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心动到古稀 作者:绿蓁(晋江2012-09-30完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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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周一，XR，程缓穿上了最正式的衣服去上班。以前也只有在电视里见过外企职员，时光轴推近一点就是面试时见过的HR，她知道他们身上的西服啊裙子啊衬衫啊都是贵货，她也买不起。她想着，看着舒服就行吧，毕竟也不是去选美。
公司特别召开了一个见面会，跟她一样的新人有五个，交流时才发现，他们几乎都是复旦、上海外国语等上海知名大学的毕业生，她不禁自惭形秽。C大虽然也是不错的，但是跟复旦等大学比，还是略微逊色的。散会时，她特地留下来，问了其中一位面试她的妆容精致的女子：“早就听说上海排外思想特别严重，为什么会用我这样一个没有上海户口，没有上海名牌大学毕业证书的学生？”女人笑了：“因为我念错了你的名字啊。”
程缓愣了一下。女子拍拍她的肩膀“我开玩笑的。我也是毕业后孤身一人来上海奋斗的，其实很多时候，重要的不是你脚下有什么，而是你相信你会有什么，你懂了吗？”
她瞬间石化，原来这样也行。女子说道：“我是人力资源部主管Arrow，以后就是同事了，好好干。”
程缓笑了：“谢谢，我知道。”
她如释重负，再次感慨一句：要多幸运，才能走到这等的狗屎运？！
不过后来自己也笑了，苦笑，真的是走运吗？那楚骁翼呢？
像她这样的刚毕业的学生，到了法务部当然不忙，整理整理资料，端端茶倒倒水，一天也就那么点事要做。也难怪，没有经验尚且不说，她连个小律师都算不上。不过她的师父倒是在法律界非常有名的神人，据说他参与过的案子，都是法律界的传奇。只是自从被XR挖角过来，几乎就只代理公司的经济纠纷、知识产权等方面的案子了。法务部人并不多，新人就她一个。其实她偷偷地想过，法务部只要师父一个人坐镇就好了，因为在她眼里，师父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程缓总是不经意间会想起楚骁翼，忍不住地想打电话给他，可是怎么也鼓不起勇气按拨通键。她们就这样了断所有音讯吗？后来想想，不觉笑自己傻，他去了英国，她存的号码应该早就不用了吧，或许，手机卡都丢了。他在异国开始新的人生，会遇到更多新的机会，而这，才是他梦想的起点。而她觉得很庆幸，还好没有自私地留下他，还好没有亲手毁了他的梦想。
来法务部快三个月了，师父闲下来就会跟程缓闲聊，他的女儿跟她一般大，不过在国外学服装设计。他应该是想女儿了吧，所以也许把她当女儿了，对她也比较照顾。
她给师父泡了杯水送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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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办公室，他正在讲电话，她放下杯子准备出去。师父招了招手示意她等会儿。他挂了电话，喝了她泡的茶，说：“小程啊，来XR也快三个月了吧，之前只让你熟悉了一下法务部的环境，没带你参加什么具体的案子。这次盛宇要跟我的公司签一笔大单子，可是我下午有点事，你替我去吧，他们过来的谈的时候已经谈定了，合约的草案也已经发过来了，我也看了，没什么问题。但是签约嘛，总要有个程序的，所以这次虽然比较简单，就是双方见个面把合约签了，但是，我们还是正式一点好。”
程缓不禁很忐忑：“可是，我没有经验啊，万一被我搞砸了……”
师父笑了：“什么时候这么没自信了，合约已经谈好了，这次只是签个约而已。为了防止临时有什么变卦，企划部王主管也会去的。”她这才松了口气。
虽然这并不是一个什么经济纠纷案子，只是一个正常的合同签约手续。但是程缓还是很高兴，终于感觉自己有一点用途了。
她把师父发给她的合同草案看了好几遍，确保了解了所有的事项，她跟王主管一起去了盛宇集团的会议室，等着盛宇的人来签约。王主管坐定了，告诉她：“盛宇是家族企业，从白手起家到现在也已经近百年了。”
程缓点点头表示应和。
王主管说：“小程啊，如果今天这合约签下来，你功不可没啊。”
程缓倒有点摸不着头脑：“师父说，合约企划部已经谈定了，我们今天来只是确保一下。而且，恰好师父有事才让我替他来的，怎么变成我功不可没了。应该是你们的功劳呢。”王主管也不说什么，只是笑了。
耳闻几声敲门声，秘书打开会议室的门，走进两位身形挺拔的男子。王主管急忙起身跟其中一个握手：“项经理，好久不见。”
程缓虽然反应慢半拍，但还是认出项经理身后跟着的那个男孩，是张堇天。
她激动地叫了声：“学长，怎么是你？两年没见了，你不是在读研吗？”
张堇天说道：“我现在在这里实习呢！”
那个被王主管称作项经理的人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这么巧啊，认识啊？”
张堇天回答他：“大学时候辩论队认识的学妹。”
项经理也不多说什么。
程缓也意识到适才是有些随意了。
他们就坐，两位搞企划的大神就企划案又商讨并确认了一下，她之前很详细地了解了一番，所以对企划案也算熟稔。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一个大案子，盛宇投入了好几个亿来盖了这个商场，现在就差最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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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告部分了，想必，他们也是千挑万选才决定把单子交给XR的。可见盛宇实力雄厚，地位之高啊！
“这是我们法务部今年招的新人程缓，合同方面你们交流一下吧。”王主管向盛宇的两位介绍她。
“嗯，好的。”程缓拿出事先师父给的合同，递给项经理：“合同的基本事项刚才基本上都谈到了，包括合约期限、付款日期、支付方式、完成标准等，你们再过目一下吧。你们作为甲方，我们一定会尽最大努力让你们满意。”
他们很仔细地阅读完了，对王主管点点头：“合同没问题。”项经理说：“很好，以后，我们就合作愉快！”王主管与他握手。
盛宇的项经理说：“既然今天这么巧，我们两方的人都很熟啊，要不然我们马上一起去吃个饭吧。这也是下班的点了，就当老朋友叙叙旧，再说，以后还得经常交流呢。”
王主管看看表，推脱道：“今天我女儿生日，答应带她去欢乐谷的，真不好意思啊。”他看了看程缓，说道：“这样吧，小程，你今晚没什么事吧，你就替我跟二位聚聚吧，以后往来会很多，正好借这个机会熟悉熟悉。”
程缓在心里骂了主管N多次，但是工作嘛，推也推不掉，于是嘴上应和：“好的，您放心吧。”走的时候，主管还不忘礼貌地向甲方表达歉意：“真不好意思啊，下次我做东啊，你们玩的开心啊。”程缓真想用手里的合同pia死他。但是脸上还是要保持微笑，毕竟在王主管面前，她算哪根葱啊，不要命啦。
项经理将合约交给张堇天去存档，回头问程缓：“程小姐想吃点什么？”
会议室就剩他们两个人，她看了看表，下班时间了。她端详着眼前这个很好看的男人，其实应该比她大不了几岁，虽然西装笔挺，但也透着那么几分小清新，几分书生气。她想了半天，蹦出一个名字：李易峰。对，长得太像李易峰了。继而，她开始偷笑。他应该被她笑得很尴尬吧：“不知道我身上有什么地方这么好笑，程小姐？”
程缓想也没想就问他：“你是不是跟李易峰是兄弟姐妹啊？”问完后她就后悔了，毕竟，他们还不熟。他毫不掩饰地笑了：“没想到程小姐这么幽默啊，我本人觉得我的性别还是比较明显的，兄弟我可以接受，可姐妹这个词是不是有点……？”
程缓心里咯噔了一下：我了个去。糗大了，她只好自圆其说：“我是说，你跟李易峰蛮像的。”
“谢谢夸奖啊。”
谢谢夸奖，我了个再去！
“我是项梓恒，现在是盛宇企划部经理，很高兴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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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姐。”他伸出手。
“之前早有耳闻项先生大名，今天总算见着了，你好，我是程缓。现在还是法务部的小助理。”程缓第一次这么职场化地跟人家握手，虽然不是那么正规的场合，但是感觉还不赖。终于找到一种所谓职场女性的感觉了。
项梓恒拉开门，给她做了个“请”的动作。她走出会议室，他随手带上门，走到她左边，对她说：“我一个朋友开了一家西餐厅，我们晚上去尝尝啊。”她盯着自己的脚尖，还为刚才那么糗的一幕自己跟自己较着劲，出于礼貌，她还是应了声：“好啊。”
项梓恒拿起手机：“喂，我啊……嗯……哥们，今天不管你们那多忙都给我留个四人座啊……”他瞥了她一眼，继续打电话：“干嘛，我什么事你是不知道的啊？好了不跟你说了，改天请你吃饭。”他挂了电话，让她在门口等他，自己去停车场取车。
她站在盛宇门口无所事事地把玩着手机，不知不觉中，项梓恒已经把车开到她身边，并很绅士地下车替她打开车门。
她深吸一口气，虽然不是很豪华的商务车，但是看着就特别舒服。其实她一直都觉得奔驰太锐气，阿斯顿马丁太奢侈，迈巴赫太显摆，倒是宝马，低调却显身份，特别是项梓恒的越野款，有一种说不出的好看。她对车的要求还是很高的，以前买汽车杂志，她总是一辆一辆指给楚骁翼看，总是说，等我们以后有钱了买这个车买那个车，以致后来楚骁翼都被她说的不耐烦了，回她，你想买的车都可以开个车展了。其实吧，关于车也就只是说说而已啊，那时候，只是想迫切地想拥有可以证明未来的东西，感觉一切有奔头。而现在，他们的确都在赚钱，以后都会买车，只是，那不会是他们的车。想到这里，她不禁很难过。
他们顾着说话，忽略了上海的重大特色——堵车。正值下班□，难怪堵得滴水不漏。程缓心想，我是新来的不知道情有可原，项梓恒先生，请问您也不知道吗？她当然不会说出来，倒是项先生似乎看出她的疑惑，跟她打招呼：“不好意思，这些月一直在忙那个项目都很晚才回家，都忘了这个点会堵车了。”她也被他的不好意思弄的不好意思了：“没关系啦，又不是你要堵车的。”说罢，讨好地笑笑，毕竟人家是甲方，大死她。
足足堵了两个小时，但是这两个小时气氛还算不错，总之呢，她跟项梓恒算是混得有点熟络了。这两个小时，他们聊了很多，简单而又通俗地概括起来就是，谈人生、谈理想。其实程缓吧，是一个很容易就对别人掏心掏肺的人，所以以前楚骁翼总是说她没脑子，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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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有他提醒着她，要不然她早就不知道被拐卖到哪个山区做媳妇儿去了。不过，真的很感谢这么多年有他在身边，让她可以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到了餐厅已经近八点了，果然项梓恒的朋友开的餐厅就是不一样，说不出来的精致。她想啊，这些有钱人做生意就是喜欢搞“店小欺客”这一招，怪不得项梓恒想要来吃饭还要提前预定。
其实吧，跟项梓恒接触虽然才短短几个小时，但是，程缓真心觉得他是个很不错的人。怎么说“年少有为”这四个字他都是当之无愧。年纪轻轻就坐上了企划部经理的宝座，与XR签了这么大笔的合约搞商场的建设，而且谈吐上着实没有一般生意人的肤浅。她打量着面前这个面容干净利落，棱角鲜明的男人，着实颇多感慨。如果楚骁翼不继续念书，他应该也会穿起这么正式的衬衫，打上领结步入职场生活，上班、下班。
她总是不经意间就想起楚骁翼，经过咖啡厅就想起楚骁翼喜欢喝拿铁，看到好看的衣服就会想，楚骁翼穿起来一定更帅气，甚至经过婚纱店都会放慢脚步。楚骁翼，在她的脑海里你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右击很多次删除，可是终有一天发现回收站满了、饱和了，于是所有的努力都好像半途而废。
近乎奔溃。
服务生走过来点单了，她看了看满是英文的菜单，不由得皱眉。实话说，她是很讨厌英文的，没想到吃个饭还要纠结每个单词什么意思。她合上菜单，礼貌地对服务生说：“不好意思，可不可以给我换份中文的？”她瞥到项梓恒先生喝在口中的白开水差点呛到自己，咽又咽不下去，吐又太失身份。
服务生顿时愣了，三秒钟以后，回复她以服务行业标准的微笑：“对不起，小姐，我们没有中文翻译过的菜单。”
“哈哈哈……”她看到不远处有个二十六七岁地男人大笑着走过来，项梓恒回头看到他很熟络的搭住他的肩膀：“hey，不会专程等我的吧？”那男子拍拍他：“对啊，要不是你，我怎么会知道项先生的朋友对我的店有这么大的不满呢。”结果，六只眼睛都打量着她。她顿时尴尬得想拿桌上的吃牛排的刀捅死自己。
正在这个时候项梓恒手机响了，谢天谢地，她总算舒了口气。
项梓恒接完电话，指指她、指指新来的男的、再指指他自己，说：“小张说公司有事他也不来了，看来今天只有我们三个人吃大餐喽。”程缓顿时想口吐白沫。绝望啊。
“你好，我是孙昊，是项梓恒的朋友，也是这家只有英文菜单的西餐厅的所有者。”他举起高脚杯，自报家门，但是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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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句话，程缓真的无地自容了。她尴尬地拿起杯子，碰了下他的杯子：“你好，我是程缓。”
孙昊叫了他们餐厅的特色，每样都来了一点，乍一看，桌子摆成了五彩斑斓的调色盘。孙昊倒很谦虚地说道：“程小姐，我们餐厅的客户群体都是比较……比较……”他想了半天没想到什么形容词，于是直接切入下一步：“我们的客人基本上都是可以接受这份菜单的，一直以来我也是把它当特色发扬的，就是想跟别人不一样，不过今天我第一次听到客人对菜单的意见，我很有兴趣，不妨聊聊啊。”
程缓其实也猜到，他刚刚没说出来的词也许是：高端，或者还是其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