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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叠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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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欲裂,萧盏辗转难眠。

从此陌路

他是否是早已预料到这个结局,所以不想连累她。
那样聪明的一个人怎会看不透北域皇帝的计谋。
“白熙,白熙,都是我欠你的。”

翌日早朝,萧玉十分意外,那群所谓的“郡主党”竟然无一人站出来反对。监国史也只说了几句“兹事体大,望国主三思。”
这么一来萧玉反倒心中滋生出点点愧意。

萧盏的信中只有一句话:上疑盏有取代之心,赐婚之事君勿多言。





 











第五章







萧玉给萧盏备了丰厚的嫁妆,朱红镶金的大木箱一排排停在郡主府的后院里。
临行前,萧玉亲自登门探望。
“盏儿,”萧玉亲昵地唤,一如昔日那个溺爱萧盏的哥哥。
萧盏凭在窗边假寐。
“怎么,盏儿你还在生哥哥的气,”萧玉也不介意,自行拉了椅子,在萧盏身旁坐下。
“哥哥也是为了拓国考虑,再说,你没见过北域朝的四殿下,怎么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说不定到时候你们会相见恨晚。”
萧盏不作声。
“嫁妆置办得还令你满意吧?哥哥还特意为你挑了十二个丫环陪嫁。哥哥怕你被北域朝的下人服侍得不周。”
“嫁妆萧盏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在此要多谢国主的厚爱。至于那十二个陪嫁的丫环,还是麻烦国主领回去吧。北域朝四殿下想来不会缺少丫环,国主这么做,倒让北域朝的人笑话了。”萧盏不带喜怒地说。
“这是做哥哥的一番情谊。”
“国主的这番厚意恕萧盏消受不起。萧盏不习惯一路上被人时时监视,萧盏怕自己一时不痛快又造下杀孽。”
“盏儿,你怎么能这样想?”
“萧盏还有一事想告知国主,如果萧盏诚心想逃,光凭些个丫环侍卫是根本拦不住的。”
“好,好……”萧玉气得几乎失言。


“碧喜丫头,你若不想随我去北域朝,就自行走吧。郡主府里的摆设玉器,还有那些个所谓的嫁妆随你挑选。”
“郡主这是什么话。碧喜愿意生死随郡主。碧喜无亲无故,从没想过离开郡主。”
“也罢。你去清点清点郡主府的下人,想要返乡回家的自行谋生的都由他们去吧……”萧盏的话被剧烈的咳嗽切断。
眼见萧盏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碧喜急得焦头烂额,可萧盏自己却似毫不在意,拒见任何医官大夫,每日都与弈书在书房共商国事。
“郡主病成那样你居然一点儿也不关心,还天天用国事烦扰。你这人的心难道是木头做的。”碧喜忍不住数落弈书。
“我相信郡主每做一件事都有自己的打算。”弈书简短地答。
“真是被你们给气死了。”碧喜无奈。

临行的前夜。
月色西沉,萧盏坐在梳妆台前,面无表情,若深夜迷失了的孤魂女鬼一般诡异美丽。如瀑青丝垂在腰际。碧喜默默无言替萧盏梳头,檀木梳子从青丝中划过,一遍又一遍。
窗外现出个黑影。
“请进吧。”萧盏虚弱地说。
轻推门,进来的人是仲仪,白熙的幕僚。
萧盏直直地盯着镜子,镜子里现出了仲仪。
“郡主,公子托在下带给您几句话。”
“白熙他怎么样了?”
“请郡主放心,北域皇帝虽不愿意但还是不得不放了公子,并且说卖国一事纯系云尺遗臣蓄意离间公子与皇帝,挑拨拓国与北域王朝的关系。”
“那便好。”
“公子听说郡主病了,很是忧心。公子让在下告知郡主,请郡主务必照顾好自己,其余的事都交给公子。公子自当为郡主想办法。”
萧盏笑,“想办法?罢了罢了,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家公子的一番好意。”
“请郡主相信我家公子。”
仲仪言罢,纵身消失在夜色中。
“他家公子能有什么办法?”碧喜若有所思地说,“呀,莫不是装死。装死,郡主你觉得怎么样?这样一来您就可以不用嫁给北域四殿下了。纵然是浪迹天涯或者隐居山谷,都比拴在北域王朝好啊。”
“碧喜丫头,你还真是天真。你以为北域王朝的医官都是酒囊饭袋吗?如果被查出来,岂不是丢尽我拓国的颜面。再者,如果他们轮流守灵,做十几日的法事,我恐怕就真给活活饿死了。”
碧喜瘪瘪嘴,好不失落。

从拓国左都到北域王朝的画京城有二十多日的路程。
送亲队伍行进到第九日,快马传来左都消息,国主宠妃谭夫人突患恶疾,不治而亡。
五日后,弈书又派来使者,说,监国史和旗州州牧把女儿献给了国主,被奉为陈夫人和悦夫人。弈书为二位新晋夫人精心挑选了可靠的丫环。
萧盏在车中一路颠簸,除了聚精会神地读弈书传来的密报和回信,时常半睡半醒,无心进食。
“郡主,算碧喜求您,您让随行医官给您诊诊脉吧。碧喜瞧您这情形,怕……怕……”
“怕我撑不到画京城?”
“求您……”
萧盏不愿见医官,自己写了张药方交给碧喜。碧喜每日为萧盏配药煎药,忙里忙外,好在萧盏服了药之后病情没有再剧烈恶化。

拓国送亲队伍到达画京城那日,火伞高张,虽是初秋时分,但其炎热不次于酷暑。
北域王朝的四殿下在画京城外亲自率人策马相迎。
北域王朝的四殿下一行人在艳阳下足足等了一个时辰还不见人影,臣子们不敢有所怨言,四殿下本人却毫无顾忌地抱怨不止,不就是个拓国夷女,凭什么让他这么等。
拓国送亲队伍终于出现在视线尽头。
待碧喜扶了萧盏从马车中走出,北域王朝的顿时忘记了头顶的烈日。
萧盏雪肤黑发,漆黑的瞳,干净纯粹得如万年积雪中兀立的雪莲,远不同于北域王朝闺秀们的和煦温文。眉宇间的病容更是惹人不胜怜惜。
萧盏在骏马华服的北域臣子中,一眼就辨出了四殿下,锦衣冠玉掩饰不了他纨绔子弟的娇气任性。
萧盏扬头,大方地面对百十道好奇的审视的目光。
一步,两步,三步,萧盏眼神一散,倒下。
碧喜箭步向前,撑住萧盏。
北域王朝的四殿下慌乱不住地喊“来人,来人。”
随行医官急忙从队伍后方赶来,北域大臣也请来了医官。
医官给萧盏诊脉,“郡主本就染有寒毒,加上连日舟车劳顿,病情加重,迫切需要静养。”
四殿下听了又急又气,大骂医官无能,要治医官的罪,好容易才被劝住。

北域皇帝下令将拓国郡主安置在城郊的皇室别苑微草斋。
萧盏推辞不了北域皇帝赐给的丫环下人,只有把他们都安排在外堂,后院只允许碧喜出入照顾她的起居。
婚礼暂且搁置。四殿下的一次次求访,都被萧盏以“四殿下身份尊贵不能冒被传染上寒疾之险”拒绝。医官的药也没起多大的作用,萧盏不止寒疾未愈,还吐了几次血。
碧喜矛盾不已,一方面不忍萧盏被疾病折磨,另一方面又不想萧盏尽快康复嫁给四殿下。
弈书不断派人给萧盏暗递消息:悦夫人目前渐渐讨得了国主的欢心。陈总管也在他的家族中为国主挑选美人。弈书遣入宫中的势力开始了拔除陈总管一党的计划。
半个月后,北域皇帝和四殿下登门探病,萧盏不能推辞,只好前去迎驾。羸弱消瘦的样子打消了北域皇帝和四殿下以为萧盏装病的疑虑。医官们束手无策,跪在皇帝跟前磕头不止,萧盏说自己水土不服,怨不得医官。北域皇室当然不会因此将萧盏送回拓国,所以折中办法还是让萧盏继续静养。
婚期被无限制地搁下来。


 











第六章







“盏儿。”萧盏昏昏沉沉地睡下,梦里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唤她的名字,怜惜疼爱的语气让她不愿醒来。
“盏儿,醒醒。”
萧盏努力睁开眼。
白熙半跪在床畔温柔地看着她。
萧盏浅浅地笑。
“为什么这样对待自己?”白熙心疼地问。
“还能再看见你,真好。”萧盏不理会白熙的话。
“不是让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吗?你这个傻丫头,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白熙用力戳了一下萧盏的眉心。
“疼。”萧盏嘟囔。
“你还知道什么是疼?看看你,都把自己折腾成了什么样。”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没事就好。”
“唉,你这丫头,存心气我是不是,”白熙带着恼意说,“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从此陌路,”萧盏熄灭了眼神,命令般地说,然后转身向着墙,不再看白熙。
“我不答应,”白熙拧过萧盏的下颚。
萧盏瞪着白熙,比夜色更深沉的眼眸中读不出是喜是忧。十指试着用力掰白熙的手,怎么也掰不动。
“你的武功不是挺厉害吗?现在怎么连我的手都掰不开。算了,这次就放过你好了,等你养好了病,再来报复我。不过,如果我再听说你不吃东西或者又吐了血,看我怎么收拾你。”白熙松了手。
“白熙,我不想……”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盏儿,相信我好不好?”
白熙轻吻了萧盏的额头。
“盏儿,相信我。”
待白熙从视线中消失,萧盏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窃笑,彻底颠覆了往日拓国郡主的冷峻形象。

醒来已是晌午,萧盏推开窗户,暖暖的阳光扑面而来。萧盏觉得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
“郡主,您终于醒了。”碧喜嚷嚷道。
“碧喜丫头,你这是在抱怨吗?”萧盏故意板着脸。
“碧喜哪敢。碧喜是高兴呢,郡主的脸色好多了。”
萧盏展颜微笑,“有什么东西给我吗?”
“郡主真乃神人也。今天我一出府,就有个小孩叫住我,让我把这个转交给郡主。”碧喜摊开手心,一枚莹莹的芙蕖碧玉。
“明若芙蕖。”萧盏拈起碧玉。
“明若芙蕖?”碧喜不明白。
“明若芙蕖是云尺国上京特有的一种花。相传云尺国第一任皇帝攻入上京时,闻到阵阵幽香,皇帝随香而去,来到一湖边,湖中芙蕖正艳。皇帝被湖中泛舟女子的出尘美丽惊呆。后来,那个叫明若的女子成了云尺皇帝的皇后,湖中的芙蕖也就被命名为了明若芙蕖。十八年前云尺国被北域王朝灭了,这种明若芙蕖也就渐渐被人淡忘了。去年我去过上京旧址,见明若湖中的芙蕖清香远溢。云尺国虽不存,但明若芙蕖依然美丽如初。不由得令人感叹物是人非。”
“这样,”碧喜【炫】恍【书】然【网】大悟,“那这又是谁送的?那个小孩还叫出了我的名字。在北域王朝认识碧喜和郡主的人……难道是他,郡主你见过他了?”
“你每日都与我呆在一起,我见过什么人,还能瞒过你。”
“郡主可狡猾了。郡主要想瞒过碧喜,易如反掌。不然郡主怎么知道有东西给你。”
“你不都说了‘郡主真是神了吗’,那本郡主不妨就展示了一下自己的神机妙算。”
“郡主,你……”
“碧喜丫头,如果你没事儿的话就去找两套普通北域女子的衣裳来。”
“郡主,这是……”
“我本郡主想去看看这画京城。”


碧喜一听,喜不胜收,三步并两步地奔出后院。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碧喜抱回两套斜纹平布衣。
萧盏与碧喜换了衣装,又往面庞,脖子,手上抹上易装的药,完完全全成了北域王朝的寻常女子模样。
“郡主,我们为什么不女扮男装?”
“为什么要扮男装?”
“碧喜想郡主可以扮作翩翩公子,碧喜扮作侍从,然后……”
“去酒楼叫一桌上好的菜肴,高谈阔论。最后被北域王室的禁军给接回落草斋。”
“怎么会……”
萧盏用指节敲了敲碧喜的额头,“傻丫头,北域王朝的人可不都和你一般天真,就我们这模样,这身量,能装作北域朝的男子吗?化装成平凡女子反而不会惹人注意。”
碧喜吐吐舌头。
两人避开侍卫丫环,越墙而出。
画京城的奢靡之风远胜于拓国左都。
鳞次栉比的珠宝玉器行,高耸气派的酒楼茶社,铺缎饰绸的车驾轿辇,盛装出行的夫人千金,碧喜好奇地东瞧瞧,西望望,萧盏的脸色却渐渐凝重。
“郡……小姐,你怎么了?”
“碧喜丫头,你看着画京城可美?”
“嗯。”
“比左都怎样?”
“画京城比左都繁华,可是左都是碧喜的家。”碧喜老老实实地说出自己的看法。
“我觉得这一切都很陌生。”萧盏低低地说。
碧喜起初是一时图新鲜,兴致高昂,听了萧盏这么一说,心里顿时空落落的。
“连外出也要乔装打扮,没想到我萧盏也会有这样寄人篱下的一天。”萧盏自嘲道。
碧喜听得心酸。
“总有一天我要让这里每一块砖每一堵墙上都沾上北朝人的血。”
萧盏流露出的决绝,让碧喜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郡主……”碧喜小心翼翼地唤。
“碧喜丫头,没见过郡主这样说话,对不对。可是如果流的不是北朝人的血,那将会是我们拓国人的。”
“我……”
“碧喜丫头,你若是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妨现在就离去,跟着我,难免不被国与国之间的风浪波及。”
“碧喜说过,碧喜生死都随着郡主。”
萧盏不再多言,两人默默沿着画京城的宽阔大道慢慢向前走。
“碧喜丫头,不如我们去四殿下府看看。”
碧喜顿时又有了兴致。
四殿下的府邸坐落在城西,高墙深苑。
“郡主,我们翻墙进去?”
“你当府里那些巡逻的禁军都是摆设吗?”
“那怎么……”
“等机会。”
“什么机会?”
“难道你想让人知道正在别苑中养病的拓国郡主乔装伺机混入四殿下府还给侍卫逮了个正着?”
碧喜陪着萧盏在距四殿下府邸不远处的丝绸庄假意挑着丝锦,留心观察着四殿下府的动向。
丝绸庄掌柜见二人衣着简单,便不理不睬,忙着招呼其他客人,这样也正好省得碧喜和他敷衍,浪费唇舌。
半个时辰后,四殿下带着侍从离府。
“碧喜丫头,机会来了。”
“我们是落草斋的丫环,有事面见四殿下。”萧盏理直气壮地要侍卫放她们进府。
碧喜连忙取出落草斋的腰牌。
“四殿下刚离开,你们有事晚些再来。”
“我们有事密报,请容我们进府等待,这是四殿下的命令。”萧盏强调了最后一句。
早闻四殿下是个思想瞬变喜怒无常的人,这些侍卫一定不敢怀疑他有这样的命令。
于是,萧盏和碧喜大摇大摆地进了四殿下府。
“郡主,我们现在去哪儿?”
“这四殿下府我也没来过,先随便看看吧。”
两人颔首疾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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