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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傻子聂露儿-第15部分

小说: 傻子聂露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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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雨,你要不要试试幻药?”我问。
  
  “我真羡慕夫人。” 她答非所问,又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爹爹为娘熏的香么?
  
  我怎么没闻到?
  
  “额——”
  
  正在纳闷之时,若雨忽然急促地喘着气,双手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胸口,身体痛苦地起伏起来。
  
  “若雨,若雨,怎么了?”我惊慌失措地想叫醒她,却发现她的十个指甲盖全变成了黑色。
  
  “若雨,你的手指……”
  
  还没等我说完,她刷地一下扯开自己的衣襟,白皙的胸膛上赫然印着一个漆黑的手掌印。
  
  “疼,生,不如,死。”她断断续续地呻吟着,“疼,救命,好疼……”
  
  “别怕,你等等。”我冲到梳妆柜前,手忙脚乱地找幻药。宽大的衣袖很碍事,带灭了油灯,遮住了药瓶。我找得火起,干脆一把将外衣脱下甩在一边。
  
  好不容易找到药,拔开药塞,一缕轻纱状的奶白浓烟慢悠悠地从瓶里飘了出来。我赶紧念起心法口诀,将白烟尽数吸入我的体内。
  
  很久没有碰这个东西,我的身体里猛地腾起了一团炽热的火焰,将我的所有毛细孔都冲开,舒服得如同置身于温泉。
  
  我晃晃脑袋,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然后低下头,吻住了若雨的嘴唇。
  
  若雨轻哼一声,似乎想挣脱,将一口药烟顶回来,直接呛进了我的肺。
  
  我伸手捧住她的脸,舌尖撬开她的贝齿,将白烟渡了进去。
  
  渐渐的,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我开始控制不住地在她娇嫩的唇上辗转吮吸,攫取着醉人的蕊香。
  
  她也停止了呻吟,搂住我的脖子,回应着我的吻。
  
  雨声,很急。
  
  ……
  
  “化骨烟,化尽哀愁,只剩极乐,除了爹爹没人能抵挡,露儿,帮爹爹用药时要当心。”
  
  ……
  
  清醒的缝隙,爹爹的话从脑海中闪过,我一个激灵。
  
  耳畔的雨声慢慢地清晰。
  
  雨风沿着门缝溜进来,扑在两人微微发烫的身体上,一阵清爽。
  
  “主人,我知道你不是真心的。”若雨依偎在我的胸膛上,喃喃地说着,“你亲我,只是为了哄我在你走后好好照顾少主。”
  
  她冰凉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着我的眼睛,就像一只缩在花朵中避雨的蝴蝶。
  
  “主人,我心甘情愿,你不知道我多爱你。她那么像你,我怎能不保护她?相信我,求你相信我。”
  
  两滴清泪落在我的胸膛上,又迅速化开。
  
  “主人,主人……”
  
  纱帐在雨风中微微震颤着,若雨的声音也微微颤抖着。一切如梦似幻,我已经分不清,自己是谁。
  
  ……
  
  在幻药的作用下,若雨终于安静地睡去。
  
  我起身,动了动手指,真实的感觉终于又回来了。我点燃油灯,收拾好散落的衣物,然后呆呆地坐在爹爹的梳妆台前,盯着雾蒙蒙的镜子。
  
  窗外的雨声时疏时紧,如泣如诉,仿佛讲述着遥远的神伤。
  
  不知坐了多久,我伸手,轻轻擦去镜面上的雾气,里面的人儿酷似爹爹,倾国倾城。
  我慢慢地爬过去,离她越来越近,金眸相对。
  
  “你是聂倾念,还是聂露儿?”我问。
  
  她也问了我同样的问题。
  
  我淡淡地一笑,抵住了她的额头。
  
  “别人想你,可以看我。我若想你,又能怎样?”
  
  晶莹剔透的眼泪沿着光滑的镜面滚下,将镜中聂倾念的脸划得一片模糊。
  
 
作者有话要说:烽火:“爹爹与露儿,皆妖孽,没办法。”




第二十八章

  第二天,若雨睡到天快黑才幽幽地醒来。
  
  “若雨,”我站在卧榻旁,甩甩华丽的衣袖,小心翼翼地问,“我这么打扮像不像爹爹?”
  
  若雨直直地盯着我,眼神有些恍惚。
  
  “这几天我要照顾你,穿爹爹的衣服比较方便,你说好不好?”
  
  我知道她会喜欢,会开心。
  
  若雨微微一笑,惨白的脸上掠过一抹娇媚的潮红:“好,好。”
  
  我俯下身,爱怜地拨开她脸上的发丝:“你今天气色好多了。”
  
  若雨的脸更红:“昨晚我做了一个美梦,很美的梦。”
  
  “若雨做的梦,自然是美的。”
  
  一连几天,屋外的雨下了停,停了下。
  
  我除了出去取饭,其他时间都寸步不离地守在若雨身边。
  
  她的情况越来越糟。
  
  虽有幻药能让她安稳入睡,她的烧却一直没退下去,身体时凉时热。也吃不下东西,只是偶尔喝点汤。有时,她一睡就睡一整天,醒来便迷迷糊糊地扎进我的怀里,一边贪婪地嗅着爹爹衣服上的气息,一边喊我“主人”。
  
  我又害怕又担心。
  
  一天夜里,雨特别大,一道压一道的闪电在天上裂开,雷声震耳欲聋。
  
  若雨睡得很熟,身体凉得怕人,微微发着抖。没有多余的被子,我把自己所有的衣服都盖在她的身上,又将她冰冷的双手塞进我的衣襟,轻轻揉搓着。
  
  突然,一扇窗户猛地被风吹开,强风裹挟着凶狠的雨点鱼贯而入,霎时,搭在家具上的白布纷纷旋转着飞了起来。
  
  我飞快地跑过去,双手抓住窗户边,想把它重新关上。
  
  风很大,坚硬的雨点斜射到我身上,几乎将我掀翻。一道银色的闪电扯破黑幕,疯狂地冲我咆哮着。
  
  “不要再吹了,不要再炸了,你想把我们怎么样?”
  
  连日的劳累和恐惧终于在这一刻集中爆发,我失控地质问着黑压压的天。可这微不足道的声音立刻被密集的雷声淹没,一点不剩。
  
  关好窗户,我筋疲力尽,脱掉湿透的外衣,回到卧榻,钻进被窝,握紧若雨的手,闭上了眼睛。
  
  “少主,睡觉怎么不吹灯呢?”
  
  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坐起身,愣了愣望着旁边。
  
  若雨望着我,眼中闪烁着久违的清澈亮光。
  
  巨大的喜悦涌上我心头:“若雨,你终于醒了,你睡觉的时候我好害怕,你……”
  
  你已经好几天不认识我了。
  
  若雨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温柔地抚上我的脸颊:“不怕,不怕,少主是主人的女儿,什么都别怕。”
  
  她的嘴唇上全是干涸的血色裂口,一说话还冒血珠。我很心疼,赶紧溜下卧榻去给她倒水。
  
  才喝了一口,她又咳了起来,我手忙脚乱地放下茶杯,将她扶起身,替她捶着背。好半天,她的咳嗽才慢慢止住。
  
  “少主,能不能搂着我坐一会儿,我有些冷?”
  
  我点点头,坐上卧榻,小心地将她扳倒在我的怀里,又细细地给她掖好被子。
  
  “少主,今年雨很多。”她轻声说道。
  
  “嗯。”
  
  “少主,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就在下雨,主人穿着一件白底翠竹纹长袍,一手抱着你,一手打着一把蓝色油纸伞。油纸伞上有三支兰花,一支开得正茂,一支张开了一片花瓣,一支还是一个花骨朵。”
  
  “嗯。”
  
  “少主你告诉我,“这兰花是我爹爹画的哦。”,少主你还记得吧?”她的声音淡得像雨雾,似乎随时会在风中消逝。
  
  “记得。”我的身体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
  
  “然后,主人对我说,“今天的雨很美,就赐给你做名字吧,若雨,你可喜欢?”,我好喜欢,”若雨的唇角溢开了一抹幸福的笑,“我好喜欢雨中的人,还有那三朵兰……”
  
  哗啦啦的雨声盖过了她的尾音。
  
  我静静地抱着她,与她渐渐变凉的十指紧紧相扣。
  
  訇的一个大雷,接着一阵“卡拉卡拉”的声音,估计是哪棵树被雷劈倒了。
  
  “若雨,你听,树倒了。”
  
  她没有作声。
  
  “哒哒哒——”,伴随着一道惊雷,那扇窗户再次被风吹开。烛光凌乱地晃了下后熄灭,一股青烟还未来得及腾起便被吹散……
  
  我吸了吸鼻子,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把我们俩裹得严严实实。尽管雨声和雷声仍然响个不停,我却觉得这个世界安静得只剩我们两个人。
  
  当白昼再次来临的时候,天上出现了久违的太阳。
  
  我低头对若雨说道:“若雨,天晴了,你看,窗口那片云多漂亮。”
  
  她还是没醒,透亮的阳光打在她白雪般纯净的睡颜上,如同给她罩上了一层圣洁的光晕。直到太阳下山,她都没有和我说一个字。
  
  第二天,依旧如此。
  
  第三天,若雨脸上出现了很多紫色的斑纹,我知道她最爱自己无暇的皮肤,醒来后要是看到自己脸上长斑岂不难过?便翻出她的胭脂替她细细地扑在脸上。
  
  第四天,我告诉她,只要她醒来,我愿意一辈子做她的聂倾念,一心一意只对她好的聂倾念。只要她睁开眼睛对我笑,就算让我忘了自己是聂露儿都行。我不能没有她。
  
  第五天,我想,要是她不醒来,我就这么一辈子抱着她,陪着她,永远呆在这个庭院里。
  
  第六天,屋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有人闯进了我和若雨的世界。我想把若雨抱得更紧,手上却使不上劲。
  
  “哐当”一声,房门被人踹开。
  
  ……
  
  “啊呀,好臭,快叫人来,有人死了。”
  
  “怎么当差的?人死了这么久都没发现?”
  
  “快去弄点糖水,这个活的也快饿死了。”
  
  ……
  
  新鲜的风从大开的门洞灌进来,扬起了我和若雨的长发。我嗅着风中那股芭蕉叶清香,小声说道:“若雨,你说得对,真的有香味。”
  
  可不知为何,我的喉咙变得又干又涩,说出来的只是呵呵的噪音。
  
  屋里的人越来越多,我的心头浮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若雨,”我晃晃她,努力让自己发出声音,“你闻闻,真的有香味。若雨,你醒醒。”
  
  若雨还是没说话,那些人扑过来,抓住了我的肩膀。我想反抗,可我身上没有一丝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我和若雨的身体拉开,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若雨抬到一张担架上,盖上了一张白布。
  
  不要带走若雨,我再也不爬墙了。我哀求着他们,可喉咙里还是发不出一个完整的字眼。
  他们抬起担架朝屋外走去。
  
  我想阻止他们,但我的腿发软,刚站起身便扑倒在地。无数双脚从我面前走过,透过缝隙,我隐约看见担架上的白布被风掀起了一个角,露出了若雨那张娴静的脸。
  
  若雨,若雨——
  
  我心如刀绞,一边用嘶哑的声音拼命地喊着,一边朝她爬去。可那些脚移动得很快,我怎么爬都追不上。
  
  没过多久,那些脚转过拐角,不见了。
  
  若雨也不见了。
  
  “不——”绝望中,恐惧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滑过我干燥的脸庞,火辣辣的疼。
  
  突然,狂风骤起,乌云卷挟着一个个骇人的霹雳布满了整个天空。紧接着,天空像破了一个洞似的,大雨铺天盖地落了下来,顷刻就把天地间变成白茫茫的一片。
  
  朦胧的雨雾中,我跟着门廊上凌乱的脚印,爬啊爬啊。
  
  爬过一个转角、两个转角、三排台阶……
  
  直到大脑晕得分不清方向,直到手臂没有一点力气,我才翻过身,四仰八叉地躺在门廊中间,扭头看着大雨溅起的水花。我想,若雨身上的白布此刻也一定被淋湿了,白布下的她静静的蜷缩着身体,成串的水珠沿着她的头发滴下,她很冷。
  
  天快黑的时候,好像有人灌了我几口甜丝丝的糖水,又匆匆离开。我懒得看来人是什么样子,他们要怎么样便怎么吧。
  
  夜幕降临,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我还是一动也不想动。
  
  这个院子,只剩我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烽火:“。。。。。。”




第二十九章

  迷迷糊糊地,有人将我从地上抱起,塞进了温暖的被窝,然后把一勺汤凑到我嘴边。那汤很香,是我已经很久没尝过的肉汤。暖和的肉汤沿着我的喉咙滚进了我的肚子,又挟着那股暖和劲流遍我全身,让我的四肢渐渐恢复了知觉。
  
  “露儿,好点了吗?”一道熟悉的声音问。
  
  我点点头,眼中只有一片模糊的莹黄色光。
  
  “那你再多喝点汤,让你这么受苦,是哥哥疏忽了。”
  
  我使劲地喝了一口肉汤以示回答。
  
  “露儿,你吃过饭后先睡一觉,明天哥哥再来看你。”
  
  我又点点头。
  
  第二天醒来,我还躺在原来的屋子里,只不过屋子被人打扫过了,那些家具也重新被白布罩住。
  
  两个婆子守在纱曼后,见我醒便过来伺候,帮我穿戴整齐,两人又扶着我到了饭厅。饭厅的大桌上摆满了饭菜,都是我爱吃的东西。
  
  “夫人,这些菜都是副堂主特地让人做的,副堂主这么疼夫人,让婆子好生羡慕。”一个婆子夸道。
  
  我坐下,拍拍掌,然后两手一摊。
  
  两个婆子没反应过来。
  
  我眨眨眼睛:“擦手,还有,你们忘了给我筷子。”
  
  两个婆子恍然大悟,忙拿过一条湿毛巾给我擦了擦手,又叫人专程去取了一双银筷。
  
  我这才端起碗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还跟她们说道:“别叫我夫人,我不喜欢。”
  
  “露儿,以前厉风堂的女主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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