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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长相思,相思望相依第一卷(玄幻 架空 仙魔 前世今生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虐恋情深)作者:秒渡-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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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进一间宁静的小院,不远处的小屋里,背对着窗户坐着一袭熟悉的背影。云翳将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玉华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的靠近窗前。
    察觉到身后的响动,正待转身的墨夫子,却被云翳用双手捂住了眼睛。他故意压低了声音“咳,墨夫子。”却忘了他身上的一味兰香早已出卖了他。
    墨夫子抓住那只纤弱的手,猛的转过身来,却见云翳正笑脸盈盈的看着他。
    “你……真糊涂,你怎么把他带到书院来了?”墨夫子有些怒意的看着无辜的玉华,云翳的长相太过招摇,况且若是被人发现身份,张则俊哪里会放过他?
    “夫子……”云翳轻声唤道。在他心里,疼爱他的夫子便如同父亲一般,可他却总做些让夫子伤心难过的事儿,心中的愧疚如泉水般涌出。
    墨夫子看着他,轻点了点头,眼眶有些红润,再次看向玉华“快带他回去了吧。”
    云翳却抓住墨夫子有些斑痕的手,他看上去又比三年前苍老了许多,眼角周围多了不少的皱纹,精神也大不如前了。
    “夫子……是我让师父带我来的……”现在的他,是凌云天,并非云翳,不论对周启明,还是对墨夫子,都不可扯上过多的干系,学生,是一定不行的。
    墨夫子惊诧间竟忘了反应,盯着云翳看了许久,原来,他醒了。泪水夺眶而出,他回身取了柜上的藤条,快步走出了屋子,举起藤条便狠狠往云翳身上抽了下去,却在半空中被玉华堪堪拦住“打不得!墨夫子!”
    “师父,放手吧,是我错了,该罚。”他有些悲伤的望着墨夫子,早知道夫子会生气的,可有些事放在了面前,却不得不做。
    墨夫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心甘情愿的模样,一如既往的不带有任何的惧怕。咬牙切齿的狠狠跺了跺脚,墨夫子将藤条重重扔在了地上。
    “鲁莽小儿!你叫老夫说你什么才好?!你!……哎!”眼泪爬满了墨夫子脸上深深的沟壑。
    “夫子……我……”再次握住墨夫子的手,云翳没有忘记,那些斑驳的痕迹是为何留在了墨夫子的手上。他常与夫子说,他知错了,可不久之后,却总要再让夫子担心,惹夫子生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墨夫子如过往般轻抚着他的头,只要云翳没事,便该谢天谢地了,墨夫子又哪里舍得再去伤他分毫。
    他眨了眨水灵的眸子,脸上也绽放出淡淡的笑容,却夺了这耀眼阳光的灿烂。
    “腿脚还是不方便么?”墨夫子有些怜惜的看着云翳掩在裙下的修长的腿,他曾经是那么渴望长高,现在长高了,脚却根本无法沾地了。
    略微颔首,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夫子还是与以往般一样疼他“不过是太久未曾活动了,过些日子就好了,不碍事的。”
    “那就好……”他突然蹙起眉头,再次看向云翳“小子既然好了,还来这里?赶紧给老夫回去!”
    云翳却冲他做了个鬼脸“我文荒闹得厉害,来找夫子借几本书看看。”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让墨夫子很想再次拾起藤条,好好的教训一顿这顽劣的学生。
    进屋随手拿了些云翳未曾借过的书,扔进他的怀中“快快回去!”
    看着急于赶人的墨夫子,云翳有些无奈的笑了,难得他想与夫子好好叙叙,却被担心让人发现的夫子匆匆扫地出门,摇摇头,他轻声对玉华说道“我们走吧。”
    二人转身正欲离去,却被墨夫子出声叫住。
    “夫子还有何事?”云翳回头看着有些犹豫神色的夫子,不知何事让他如此为难。
    沉默了半响,墨夫子才缓缓说道“天一,莫要与他走得太近,还是……防着些好。”
    
    第二十八章
    
    扶住玉华的手臂,云翳有些勉强的站在小院中,虽然下肢依然传来阵阵的无力感,可他毕竟是站起来了。星星点点的光斑落在他身上,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早过了玉华的肩膀,不过比他矮上小半个头罢了。
    一阵窃喜掠过心头,却又猛的沉了下去。就算他比李子卿高了又能怎样?甩甩头,这些事,还是别想了。
    不远处的花圃,因阳光的绚烂而缤纷艳丽,云翳将目光落在那方,心里却又再次想起几日前,墨夫子所说的话。
    “天一,莫要与他走得太近,还是……防着些好。”
    夫子是个极谨慎的人,若不是万不得已,甚少说些不利他人的言辞。
    细细回想,云翳这才发觉,夜魉,根本是名来路不明的食客,连名字也不知究竟是真是假,只是夜魉待他亲如手足,时间长了,也便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遥想当初在阖丘时,云翳也曾问过他的来处,可见他无心透露,便没再追问。
    他轻声叹息,自小,夜魉便与他形影不离,已成了习惯,这厢墨夫子突然提醒,却不知是为了何种缘由。
    忽而,玉华用力的将他搂进怀中,他抬头看了看玉华有些紧张的眸子,顺着玉华的视线看向了小院门口。
    一名穿着朴素裙衫的妇人,此刻正惊讶的立在小院口上,打量着云翳。那不是何莲又是何人?
    呆立了半响,她突然冲至了云翳面前,用颤抖的双手捧住他的脸,泪水顺着她的脸庞滑落“什么凌云天?!你是翳儿,你是翳儿对不对?!”
    无奈的与诧异的玉华对视了一眼,他笑了笑,略微颔首。不论陈景做了什么,都与毫不知情的何莲无关。
    “是,我是翳儿,莲姨……”
    “我就说,凌家什么时候多出了个孩子……我……你还活着……”怜惜的抚了抚云翳的脸,何莲有些心疼。
    “翳儿让莲姨担心了……莲姨怎么会……?”远在阖丘的何莲,怎会出现在凉州?难道陈景也发觉了蹊跷不成?
    “我是回顺京看看儿子,便顺道来凉州祭拜……祭拜你爹爹娘亲,却一路都是云府的风言风语……”她终于松了手,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云翳“说是云府来了名倾国倾城的绝色公子,叫凌云天的,是凌家的远亲。”
    云翳的脸上带着些失落的笑容“什么倾国倾城……凌家这事,莲姨可告诉过陈将军?”
    “我到凉州才听说的,他若知道了,一定高兴得紧,我这就着人去通知他。”
    云翳却一把拉住回身想要离开的何莲“莲姨,此事莫要对任何人提起,连陈将军也别提,否则,翳儿可就连累你们陈家了。”
    何莲回首,有些莫名的看着云翳。
    “那具尸首,是翳儿当年弄的,这背地里,有人打着云家的主意,若是牵扯了陈家,是万万不行的。”
    却见何莲略微皱了皱眉,似想起了什么“又是夜行?”
    夜行?云翳被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给搅糊涂了,虽为了何莲不责怪陈景而隐瞒了两年前的事,但这跟所谓的夜行又有什么关系?而且这夜行,云翳也未曾听说过。
    看着他不甚明白的模样,何莲继续说道“当年你爹爹,便是被夜行暗杀的,只是此事极为机密,又过去了许多年,我才未曾告诉你……没想到,他们连你也不放过。”恨恨的咬了咬牙。
    “究竟是怎么回事?夜行是谁?”云翳自然清楚云傲不是真的战死沙场,但他一直认为是陈景下的手。
    “当年,我们在你爹爹身上找到了一枚夜行的夺命牌,但一国将军却被暗杀,这事是万万不能声张的,所以才说他死在了战场上。”她顿了顿“夜行的事儿,我知道得也不多,只知他们是从桉国建国以前便神出鬼没的刺客,武艺之高,能取上将首级于万军之中,手段之残忍,令人咋舌,只是寻其不易,要他们接生意更不易,传言他们只接看得上的买卖。而被他们杀死的人,均会留下刻有'夜'字的夺命牌。”
    云翳张了张嘴,却没说话。没料到张则俊竟找了这般诡秘的刺客,难怪据说云傲武艺高强,也死得这般无声无息了。
    “原本我以为不过是谣传,毕竟从没人见过他们,可你爹他……”何莲轻声叹息,摇了摇头。
    “莲姨可知这夜行,有多大的规模?”若是人多,恐怕他的事,迟早是捂不住的,还要另想对策。
    “这样的高手,世间能有几人?夜行鬼魅,魑魅魍魉,据说他们的名字,与实力有关,至于如何有关,我却不知了。”
    如同置身冰窟中一般,她的话让云翳霎时间寒了心。
    夜行鬼魅,魑魅魍魉。这话,他未曾忘记过,墨夫子提起时,神色间也颇为忌讳。原来,竟是这么回事么……
    何莲只住了几日,便匆匆赶回阖丘去了,临走时叮嘱小洛定要好好照顾云翳,还留了许多银两与他,原本云翳是极想念何莲的,可心里挂着夜魉的事,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致了。
    云翳又回想起夜魉出现时,正是云傲过世没几个月,难道,云府还有什么张则俊想要的东西不成?又或者,张则俊从一开始便不打算放过自己,只是,还不到时候?可明知有可能会暴露身份,为何还告诉自己夜魉这个名字?
    如果夜魉真的另有所图,何必还待他如此亲厚。还是,因为刺客们总要做些危险的事,情绪也能随心所欲的控制,而这一切,不过是个假象?
    心烦意乱的他,连书也看不进去了,脑子里一团乱麻,虽然需要解决的事情很多,可现在心中却只想着一个问题,夜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翳儿……”玉华扶着云翳,有些担心的看着他“你在担心夜行的事?”
    他回过神来,扬起头看着玉华,依然是一脸的愁容——他从没想过,夜魉会取自己的性命。师父也罢,夫子也罢,小洛也罢,他都相信着他们,愿将自己的性命交托于他们手上,而夜魉,也是一般。
    “师父……天一是个怎样的人?”
    玉华微一愣,云翳平日里从不这么叫天一,而且天一是个怎样的人,他不是该比自己更清楚么?
    “他待你极好,却不怎么与别人说话……偶尔会有些戾气。”玉华还是照直说道“怎么了?”
    他微摇了摇头,借着玉华的手,有些勉强的向前挪动了两步“夫子说的话,师父怎么看?”
    玉华看他愁苦的模样,还以为他在为了墨夫子与夜魉的事情为难,轻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以前,我是不知道的,在幽狐国这两年,除了不远千里到西域的城镇为你采买药物和生活所需外,他从未离过你半步,总是担心你着凉或是吃得不好。也许,他确有些戾气,也确实来历不明,夫子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可他待你,总是最好的。”
    最好的么?云翳总觉得,心被刀口撩了道细长的口子,并不如何痛,却慢慢的渗出些腥红,无止无休。
    院子里的桂花,在绵绵细雨中散发出淡淡的幽香。云翳裹紧了衣衫,虽还只是初秋时分,可随雨而来的那层层寒意,却终于让他体味到了体质上的巨大落差。
    玉华提起一件加厚的袍子搭在他身上“冷了就说声,这天变得快,着凉就麻烦了。”
    略微颔首,他拉过不远处还微热着的茶盏,轻啜了口茶,一味淡香在口中蔓延开来。
    瑶池泪,琼浆玉桂,恨清愁无度,更与谁人相诉?
    摊开已有些发黄的书页,依旧安静的他似在读书,只是心中压着块巨石,越发沉重,叫他反复看上几次,也难以记得书中词句。
    忽而,一阵凉风带着些雨的气息掠过耳畔,他抬头看了看头发与肩头已让雨水打湿了的夜魉,面色如水,波澜不惊,一股寒意由心而生。
    夜魉看上去有些疲惫,眼底也有几许红色的血丝,衣摆上尽是灰黄的尘土。他将一卷厚厚的卷轴搁置在了桌案上,对云翳微微一笑“都查好了,看看吧。”
    云翳并未拾起卷轴,转而看向一旁的玉华“师父,我这儿书看得差不多了,帮我去书院管夫子再借些来吧?”
    玉华略点了点头,站起身将云翳身后的窗户掩上,这才离开了小屋。
    “最近没好好吃东西?”不过十几日不见,云翳的下颌便瘦削了许多,袍子看上去也更宽松了。
    “只是没什么食欲。”他不咸不淡,语气中并未带有丝毫的情绪。
    夜魉略微皱了皱眉头“我去请谢大夫过来看看。”转身正欲离去,却被突然起身的云翳扼住了手腕。
    “你能走路了?”夜魉神色间带着许多欣喜,虽然他喜欢抱着云翳,但依云翳的性子,该是很讨厌如此的吧?
    点了点头,他缓缓说道“能偶尔自己走上些了,你先等等,我……有话,要问你。”
    夜魉这才回身,有些莫名的看着他“怎么了?”
    取了一个空的茶盏,云翳倒了碗茶,推至夜魉跟前“就是想起以前在阖丘的事了,那日夫子走时,不是该给我说说你以前的事么?结果你却忘了。”
    他坐回了椅子里,小心的埋头继续翻着书页,用硕长的睫毛掩去流动着许多痛苦的眸子,以免被夜魉发现。
    “怎么突然想着问这些?”夜魉虽不知缘由,但他敏感的神经依然察觉到了异样。
    “不,就是以为,家中有那么个来去无踪的高手,恐怕在外应该是有些名气的,好奇问问罢了。”不曾抬首,声音也依旧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胸中的沉闷,越发剧烈。
    “发生什么事了?”夜魉扶住他的肩膀,才见云翳眼中,盛满了痛楚。
    “你到底想要什么?告诉我,夜魉。”他无奈的笑着,只是眼泪,已止不住的涌出了眼眶。
    云翳从不曾叫过他夜魉,云翳说过,魉字不吉利,他不喜欢。
    “你在胡说什么?”夜魉连忙擦去他脸上的泪水,有些焦急的看着他。不可能,他不可能会发现,自己早已毁了那单买卖。
    “夜行鬼魅,魑魅魍魉,当年你们杀死我父亲时,是否也与今日般,悄无声息的出入于万军之中?又或者,”他带着些嘲笑,看向那卷轴“花了些时日杜撰了些来?”
    “我没有……”他的语气渐弱,慌乱的看着云翳“那事我并不知晓。”
    “夜魉夜大侠,那夺命牌,可是出自夜行?”他握住书的手紧了几分。
    “是……但夜行中各自接取喜欢的买卖,互不相扰,我们从未见过面,他们做的事,我确不知晓。”夜魉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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