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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我和畜生的青春往事-第4部分

小说: 我和畜生的青春往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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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做点疯狂的事就可以忘掉他,可我发现,现在的我比任何时候都怀念他的红帽子,烟灰色的毛衣,和在树下狠狠抽烟的姿势。
  我记忆里那些云淡风轻的日子,那些快乐纯净的小片段就像飞快放映的电影,在我的脑袋里一遍又一遍欢快上演着,可我却难过的整颗心都酸溜溜湿嗒嗒可以拧出水来。在我任性的放纵之后,那些纯净的片断以及我珍藏在心底的纯净的汪洋,都好像一边笑眯眯和我招手,一边越跑越远。我焦急的伸手去抓他们,他们好像捉迷藏一样调皮的突然不见了。

  这好像是一种突如其来的钝痛,虫蛀一样,慢慢的蚀,隐隐的痛,绵绵不绝,又无法逃避。
  我知道我已经永远失去汪洋了。
  我躺在陈一新臂弯里小声的哭了一会儿,鼻涕眼泪抹了一脸。等到想起身去拿纸巾的时候,才发现被陈一新勒的根本动弹不得。我踹他,他只知道吧嗒嘴,不松手。本来已经够难过了,他还在这儿添堵。
  我看见陈一新放在床头的上衣,一把抓住狠狠的擤起来。
  第二天上午,醒来看见手机上有一个未接电话和两条短信。

  电话是汪洋打来的,我想了想,没有打回去。
  短信一条是吴棠早上发来的:臭傻傻,快想想今天光棍节去哪儿玩儿,中午我去宿舍找你,嘿嘿,抱抱。
  第二条是汪洋头一天晚上发来的:苏澄,回我电话。
  我又想了想,还是没回。
  他找我除了演出还能有什么事儿?要是活动真急着找人,他还会再打来。

  我在床上赖了一会儿,陈一新也醒了,两个人在床上打打闹闹玩儿到了中午,开始手忙脚乱穿衣服,准备退房。
  陈一新摸了一圈儿也找不到上衣,最后好不容易从我枕头下面揪了出来。陈一新边穿边自言自语:“也不知道在哪儿蹭的一块儿一块儿白。”
  我假装若无其事,一丝不苟的梳头发。



  等收拾妥当,陈一新就穿着一身鼻涕,乐颠颠和我回了学校。
  虽然我一直知道陈一新很好,可到我今天才发现,他居然还可以这么贴心。

  陈一新并没有因为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而认为我们的关系自动升华了。出了宾馆门,他没有做一些让我尴尬的亲密动作,搭肩牵手之类。他还是以前的好朋友陈一新,他把决定的权力留给了我,在我没有出声之前,他决计不会先出声让我难堪。
  可这却让我有一点难过,一个男人要怎样的忍隐才能允许女人把自己当作抽风发泄的对象。
  而我,之前居然还狼心狗肺的为了满足自己的任性不惜牺牲掉和他的友谊。
  我真是个自私鬼。
  我和吴棠陈一新中午在食堂商量要轰轰烈烈过掉大学里最后一个光棍节。

  可怎么才叫轰轰烈烈呢?
  “吸毒,淫乱,卧轨”,陈一新头也没抬扒拉着碗里的米粒。
  我对准他脑袋一掌拍下去,“难度太高”。
  吴棠说:“要不咱们去吃饭吧。”说完,又自己否定了,“不过,这也太平淡了”。
  三个人想了半天也没个好主意。
  陈一新一边沉浸在享受食物的欢愉中,一边含糊不清的说:“你们去过酒吧吗?”
  我和吴棠摇摇头,“酒吧是不是很乱啊?”

  陈一新这时候正专心致志的对付着一块儿鸡翅膀,嘴里呜噜呜噜半天也不知道说的什么,把我和吴棠吊足了胃口。
  我们催他:“到底乱不乱啊?”
  陈一新好不容易吐出鸡骨头,慢条斯理的喝了口汤,然后神情无辜的说:“其实我也没去过。”
  靠!
  我和吴棠撸起袖子要扁他,陈一新把手一伸,得意洋洋,“一手油,谁敢来?”

  娘的,敢反抗!忍不了了!我们二话没说,对着他就是一顿惨无人道的拳打脚踢。
  打和被打都有助于思考问题,腥风血雨之后,我们立马神清气爽,很快就商量好了晚上的安排。
  玩儿一会儿就回来那算什么啊,通宵才疯狂呢。我们决定先去酒吧,之后去唱歌,第二天回来逃课睡觉!
  “下午呢,你俩还有课吗?”陈一新问。
  我摇摇头,吴棠说:“有一节崔大炮的课。”

  我一听,两个眼睛就放绿光了。崔大炮啊,那在我们这个一两万人的学校绝对是响当当的人物。为什么呢,原因之一是崔大炮非常的帅,30多岁的轻熟男,棱角分明的脸,深邃的轮廓,性感的小胡渣,风度翩翩,粗犷奔放,比陈一新这种唇红齿白细皮嫩肉的小帅哥那可是有魅力多了。学校的BBS上有好多挤着蹭他课听的女生都说自己一边在听他讲课,一边在热烈的幻想被他粗暴压在墙上狂吻的情景。……她们太有才了!

  崔大炮出名的原因之二,就和他这个外号的由来有关。大炮——大泡,什么是泡呢?讲究点说是能说会道,说白了就是特能白活,特贫。一节课一个半小时,除去中间休息的5分钟,他能从第一分钟滔滔不绝扯到下课铃响,然后还意犹未尽的请大家下节课接着来听他白活。至于他白活的内容,95%和他这门“西方文学”没有一毛钱关系。他有本事从国际形势分析到股市楼市还会探讨到家养一猫一狗如何阻止狗去扒猫砂里的猫大便以及前总统夫人希拉里频繁出镜为什么不打肉毒杆菌……

  我一听吴棠要去上崔大炮的课,这个心花怒放啊,坚定的要陪她一起去。
  陈一新在一旁嘟囔:“肤浅,真肤浅!你们就在意外表,不注重内心。”
  “切,人家内心也比你闪耀好吧!”
  陈一新虽然一百个不情愿,可又没有别的事儿可做,也只好愁眉苦脸跑去蹭课。
  那一阵儿,我正好在迷英伦摇滚,radiohead,placebo都是我的心头好。陈一新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我会喜欢一群以现在标准来看扮相非主流的男人,他也因此嘲笑我对气质阴柔的男人没有抵抗力,还语重心长劝我,与其藏着掖着找男人中的女人,不如干脆大胆解放天性直接喜欢女人得了。

  我觉得他真是没救了。
  在陈一新决定了要去听崔大炮的课之后,破天荒让我下午把那两个阴柔乐队的打口碟带去教室,美其名曰要感受一下他不能理解的世界。
  哎,不就是赤裸裸嫉妒崔大炮风流潇洒迷倒一众女生吗,还至于偏要在人家课堂上听摇滚……
  不过我还是抱着感化他的心态,在下午崔大炮进教室之前,就把碟片给了他。
  陈一新随便挑一张放到随身听里,把耳机线从衣服中穿出来,又竖起了领子作掩护,之后便有恃无恐在教室里摇头晃脑听了起来。
  没一会儿崔大炮就以刘德华的招牌走路姿势一摇一摆进来了。
  陈一新抬头瞟了一眼,不屑的说:“这也太娘炮了吧,我都快把膀胱吐了。”

  我白他一眼,“你还有这本事”。
  吴棠凑过头来问:“什么叫娘炮啊?”
  “娘娘腔呗”陈一新又不屑。
  我和吴棠同时厥倒,“崔大炮要还算娘娘腔的话,你孩子都生仨了”。
  崔大炮这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长呢子大衣,围了条深灰色围巾,要是再梳个大背头,就活脱脱一个五四进步青年。

  我和吴棠死盯着崔大炮,一个劲儿咕咚咕咚吞口水。
  “那词儿叫什么来着,什么什么青年”,我一边拿手抹嘴边的哈喇子,一边问吴棠。
  吴棠这阵儿也正和我看同一本书,所以想了想,很快就说“惨绿青年?”
  “对对对,惨绿青年啊!”学个新词儿哪儿有不赶紧用的道理。
  陈一新突然摘了耳机问我俩:“你们怎么知道他有老婆,还知道他老婆有别的男人,你们啊,嘿嘿,小道儿消息还挺多。”说完还假惺惺同情又很明显幸灾乐祸的朝崔大炮看去。
  “啊?崔大炮结婚了?”

  “好像没有吧”,吴棠也莫名其妙。
  陈一新不甘心,“那你们刚才说什么惨绿青年,不就是被戴了绿帽子的悲惨青年吗,你们还至于这么维护他面子,不承认,我都听见了,”边说,还一副“怎么瞒得了我”的表情。
  我和吴棠一脸黑线的对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狠狠掐住了陈一新,把想要仰天长笑的冲动都发泄在了陈一新肉体上。
  等我俩好不容易恢复了平静,才说:“没文化真可怕啊!惨绿青年是衣着讲究风度翩翩的男子好吧!”
  陈一新默默的揉着受伤的肉体和受伤的心灵,挂着受伤的表情重新把耳机放到了耳朵里。
  崔大炮这节课又是老一套,把课本扔一边儿,上来先从在看见路上有人遛狗不自觉清理狗粪便开始泡起,天啊,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午饭之后讨论大便话题了。
  不过这对他的迷人形象一点儿也没有影响。

  他在教室踱着大步抑扬顿挫慷慨激昂的胡扯时,所有人的脑袋都像向日葵一样随他转来又转去。
  可也有个例外。陈一新一直嘟嘟囔囔抱怨我们抢了前排过道的位置。崔大炮满教室激情的一溜达,陈一新就得赶紧把脑袋缩进领子里,生怕被马大炮提溜起来给大家讲摇滚听。
  “他还敢再恶心点吗,真不知道学校为什么留他”,陈一新又酸又恨。
  “我们喜欢呗,再说这门课的知识点他会在期末好好总结的”,吴棠还耐心和他解释。
  “你们居然喜欢这种娘炮愤青”,陈一新恨铁不成钢。
  我从桌上拿起一支原子笔,用后头迅速戳陈一新大腿。
  怎么想的啊,没事儿偏要逼我出手,这下老实了吧,蔫儿了吧。
  陈一新呲牙咧嘴又不敢叫唤,只哀怨的哼了一声,就又默默的,受伤的,把脑袋缩回了领子里。不过,同时也进行了“无声”的抗议。他把随身听开到了最大声,我坐在旁边都一清二楚的听出耳机里飘出的是哪首歌。

  真幼稚啊,也不嫌吵。
  崔大炮很快从狗大便跳到了和西方文学稍微有几毛钱关系的西方电影。
  讲的那是一个手舞足蹈眉飞色舞啊,说到激动处更是满教室乱窜,好像在开崔大炮个人演唱会,自己过足了瘾,还不忘敬业的时刻和台下观众有互动。
  不过这可苦了陈一新,崔大炮一嗖嗖嗖窜到陈一新附近,陈一新就条件反射一样萎在衣服里了,等崔大炮一转身,陈一新才又挺着脖子钻出来。
  反复几次,陈一新不耐烦了,把带来打发时间的杂志翻的吱啦吱啦响。

  不一会儿,他扭头和我说了句话。
  我摇了摇手,示意没听清楚。
  他又凑过来说了一句,我还是没听清楚。
  第三次,陈一新凑到我耳边,大吼了一嗓子:“崔大炮过来告诉我一声!”
  ……
  我听清了……

  不只我,全阶梯教室,就连崔大炮都听的一清二楚。
  陈一新见我终于明白他说什么了,放心的冲我笑笑,之后竟然又低下头看起了杂志!

  大家都被惊的目瞪口呆,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崔大炮正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人的劣根性啊,在这个时候显露无疑,大家都兴奋急切的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好戏。
  陈一新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以为我一定会仗义的替他通风报信,完全放松了警惕性。
  他还是不长记性,忘了我才是最爱看好戏的那个。
  崔大炮晃到了陈一新身后,拍拍他。陈一新以为是我,不耐烦的用胳膊肘拐了一下。
  崔大炮乐了,又拍拍他。

  陈一新猛地转过头瞪我。这下可看见身后站的崔大炮了,陈一新整个人像刚从冰箱冷冻室刚拎出来,僵的硬邦邦。
  大家看戏的热情也飙到了最高点,都在迫切等着看崔大炮接下来唱哪一出。
  崔大炮拿起陈一新桌上的杂志,我听见无数个声音在喊“把杂志卷起来打他打他!”
  结果崔大炮只是翻了翻就放下了,大家的希望扑了个空硬生生倒在了地上。
  崔大炮又把耳机从陈一新耳朵上取下来,我们这些幸灾乐祸的人马上又来了精神,“对对,这样骂他他才听得清楚,崔大炮想的真周到。”
  可紧接着,我们发现不对劲儿了,崔大炮的嘴越咧越大越咧越大,最后,居然冲着陈一新笑了起来。

  这算怎么回事啊!这种戏我们根本不收货!
  可崔大炮才不管我们的心是不是变得哇凉哇凉的呢。
  他笑着走回讲台,竟然自顾自讲起了摇滚,全然不顾下面这些人个个儿垂头丧气。
  “有些人啊,总以为摇滚很吵很愤怒,唱摇滚的人一定一头长发破洞牛仔裤和社会格格不入,听摇滚的人不是叛逆就是颓废。这些观点是错误的,非常错误。我今天在课堂上就能给大家提供一个反例,你们看那个小帅哥。”
  大家刷刷刷刷转向陈一新,陈一新刚刚解冻了一半儿,又给冻回去了。
  “白净吧,颓废吗?叛逆吗?显然没有吧。他听的就是摇滚,而且不吵也不愤怒。摇滚如果细分起来有100多种,大家平时概念里很吵的只是其中几个……”接着开始吧啦吧啦白活起摇滚的分类和历史来了。

  陈一新对发生的这一切完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于是一直看着崔大炮傻乎乎的坐到下课。
  我和吴棠站起来边笑边往门外走,“我发现我刚才好坏,居然有点儿幸灾乐祸”,吴棠小声和我说。
  “我更坏,我都没告诉他老师来了”,我安慰吴棠。
  陈一新跟着我们走出了教室,忽然拉了一下吴棠的袖子,扭捏的说:“这个崔大炮真可爱,下次上课还带着我啊。”
  呃……

  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晚上,我们三个从没去过酒吧的单纯青年终于有了第一次。
  可这个第一次实在乏善可陈。我和吴棠刚刚感叹完这里居然有这么多嘴唇温柔的男人和眼波流转的女人,陈一新就可怜兮兮的说自己突然饿了,很想吃饺子。于是,我们的第一次连前戏还没有,就流产了。
  三个人大半夜满大街找了好久,最后终于在一家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吃到了速冻饺子。边吃边笑,落差真大,刚才还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现在就清淡的简易桌椅惨白日光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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