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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覆水 作者:庄雨寒(晋江vip2013.01.13完结,破镜重圆)-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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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月是在陆子谦撕心裂肺地咳了个够之后,才给他倒了一杯水。在这个过程中,她没敢上前去帮他抚胸顺气。刚刚发生的一切太突然,也太出乎她的意料,除了震惊,她也还需要时间去整理自己已经混乱的大脑。
  “陆大夫……你,喝点水吧……”
  “你走……马上……”陆子谦猛地推开王月递过来的水,推得那样用力而匆忙,王月一个没拿稳,杯子里的水溢出来,洒了她一身。
  “对不起……”陆子谦楞了下,垂眸,声音低哑而苍凉:“不过,还是请你……离开吧……”
  他现在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上天是不是安心要戏弄他。刚刚,王月只不过看他手抖得厉害,把一碗粥舀得满桌都是,才帮着他收拾了,拿过他的碗喂他,怎么能这么巧刚好被梁音笛给碰上……
  他一直以为,她不会来。
  早上听到王月说了昨天的过程,他就明白了她话中省略的部分。
  梁音笛没有通知到;即使通知到,她也不会来。
  所以,清醒过后,他没有抱一点点的希望。
  可是,梁音笛居然来了,而他正“乖乖”地任由那个“诽闻”女主角喂着饭,其乐融融……
  他想解释的,如同这半年来每一次那样。可是,他说不出来。她的目光如冰,她的语言如刀,逼出的,只有连绵不断的肺部轰鸣而已……
  更何况,连天都是这样安排的,又还有什么值得再解释的?解释,也没有用!他陆子谦和梁音笛的缘分,真的是尽了!
  “陆大夫……”“始作俑者”又倒了杯水,小心地走到他跟前,没有像上一次那样,递到他手上,而是小心地放到一边的桌上,“喝点水,会好一点。我……”
  陆子谦抬头瞟了她一眼,又迅速地低下头,无力地冲她挥了挥手。
  “你……先出去吧。至于……我有分寸。”
  王月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不过对上病床上那个连目光都不愿再给她一个的人,她只得叹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然后,病房彻底安静下来。
  午后,浓艳的太阳热辣辣地照进来,透过病房明晃晃的窗户,射在地上,打出一道道齐整的光束。怎么看,怎么都像A大篮球馆那个阳光照射的角落。
  人影攒动,穿插跑动,球默契入手,晃过防守,急停,跳投。
  终场哨声响起……
  “漂亮!陆子谦神来之笔,3分线外球空心入网,定格了本场比赛最终的胜利!让我们为A大欢呼,为陆子谦欢呼!”A大解说员不遗余力地反复高喊着,嘶哑的声音久久回荡在A大篮球馆上空。
  计分牌上的最终比分定格在76:73上。全场欢呼声、口哨声、尖叫声、掌声达到了沸点。
  陆子谦微笑着,礼貌地冲看台方向一鞠躬,故意忽略掉那些飞吻尖叫和鲜花,走到场边拿起自己的东西,径直向着场边那个阳光满满的角落走去。
  梁音笛站在那里。淋浴着午后的阳光,抱着他的外套,浅浅地笑。
  他走过去,狠狠地拥她入怀,在众多观众的眼皮下,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啄,然后搂着她,从篮球馆的侧门离开。
  那一天,他们的恋情终于公开!
  那一天,无数羡慕忌妒恨的眼光投射在他们的背上!
  那一天,他拥着她,他吻她,他们相携着在阳光下离去的背影被无数人定格在自己的相机中。
  直到很久以后,那些照片都一直是A大无数校友追捧的东东。而照片之后那些关于他们恋情的故事也渐渐铸成一段传奇,传奇的末尾是所有童话故事书的结局——
  从此,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可是,从来没有一篇童话描述过王子公主的婚后生活。因为,作为作者都知道,只有浪漫的婚前才是童话,婚后,只是残酷的现实!”梁音笛抬起头,冷冷地对着她最喜欢的学生说:“小英,你明白了吗?你善于思考勇于实践当然好,可是老师不是打击你,这童话,只能写到王子和公主的婚前。”
  “我,我明白了,我马上去改。”小英唯唯诺诺地接过自己的作文本,打死也想不通一贯对自己热情温和的梁老师今天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
  梁音笛回过头来,对着桌上一堆摊开没摊开的作文本发起神来。
  “嘀嘀……”手机传来短信提示音。
  '你遇到啥事了?刚刚那段话,不像是对小英说的吧?'
  梁音笛攥着手机,抬头一看,官晓清正在那边冲她呲牙咧嘴。
  '我只是就事论事,你想多了。'她迅速地写,按下发送键。
  '不对,我始终觉得你最近怪怪的,开学过后就没对过。还有,我姐的事,你到底帮我联系得怎么样了?'
  梁音笛看着官晓清的这段话,思忖了很久,才一个字一个字地输入。
  '对不起,我可能帮不了你了。'
  '为什么?'
  '我和陆子谦早在上个月就离婚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去管标题了,小寒现在标题无能了。。。。


☆、处理

  尽管还没完全退烧,陆子谦还是坚持在当天下午出了院。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回宿舍,就被郑院长叫到了办公室。
  推开门,陆子谦才发现,室内除了郑院长,还有两个他不认识的人。见陆子谦进来,郑云成首先迎了上去。
  “子谦啊,身体好点没?”
  “没啥事了,谢谢郑院长关心。”
  说话间,陆子谦已经如往常般自然地坐到了门边的沙发上。
  “子谦……你坐到……这边来……”郑云成支吾了下,指着在沙发对面已经摆好的一张椅子。
  陆子谦抬头一看,那两个陌生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坐在了椅子对面,如果他坐过去,刚好和那两个人隔着一张桌子。这样的场景,像极了……
  他苦笑下,依言站起来,走到那把椅子前坐下,像犯人般。郑云成已在这个时候,打开门出去了。
  “陆子谦,”两人中看上去年纪稍小点的那个上上下下打量了陆子谦一番,才缓缓开口:“我是省卫生厅医政监督处的张天明,这是我们李武处长。我们受省厅委托到你们医院调查魏朝霞脑瘤手术有关问题。今天找你来,希望你能如实地把当天手术和术后的整个情况给我们介绍下。”
  陆子谦沉默了片刻,再抬起头时,目光中多了点看不清的东西。他冲两个省厅来的人一笑,慢慢地说:“我想,不用再介绍了,你们也不用再费时间调查了。我承认,魏朝霞的手术失败是因为我在术后用药不慎造成的。”
  张天明显然没有料到陆子谦这样的回答。正准备作记录的他手一滞,抬头望向一边的李武。后者的眼中也充满了疑问。
  “陆子谦,陆大夫,”张天明正了正神,望了一眼对面看上去有些无所谓的人:“你没有其他的情况需要告诉我们吗?”
  “没有。整个情况就是这么简单,没有其他需要说的。”
  “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们把你的话就这样作了记录,这个手术就会被定性为一个重大医疗事故。你,作为主刀医生,要负无法推卸的主要责任?”见陆子谦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连一贯老成持重的李武也控制不了自己了。
  眼前这个大夫,他虽未谋面,却早闻其名。当年,他还在省厅办公室时,就听说这个大夫在全省率先完成了脑干瘤切除手术。B市在他们这个省,属于经济条件医疗条件都相对落后的地区。而这样的地方,能完成全省其他城市乃至放到全国都很难完成的手术,无疑是放了颗原子弹。此后,他一直留意这个人。结果发现,省卫生厅收到的感谢信有一多半是表扬B市人民医院的。而这些信中,又有一多半就是表扬眼前这个人的。
  他们说,他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大夫,是一个视病人如亲人的好大夫。他从不收取病人的红包,反而经常替贫困的病人垫付医疗费。他一直为病人开最便宜但疗效很好的药,从不接受医药代表的宴请。他对待手术兢兢业业,每一次手术前都反复斟酌手术方案,还亲自负责病人术后的观察和恢复情况……
  李武不敢相信,这么一个群众眼中的好大夫,全省闻名的技术尖子,怎么能犯下那么一个错误,出这么一起事故?直觉告诉他,这里面应该有隐情。看着眼前那张年轻帅气的脸,他像一个长者般循循善诱。
  “我们知道陆大夫刚出院。如果因为身体原因,还有事没有考虑好,我们可以等。我想,你今天的状态也不太好,我们换个时间……”
  “不,不用。”陆子谦打断李武:“我的身体和大脑都没有问题。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干什么。我感谢领导的体恤和关心,但是,错误是我犯的,我就必须要自己承担起这个责任。”他抬头,看着李武和张天明,目光绝然:“请省厅按规定处理我吧。”
  那天下午,郑云成忐忑着终于等到张天明和李武出来的时候,后者脸上除了不可思议,剩下的,就只有无可奈何了。
  “李处……”他踌躇着上前。
  “无可救药!”李武狠狠瞟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一周后,省厅的处理决定便下达了。
  “……陆子谦在为魏朝霞进行脑瘤手术后,责任心不强,开具的处方药药不对症,造成患者深度昏迷,至今未能苏醒……陆子谦本人对此次医疗事故负主要责任,经院委会研究,从即日起,调离脑外科,待本人就此事作出深刻检讨后,再作下一步安排。”郑云成放下手中的文件,看了一眼面前的人,他低着头,双手交叉握着。
  “子谦,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这一句话,他这周已经问了七遍。从省厅的处理决定下达到院里的处理决定下达又过去了一周。前六天,他的这个问题得到的回答,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可是,他还是不死心,每每看到陆子谦的眼睛,那双萧索的淡漠的空洞的眼睛,他就不会死心。
  这一次,依旧是沉默。
  “子谦,你告诉我,这里面有隐情,是不是?”郑云成再也忍不住,他站起来走到陆子谦面前,声音蓦地提高了些:“你不是一个马虎糊涂的医生,更不是一个草菅人命的医生,我不相信,你会开错药!”
  陆子谦慢慢抬起头,看了一眼郑院长,还是那样的眼神。苍凉,而空洞。
  “不好意思,蒙您错爱,给您添麻烦了。”他的声音如同他的目光:“可是,这一切,的确都是我做的。我说过,一切处罚,我都愿意承受。”
  “你知不知道,这有可能会……毁了你一辈子!”郑云成的声音都禁不住颤抖了:“这么严重的事故,省厅都还没有取消你执业医师的资格,都是为了你这个难得一遇的人才。可是如果你自己要这么自我放逐下去,我们谁,也救不了你。子谦,婚姻的失败并不代表所有,你的未来,还长得很……”
  陆子谦微微一怔,目光却一如既往的清明决然。
  “我接受组织对我的处理,我立刻回去深刻检讨!”
 


☆、酒吧

  深夜。B市最繁华的**大道上,依然灯红酒绿。
  陆子谦坐在吧台的高脚椅上,不断摇晃着手中的杯子,看着杯中那琥珀色的液体顺着杯壁向上再向下,然后,流进自己的口中。
  “再来一杯……”他在吧台上搁下空杯子,冲着酒保喊:“兑点带劲的。你推荐的……这个,没劲,我都喝了有十杯了,什么……感觉也没有!”
  “陆先生,这酒你不能再喝了,后劲太大,一会儿,我怕你出不了这个门。”酒保接过杯子,却没有后面的动作。他以前从没见过陆子谦,可是,这半个月来,后者几乎天天都来,渐渐地,也熟了。不过,他只知道他姓陆,每次来,都只让他兑最烈性的伏特加或是白兰地,喝到晃晃悠悠地离开……
  “怎么,怕我……付不起钱,还是,你本事不够,怕……我去老板那里……告你?”陆子谦狠狠摇了摇有些昏昏沉没的头,费劲地辩认着眼前的两个影子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酒保。
  “陆先生,听我的,今晚差不多了。明晚吧,明晚我给你兑最带劲的,兑我新学会的酒,保你喝个满意。”酒保悄悄地把杯子拿过一边。
  作为酒保,每天有固定且消费量大的顾客固然值得开心。可是,这个陆先生似乎和以往那些顾客不同。他的眼神,太过迷离。他是一个买醉的人,如同几乎所有到酒吧来的人一样。可是,就连买醉,他也比旁人买得有气质。
  “可是,今晚……我还没醉!”
  “你的电话响过很多遍了,先接电话吧。”酒保叹了口气,拿过台上陆子谦的电话,递到他手上。
  电话上的来电灯一闪一闪的,陆子谦眯起眼也没能看清来电的号码。大脑已经恍惚了,他下意识地按了接听键,声音大得自己也吓了一跳。
  “喂?!”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确认对方的身份。
  “喂,说话!”陆子谦烦躁地拉开衣领,声音也随着这份躁热再度提高了些。
  “陆大夫,是我。”王月的声音带着几分瑟缩,和不确定。
  “王月?!”陆子谦感到酒醒了一半。
  “我听说……”
  “不要说了,都过去了。”陆子谦感觉酒已经全部醒了,他迫不及待地打断王月,声音低下去,却带着说不出的狠劲。
  “子谦……”那边很小声地称呼了下。原本,这个称呼是她在梦中才会用到的。尽管在梦中练过了那么多遍,这第一次真正称呼起来,还是少了那么点底气,就像,偷了别人的东西般。
  “那个‘黑锅’,怎么会让你,帮我背?”
  近一个月来,压在心底的那个秘密一旦说出来,似乎便轻松了不少,接下去的话也似乎顺溜了许多。
  “我们当初说好的,你只是帮我去郑院长那里做解释,帮我减轻院里的处罚,可你,怎么会……”
  “不要说了,所有的事,上周跟省里来的调查组,今天跟郑院长,我都说得很清楚了。你这会儿要是再去多一句话,除了把这事儿搞得更复杂,其他的,什么作用也起不了。”陆子谦的觉得自己的大脑是真正清醒了,清醒到不仅立马就阻得断王月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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