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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千里起解by 未夕(be)-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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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越躺在客厅的沙发里,两只胳膊从扶手上直垂到地板上,晃来晃去说,“我说了你会把我的胃口养刁的。要不你以后再开个饭馆儿,我来光顾你。” 
 
以诚说,“唉,越越,越越,你啊……你啊……” 
 
千越轻轻地笑。 
 
以诚说,“越越,吃鱼的时候要小心,别象小时候似的总是被刺卡住。” 
 
话音还没落,千越就便卡住了。 
 
那刺卡在嗓子眼儿里,上不来下不去。 千越憋得脸都红了。 
 
以诚急了,“快点吞点儿饭团。” 
 
两团饭吞下去没有丝毫的用处,以诚又拿来了醋,一勺子灌下去,刺没冲下去,倒把千越呛得伏在桌上咳得喘不上气来。 
 
以诚更慌了,搓着手,“越越,实在不行,咱们还是上医院吧。” 
 
千越咳得上气不接下气,“那……那我……的脸……可就……可就……丢大……大了。” 
 
终于止住了咳,千越叹口气,忽然说,“咦,那刺下去了。” 
 
以诚咧了嘴笑起来,“越越,你可真会吓人。” 
 
千越低下眼,“我可不是吓你,是……倾情演出。” 
 
以诚轻声地喊,“越越。” 
 
千越不肯抬头,“什么?” 
 
以诚叹一口气。“没什么。对了,你……你呆在家里这么几天闷了吧。要不下午咱们出去走走。难得今天天这么好。” 
 
千越说,“嗯。我得先洗个澡。” 
 
 
 
千越洗完了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要出门的衣服,头发却是精湿的,走一路,那水珠便沿着额角发际流了一路。 
 
以诚见了,拿来了大毛巾,让千越坐在沙发上,自己站在他身前细细地给他擦着。 
 
宽大的毛巾遮住了千越的头脸,千越在那包裹之下低低地笑起来。 
 
以诚移开毛巾,对上他的一张铺了浅浅的笑的面孔。 
 
离得那样近,以诚可以看见他脸上细细的绒毛,他黑白分明的眼里,有一对小小的自己,渴切却张惶。 
 
然后,那光亮里的自己渐次地暗淡下去,终于不见了踪影。 
 
是千越转开了头。千越想,原来原来,能走近是以诚的,只是越越,苏苏,是不行的。 
 
明明已经近了的,却再度地远去。 
 
 
 
下午,是以诚骑着摩托带着千越去了他们小时常去的北极阁。 
 
密密的树林间,有当年宋子文的一座别院。别院的后面,是一面斜坡。有些背阴,空气中是湿润的青草气息。蒿草长得足有半人多高。非常非常静谧。 
 
在林间空地上,千越躺在以诚铺好的塑料布上,以诚躺在他身边,侧过脸去看着他。 
 
千越今天没有戴那副小黑框的眼镜儿,微眯着眼,若有所思的。有浅淡的光影打他脸上身上,以诚突然觉得他好象要随着那光影的消失而逝去似的,不禁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 
 
千越的手被那温暖干燥的手包裹住,那一种和缓与平静,让人舍不得丢掉,千越差一点就让一直盘绕在心中的疑问冲口而出。 
 
以诚,你,是否还在找着越越,你心目中真正的,那个越越。 
 
以诚慢慢地说,“越越,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有一回,咱们上这儿来,你被一只蜜蜂蛰了后脑勺儿,吓得痛哭,一边还一个劲儿地问我,‘我会不会死?我会不会死?’回去的时候,腿都是软的,我只好一路把你背上去。越越啊,你小时候,真是个胆小的小孩子啊。” 
 
那个胆小的孩子,连蜜蜂都怕的,却在多年以后,那么不顾一切地勇敢而盲目地做了爱的牺牲。 
 
千越翻过身来说,“以诚哥,你愿不愿意再背我一回?” 
 
以诚坐起来,伸手拉起千越,“来!” 
 
千越伏在他宽阔结实的肩背上,把头靠在他的脖颈边,以诚的身上,尽是阳光的干燥的气息,蓬勃而温暖。千越想,三个月,还剩下两个多月的时间吧。那以后,我还是远远地走开去吧。这样,在以后的日子里,你记起越越的时候,兴许还能象如今,记得这样多,这样好。 
 
 
 
 
 
15 
 
千越趴在以诚的背上,夕阳下两人一路走上坡。 
 
一上了坡,千越就跳下来,以诚回身接住他,“越越,我背你到停车的地方。” 
 
以诚看见一缕红晕顺着千越的脸颊慢慢地漫延开来,额角眉梢全染遍了。 
 
千越转过脸去笑着说,“两个大男人,背着抱着多乍眼。” 
 
以诚也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着走在千越的身边,两人隔着寸许的距离,行动之间,手臂偶尔轻轻碰着对方,眼角里带着一点点对方的衣襟。 
 
以诚说,“越越,小的时候,你老喜欢蓝色的衣服,长大了,倒是穿白色最好看。” 
 
千越低头看看身上的白色外套,“可是白色最容易脏。” 
 
以诚笑道:“第一次碰面的时候,我看着你穿着白衬衣,干净得象天上的云,越越。” 
 
千越一愣,啊干净的,千越说:“干净的,是你的越越,我只是个替身。至于衣服,呵,那不过是我的职业技巧。” 
 
这一刻,是以诚只恨自己的笨嘴拙舌,他张张嘴,只嗫嚅着说,“越越,越越啊。” 
 
千越倒退着走,“快点儿回去吧,我饿了。晚上吃什么?别再是糖粥了。我可是喝够了。” 
 
以诚说,“哦,那咸粥好不好。” 
 
千越踢飞一个小石子,“是以诚,我看你还是去开一个粥铺最合适。” 
 
以诚笑着把他拉过来,给他戴好头盔,那头盔一角,用油性笔端端正正地写着两个小字,越越。上一次千越就发现了,也不知是以诚什么时候写上去的。 
 
等他在后座上坐稳了,以诚才发动了车子。 
 
千越看着眼前这副宽宽的脊背,不知为什么那么地吸引,让他忍不住地想靠上前去。 
 
千越用胳膊环住以诚的腰身,象每一次一样,以诚会轻轻地一抖。 
 
以诚很结实,但是并不粗壮,他有着很挺拔的腰线,长的近乎夸张的腿,象仪仗队员那样非常漂亮的身材,与他平常的眉目奇妙地调和起来,会叫千越不自觉地心跳加速。 
 
千越想,以诚说过,他唯一喜欢过的男孩子就是邻家的这个弟弟,但是他所说的喜欢倒底是什么样的? 
 
他对他温和而疼爱,但是,他们甚至没有接过吻,是否他心里只把他当成一个替身,他要留着那最好的,最保贵的,给他心目中干净清白的真正的越越? 
 
千越想,只有我知道,那个越越,已是不在了啊。 
 
如今的越越,是一个被情欲的滋味浸淫过的人。 
 
那个天真单纯而洁净的沈千越,其实从那样的一天起,就不得不收拾起了纯真,象在外力的作用下,突然地停止了生长的小树。 
 
那一天,啊那一天,才是千越再也无法接受女人的原因。 
 
 
 
那时候,是以诚刚刚去当兵,千越才十四岁。是一个稚嫩的少年,他还没有上过生理卫生课,老师在教到那个章节的时候,含糊地说,这一章什么时候教,如何教要等学校统一安排。那时的千越,只是一个偶尔和伙伴们躲在角落里偷偷研究漂亮女同学的小小伙子。 
 
千越永远也忘不了那一个场景。但他不知道该怎么样去描述那样的场景,他跟谁都没有说过,他也不愿跟任何人说。 
 
那一天,在放学回到家的时候,他看到自己的母亲,跟一个陌生的男人,纠缠在她的那张精致的大床上。 
 
那个时候,父亲去了国外做短期交流。 
 
他听见母亲那种特别的声音,沙哑而柔媚,象是痛苦的,却又不是。 
 
刹那间千越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有惊谔,没有害怕,什么也没有,连眼泪都没有。他转身跑了,门都没有关好。 
 
千越的家,住在四楼,他跑着冲下楼,冲出研究院儿的大门,冲到街上。研究院离鸡鸣寺很近,空气里隐隐地有香火的味道。 
 
他没有目的的一路跑去。刚刚映入眼帘的景象,魔魇似地跟在他身后,一路催逼着他,向前跑向前跑,仿佛这样才能甩掉那一切。 
 
他其实没有看见那个男人的面目,看到的,只是一个被子盖住了下身,正在用力前后活动的身躯和湿碌碌的后背,还有母亲落在床畔的长长的卷曲的黑发。 
 
千越直跑到精疲力竭。在一个空寂的旧小区的围墙跟下坐下来。从围墙栏杆里伸出的蔷薇枝条,缀着残破的花瓣,被风吹着,簌簌地打在他头上。 
 
颤动的节奏,一如他的心跳。 
 
千越是被母亲找到的,母亲的衣服还未齐整,头发也是零乱的。她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羞愧之色。 
 
千越看着他,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走来,象看着一个他从来不认识的人。 
 
母亲蹲下身子,把头垂在他的膝盖上,小声地叹气,小声的呜咽。 
 
千越闻到母亲身上那种复杂厚重的味道。一点脂粉的香味,一点汗的味道,还有一种陌生的微腥的味道,所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酽酽的,化不开似的。 
 
突然之间,千越明白了,那就是,情欲的味道。 
 
那是母亲给他上的一课,那么真切而直观的,象刻进他脑子里。 
 
千越推开母亲,转过身去,剧烈地干呕起来。 
 
从此这后,小少年面对异性的时候,他的鼻端便会涌动这种浓酽而沉闷的味道,他便忍不住地会想在吐出来。 
 
所以,他在之后,在发现自己出现了正常的生理现象时才会那样的惊慌,他的眼前便会出现那湿碌碌的活动着的身躯,他的内心会有一种类似乱伦的万分的惊恐。他才会那样的依恋那位老师。 
 
甚至在千越与男人有了很深切的关系之后,每一次的有了情欲冲动的时候,也都会闻到那种味道,那是他内心深处解不开的结,他会在那气味之中,对自己厌恶而无可奈何,只能放任自己屈从了情欲。 
 
 
 
千越与以诚回到家,以诚给千越端过去一杯水,揉揉他的头发,“歇一会儿,等着喝--粥。”他故意拉长的声音,象哄小孩儿似的。 
 
千越突然拉住他的手,“是以诚,我们做吧。” 
 
 
 
 
 
16 
 
千越说,以诚以诚,我们做吧。 
 
他拉着以诚的手,手心是滚热的,手指却是冰凉的。 
 
他的脸上,又出现前些时候以诚刚刚找到他时那飘浮轻佻的笑,眼里却是水火交融,仿佛他整个儿的灵魂在这火与水中挣扎翻转,说又说不出,喊又不能喊。看得心诚无限的心痛。 
 
他反手握住他冷热交织的手,说,“越越,你心里有什么不快乐呢?你说给我听吧,我在这儿听着呢。”他慢慢地抱住千越。 
 
千越心头被那温和的语调抚慰着,那一团火一点点儿地暗下去,淡下去。 
 
他把下巴隔在以诚的肩头轻轻地磨蹲着,轻笑一声说,“什么快乐不快乐呢,没有什么不快乐的,就是勾引你呗,你个傻子看不出来?” 
 
以诚也呵呵地笑,“没有什么不快乐就好,呵呵。” 
 
千越轻轻推开以诚,拿了床边小几上的半杯水就要喝,以诚说,“看看,又喝冷水。”说着走了出去,给倒了一杯热水来。 
 
千越接过来,捧在手心里,把手指贴上去焐着,边说,“可也怪。” 
 
以诚问,“什么东西怪?” 
 
千越笑着说,“你不是喜欢男的吗?美色当色你也不动心?” 
 
是以诚脸红了,却是认真的表情,“越越,其实,我……跟谁……也没有做过。” 
 
千越一口水全喷出来,喷了以诚一头一身,千越呛咳不止,以诚也顾不上擦擦脸,伸手在他背上一下一下拍着,千越好容易喘匀了一口气,抬起手,用手背抹去以诚脸上的水珠。 
 
“对不起,对不起以诚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笑话你。只是……” 
 
以诚摸摸他的头发“我知道,我知道,越越。其实,我不是道学家,也不是禁欲主义者。我只是想,这种事情,得两情想悦才行吧。我一直,是这么想的。可能是我当过兵的缘故,军人的毅志,总要强一些。” 
 
千越低了头,“你是等着你真值得你爱的人吧。你这个人,真是少见。” 
 
他的脸上,有一闪而逝的惋惜,仿佛知道,那想留住的,是他留不住,也自认没有资格留的。 
 
他坐在床上,双手撑在身后,轻快而又挑达地说,“那,以后,你碰到你的真爱时候,你怎么办呢?”他突然眯起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以诚,“难不成说……哦,……”他慢慢地咬着嘴唇点头。 
 
以诚的脸这回彻底地红透了,象是要滴出血来,他咳了一声,“那个……那个……那个,理论知识,我还是有的。” 
 
千越的胳膊一松,整个人向后倒去,跌进床里,拿枕头蒙住了头脸,肩膀不停地抖动着,有闷闷的笑声送出来。 
 
以诚拍拍他,“喂,越越,要闷坏了。”他伸手拿开蒙在他脸上的枕头,“喂。” 
 
枕头下,是千越一张灿烂的笑脸,一扫平日淡如轻烟的忧伤。 
 
象是多年前的那一个孩子的灵魂,从那厚重的掩蔽的门后,带着昔日的笑颜,悄悄伸出头来。 
 
千越边笑边说,“以诚哥,咳咳咳,别生气哦。我可不是拿你当笑料。” 
 
以诚看着他的笑脸,慢慢地认认真真地说,“不会,我不会生气。如果,能让你真正地快乐,我情愿给你当一辈子的笑料,越越。” 
 
千越将那笑容慢慢地收拢来,怔怔地看着以诚,“是以诚,”他说,“别对我太好。你可别对我太好。” 
 
以诚憨憨地抓抓头。 
 
千越接着说,“我受不起。” 
 
以诚说,“唉,越越,你……” 
 
千越已经站起身来,“喂,不是喝粥吗?你的粥,要烧成浆糊了吧?” 
 
千越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那门在身后砰地关上时,隔住了他,也隔住了他。 
 
晚上,是以诚躺在床上,正朦胧要睡,门被轻轻地推开了,千越走了进来。 
 
不等以诚问出什么来,他钻进被子里,背对着是以诚,以诚听见他闷声闷气地说着,好象感冒了似的。 
 
他说,“以诚哥,今晚我在你这儿睡吧,就这一晚上。” 
 
以诚从身后抱住他,感觉到他骨缝里细碎的颤动,他觉得自己有一肚子的话,从刚找到千越起,那些话,就开始在他心头堆积,一天一天,却不知从何说起,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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