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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花吟孽 作者:尤阡爱(晋江vip2013-07-16完结,阴郁腹黑男的变态爱情史)-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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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红挽站起来,他拉着不肯松手,她倏然疯了一样捶打他的胸口,一时间失声嘶吼:“池曲扬,你现在可是如意了,你非要看着我落魄,看着我痛不欲生,你心里才痛快了是吗?你们这些男人都这么自以为是,当我天生就是任由你们践踏伤害的吗?我恨不得你们都去死!”
  池曲扬喃喃道:“我不是……”
  颜红挽冷笑,近乎歇斯底里:“你不是?那你为什么不能放了我?你与那些人一样,不过是想把我占为己有。你总对我死缠烂打做什么,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喜欢你吗?池曲扬,我就是死了,也不要喜欢你!”
  池曲扬脸色苍白,身体猛地一震,亲眼看着她将发上的玉簪刺入自己的肩膀。
  颜红挽刺得那样狠,一下子使出了全部的力,连带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血涌了出来,衣料底下绽开一片殷红的血花,这件外袍,还是不久前她亲手为他织补的。
  池曲扬呆呆望向她,眼神中蕴藏着千万种绝望痛楚,他没有出手,也没有动怒,仿佛那玉簪刺进的根本不是他的身体,他只是看着她,那么痴,似乎舍不得不看她。
  他终于放开她,鲜血沿着簪子一滴一滴地往下流淌、坠落,烫着了指尖,颜红挽受惊一样倒退两步,仓皇地转身逃跑。
  夜色如墨,远远望去,那月盘只若拇指印般大小,缓缓穿行于云霭之间,时如撒银镀地,时如垂纱逶迤。她顺着山道一直跑,一直跑,纤细的影子被长长地拖在地上,斗篷飘开,青丝浮游,就像是谲美的姽婳妖姬随着晚风舞摇,虚透得无从捉摸。
  横斜的枝条疏影从眼前瞬逝即过,惊动枝头的鸱鸮,桀桀的怪叫两下,更衬得四下里阒无人声。
  池曲扬并没有追上来,她停在一棵大树下,伏着身剧烈喘息,泪珠一颗一颗地滑落半空,凝成一串串人间无价的宝钻,晶华璀璨。
  她抱住身子,慢慢坐下来,一个人孤伶伶地瑟缩,孱美的身影仿佛脆弱的琉璃,在月照底下溶化,快要化为一滩晶莹的水光,尔后她又站起身,一步一步踽踽前行……
  天际泛起一丝鱼肚白,她一路走下山,穿过树林,穿过农耕田稼,连她都不清楚自己究竟走了有多远,两旁数百家房舍毗邻,那时已是艳阳高照,街巷上人流不息,她裹着斗篷,披头散发地走在街边,根本无人注意。
  一名壮汉拎着酒壶,一边迈着醺步,一边往嘴里灌着酒,拐角处,迎头有人撞了上来,害他洒了满脸的酒,不由得破口大骂:“是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往老子身上撞!”
  他熊腰虎背,高大威猛,只觉撞来的那人身材格外娇小,软得好像云絮一碰就被弹了开。
  她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青丝婉曲垂散下来掩着脸容,壮汉瞅那模样落魄,只当是街头乞丐,一把将她拎起来,霎时一股沁人心脾的暗香扑鼻而来,如能销魂蚀骨。
  她被拎得脚离地面,乌瀑似的秀发从肩后滑落,长及脚踝,单薄的身段轻若无骨,竟是柔弱到不可思议。
  壮汉心头一悸,只听她嘴里碎碎絮絮地念着什么,声如蚊蚋,正欲凑近去听,她已掀起眼帘,一对绮绝似梦的烟色眸子,胜过十丈软红所有的千娇百媚,是揉碎桃花无数漫天飞舞的那一场惊艳,刹那间,引人神魂遁出,是痴迷是沉沦,从此万劫不复。
  “我好饿……”她眼波盈盈,无辜却又勾魂,轻然咬住唇瓣,渗出的艳红之色,比胭脂还毒,“可不可以给我弄点吃的……”
  壮汉简直看得魂不附体,怔了片刻才松手放开她,继而唔了两声,听到前方传来卖包子的吆喝声,连忙应道:“你、你等一下。”
  生怕让她久等一样,他立即丢掉酒壶,大步流星地朝包子铺行去。
  颜红挽重新勒紧兜帽,侧头冷冷地瞥去一眼,便消匿在人群中。


☆、厮守(终)

  她兜兜转转地拐过几条巷道;突然一只大手从后猛地拍上她的肩膀;正是方才那名壮汉。
  他眼神含着热切迷恋;伸手递来两个热腾腾的包子。
  颜红挽不料他追了上来;幽冷一笑:“我又不想吃了呢。”
  壮汉愣住:“那、那你想吃什么?”
  颜红挽沉吟下:“炸糯糕。”
  那壮汉正欲转身,但略一思付,又伸手搦住她的柔荑。
  颜红挽黛眉颦蹙:“做什么?”
  他抿了抿唇;吞吐道:“你、你得跟我一起去;我再买给你!”
  颜红挽莞尔,声音柔靡如蛇一般绕耳:“你怕我逃走吗?”
  他不作声。
  颜红挽秋波斜睨;迎着天光,有惊艳目眩之华,直直媚到人的心坎里去:“我不逃便是;你先放开手……弄疼我了呢。”
  壮汉犹豫一下,终于缓缓放开她。
  颜红挽走在前,他跟在后。不远处有座楼高三层的酒楼,从门面看去已觉气派不凡,一辆紫盖缀缨马车停在门前,有小厮搬来脚凳,扶着一名年逾三旬,气宇轩昂的华服男子缓踱下车。
  颜红挽眸角微眯,倏然施出全力,飞奔而去。
  这一幕令人大呼意外,那华服男子转过头,只见她抖篷翻开,青丝飘扬,宛若月下一只轻盈舞来的蝴蝶,他愣仲间,蓦闻她身上飘来的脉脉幽芳,似能夺魄,竟傻了一样,任她翩然扑入怀中。
  她浑身虽裹着斗篷,但依显纤孱弱骨,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怜惜*护。身旁护从惊呼声“侯爷”,正欲拉开颜红挽,华服男子却挥手阻止,搂住她,轻轻地问:“姑娘,你怎么了?”
  颜红挽仰起头,眼波潺潺一绕,流转间妩媚太浓,已叫人痴怔当场。
  “可不可以帮我个忙……”她唇瓣上隐隐有花息萦绕,一字一句从唇际吐出,仿佛透明的蝶羽在空气里暧昧地游走,“帮我……杀了那个人。”
  华服男子身体震颤,不知是被那绝色容华所慑,还是为那言辞间的狠毒所惊。壮汉叫嚷着冲上来,却被两名护卫阻拦,华服男子见状叱喝:“大胆刁民,还不快给我速速拿下!”
  他又低首凝视颜红挽,嗓音格外轻柔:“你别怕,有我在,绝不会让人伤害你,我这就派人打发了他。”继而问,“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
  颜红挽从他怀中挣脱,只是淡淡道:“多谢了。”
  见她转身欲离,华服男子心下一阵患得患失,当即问:“你去哪里?”
  颜红挽没有理睬,侧首时,那姣好的轮廓线条在光照下,仍旧美得窒息,他猛地倒吸口气,下定决心,一挥手,三四名护从迅速上前围堵。
  颜红挽步履停顿,见他立在那厢原地负手,语含讥诮:“侯爷想在光天化日之下抓人吗?”
  北燕侯绷住眉宇故作威严,但在她的冷视下,终究唉声一叹:“你肯不肯随我回府?”
  她轻笑:“我有一个请求,侯爷答应,我便心甘情愿地回去。”
  北燕侯内心一动,神情微带喜悦:“什么请求?只要你说出口,便是金山银屋我也给你!”
  颜红挽五根素指抵唇,嫣笑如花,白皙眼睑下却流动着一痕隐晦不明的暗波:“侯爷若肯割掉自己的舌头,我就随侯爷回府。”
  北燕侯闻言,额头青筋暴起正欲大怒,可当见她面无畏色,三千飞发,那天光雪容,倾城之姿,带着晶玉弹裂的美艳动魄,情不自禁就想到她衣际间的幽华暗香,似还在怀中楚楚,胸口顿时一软,他神情平复下来,开口下令:“抓住她!”
  两名护从刚要碰到她,不料一阵劲风从后横扫背脊,痛若刀削,二人惊呼一声栽倒。
  眼前出现一名披着破旧斗篷的年轻男子,尽管形容潦倒,但星眉俊目,顾盼间恍若朗朗皓月,流露出风神之质。北燕侯当即问:“你是何人?!”
  池曲扬并不理睬,一把将颜红挽揽入怀中,目睹他欲夺佳人,北燕侯心生慌乱,出言喝令:“快点拦住他!”
  众人蜂拥而上,怎奈池曲扬武功太高,擎剑不曾出鞘,几招连挡带攻下,便将几人打得落花流水,他像护着至*珍宝一样,把颜红挽裹在斗篷内,最后施展轻功,带着她破出重围。
  北燕侯伸手半空,却挽不住那绝代纤影的半分衣角,只能干站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池曲扬带着颜红挽来到一片林间,刚松开手,颜红挽就往树上撞去,他大呼一声,手疾眼快,硬是将她拽了回来,拍中背后…穴道。
  颜红挽软软一倒,他抱着她就势坐在地上,那时天地万物犹如俱灭,眼中只有她,一遍一遍脱口唤道:“红挽……红挽……”他嗓音沉痛,脸庞贴上她的鬓边,烫得仿佛火烙,“我知道,你宁愿死……也不肯喜欢我……我不会再逼你了,只求你好好活着……好好活着……”
  颜红挽被封住穴道,一双眼睛呆呆望着天空,寂若死水。
  池曲扬*怜地摩挲过她的额发:“他死了,你的心便也死了,对吗?”
  颜红挽嘴角轻微动了下,恍惚在笑,虚渺而空洞。
  她被曲池扬抱上马背,昏昏沉沉间便睡着了,待醒来,天色早已黑透,她躺在炕上,只觉喉咙里跟塞了沙子似的嘶哑,不断唤着:“水……水……”
  水源沿着嘴角滑进来,润过舌尖,那份细腻激起体内欲要沉死的细胞,引得人疯狂的渴求,她不由自主张开口,近乎贪婪地索取,吞咽得太急,一下子呛咳起来,她翻身伏在床畔,青丝流泉般泻了一地,只觉一只小手拍抚着自己的后背,又软又轻,像梦里摇篮的节奏,她恢复意识,堪堪抬首,入目是名十一二岁的女童,鹅蛋小脸,细眉乌目,身穿碎花布衣,一手捧着水碗,一手拍着她的后背,见她醒来格外兴奋,笑得眉毛都弯成月牙。
  颜红挽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是在一间茅屋里,陈设不多,但窗明几净,并非之前与池曲扬相处的那座木屋。
  “唔……唔……”女童伸手指着碗里的水,又指指她。
  颜红挽这才意识到她不能说话,见她用手比划,点点头,女童便跑到桌前倒满水,又踅回递给她,待颜红挽慢慢喝完,她欢喜地笑了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碎米牙。
  颜红挽思付下,准备下床,孰料女童神色焦急,挥手阻止,一直把她推到床头。
  颜红挽靠在床头不动,她才松口气,像是完成了很重要的任务,跟颜红挽摆摆手,又指向门口,颜红挽知道她的意思是要出去,叫自己不要乱动。
  颜红挽沉默,女童只能眨着乌眸干巴巴地望着,有些着急,过会儿,终于看到颜红挽颔首,她立即朝门口跑去,临前还不放心,扭头瞧了一眼才离开。
  颜红挽低头掏出颈前的玉石宝盒,眼神飘忽,痴痴地想着一些事,稍后竹帘微动,池曲扬疾步入内,他之前沐浴过身,换了一件洁净的衣袍,黑若子夜的长发梳理得柔直光亮,以发带高扎,连下颔的胡茬都没有了,愈发衬出一张美如玉质的脸容,浓眉秀目,丰神俊朗,似一柄能夺日月华辉的神光雪剑,就此铸于天地之间。
  仿佛见到昔日那个翩翩俊美的少年,他的变化,令颜红挽微微吃惊。
  “醒了。”池曲扬说完看向跟在背后的女童。他的身量高出对方许多,是以慢慢蹲□,很耐心地用手比划几下,女童会意,马上又跑出去。
  池曲扬坐到床边的矮墩上,嘴角泛起轻柔的弧度,解释说:“她叫阿尘……当初我掉下山崖,幸被顾大娘所救,也就是阿尘的娘亲,阿尘生来便有缺陷,不能说话,她们母女俩一直住在山里,靠织补为生,顾大娘身体不好,就在前几日去了,如今只剩下阿尘孤零零的一个人……”
  颜红挽方有所悟,相处的那段日子他经常外出,原来是为了照料她们母女二人,那只针线箧应该也是从这里取来的。
  言毕,池曲扬仔细端详她的脸色,目中包含了太多的眷恋,像一场晚秋细雨,情深无尽时,总添了悲意,他握住她的手,只觉细腻宛如滑玉,比这夜色还冷。
  “红挽……”他的手轻微发抖,音蕴一丝凄凉,“红挽……你、你忘了他,好不好?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以前的事,我们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我会一直待你好,即使你心里没有我,我也不在乎了,只要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就够了……红挽,我们带着阿尘,一起住在这里生活好不好?”
  他抬头凝着她,眸色太深,认真得像个孩子。
  颜红挽呼吸间透出一种沉重,怕冷似的缩回手,扭头望向窗扇,近乎水银色的月光不易察觉地从外渗透进来,那窗子白得就像发了光的糖纸。
  只是无话。
  阿尘端来餐盘,上面叠着几个热乎乎的饽饽,池曲扬见状,朝颜红挽道:“你一天都没怎么进食,先吃点东西吧。”
  阿尘一番应和着点头,递来餐盘,颜红挽便拣来一个饽饽细嚼慢咽,池曲扬瞧着她出神,忽被阿尘拽了拽袖子,举着饽饽到他唇边,池曲扬忍不住笑:“好,我也吃。”顺势拨弄下她的脑袋瓜,动作熟络而亲昵,阿尘冲他咧开小嘴,笑得格外灿烂。
  池曲扬外出到山里狩猎,回来时,阿尘正守在颜红挽床边,二人手里各执一个绣棚,颜红挽轻抿着唇瓣,拈针极慢地从棚底缎面穿线上来,窗外的光,洒着她纤细的身姿变幻流离,仿佛正是那白底缎上疏疏散香的花影。
  阿尘不知绣了个什么,举起棚架,颜红挽睨眸睐来,扑哧一笑,再掀眼帘,发现池曲扬站在门前朝着她俩发呆。
  池曲扬赶紧回神,出于好奇地问:“你们在笑什么?”
  颜红挽声音略带欢谑:“阿尘打算给你做条手帕,上面绣一朵大红花。”
  阿尘兴致勃勃地举着绣棚过来,池曲扬见上面果然绣着一朵大红花,顿时哭笑不得,接着问颜红挽:“你懂她的意思?”
  “嗯。”颜红挽淡淡回答,“她一比划,我就明白。”
  不过几日光景,她们就相处得如此融洽,池曲扬甚觉欣慰,话也多起来:“你绣的什么,给我也瞧瞧?”
  颜红挽却将绣棚图样翻到底下:“还没成形的蝴蝶罢了,没什么可瞧的。”
  池曲扬心情好,不以为意:“我今天猎了一头鹿,晚上可有的吃了。”
  阿尘闻言兴奋地拍起小手,颜红挽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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