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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天香记-第25部分

小说: 天香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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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惋儿踩进了雪里,听着靴子踩在雪上的“磕呲,磕呲”声,突然有些高兴,有多少年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娘娘好兴致啊,”突然一个男声插了进来,惋儿一怔,回头去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祥禧宫的宫墙边了,在她的左边十步处有一处回廊,廊周围均匀分布着一排木柱,其中一根木柱旁,有个一身黑衣的男人正状似悠闲地背靠在柱子上,脸则隐藏在阴影里。
  惋儿的脑中在一刹那间至少闪过了十种猜测,但让她怎么想怎么觉得最像的就只有两个字:刺杀。
  “你是来杀我的?”她直接问。
  反倒是对方没料到她居然会这么问,而明显地窒了窒,随后仿佛若有所悟,低低地道:
  “这下我知道她为什么一定要杀你了。”
  “是明曦吗?”惋儿冷静地问,她在商场多年,并不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了,今日没有菩心在身边,她知道自己不会也像往日那么好运了,但她坚持一定要知道自己究竟会死于何人之手。
  “你没必要知道,”阴影里的男人慢慢地走出来,只是脸上蒙了面,惋儿甚至看不出他的武器在哪里。
  “即使是被判斩立决的犯人还有权利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呢,我却不能知道自己到底是挡着谁的路了吗?”
  那男人仿佛没想到这种情况下,眼前这个女子还有这样的胆子和魄力,轻轻地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无奈和同情地道:
  “听说在宫外你也是个做大生意的人,何必进宫来蹚这趟混水呢,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你挡了别人的路,别人自然就千方百计的想要除了你,如此而已。”
  如果不是现在的情况这么诡异,搞不好惋儿还会笑出来,这个杀手竟然悲天悯人地在可怜她呢。
  “可是你为什么会替她们来杀我呢?”惋儿继续问。
  沉默了很久,他才慢慢地道: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很江湖的八个字,惋儿却笑了起来。
  “那么如果我出得起价钱,你是不是就可以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干我们这一行的这样的话听了很多次了,但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只想知道对方是谁而不想保命的。”蒙面杀手也笑起来。
  “我想那些想出钱买命的人一定还是没有保住命吧。”惋儿猜测。
  “不错,娘娘的确很聪明。”这会儿连杀手都开始很佩服起她来,“不过我可以知道娘娘凭哪一点这么猜吗?“
  “呵呵,我是做生意的,也是最重视信誉的了,如果可以出钱保命,你们这一行还有何信誉可言,下次怎么还会有生意?我想如果不是短视之人都应该知道这个道理的。”惋儿微笑着分析,态度自然的仿佛一对多年不见的老友在心情愉悦的聊天。
  “娘娘果然不同反响,连在下都很钦佩娘娘了呢,可惜如果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认识娘娘,说不定娘娘会成为在下的知音。”对方的语气真的很惋惜,一个杀手并不是一天到晚都能遇到这么“懂行”的人的,可惜啊可惜。
  “不会,”惋儿说的很慢,但非常斩钉截铁。
  对方仿佛一愣,不甘心地追问:
  “为什么?”
  “我的朋友有很多,有些人很有名,也许你也听说过,比如棋艺冠决天下的赵冠丽,天下第一剪的吴师裁缝,江南第一庄等,也有一些小老百姓,可能是吃了上顿都不知道下顿在哪的人,可是他们都有一个特性,就是决不轻贱人命,他们决不用人命来换银子。”
  蒙面杀手露在外面的眼睛里升起了迷茫之色,再后来叹了口气,最后说道:
  “人能那么活着一定很幸福,可是我已经再也不可能拥有那样的生活了。”
  “是的,所以我们在任何情况下相遇都不可能成为朋友,我们之间最多能存在的只是交易,告诉我用多少银子可以知道对方是谁?”惋儿丝毫没有害怕之色。
  “可惜,”杀手再次叹息:“有人已经出银子买下了你的知情权,所以,我不能说——”话音未落,惋儿只觉得银光乍现,胸口一凉,连呼吸都痛了起来,身体明显地感到了那种异物感,她知道自己被刺中了,但她只觉得呼吸困难,两眼发黑,意识却并没有消失,她仍然敏锐地听到对方失措的脚步声,听到对方意外又带恨意地喃喃:
  “我竟然会被你骗了。”
  然后一切都归于安静,她仿佛又回到了十四岁初遇火爷的那年,同样的寒冬,同样的雪天,同样的寒冷,同样若有似无的腊梅香,听说天香宫里腊梅都开花了。

  无容庵的秘密

  房间里有风,吹的丝幔翩然起舞。
  云英石地面光洁的几乎可以照见人的倒影,然而此时大殿中没有人,只有窗前几株白梅树被阳光照进室内,在地板上摇曳出楚楚动人的身姿,此外一切都显得分外安静。
  突然,殿门被“轰”地一声推开,走进四个人来,为首的怒气勃发,身侧后方走着一个虎背熊腰,魁梧健壮的男人,再后面是两个弯背哈腰、小心翼翼的太监。
  “刹五,你说,凭你们几个人为什么到现在还抓不住他?”男子十分生气,惋儿遇刺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但刹五等虽然已经查处杀手的身份,却依然找不到他的行踪。
  “皇上,这个搏生是八年前突然出现在江湖上的顶级杀手,而且信誉时分好,只要收了钱就一定完成任务,他出道时就曾经为了杀一个人而追踪了三年,据说那三年里他未接别的生意,生活困难的帮人做苦工为生。”刹五汇报着查到的那个杀手的资料。
  “明明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却叫什么搏生?难道他好好地做朕的子民,朕会不给他土地,不给他饭吃吗?”皇帝霍然转身,打量了一遍整齐漂亮,然而空旷寂静的大殿,慢慢地眼里有了伤痛。
  “这个天香宫已经整修一新两个月了,可是它的主人却没办法住进来,惋儿进宫三年了,却未曾跟朕过过一个新年,这个仇,朕若不替她报,朕还怎么配……”
  “皇上,臣建议先从宫内查起,惋儿姑娘在外面也得罪过人,但决没有连她入了宫,还冒险派人进宫来刺杀的道理,臣以为还是宫中人所为。”刹五直言。
  “朕自然知道,”皇帝闭了闭眼睛,这后宫险恶,他如何不知?就像他跟洛韩八年夫妻,怎么不知她是个怎样的人,但是查下去的结果,他不堪面对,也无法面对,所以只能牺牲了洛韩,难道同样的事情又要重演了吗?这次白白牺牲惋儿?
  内心抽痛,连额上都冒出一层细汗来。
  “皇上,您怎么了?”刹五吓了一跳,看到皇帝的脸色遽白,仿佛突然遭受了什么致命攻击一样。
  身后的两名太监闻言赶紧上前扶住皇帝,黄公公大惊失色,一迭声地唤人。
  “皇上,皇上,您怎么了,奴才们这就去太医。”
  “不用。”皇帝抬起一只手阻止了太监们的惊慌,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声音和眼睛一样冰冷而坚定地吩咐:
  “宣祥禧宫的宫女和太监。”
  “是”黄公公领命而去。
  “皇上要从祥禧宫查起?”刹五若有所悟,只是不明白皇上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痛苦。
  皇帝不语,已经错过了洛韩,不能再错过惋儿,也许是年岁渐长,不再像以前那么无所谓了,开始会怕错过一些一旦错过就再也找不回来的人事了。
  片刻后,祥禧宫内的所有宫女和太监一共一百二十多人一路小跑着进来,瞬间将半个大殿站的密密实实。黄公公在皇帝身后躬身回报:
  “皇上,祥禧宫的宫人全部到齐了。”
  皇帝略扫了扫,殿里有一百多人,然而除了些小的衣物摩擦声,连大声喘气的也没有。
  “惋儿姑娘遇刺那天在内殿伺候的人留下,其他的到殿外候着。”
  皇上此言一出,瞬间有一大半撤出了大殿,黄公公数了数,对皇上禀报:
  “皇上,还剩下三十二人。”
  “嗯”皇上应了一声,然后他对着黄公公摆了摆手。
  黄公公一愣,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很快地退出了大殿。
  等到他的身影完全退出后,皇帝远远地看着剩下的低垂着头的人们。
  “那天,惋儿姑娘出去过吗?“
  “回,回皇上,”一个宫女跪下来回话:“惋儿姑娘一天都在祥禧宫里,并未去任何地方。”
  “那么,有谁来看过惋姑娘吗?”
  “是,是的,”那个宫女心里害怕,她是跟在惋儿身边伺候的人,如何要追究责任,她是首当其冲,于是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是太后宫里的祈娘嬷嬷。”
  皇帝微闭了闭眼,突然微笑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回,回皇上,”宫女开始颤抖,脑袋已经快垂到地上去了,“奴婢三乐”。
  “很好,”皇帝说。摆摆手,让她退了下去,忐忑不安地归到队伍中去。
  果然如他所料。他转头去看刹五,刹五无言,他总算知道了皇帝为什么看上去那么痛苦了。
  @@@@@@@@
  这是设在宫中的一座静庵,是历代嫔妃厌世后清修之地。
  住在里面的原本都曾是皇帝身边最红极一时,在皇上过世后或获得皇帝允许看破红尘之人。她们都曾经绝代红颜,如今却也只不过一盏青灯,常伴古佛,诚心唱经修行。
  皇帝在庵前下了辇车,仰首看着古庵前的三个字:无容庵
  当年这个庵是为一个非常美貌的皇后所建,那皇后虽美,却善妒,一连加害了好几个皇帝宠幸的嫔妃,皇帝非常震怒,却念着以往的夫妻情分不忍心将她贬入冷宫,因此,特地建此庵。那皇后入了庵反倒平静下来,认真修行,没几年真的看淡了人世红尘,自取法名:无容,终老庵中,即使皇帝来接,也未曾再踏出此庵。
  后来这个庵就叫做了无容庵。
  宫中人知道这件事的,都为皇帝的宽容和皇后的真心悔过而对这座庵心存虔诚。因此后来宫中嫔妃凡对人世厌倦了,即使不出家也会经常来这里清修。
  可是今日他来,却不是为着祖宗的亡灵,也不是为着什么虔诚之道,他来只是来见太后,他的母亲。
  “皇上,太后请您在香堂稍候片刻,她正在念一卷经,刚念了一半,不好中断。”
  因为她是他的母亲,所以她敢让他等。
  静静地坐在香堂内,身边烟雾袅袅,檀香味在四周飘散,耳听得一片礼佛颂经之声。
  真正是个清净之地,然而住在这里面的人也真的都是清净之人吗?
  一盏茶的功夫,前头的颂经声停了,再过了一小会有脚步声穿廊而来。
  即使在庵堂中依然雍容富贵的太后在祈娘的陪同下踏进香堂来。
  “皇上,什么事这么急,让你到庵里来找哀家?”太后态度从容,也许是刚颂经完毕,显得很祥和。
  “儿子只是想念母后了,自从儿子生日之后,即使是过年,母后都没有回过宫,所以特来探望。”皇上恭恭敬敬地站起来道。
  “呵呵,什么时候你倒嘴甜起来了,”太后开心地笑,在祈娘的小心伺候下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招呼道:
  “你也坐啊,站着干什么。”
  虽然当日他因为“桐贵人”对自己那么声色俱厉,但后来想想他到底已经是个皇帝了,而且已经三十岁了,早就有了足够保护自己和江山的能力了,听说如今又对一个“惋儿姑娘”疼宠有加,自己实在是紧张过头了,所以除了绝口不提外,她也让自己慢慢淡忘,也希望没有因此破坏他们之间的母子之情。
  “儿子过生日那天,有个惋儿姑娘给儿子送礼物,这件事,母后一定听说了吧?”皇帝慢慢地坐下,很不经心般的提起。
  站在太后身后的祈娘听到皇帝提起“惋儿姑娘”四个字时一愣,抬起头来看了看皇帝,眉头淡淡的皱栊了。
  “哦,那个惋儿姑娘啊,那么大的手笔,那么阔气的排场,我即使是太后也是第一次看到呢,只是不知道皇上是在哪里认识这位惋儿姑娘的,能让人家这么对你。”太后的口气带着几分“儿子很有本事”的得意。
  皇帝留意着太后的神情,见到太后这样,不免有些气愤起来。
  “母后不知道儿子是怎么认识这位惋儿姑娘的吗?”
  “啊?”太后有些诧异,“哀家应该知道吗?”
  皇帝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深邃莫测:“朕知道母后无法见容于她,可是母后有必要用这么绝对的手段吗?她是您儿子真心相待的人,您就不能为儿子着想一下吗?”
  “什么,这是说的什么啊?”太后意识到了皇帝话中的不寻常,霍地从椅子里站起身来。
  “母后,儿子不知道您为什么一直致力于要赶走儿子身边想珍惜的女子,可是五年前的洛韩难道还不够吗?为什么又要这么对惋儿,而且还置她于死地?”
  虽然这当中的认知有断层,但太后和祈娘都听懂了话中的意识,太后是无比诧异,和被识破的尴尬羞愤,而祈娘则是完全面色死白了。
  “你,你,你说什么?洛韩的事,你一直,都知道?”
  “母后的手段,儿子当然是听说过一些的,想当年您没有立刻置洛韩于死地,可能是因为她为儿子诞下了翼儿,如果不是翼儿,洛韩当年也会遇到今日跟惋儿一样的遭遇吧?”相较于太后和祈娘的激动,皇帝倒是很平静,只是伤痛和绝望让他的平静透着死一般的沉寂。
  “是,洛韩是哀家设计陷害的,那是因为你当年对她太过宠爱,而她又生下了皇子,你也有意要立她为后,兰贤虽然没有生育,可是她雍容大度,出身清白,没有犯任何错误不能被废,为了断了你的念头,只有废了洛韩。”太后一付豁出去了的势头,坦然承认当年“韩美人毒害兰贤皇后”是自己一手策划的。
  “好,”皇帝惨笑:“真是谢谢母后的处心积虑。”顿了顿,他再问:“那么惋儿到底又阻碍了谁,会受到这样的对待?”
  “什么惋儿,我不知道。”太后也是个有脾气的,她被儿子这样逼问,已经又气又羞,濒临爆发了。
  “不知道?”皇帝又笑了笑:“那么母后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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