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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天香记-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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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惋儿,我不知道。”太后也是个有脾气的,她被儿子这样逼问,已经又气又羞,濒临爆发了。
  “不知道?”皇帝又笑了笑:“那么母后一定也不承认两个月前派人去探望惋儿了?”
  “我什么时候派人……?”太后暴怒的声音突然停了,慢慢地转过头去看着祈娘,慢慢地露出一种不敢置信的神情来。
  这时,祈娘慢慢地走到前面来,跪在皇帝面前,面色雪白,早就没有那慈眉善目的样子,充满在她脸上和眼睛里的只有痛苦,满满的说不出来的痛苦。
  “皇上,请不要再误会太后了,她即使做过那样的事一切也都是为您着想,惋儿姑娘的事跟太后无关,是奴婢私下去探望惋儿姑娘的。”
  太后满脸的震惊,仿佛祈娘说的话是决不可能的荒谬。
  “再顺便买了个杀手去杀了她,是吗?”皇帝还是很平静,他早料到祈娘会这么说。从他懂事起就知道母后身边有个祈娘嬷嬷,这个祈娘对太后的忠心那是绝对不容质疑的,她会扛下一切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奴婢没有,奴婢跟惋儿姑娘从无冤仇,为什么要杀她?”祈娘否认皇帝给她的罪名。
  “你在问朕吗?”皇帝淡淡地问,“母后不知道,难道你也能说你不知道这个惋儿姑娘就是被母后亲自赶出宫去的桐贵人吗?”他早认定一切都是母亲在背后支使。
  太后那边更加目瞪口呆,她自问一生聪明算尽,却不知道就在眼皮子底下竟然发生了那么多她一点也不知道的事情。
  “是,奴婢知道。”祈娘闭目承认。
  “那么还需要更多的理由吗?”皇帝冷笑起来,冷冷地宣布:“你以为你在宫中多年就可以替主子们作主了吗?宫中发生了那么多事,你在中间到底起了什么作用,今日若不处置你,你就不知道这宫中到底谁是主子,谁能作主。”他冷冷地挥手,立刻有两个带刀侍卫闪进香堂。
  他死死地看着太后的一举一动,他知道太后和祈娘这么多年来已经培养出一种亦主仆,亦姐妹的感情来,他不能废了自己的亲身母亲,却能废了祈娘,也许太后也应该知道一下什么叫做“牺牲品”。
  “拉出去,杖毙!”
  @@@@@@@@
  “皇上,你不能啊。”太后惊吓的不顾一切的呼喊。
  “太后,不要。”祈娘面色如死,莫名惊惧的试图阻止。
  一切都结束了。
  如水的夜色里,房间的窗户大开,风从窗外吹进来,吹熄了案上忽明忽暗的烛火。
  房间里的人正在熟睡,室内除了微微的风声,一切都很安详。
  门轻轻地被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静悄悄地走进来,一直走到床边,借着窗外淡淡的月色仔细观察着床上人的动静。
  室内依然安详,并不因为有人闯入而有丝毫的改变。
  长长地叹了口气,来人缓缓地低下身子,在熟睡的额头上轻轻一吻,随后就站直转身想跟来时一样静悄悄地离开。
  “皇上……”床上原本熟睡的人低哑着嗓子,明显中气不足地低喊。
  高大的身影立刻转过身来,走到床沿边坐下来。
  黑暗中谁也看不清对方的样子,于是放心地任担忧和心疼;疼痛和脆弱展现在脸上一览无余。
  “您来了,怎么马上就走呢?”床上的人挣扎地想爬起身来,但被坐在床沿上的男人用手又轻轻地压回床铺。
  “我不能待很久,对方没得到你的死讯,是不会罢手的,我听刹五说这个杀手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固执,他只要收了钱哪怕用一辈子的时间也要完成任务。”
  “有眉目了吗?”她轻轻地问。
  “嗯”他低低地回应。
  “是谁?”她问,心里有几分诧异,皇帝到底以为是谁?
  “你别问了,总之这件事是朕对不起你,是我们皇家对不起你,你要怎样的补偿,我都答应你,就是别问了,行吗?”他明显的回避。
  她看着他,即使是在这么暗黑的深夜里,依然看的出他逃避的痛苦的眸光。
  很久以后,她淡淡地道:
  “好,我不问。”
  “谢谢你,惋儿,我愿意用一切换得你的健康,你想要什么?”皇帝急切的感激地问。
  躺在床上的惋儿不言不动,但掩藏在夜色中的眸子冷了。过了很久,久到皇帝几乎以为她睡着了时,却突然开口:
  “我要甚因大师口中的仙家之物。”
  空气中的温柔消失了,窗外吹来的风也不再撩人心扉,皇帝收回一直压在她身上的手,担忧和心疼被愤怒取代。
  “好,好,惋儿,你不亏是商场中的好手,到这个时候你还是想着远溪镇,想着你的桐,”他站起身来,冷冷地俯视她:
  “我真的怀疑你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谁?真是桐吗?”
  她不甘示弱,即使是在这么暗的夜里,她也迅速让自己的表情空白,完全看不出她的心思,只是依然用她低哑的嗓子,平平静静地反问:
  “难道皇上想反悔吗?”
  “反悔?”皇帝冷笑,几乎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道:“朕只反悔没有在一开始知道你冒充桐的时候杀了你。”说完,他抬脚准备离开房间,却在开门的时候,咬牙切齿地冷声说:
  “我会给你那个见鬼的仙家之物的。”
  门被关上了,奇怪的是皇帝在盛怒之下,关门声竟然又小又轻巧。
  惋儿躺在床上大睁着眼睛看着看不清楚的床顶,内心慢慢平静下来,随后慢慢慢慢地笑起来,那笑丝毫没有温暖之意,有的是满满的自嘲。
  还是那样啊,在被别人伤了之前先伤别人,这么多年了,这条生存法则一直都被她的潜意识保存记忆着,她继续无声地笑着,黑暗的什么都看不清楚的夜里,淡淡的血味在空气中飘散开来。

  十四年后的领悟

  深黑的夜里,御书房里却灯火通明。
  皇帝坐在龙座里,在他面前的地板上搁着一只红漆的大木箱,木箱的盖子并未打开,而皇帝只是坐在位置里,深深地看着木箱若有所思。
  空气中有微微的风,吹拂着烛火轻轻摇曳,黄公公偶尔看看窗外的夜色,然而什么都不敢说,虽然皇帝的神色如常,但在皇上身边服侍了十多年的他还是能够从皇上更形冷峻的眉峰和暗黑的眸色中看出皇帝懊恼的气愤。
  皇上并不高兴,所以即使在皇上身边十多年了,他依然什么都不敢说。
  箱子是皇上刚刚命人从库房里抬出来的,如果他记得不错的话,这个箱子是半年前从一个贪污的官员家抄来的,当时皇上只看了一眼就气愤的命人将箱子锁进了库房,可想而知箱子里不是黄金白银就是珠宝珍奇。
  “还要多久?”皇帝突然开口问。
  “回皇上,已经派人去了一个时辰了,应该就快来了。”黄公公答。
  皇帝不语了,早就已经是夜深人静,此时人们早该睡熟了,此时去敲门叫人的确是困难了点。
  然而来人还是很快的来了。
  白梗跨进御书房时神清气爽,着白色的便装,面容上没有丝毫的倦容,仿佛他随时都整整齐齐一直就在等着皇帝的传唤似的。
  “皇上深夜唤臣前来觐见,不知有何吩咐?”
  “梗,你要跟朕来那套虚的吗?”皇帝微微笑着问,然而笑意未达眼底。
  白梗多么聪明雪亮的一个人,立时明白了皇帝定是有什么私密的事情要讲。
  于是他也笑了,温和地问:
  “是惋儿的事?”
  “朕知道只有跟你说才有用,”皇帝佩服地叹道,他跟炽勤是兄弟,他也欣赏炽勤的爽朗和耿直,炽勤是聪明的,然而白梗是狡猾的,他遇事阴柔而不动声色,有时候他觉得惋儿跟他很像,所以很多时候他会先问过白梗再去猜测惋儿的思想。
  “可是事隔两个多月了,皇上才来跟微臣讨论这件事,不是太为难微臣了吗?”白梗收起了那套虚的,有些讽刺的地笑说。
  “朕有朕的苦衷,朕原本想让这件事不了了之的,可是惋儿跟朕杠上了,”皇帝边说边脑海中回想起惋儿之前的神情,他当时被她气的有些失控了,所以并没有深思,现在冷静的想起来,猜测:“她可能生气了。”
  “惋儿会跟皇上杠上?”白梗惊讶,为那个可能惊奇不已,就他知道的,惋儿不会跟任何人杠上,或者直接杠上,她是那种即使想整死你,也会跟你笑着说话的人。
  “嗯,朕想是的,”皇上苦笑:“她可能生气朕不肯告诉她真正要杀她的人是谁。”
  “这么说来,皇上知道了谁要杀她?”
  “可能知道。”
  白梗仔细地研究皇帝无奈,痛苦又不欲多说的神情,沉默地想了一会,然而慢慢地带着研究神色地试探开口:
  “臣不知道皇上认为是谁干的,但皇上明显的不想追究,只是微臣想说问一声,皇上认定的那个人一定不是明德妃吧?”
  “明曦?”皇帝诧异。
  “微臣只是奇怪这么明显的事,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怀疑过明德妃?”白梗凉凉地补充。
  “她不至于那么笨吧?”皇帝道。
  白梗失笑,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因为照一般人推论,这件事太可能是明曦干的了,皇后病重,连太医都不抱希望了,嫔妃里只有明曦姿色,家世,教养和背景最有可能被扶正,突然来了个惋儿姑娘大得皇帝宠幸,除掉了这个程咬金,得益最多的就是明德妃了,这是有眼睛的人都知道的事,但就因为太明显了,所以聪明美丽,智慧过人的明德妃怎么可能做这么笨的事,所以没人怀疑她,因为每个人都把自己想的太聪明了,这就是聪明人的死结。
  是啊,明曦不会那么笨,可是就他暗地派人查得的就不是那么回事,一个从小被宠的对自己充满信心,眼高于顶的人怎么允许自己一再被忽视?再加上一两个别有用心的人的挑拨,圣人有时也会失控,更何况,三年的宫中生活早让原本简单的一切都变形走了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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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明丞相今日一早就被宣进宫了。”
  皇帝端坐在御书房里,门外有忠心耿耿的侍卫守卫,门内有同样忠心耿耿的刹五刚刚探得消息回来。
  “是谁下的旨允许他进宫的?”皇帝眯了眯眼睛,除了面对惋儿,平日的皇帝依然是个精明威严的皇帝。
  “皇上,明丞相是先皇时的元老,明德妃入宫后,太后亲口懿旨允许他随时来看望自己的孙女。”白梗提醒,他一直觉得太后管太多皇上的私事,而皇上实在对太后太过宽容孝顺了。
  皇上看了看白梗,为他这么事无巨细了如指掌而惊异,看样子他早就觉得明曦可疑,已经刻意查过了。
  “如果现在得罪明丞相,我们会有什么后果?”皇帝淡淡地问。
  然而白梗原本有些闲凉的样子却慢慢收敛了,变的严肃起来。
  “先皇曾经太过器重明丞相,造成朝中很多官员都跟明丞相有着某种意义上的交往,再加上从先皇到皇上一直把筛选官员,金科考试让明丞相全权管理,虽然并没有什么徇私舞弊的事,但那些金榜题名之人却都算是他的门生,对他极其尊敬,如果现下与他翻脸,恐会造成朝中官员的恐慌和不满,再加上害怕牵连,人人自危,如此一来,也许会出现皇上继位以来最大的混乱和麻烦。”
  皇上点点头,白梗想的很多也很远。这些他自己也知道,然而他更有信心,只是麻烦而已,并不是不可为。
  有些事情,他永远亏欠惋儿,所以他愿意为她做所有他能够做到的事,即使她自己能够做到的也一样。
  “叫黄忠进来。”皇帝吩咐。
  黄公公急急地躬身进了御书房。
  “你去吩咐内务府赶制一套金丝百鸟朝凤服。”
  “是,皇上,只是应该按照哪位娘娘的身材裁衣呢?”黄忠虽然非常吃惊,但却不愧跟在帝王身边十几年了,遇到再意外的事都能表面冷静从容。
  “就按照明德妃的身材吧。”皇上微笑起来,只是黄公公一直没有敢抬头,否则他也许能从皇帝笑着的眸子里看到一丝涉猎的残忍。
  “是。”黄公公应下,正转身打算退出御书房,皇帝又突然吩咐:
  “这件事不要宣扬,毕竟皇后还在呢,至于凤冠也一并免了。”
  “是,奴才记下了。”
  黄公公退出了御书房。
  “皇上,您这是?”刹五不解。给一个妃子裁制百鸟朝凤服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一件小事,历朝历代只有皇后才能穿着这件礼服,皇上这样做无疑是宣告众人将要立明曦为后了。
  皇上但笑不语,白梗心领神会,有礼的退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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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是春天了,风依然很冷,惋儿歇靠在一张垫的软软的榻上,经过几个月的调养,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面色却明显的好起来,不再像刚受伤时那样惨白吓人了。
  近日有些懒懒的,可能是刚刚死里逃生,人性变的格外脆弱起来,在这样一个并不暖和的春日下午,脑袋空空的,既没有想生意上的事情,也没有想皇宫里的事,自从那晚皇上从这里出去,就再也没有带信过来,她除了感到有些微妙的失落外,并没有多大的在意。
  她只是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大概自己只有十六、七岁的时候,那时候火爷一直把她带在身边,说来好笑,原本是绣萱夫人把她讨去的,但由于夫人身体并不好,又几乎花费了所有的心思在照料年幼多病的桐身上,所以她名义是夫人的人,却一直是火爷亲自教习她。
  那年清心和菩心刚被买进来,火爷就把她俩送给了她,犹记得火爷当时的样貌和神情。
  “她们两个,一个聪明懂事,明理贴心,可以做你的贴身丫头,一个身怀绝技,胆大心细,可以保护你,从今天起就跟着你,照顾你,保护你,让你以后能无后顾之忧,长命百岁。”火爷绝美的容颜,淡淡微笑,神情中充满着一种热热的神秘,就是那种神秘,让他的眼神变的那么黝黑深邃,仿佛被他注视着就是世上最让人陶醉、幸福的事。
  那是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她记得自己因此而开心了好久,还对绣萱夫人偷偷的内疚了很久。
  哎……毕竟她那时只有十六、七岁而已啊。
  “姑娘,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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