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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世有红妆 作者:苏南生(晋江2014.01.10完结)-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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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觉得浑身都酥了,软绵绵地一点力气都使不上,脑袋也晕晕糊糊的,眼神也是痴痴的。
  许久,顾均成才放开她。她还没回过神来,就像个布偶一样,直接滚到床下。疼痛使她清醒过来,才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她有点害羞,又有点震惊,她只猜到了开头,没有猜到结局。
  顾均成也觉得有那么一点惊讶,不知道为什么,就那样做了,自然得好像本应如此,可是他心里有喜欢的人,这样对新月很不公平……
  他见新月坐在地上发呆,忍不住又说:“怎么,有贼心没贼胆?”
  “才不是呢。”她又恢复了那么一点神气,理直气壮地说,“你肯定喜欢我,不然刚刚你干嘛回应我?还有,你心跳得那么快,书上说,喜欢一个人,心就会跳得很快。”
  “你看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书?”顾均成说,“我告诉你,但凡是个男人,如果有女的主动送上门来投怀送抱,都不会拒绝的。这就是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的地方。”
  刘付新月听完这一番话,刚才的甜蜜瞬间无影无踪,随之而来的是羞愧和愤怒:“你怎么可以说话这么难听呢?就算你不喜欢我,你也没有权利这样说我!你还真以为自己了不起,喜欢本姑娘的人多了去了,瞎了才会看上你!”说罢,她怒气冲冲地爬起来,黑着脸往门外冲。迎面碰上了锦初,她看也不看一眼,掉头就走。
  “新月,你怎么了?”锦初拉住她。
  “我能怎么着,就是不高兴呗!”新月甩开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锦初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刘付慕年走了过来,问:“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看她是从哥哥房里出来的,好像很生气,大概又是我哥哥惹恼了她。不过,这两人一直都这样,三言两语就吵上了,应该没事的,明儿气一消,又好了。”锦初回答。
  “我看不一定。”刘付慕年胸有成竹地说,“小妮子该不会是春心萌动了吧?”
  “啊?”锦初惊讶。不过仔细想想,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如果真能如人所愿,倒也可以了结她的一桩心事。新月虽然有时候脾气坏了点,可有的时候,比自己还要勇敢,还要坚强。
  第二天,队伍就开始出发了。
  锦初催了好几次,刘付新月在屋子里磨磨蹭蹭好半天,才低着头出来。锦初一看吓了一跳,小姑娘的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该是昨晚哭了一夜。也不知道顾均成跟她说什么了,把她弄得这么伤心。
  新月坐进马车里,死活都不肯再出来了。
  从顾均成身边过去的时候,她看都不曾看一眼。
  顾均成看着锦初幽怨的眼神,也觉得自己昨天太过份了,心里满是愧疚。他昨晚想了一宿,也许自己真的把刘付新月想得太坚强了,她也是一个女孩子,即使再胡闹,脸皮再厚,也是有自尊心的,况且,被自己最喜欢的人羞辱,那种滋味,大概是生不如死,真正地伤到了心。
  他把马策到马车旁边,对着车窗里面的人喊:“新月,新月,你能不能出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新月的声音从里面飘出来。
  “新月,昨天是我不对,我应该说那样的话,我们能不能好好谈一谈?”
  “说什么?有什么好谈的!还想看我笑话是吧?昨天是我自取其辱,以后我不招惹你,你也少来烦我!”新月恼怒地说。
  “新月……”他还想说,锦初掀开帘子探出脑袋说,“哥哥,她还在气,有什么等她气消了再说吧。”
  新月一听,更恼了,“谁生他的气了?他算老几?姑奶奶才没那份闲心!什么破车这么闷,停车!我要骑马!”最后两句,她几乎是吼出来的。赶车的小哥慌忙把车子停了下来,刚一停稳,刘付新月就从车里跳了出来。有人自觉地从马背上滚下来,让给了刘付新月。
  刘付慕年见自己的妹妹气得不成样子,心里又觉得可笑,又觉得可怜,知道说什么错什么,索性闭上嘴,并肩陪在她旁边。
  顾均成追了上来:“新月。”
  新月一听,忽然猛地一抽鞭子,可怜的马哀嚎一声,以超越平常的速度往前奔。离开了队伍,顾均成见状忙策马跟了上去。
  刘付慕年刚想追过去,锦初在后面喊:“慕年,你就别掺和了。”
  刘付新月狠了劲地策马,想要拉开顾均成的距离。其实看到他追了过来,她心里是有一丝的欢喜的。看他愧疚和慌张的样子,在他的心里,多少还是紧张自己的。这样就够了。只是,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姑娘家,怎么可以轻易地原谅他?至少表面上仍然不能原谅他,让他急一急也好。
  不自觉地,她嘴角扬起了笑。转过头,顾均成的影子已经远远地抛在了身后。到底自己是从小就骑马的,在南方呆的人又怎能及得上自己的骑术好?
  一声枪响,座下的马突然惨嘶,然后像颠了一样,往前几步,最终倒在了地上。马儿的腿还在往外涌血。刘付新月也从马背上滚了下来。她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看到几支黑洞洞的枪指着自己。
  顾均成听到枪响,脑袋嗡地一声响,心知不妙,扬鞭的手几乎都没了力气。当他见到倒地在上的马儿时,而刘付新月却不见踪影,心瞬间就沉到了脚底。她出事了。
  “新月,新月,你在哪?”明知是徒劳,还是忍不住地喊,他策着马,四处搜寻她的身影。可是四周一片寂静,哪里有半点她的痕迹?
  冷静,冷静。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后他低头察看周遭的环境,地上有挣扎的痕迹,对,有挣扎的痕迹。还有凌乱的脚印。他狂喜,顺着脚印往旁边的一条小路追了过去,追了一会,脚印就消失了,接着却出现了马车轧过路面的痕迹。
  他想,大概这些人把新月弄到了马车上。有了方向,他心里到底还是有了点底,策马快速往前。
  没多久,远远地他便瞧见了前方停着一辆马车,马儿停在那里吃草。
  他有些狐疑,但也没有多想,上前看了看周围,没有人。他下马,小心翼翼地靠近马车,然后掀开车的门帘。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章

  刘付新月就在车内,她看到他的瞬间,脸色变了,惊叫着:“不要过来!我不想见到你,你不要过来!”
  他的心脏狠狠地撞了一下,疼痛,又带着惊喜。“新月,对不起。”他哪里顾得了那么多,钻进车内,拽起她的手就往外走。哐当几声响,他站住了,听到刘付新月吸气的声音。他低下头,她的双脚,被纯钢制作的铐链牢牢地铐在车内的铁架上。
  他这才发现,这车竟是经过了改装的,坚固无比。
  “我走不了的,我求求你,你快点走,不要管我。”她的眼泪陡然就流了下来,近乎哀求地喊。
  “为什么?是谁?是谁把你铐在这的?”他怒道。
  “别管了,再呆下去,我们都会死的。他们在车里装了炸弹,你再不走,我们谁也逃不掉。”
  她说的没错,那些人是这场恶战的漏网之鱼,他们现在纯属是为了报复刘付慕年,偏偏她运气不好,这事就落在她的头上了。那些炸弹是焊在了车厢内,根本没有办法拆。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不管。”他固执地说,蹲下身子,四处寻找可以打开铐链的工具,可车上什么都没有。他拿出枪,对着锁头开枪,可仍然于是无补。绝望的痛苦深深地侵蚀着他的四肢百骸,他的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一定要让她活着。
  “你走吧,我求你,就让我一个人死了,反正你也不喜欢我,我死了,你也不会伤心。”她喊着,可顾均成哪里肯听。“不行,你死了,那我以后欺负谁去?”他拼命地扯,可那是纯钢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凭他手满了血,也是扯不断。她感动得想哭又想笑,这句话多好听啊,简直是世界上最好听一句话。她看着他倔强的表情,又看着炸弹上的时间一秒一秒的在走。这个男人,是值得她深爱的。她多想抱一抱他,哪怕是一秒也好,可是来不及了!她一咬牙,拼尽了全力,竟真的让她把顾均成推下了马车,接着她迅速拔下头上的发钗,狠狠地j□j马背上,马立时就疯了似地,带着车子往前狂奔,把顾均成抛在了后面。
  刘付新月探出脑袋,深情地望着顾均成,她第一次感受到原来爱一个人,是可以为他生,为他死。她说,“顾均成,你要永远记得我。”
  话音刚落,炸弹爆炸了。顾均成只看到一团熊熊的火光,迅速吞噬了她的身影,吞没了她的声音。他在那一瞬间停止了思考,停止了呼吸,心脏也停止了跳动。他不敢置信地望着刘付新月的身子从车里飞出来了,以一个绝美的弧度划过天空,落在了地上,弹起了重重地一层泥土。
  “不!”他回过神来,撕心裂肺地喊着,扑了上去。刘付新月美丽的眼睛紧紧地闭着,身上脸上到处都是灰色的烟尘和殷红的血迹,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像沉睡中的孩子。他抱着她,痛不欲生,从他懂事后第一次流下了眼泪,只为了这个爱着自己的女子,而这个女子,到最后都没能听到想要听的话。“新月,新月!你睁开眼睛看我,你打我骂我都不要紧,我什么都听你的,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睁开眼睛啊……”
  她的眼睛始终紧紧的闭着,没有任何的生气。
  “新月,你想听什么,我都说给你听,你要我对你负责,可是我喜欢你,我是喜欢你啊!不是为了保你的清白才要对你负责,是我傻,不肯承认,我以为,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可是,新月,我求求你,不要丢下我。”
  他终于说出了自己心里的那番话,他终于承认也面对了自己的内心,可惜太迟了,她永远都听不到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安排他们的命运,在一起的时候,他以为自己不喜欢她,总是讨厌她,故意令她伤心。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可她却死了,从此阴阳相隔、永世不能再相遇。
  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让人绝望?
  这一场战役对刘付慕年来说,是赢得漂亮,达成了他大半的心愿,可他去失去了唯一的至亲骨肉,这个代价太大了,导致他听到刘付新月的死讯以后,好半天都不能相信这是真的。
  那一天,下起了暴雨,是这个火热的夏季里,第一场雨,来得那么迅速,那么突然。
  所有的士兵和将领,都看到这样的一幕。
  一个男人抱着一个通身血迹的女子,出现在茫茫的天幕里,行尸走肉一般。雨把他和怀中的人都淋成了雨人,分不清他脸上的是泪痕还是雨痕;新月脸上的血迹被雨冲刷得干净,露出苍白而漂亮的面孔,安安静静的。
  他们欲要上前,顾均成却像疯了一样,任谁都不能靠近。
  他就这样抱着新月,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大伙谁也没有说话,以同样的悲伤和沉重,陪着他往前。
  锦初脸色苍白,怔怔地望着顾均成和刘付新月,她不相信,她不敢相信,好端端的一个人,刚才还跟在自己说着话呢,怎么突然之间就死了呢?如果,如果当时她没有拦着刘付慕年追过去,结局又会不会不一样呢?
  她只觉得心里冰冰凉凉的,是她害死了新月。
  刘付慕年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同样的冰凉。
  “慕年。”她无力地喊着,再也坚持不下去,晕倒在他的怀里。
  雨还在下,顾均成把刘付新月抱进客店里,他古怪的举动还是引来了许多人好奇的目光。他仿若未见,把刘付新月安置到床上,小心翼翼地。
  他一言不发,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打来热水,拧了毛巾,仔细地替她擦拭身上的水渍。她身上还有一些被炸伤的伤口,他小心地擦拭着,生怕弄疼了她似的。
  锦初立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做这一切。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
  做完这一切,他终于开口对锦初说:“替我帮她把衣服换了。”
  锦初沉默着点头。
  这一次,从板烂屯回到颖宁,时间竟是出奇的短,第三天就已经回到颖宁了。
  帅府再次办起来丧事,只是这一次,刘付新月却是以顾均成妻子的名义下葬。刘付新月生前没有得到的愿望,生后全部得到了。这对于外人来看,很凄美,对于刘付新月,却是终生的遗憾。
  她的葬礼既完整又风光,又是跟以往不同的,出殡那天,全城的百姓都前来观看,边看边叹。
  刘付新月身上穿的是新做的嫁衣,脸上画了淡致的妆容,眉目温顺安详得像只是睡着了一般。顾均成身上同样也穿着改良的中山装。起先他还又痛又恨,既想疯了般大哭大闹,渐渐的,他感觉不到什么了,只是胸口冷冰冰的,一片麻木。
  刘付慕年心中感伤,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料理各种杂事。至少妹妹得到了一份完整的爱,而她也是为了护全自己的心上人,才会牺牲自己,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唯有锦初在悲痛中深感迷惑,她活着的时候,顾均成不要她,她死了的时候,他却想永远和她在一起。如果这就是爱情,为什么明明相爱的人却不能在一起?为什么命运要这样捉弄人?
  下意识地她看了一眼刘付慕年,如果有一天,他也会离开她,她要怎么办?……
  葬礼的仪式完成后,顾均成站在坟墓边上枯坐着。
  那晚的月亮已经弯成了狗牙的形状,淡淡的浮云遮住了星光,很美。风很大,散去了黄泥地表白天里被日光炙烤过后的闷热。
  锦初沉默着在他身边坐下,陪着他。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好像天地间就剩下两人,柔柔的月光洒在发梢上,发出银色的光。
  高高的苇草在风中摇摆,沙沙地响着。有萤火虫在黑暗中发出萤萤的光,悠悠地从锦初眼前飞过,她注视着满天的萤火虫,那些美丽而脆弱的生命。
  “哥哥。”她坐近了些,伸手抱紧了顾均成的肩膀,挨着他的脑袋,轻声说,“想哭就哭吧,别硬撑着,新月如果在天有灵,一定不愿意看到你这样的难过。”
  “我根本就没有资格哭。”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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