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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君心应犹在-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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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匀子的言行,好似一道明示,余下的颜琢等贤士,也纷纷抬手作揖,“受教了。”
  “挽愧不敢当。”崔莞心中一惊,急急侧身,避开了众人之礼。
  “小友不必谦虚,小友大义,令老朽心悦诚服也。”匀子揽须大笑,原本沉闷的气氛随着这朗朗笑声一扫而空。众人亦纷纷抬手,向着东三席上那道仍挺立的身影行了一礼。
  即便曾信再如何不甘,也不得不咬牙低头,随众人一同行礼。
  随后,钟磬再鸣,匀子的声音响起:“问难,毕,学宫开讲。”
  崔莞心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跪坐而下,屏气凝神听闻贤士们讲经解典,至于其余人,也均如崔莞一般,一脸好学之色。
  不过,心中究竟是何所思,便不得而知了。
  总而言之,经过学宫门前那三问,与这场似是而非的难辩,雍城崔挽之名,定会传遍天下!

☆、第一百六十七章 四方涌动皆何意(上)

    稷下学宫开讲历时九日,昼可在诸子台听讲解惑,夜可独自安歇于学宫的石舍内,或者与友秉烛夜谈,一日二餐,皆由学宫备置。
  第一日黄昏时分,得知可一人独居,崔莞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随着引路的侍婢选了一间不偏不倚的石屋歇息。
  这些石屋大小相等,皆排列成行,屋内的布置也是简陋如一,原本面向诸子台的石屋,历来都是炙手可热,可此次换成了崔莞身旁之处。
  她的左侧居的是一同寻屋的裴清,而右侧竟是萧之谦。
  崔莞得知后,仅是淡淡一笑,也未做何反应,反倒萧之谦,比起开讲之前所见的第一面,要显得和睦得多,言辞之中无不透出欲与崔莞结交的意图。
  得匀子,颜琢等贤士揖礼之人,前途将不可限量,无论是为了自身还是为了家族利益,这样的人,都不容错过。
  这番道理,非但萧之谦明白,当日在诸子台上的任何一位世家子都心知肚明,故而有意无意的,在崔莞身旁转悠的人卒然增加了不少。
  而崔莞始终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既不拒人千里,也不与人连舆并席,除去和裴清一同谈论时会流露出几分由衷的笑颜外,任是在谁面前,脸上均是一片温雅中含着几分疏离的神情。
  当然,碰上对曾信时,她脸上的温雅转瞬间便化为冷峻与不屑,拂袖离去。
  接二连三之下,有心人便打探出了当日学宫门外一事,**之间,凡是事先与曾信交好的学子纷纷对他鄙夷不已,避之不及,便是引荐他入门的萧之谦也暗暗悔不当初,待曾信的举止也疏远了几分。
  眼看苦心经营多时的成果毁于一旦,曾信怒气填胸,恨不得将崔莞生吞活剥了方解心头之怨。可惜,众目睽睽,又是在稷下学宫之中,他不敢轻举妄动,也没有那般手段,只能咬牙强忍,厚着脸皮游走在众人之间,奉迎谀媚,巴结讨好,日子比起先前而言,极为难熬。
  对此,崔莞视而不见,每日与众人一同日出登诸子台听讲,日落返回石屋安歇,旁人的心思不知道,横竖这几日,她过得异常踏实舒畅。
  且不说稷下学宫中的明潮暗涌,开讲当日,匀子敞开大门,迎天下学子时,守在门外的儒生均入了稷下学宫,但远处围观的百姓却将此事宣扬了出去。
  几乎**之间,整个临淄人尽皆知,甚至第二日已传到了齐郡,第三日,第四日……
  学宫开讲这九日中,每一日都有自四面八方赶来学子登门而入,诸子台上的席几愈加愈多,渐渐从东西两面摆成了东南西北各一面。
  与此同时,雍城崔挽之名,亦随着稷下学宫开放一事,传遍了整个大晋,一时间空中往来的信雀亦是数不胜数。
  夜幕下,处处透出浮华奢靡的建康城中,一抹乌光宛如离弦之箭,嗖的一下射入了位于建康皇宫东侧不远处的一座高门府邸里。
  “殿下。”墨十三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一栋精致的竹楼前,恭敬的唤了一声。
  “进来。”
  伴随着一道淡然声音落下,墨十三轻轻推开紧闭的竹门,无声的踏入竹楼内,他低头行礼,道:“十八的密笺已送到。”
  说着,他便将手中仍旧系得牢实的密笺呈于刘珩几前。
  原本半倚在榻上,神态慵懒的刘珩不由坐起身子,将手中的帛书往沉香长几上一放,顺手取下密笺,修长的指尖一捻,解了暗扣,慢慢展开莫约巴掌大的书笺。
  略略扫了一下,刘珩眉宇间的慵懒之色渐渐褪去,浓眉紧蹙,复而再回眸酌字酌句的细看了一眼,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随后,笑声愈来愈大,愈来愈大……
  听似十分爽朗的笑声,冲出竹楼,回荡在平静的夜色之下,四周的侍卫非但不觉悦耳,反而心中翻腾起阵阵令人忍不住簌簌发抖的寒凉。
  屋中的墨十三尚好,静静的立在一旁,面上毫无表情,仿佛司空见惯了一般。
  笑声渐渐止住,刘珩将手中的密笺探到搁置在长几一角的琉璃松鹤烛台上,密笺慢慢燃起,蜷曲,焦黄,最终落于青石地板上,化为了一堆不显眼的灰烬。
  他瞥了一眼,磁沉的声音懒洋洋的道:“看来,孤的卿卿颇为长进,竟能令匀子松口,还一改稷下学规,甚好,甚好。”
  说罢,刘珩忽的站起身,广袖一甩,大步朝门外走去,同时冷声道:“备车,这等欢喜之事,怎能少了孤?”
  闻言,墨十三脸上一片怪异之色,主子哎,那小姑子进稷下学宫,乃是您有意放纵的不是?怎么达成所愿了,反倒又急了?
  想归想,墨十三可不敢将话问出口,而是转身急急跟上刘珩,出门唤人准备远行事宜,即便建康与临淄相隔不算太远,路上也得行好几日。
  墨十三刚将琐事安排妥当,得知消息的耿叟匆匆而来,“殿下,您……”这么晚了打算去哪?
  “耿叟不必跟着孤,留在府中罢。”刘珩已经换上一袭适宜赶路的简裳,披散的乌发尽数挽起,却未带冠,以一方湖蓝逍遥巾束之,一眼望去,少了些许华贵,多了几分书卷气息。
  耿叟眉头一皱,忍不住道:“可宫中……”
  “孤自有安排,你且盯牢府中即可。”说罢刘珩不欲再言,瞥了墨十三一眼,道:“走。”
  “诺!”
  墨十三应了一声,急急随刘珩而去,独留下耿叟一人,眸光沉沉的站在竹屋前。
  良久,他才叹出一声,转身隐入夜色中。
  相较于刘珩的不虞暗怒,另一位倒是一副镇定从容的姿态。
  “郎君,若不去小歇片刻罢?奴婢为您守着。”观棠看着端跪在秦氏先祖牌位前的身影,心如刀绞,这才多久,郎君已然瘦去了一圈还有余。
  秦四郎俊美的脸庞上漫着一层浓浓的倦怠与憔悴,不知是宗祠太过阴暗,还是别的缘故,那双高远悠然的眸子显得黯淡无光,原本就没几分血色的唇瓣更是苍白得令人心绞,可紧抿的唇角与微蹙的眉头,却透出一股不可磨灭的坚决。
  “她,果真没让我失望。”

☆、第一百六十八章 四方涌动皆何意(中) 为半盏清茶加更

    巴陵秦氏虽是名门望族,然而短短数月,周薇疯,张琅亡,以及刺杀太子殿下,桩桩件件,均是了不得的大事了,尤其是刺杀太子一事,追根到底,仍是秦氏家仆动的手。
  故而,消息传回巴陵后,原本前往齐郡与秦四郎汇合,转道临淄的秦氏车队,临时更换了行程,在齐郡附近的小村庄寻到大病初愈的秦四郎后,即刻启程返回了巴陵。
  历来被秦氏捧在手心上的谪仙,此次也难以安然脱身,一回府邸,便被软禁于庭院内,两日后经族长以及数名族老一致决定:秦尚之责不可轻易饶恕,遣其长跪宗祠,以忏过失。
  罚跪宗祠百日,看似重责,未尝不是以退为进,暗中保护。
  因此,秦四郎没有一丝争辩,当日便跪到了宗祠牌位之前,四季迭更,冬去春来,直至今日。
  “……观棠。”秦四郎无声的叹了口气,突然开口唤道。
  “诺。”观棠以为秦四郎准备起身,不由上前两步,伸手欲扶,不想却被秦四郎挥手拦下。
  “不必,今日时辰还未到。”秦四郎摇了摇头,每日,他须得在灵位之前跪足六个时辰,以示悔过之意,而今日仍差半个时辰方满。
  “你前往外院书房传话于父亲,便说我有要事求见。”他被罚跪宗祠,百日之内不得踏出半步,即便有何紧要之事,也只能让身旁的侍婢传话,请人入宗祠一叙。
  “这……”素来对秦四郎言听计从的观棠,闻言后却是一脸迟疑。
  “怎么?”秦四郎浓眉微蹙,侧首看向犹豫不决的观棠,道:“出了何事?”
  “郎君恕罪。”观棠深深一福,略有些慌乱的垂下双眼,不敢与秦四郎的黝黑眸子相对,口中惴惴言道:“家主他……”
  “父亲怎么了?”她的吞吐,令秦四郎心中不由一颤,他眯起双眸,语气遽然沉了几分,“说!”
  许是从未见过秦四郎发如此大的怒火,观棠惊得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家主半月前离开府邸,至今未归,也未曾有信,府中已差人去寻,然而尚未有结果。”
  “你说什么!?”秦四郎面色倏然一变,又惊又愕的眸光下,是一片无比的寒凉。
  父亲身为秦氏族长,向来不会轻易离开祖宅,若实有要事需应酬,也是当日便归,从未离开过三日之久,更何况是这种时刻!
  半月……
  秦四郎眼前蓦然浮现出前些时日,一路上的种种经历见闻,尤其是齐郡郡守府中,吴忠那一刺,以及刘珩那一问……
  轰!
  长久以来,一直被忽略的细节,终于跃入了秦四郎心中,可这一跃,便炸得他头晕目眩,难以自持!
  “错了,都错了,原来从一开始便错了……”
  喃喃碎语,秦四郎怔怔的望着宗祠内那一排排井然有序的牌位,半晌,他骤然伏身,连叩三个响头,再抬首,眸中满是决然,“不肖子孙秦尚,今日违族长之令,不足百日而出,实属不得已而为之,他日秦氏除危安定,尚愿自领惩处!”
  说罢他摇摇晃晃站起身,迈着踉跄的步伐,径直往门外走去。
  观棠见状,亦顾不得许多,起身急急追出,扶着秦四郎一路行向族老所居的庭院。
  慢慢沉寂而下宗祠中,一阵微风呜咽而过,吹得供桌上的长明烛火摇曳不止,几欲湮灭,仿佛预示着一个名门望族正面临着广厦将倾的悲壮命运……
  此时此刻,崔莞并不知晓刘珩已在前来临淄的路上,亦不知晓秦四郎正遭遇着前所未有的危殆。
  她在稷下学宫中修习九日,终是到了结束之时。
  崔莞与众人一同走出稷下学宫,一抬眼便望见了候在松柏之下的卫临。
  卫临显然也在人群之中认出了崔莞,毕竟相对于男子而言,她的身影较为娇小一些,极好辨认。
  他往前迎了两步,却又顿住了脚,现下崔莞已被众人拥簇在中间。
  不少离去的学子儒生,均不约而同的向崔莞拱手道别,亦有些借机攀交情者,将她身旁围得水泄不通,寸步难移。
  无奈之下,崔莞只好向卫临投去歉意的目光,好在卫临善解人意,冲她点了点头,重新返回松柏之下候着。
  “阿挽。”裴清一跨出门槛,便对被众人围绕在石阶前的崔莞挥手唤道:“先生寻你,还不快去。”
  先生?难道是匀子?崔莞急急转身,却见裴清正悄然的对自己挤眉弄眼,顿时便有了几分明了,当下应道:“诺。”
  见状,众人也不敢耽搁,只好悻悻作罢。
  崔莞得以脱身,但为免旁人起疑,便作势往学宫内走去。裴清一直候着,见她走来,不由笑道:“如今你已不同往日,还敢这般莽撞行事,往后得多思量一番才行了。”
  “多谢裴兄。”崔莞颔首轻应,心中明白裴清所言非虚,稷下学宫一事,令她声名大噪,可随之而来的,亦是数不尽的麻烦。
  毕竟,论年岁,家世,游历等,她多有不及之处,这些事,待有心人深查一番,自然便会分毫毕现。
  到时候,一些渴望博得名望之人,便会源源不绝的寻上门,问难也好,讨教也罢,总之会想尽法子将她当成垫脚石,踩在脚下,以抬高自身。
  “你我一见如故,何须这般见外?”裴清朗朗一笑,继而似想起什么,冲崔莞招了招手,道:“险些忘了正事,你快随我来。”说罢也不待崔莞反应,抓起她的手,跨过门槛便往里走。
  崔莞一惊,下意识用力一甩,挣开了攥在腕上的手,可随即回神,恰好看见裴清一脸不解的望着自己,她不由干笑两声,道:“我,我甚是不喜与男子太过亲近。”
  “原来如此,是我唐突。”裴清的目光瞥及明媚**下,崔莞那张温润如玉的小脸,心中顿时恍然:莫非阿挽长得太俊美,曾被男子**?
  想着,他不自然咧嘴笑了一下,急急抬手指着前方,岔开话,道:“有人要见你。”

☆、第一百六十九章 四方涌动皆何意(下)

    有人要见她?
  崔莞眉间轻轻一蹙,随之平复,颔首笑道:“是谁?”
  裴清笑而不答,只道了一声“你随我来便知”,当即便转身,走在前方引路。
  崔莞心中犹豫片刻,仍决定随他去了,一来对裴清这个爽朗的青年,存有几分眼善之故,二则是在稷下学宫中,谁也没胆量惹是生非,若不然以曾信的为人,被她如此借势打压,早就按耐不住了。
  拐过诸子台右侧的一小片竹林,四周并未有多幽静,尽管快到了闭合宫门的时辰,但仍有些许殷殷学子正缠着稷下学士们求教解惑。崔莞甚至还碰见了那名方脸学士,他的身旁毅围绕着三、四名衣着不凡的世家学子。
  目及崔莞,那方脸学士的神情面色比起九日前在宫门之外,迥然不同,虽无多少和颜悦色,但至少嘴角噙上了几分笑容。
  显然,这九日所见,已让他对崔莞彻底改观。
  拱手行了一揖,崔莞行完礼后便随裴清拐入了另一条卵石小道,而小道的另一端影影绰绰,似乎站着好几道身影,见人行来,还向前迎了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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