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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花吟孽 作者:尤阡爱(晋江vip2013-07-16完结,阴郁腹黑男的变态爱情史)-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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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曲扬心情好,不以为意:“我今天猎了一头鹿,晚上可有的吃了。”
  阿尘闻言兴奋地拍起小手,颜红挽想了想,居然落下句:“我也来帮忙吧。”
  池曲扬既惊且喜,抑住内心的激动,展颜笑道:“你歇着吧,那种活你可干不了,有阿尘给我当帮手就行了,阿尘,走——”
  阿尘像只雀跃的小黄莺,一蹦一跳地跟在他背后,池曲扬似乎格外兴奋,出门前竟还吹了个胡哨。
  晚饭十分丰富,三个人围在一张桌子前,阿尘挑着汤里的肉末吃,池曲扬便把盘中的菜尽皆给她拣了一遍,自从她父母双亡,池曲扬带着她就跟个父亲似的,总是一副谆谆教导的口吻:“多吃菜,不许挑食,小心以后长不高!”
  阿尘乖觉,一边听他说一边闷头吃饭,整张小嘴塞得都快张不开了。
  池曲扬夹了肉片,慢慢递到颜红挽碗中,仿佛害羞似的,语气竟与方才截然不同,柔得直欲滴下水来:“你也多吃点……”
  颜红挽没甚表情,夹着吃了,池曲扬傻笑,阿尘见状做鬼脸,笑他羞羞,池曲扬又气又无奈,捏了下她滑溜溜的面颊:“鬼灵精怪的,好好吃饭!”
  烧了一桶热水,颜红挽简单沐浴完,掀开竹帘回到房间,就见池曲扬站在桌前背身相对,室内一灯如豆,映得他的影子瘦而长,秀挺若清透兰竹,带着沁人心肺的温暖。
  池曲扬慌张放下那柄梳子,将几缕青丝攥在掌心里,方转过身,讲话有些吞吐:“我……”
  她凝在微暗处,纤纤如剪,发散浅衣,衬得襟前黑幽幽的一片,烛火摇曳着,她就似漾在泉中的月轮,浮光若动,虚美不真。
  池曲扬呼吸发紧,移目不敢再瞧:“被褥都铺好了……你,你早点歇息吧……”颜红挽与他擦肩而过时,忽听他又从背后道,“红挽,我真希望、真希望能永远这样下去……永远……”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恍惚得像是窗外的落花。
  冬天在寂寞中过去,转眼,雪残,冰融,那灰秃秃的山跟沁了翠似的,一下子变得绿意殷殷,风暖了,所过处,染红抹碧,桃花阴下,小莺乳啼,唤醒了那朝朝暮暮之人,方知又是一春。
  池曲扬在院中劈完最后一批柴火,直起腰,擦了擦额上的汗珠,院外的小树林里,阿尘兴高采烈地拉着颜红挽回来,颜红挽手上举着一捧白色山花,远远望去,就像一团白绒绒的小猫窝在胸前,与那张容颜相交辉映,花光丽色,繁艳照眼,绝色竟不似尘寰应有。
  眼前一幕太美,池曲扬嘴角含笑,目注着她们一点一点临近,阿尘从颜红挽手中摘下几朵,献宝似的举到池曲扬跟前,池曲扬接过一闻,笑道:“真香。”
  他沉吟下,又道:“家中的盐不够了,我一会儿要到镇上去,你们有没有想要的?”
  阿尘一听就急了,惦脚挥舞着小手,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
  池曲扬心领神会:“我知道,是藕荷饼。”
  阿尘赶紧点头。
  池曲扬睇向颜红挽,含情脉脉:“我记得上回你说枣仁桂花糕好吃,我买来给你吃好不好?”
  颜红挽想了想:“阿尘也喜欢。”
  “她啊。”池曲扬疼*地刮下对方的鼻尖,“她是小馋鬼,哪有她不*吃的?”
  收拾好他就下山了,颜红挽与阿尘站在屋檐下目送他离开,阿尘跑上前好几步,挥手跟他道别,直至池曲扬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她才垂下手,静静望着远方,阳光照来是一道寂寞的孤影,却有种意外的坚强与执着。
  颜红挽见她回来,轻轻启唇:“我知道,他经常瞒着咱们下山给人打下手,不然哪来的钱呢。”
  阿尘满面担忧。
  颜红挽明白:“你很惦记他。”
  阿尘颔首。
  颜红挽莞尔一笑:“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没有野心,心肠又软,其实他的生活本不该这样的……如果……没有遇到我……”
  她的声音听起来总是柔柔软软,仿佛随风伴响的幽笛,是那一段淡淡忧愁的调子,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淡到无音。
  下午,阿尘在院外的草丛玩耍,颜红挽独自坐于门前的石阶下,对着脚旁的小石子发呆。
  没多久,阿尘跑过来,将合拢的双手举到她面前,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缝隙,里面是一只美丽的蝴蝶。
  颜红挽莫名愣住,阿尘眨着大眼睛笑眯眯的,捏住蝴蝶的翅膀递给她,颜红挽神色恍恍惚惚,伸了手,触碰的刹那,指尖微微一抖,蝴蝶凭空翩跹,擦过眼角,远远地飞走了。
  阿尘焦急,又跑出去追,颜红挽望着她的身影在丛中奔来跑去,一心一意,不过是为了给她追那只蝴蝶,某个情景便从脑海里呼之欲出。
  当阿尘回来,发现颜红挽正掩面哭泣,哭得很伤心,泪水仿佛潺潺的小溪在指缝间穿流,肆意地令人心疼。
  阿尘惊惶,不知出了什么事,将好不容易逮住的蝴蝶给她瞧,希望她能开心。
  颜红挽肩膀颤动,哭得呜呜咽咽肠子都快断了,许久,她才摇头:“不……我不想要了……”她倏然起身,朝院外走去,阿尘吓得松手撒了蝴蝶,上前拽住她的衣袖。
  “……我要离开这里了。”颜红挽脸上浮现渺然的笑意,青丝缱绻而飘,那模样,竟欲化仙而去。
  阿尘眼睛瞪得大大的,拼命地摇头,想把她拉回屋里去,可惜颜红挽坚持往前走,她急得直快哭出来,不能讲话,扯着嗓子发出干巴巴的声音。
  颜红挽心中明意:“你想说,我对他来讲很重要,对不对?”
  阿尘点头如捣葱。
  颜红挽微笑:“即使重要,也不一定就要在一起,对我……最重要的那个人……我已经永远失去他了……”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宛若最后的嘱托,“今后,你要好好陪伴他。”
  那笑容淡得像一缕青烟,挽留不住,被阳光灿照,竟是一片透明清丽。
  阿尘瞅着那笑容,不知为何,慢慢松开她的衣袖,肯定地点点头。
  颜红挽走出五六步,却看到池曲扬站在前方不远处,正不动声色地朝这厢望来。
  没料到他已经回来了,与他对视片刻,颜红挽吐出四个字:“我要走了。”
  池曲扬脸上是失去血色的苍白,手里提的糕点包裹“啪”地掉落地上,他冲上前,一把扯过颜红挽的身体,生拉硬拽地带回房间。
  颜红挽跟个没骨架的软人似的,挣都不挣,进了房间,就被池曲扬按在墙上,他的唇覆压而来,那吻热切而疯狂,仿佛发泄着内心的恐惧,又仿佛是一种无可救药的绝望,恨不得要吃了她,要生生啃下她的肉,他的吻太汹涌,颜红挽的唇瓣已是麻木到失去知觉,几乎体会不到痛。
  “为什么……”像暴雨里崩断的琴弦,带着声嘶力竭地凄楚,他搂着她不敢撒手,好似那是他的命。
  颜红挽舔下嘴角的血,声调是无波无浪的平静:“其实你明白,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池曲扬紧紧扳住她的肩膀,指尖发凉,如同冰冷的刺,隔衣刺骨。
  颜红挽微笑,眸子里带着迷离的烟色,恍惚整个人根本不存于这个世间:“曲扬,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不属于这里,你也不该属于这里,就当是一场梦,春天来了,我也该离开了。”
  池曲扬害怕到浑身抽搐:“不……不……我不要你走……”
  颜红挽捧起他的脸,他绝望地看着她,像是惊恐无助的小兽,眼底下有淡淡的泪光。
  她柔声哄道:“曲扬,回家去吧,你还有亲人,还有疼*你的姐姐,想想阿尘,她还小,不该再吃苦受累,你带她一起回家去,找个大夫,说不定日后能够治好她的嗓子。”
  池曲扬执着地问:“那你呢,你呢?”
  “我?”不知想到什么幸福的事,颜红挽兀自莞尔,那样倾城倾国。
  池曲扬更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怖:“你就这么喜欢他?连一丝余地也不肯留给我?”
  颜红挽眼角蕴笑,但低幽的嗓音宛若那飘零飞燕,在流年中忧伤的叹息:“是我害了他,我一直以为,总有一天……他会醒过来,会回来找我……可是没有,到最后也没有……”
  池曲扬瞪大瞳眸,生恐下一刻,她就会凭空消失,猛地把她抱在怀里:“红挽……我求你不要走,我怕……我怕你会死的……”
  “傻瓜。”颜红挽柔软的唇瓣凑近他耳畔,是花的气息,芬芳旖旎,熏人欲醉,亦如情人间的耳鬓厮磨,“在很久之前,我就已经死了呢。”
  取下那一枚玉石宝盒,挂在他的脖颈上,颜红挽浅笑嫣然,美若夕照晚梨,唇启似轻吟:“曲扬,你其实是个好人,真的很好呢,如果没有遇见他,或许……或许……”
  她没再说下去,而是仰起头,落叶点水般,吻上他的额心,又缓慢地,吻上他的唇,她从没如此温柔过,淡淡残暖,烟花艳烬,直如幻觉,那是蝴蝶的吻。
  池曲扬胸口痛得快要撕裂,然而那一瞬,依旧是痴了,沉沦复沉沦,相思成病,终究害了今生。
  他恍然惊醒时,屋内已是空荡,唯独一抹脉脉暗香在唇间氤氲,他身形不稳,跌跌撞撞地夺门而出。阿尘正站在院前,视线静静落在某个方向,目送着什么,见他出来,不禁转过身,或许她这一生也不会忘记,对方脸上,那种伤心欲绝的表情。
  天端一方,卷云缕缕,黄昏的颜色照着山青树影,隐隐一片嫣红,远处,孤鸟飞过,伊人已杳,只剩下痴情者,望断天涯路。
  此生,他们都不会相见了。
  当清清楚楚意识到时,便是撕心裂肺的痛。
  池曲扬颓然跪在地上,用手捂住脸。
  阿尘上前抱住他,在怀里,他像个孩童一样哭泣着:“她走了……她是真的走了,阿尘,她去找那个人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阿尘望向天外,残阳似血,暮色四起,原来日子还那么久,她带着安慰与关怀,紧紧抱住那个人,若他需要,她便会永生相伴。
  ********
  到了暮春四月,烟雨潇潇,芳草萋萋,飞絮飘花,处处是缠绵的味道。
  初晨寂静,细雨中的山林显得分外清冷,一团白色薄雾在空气里袅袅拂游,宛若画迹洇开了浅浅的水润韵色,将景致罩得朦胧飘淡。
  远处,隔着雾帘,隐隐绰绰地出现一痕人影,纤姿细瘦,美如剪月。
  恰逢一缕清风吹来,雾起涟漪,四面散开,那人红袖青伞,乌丝朱纱,步履婀娜,若拂柳穿花而来,恍疑惊鸿一现红尘。
  山脚下立有一坟孤冢,灰碑朝天,字迹萧条,周围残花满地,曾有的繁华,皆入土化白骨。
  颜红挽静静站在冢前,帷帽垂下的红纱长过腰身,遮住那绝色容华,只若雾里看花,风拂来,雨音微乱,一袭红袖罗裳伴朱纱,凭空挑起一抹繁华倾城的绯,她伸出手,破开帷帽前长长的红纱,雪色指,凝脂白,幻莲瞬绽般,与那艳艳的红相称,格外惊魂炫目。
  她轻轻地抚摸着墓碑上的名字,动作如描似绘,近乎一种缠眷,空中杨花点点,只若相思泪。
  她到底,还是来到这里了。
  其实一直都想告诉他,她在等他,一直都在等他,就像当年,他一袭白衣踏雨而来,将一枝瑞香花举在她面前,她是那般欢喜,天地之间,只有他温存的目光以及那一枝瑞香花。
  曾经她*得如此深,如此痴,总以为会是天长地久,然而最后,她却将这份情感深深埋藏在了心底,久到她自己都快忘记*的人究竟是谁,她不止骗过了所有人,竟连他也骗过去了。
  他不知道,她从来没有*过任何人,只有他,一直都只有他。
  红挽……
  小雨淅沥,成泪千重,轻敲伞顶,声慢慢,汇成碎音无数,耳畔袅袅萦绕,恍惚谁的呢喃。
  颜红挽自嘲一笑,撑着伞在雨中茕立,那时花也迷离,春也迷离,人却萧索了。
  “红挽……”
  梦里的声音,在背后似真非真地徘徊,仿佛那人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那一刻,尘烟往事,流光碎忆,忽似风起云涌般,勾起别样惊心。
  颜红挽身体颤抖了下,极其缓慢地转过身,不远处的一棵槐树下,那人长发飞扬,衣袂飘摇,遗世而独立。
  傅意画站在树下,清冷的雨水透过叶隙,点点滴滴浸湿了他的乌丝轻衣,而他只是痴痴地、痴痴地凝着她,仿佛等候了千年万年,终于等到她似水温柔地一眼回眸。
  那时天地都安静了。
  二人凭空相顾,不能言语,不能动弹,只是相互凝着、望着,痴在了原地,久到了天荒地老。
  最后傅意画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往前走来,走得有些急,雨珠濡湿了衣摆,但那目光瞬也不瞬,仿佛怕一眨眼她就消失了一样。
  他来到跟前,颜红挽依旧安静地原地不动,傅意画抬起一只手,在半空微微发抖着,掀开遮在她面前的那一层朱色帽纱,当入目眼帘,是那姣好到不可思议的白皙下颔,正有一串晶莹顺着柔美的曲线缓缓悬到颔尖,坠落,溅地,梦幻似的摔个粉碎,随雨化烟,是挽留不住的美丽。
  傅意画眸底有种哀伤的颜色,深浓得化不开,似能勾起心碎的疼痛:“我本想着,或许,或许此生,都不会等到你来了……”
  颜红挽仰起头,眼角虽有泪,但神情却是茫然的,黛眉微颦,仿佛是小小的孩子,害怕从梦中惊醒。
  傅意画将深藏已久的话讲出来:“红挽,我知道那秘笈就被你藏在吊坠里……可是那个时候你疯了,什么都不记得,你像个小孩子,对我处处依赖,我喂你吃饭,给你捉蝴蝶,遣散了庄上所有的侍妾,连我都不敢相信自己能做出这些事,可是只要是你说的,我都心甘情愿地去为你做,那时我甚至期盼,能与你永远这样生活在一起就好了,这样你就不会去喜欢别人,就不会不理我,你只是我一个人的,秘密就永远存在那吊坠里好了……可我万万没有料到,你后来还是恢复了记忆,你想以死来了结我们之间的一切,红挽……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如果你不在这个世上,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活下去……我一心想当武林盟主,想成为天下最厉害的人,我一直认为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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