然间,祁侯忙用手中扇掩了微张的嘴,半晌叹道:“丢在关关那里,未免有些可惜。可他那癖好,唉。”祁侯叹了口气。
  
  “君侯惜才。有道是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宁曲笑道。
  莫直对宁曲一皱眉,回头对祁侯道:“侯爷,那是兄长道听途说的。”
  宁曲八字眉跳了一下,一脸悠哉,不以未然。
  走出演武场时,祁侯在狼烟跟前停了停,说道:“以后言行检点些。”
  祁侯眼神里的鄙夷,狼烟十分熟悉,脑中只闪过一个名字,“关关”,心中怒火熊熊。
  关关是罪魁,他早已忍无可忍了。
  本来青春少年多是异性相吸,这两人却是相看两相厌。个中因缘是笔糊涂账,只有天晓得。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老天爷:
  这事的确糊涂,但和老头子我没关系,今儿个我要撇撇清。
  这狼烟本是大公子祁风的亲随,祁风出征以后,怕燕燕居地处偏僻,无人照应,便把他留在燕燕居担任护卫之职。
  侯府里的小姑娘常来找狼侍卫,白露见了,总是垂着小脸,一整日都无精打采。
  关关那丫头倒也是闻琴声而知雅意,对白露旁敲侧击,又撺掇怂恿了一番。
  白露说,缘分天注定,只看天意。
  我一听觉得心里舒畅,正想在姻缘簿上给他俩添上一笔。
  却见关关眨眨亮眼睛,我听见她心说,要天意,我就给你弄一个来。
  于是,我倒想看看这丫头要怎么个弄法。
  只听她吩咐白露道,给我拿笔墨锦帛来。
  白露温驯,照她的意思把东西取了来。
  关关大笔一挥,一封锦书一蹴而就。
  她看着自己的字正得意非凡,白露在一旁倒抽一口凉气。
  ‘怎么?是我的字不好?’关关皱眉,还看着自己的字大言不惭道,‘就算没那么秀雅,看着也还磅礴。’
  白露早些年跟着大公子读过书,也习过字。她忙道:‘没,没有不好。虽然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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