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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穿越事件簿-第67部分

小说: 穿越事件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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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眼望去,见是一位中年汉子,我倒是见过的,他天天打柴都要从我的门前过,记得是姓刘,便叫他刘大哥。
  “刘大哥找奴家可有事?”我隔了篱笆低头行礼道。
  “妹子,你男人在不在?”刘大哥走过来,站住脚问道。
  我额上划下几道黑线,这村民们都很憨直,说话也不像文人那么讲究,这样没遮没拦地一问还真让我有点窘。因为怕村民们起嫌疑,我确是冒着这屋主李老太太侄媳妇儿的名头住下的,是以也不好否认,只得又凭白被大盗那厮在不觉间占了个大便宜去。
  “他他进城给人帮工去了,刘大哥找他可有事?”我低声问。
  “喔!村长有要事,让全村所有的人都到村东头的周正家去集合。你男人要是不在,妹子你就自个儿过去罢!我再去通知别人。”刘大哥说着转身通知下一家去了。
  这个虽说这是小山村,我最好也还是少露头得为妙,本来我便是个新来的,一句话说得不好、一件事做得不对,惹出了事端来反而不美。况“我男人”不在家,我这个“小媳妇儿”不露面也可以怕羞见不得人为借口混过去,村民们也该不会有太大意见的。
  拿定主意才要躲回屋去,便又听得有人叫了一声,道:“妹子!你是李老太太的侄儿媳妇罢?!”
  我回头循声望去,见是个三十出头的妇人,面容和善,快走了两步向着我过来,我也连忙施礼,道:“回这位嫂子的话,奴家正是。敢问嫂子是”
  妇人上前来拉住我的手笑道:“我是村西头大槐树底下吴保达家的,前几日便听我婆婆说起李老太太的侄儿和侄儿媳妇搬了来住,原想来看望你的,又见你那院门成日价关着,只道你是怕羞不敢见生人,便说过几天待你熟悉了再来找你聊天儿哎哟!你看这小手嫩的!妹子肯定不是乡下人罢?一看就是没干过重活儿的!在这里可住得惯?”
  我微笑着又施了个礼,信口道:“吴嫂好。说来惭愧,小妹从小到大确不曾干过重活儿,只因从小体弱多病,爹妈不肯让累着,日常在家也只是干干杂活儿,帮家里做做针线而已让嫂子笑话了。”
  “哪里哪里,妹子可别不好意思!”吴嫂拉着我的手热情地笑道,“照我说妹子这才是好命呢!你汉子一看就是个能干的人儿!你家这房顶都是他自个儿修的,劲儿也大,身子也结实”说到此处她忽然掩嘴一笑,低声道:“只怕在床上鼓捣点儿事儿也是以一当十罢?”说着还用手肘碰碰我。
  我登时这一脑门子黑线加瀑布汗哪!这些乡亲们还真是够率直!够泼辣!
  我红着脸嗲了一下子,道:“嫂子说笑了!进屋来坐坐罢。”
  吴嫂摇手道:“不坐了,村长不是让咱们到周正家集合么?咱姐儿俩正好一起过去罢!”
  事到如今只好跟着一同前去,想在这村子里混下去就得按村子里的规矩办事,只不知这村长突然召集全村人却是为了哪一档子事。
  说是全村人,实际目测了一下也不过四五十口子,小孩子不算。男女老少都聚在周正家门口,个个面目严肃。村长是个半百老者,看上去还是蛮有威严的,他的左右各站着一个男人,左边的一个身形略瘦,看上去倒是文质彬彬,只不过不知为何一脸的怒容,额头上还冒着汗。右边的一个相对槐梧一些,相貌也算老实,同左边那个一样,亦是怒容满面,双眼直勾勾地正瞪着左边的,看这样子估计是这两人间有了什么矛盾,因此才请村长将全村人叫来给他两个评理。
  这样的事情在小村落里很常见,人们没有法律知识,又不愿去衙门将事情闹大,更不可能请讼师为自己辩护,在这样的情况下村长就会将全村人叫到一起,由当事人将事情的经过讲清楚,请全村人来评个孰对孰错,说来也相当的民主呢。
  村长见全村人到得差不多了,便清了清嗓子,沉声开口道:“今儿个把大家叫来,是为了周正和张聚两家的田地纷争问题,请大家来给评个理儿。先让这二人把事情经过跟大伙儿说一说——张聚,人也到齐了,你先说罢!”
  张聚就是右边那位生得略壮实的汉子,见村长发话了,粗眉一皱,怒声道:“大伙儿都知道!后坡那块儿地是我老张家祖孙三代以来一直耕种着的,不是我张家的还能是谁家的?!可这周正这会子突然说那地是他们家的,说什么是他太爷爷当初见我家里穷,便将自己家在后坡的那块儿地给了我们家——大伙说说,这不纯属瞎扯吗?!”
  话音一落众乡亲便一阵轻声嘀咕,吴嫂在我耳边低声道:“这周正也真是的!后坡那块儿地是张聚家的,这全村谁不知道?!他偏偏又冒出来抢这地,哪里就能给他了?!照我说啊,肯定是这周正连考了几年秀才都没考上,他死去的爹娘给他留下的那点子家当让他给耗完了,便开始打人家张聚家的田地的主意了!”
  我没有吱声,这种事我也就是被迫来此看个热闹罢了,他们争他们的,与我无关。
  听得村长又道:“张聚你先莫生气,让大伙再听听周正怎么说。周正,你说罢。”
  周正不愧是读过些书的,虽然同张聚一样的生气,倒还算冷静有礼,听得他道:“当初家祖念及张家穷困,一时发善心拨了自家的地给张家耕种——因我周家前三代都是读书人,每日到城里靠给不识字的人代写书信为生,或是做些其他的笔头上的活计,因此若许年来也顾不上耕种,白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让需要它的人暂先用着——这是我周家长辈们的好意,然而那田地虽白让张家耕用着,却没有赠予他张家,是以所有权应仍归我周家。大伙也知道,小弟我天生愚钝,考了数年秀才未果,因此决定放弃此途,安心在家种地过活。我周家仅此一块田地,小弟为了养活自己也只好将这地收回,虽说这么做对张聚家来说确是造成了损失,然而小弟我也总不能活活将自己饿死罢?何况这地本就是我周家的,说句无情的话:就算小弟将这地要回来也是天经地义之事!”
  他这番话还未及引起众人议论,那张聚便先急了,怒视着他道:“你这些话谁都能编出一套来!如今村子里你太爷爷那一辈儿的人早都不在了,我也从未听先祖和先父说起过此事,又到哪里找证人去?!口说无凭!算不得准!”
  张聚的话倒是受到了一部分村民的赞成,纷纷点头称需要拿出证据来才算数。却见那周正并不着急,偏脸往地上吐了口痰,一副胸有成竹地样子,道:“证据当然有,否则我也不敢胡乱与人争地。今日请村长大人将大伙请来我家,就是为了能让大伙替小弟我做个见证!家祖是读书之人,自然明白凭证的重要性,小弟也曾听家父说起过,祖上有一份地契,一直在家中妥善存放,小弟今日便将这地契取出来给大伙过过目,也好证明我周正并非信口雌黄之徒!”
  众人一听有周正有地契不禁又是一阵嘀咕,吴嫂又在我耳边小声道:“要么说读书人就是聪明周全呢!人家有地契,这事儿还能错了?这下子张聚是没办法了,总不能让人家周正活活饿死罢?!于情于理这地都得还给人家去。”
  既然有地契,那这事儿就简单多了。我心下一叹,张聚只怕也指着这块儿地生活呢,如今被周正收回去,他以后又要如何度日呢?这世上有些事情没有绝对的对或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都有难处,遇到这种情况也只能秉公处理,若以人情决断只怕是断不清楚的。
  转念间那周正已经带了几个乡亲进了自己屋子,很快便又出来,手里捧了一摞书,向众人道:“那地契便在这书里夹着,书是祖上留下来的,小弟许久未曾动过,如今拿出来请大伙看着小弟找那地契,也免得被人怀疑小弟捣鬼!”说着瞥了一眼仍旧满面怒容的张聚。
  众人闻言便都往前凑了凑,吴嫂是个爱看热闹的,拉着我只管挤上前去,便见周正小心翼翼将那摞书放在院子里的石磨上,一本一本挨个翻着书页找那地契。
  这些书已经老得泛了黄,皱皱巴巴的,可见周正所言不虚,确实应是他祖上留下来的。翻了半晌,终于在其中一本内找到了一张折起来的纸,亦是皱皱巴巴通体泛黄,而后小心取出来慢慢打开,将书有字迹的一面亮给众人看,微笑道:“乡亲们中有识字的不妨过来看看,以证实此地契并非造假!”
  果见三四个人走上前去,细细看了又看,而后回过身来向众人道:“没错,是地契,就是后坡那块地!”
  结论已明,周正含笑道:“大伙都看到了,请为小弟做证,明日小弟便要将后坡那块地收回,还望大伙体谅!”
  众人一见人家有凭有据的,自然没什么反对意见,纷纷答应着就准备各自散了,忽听得那张聚一声怒吼,冲上前去就要揪打周正,口中咬牙道:“我去你的!哪里有什么地契!我家祖孙三代都在那块地里耕种!你凭啥说收回去就收回去?!我打死你个狗日的!”
  周正身单力薄,哪里能是张聚的对手,吓得忙躲,脑门子上的汗都下来了,众人连忙冲上前去拦住张聚,纷纷劝说他莫要冲动,便听村长道:“张聚,虽然你也为难,但是那地是周正家的已经错不了了,你还是赶快回家去跟你媳妇合计合计,看看今后该怎么另谋个出路才是!张聚媳妇!张聚媳妇!”
  村长抻着脖子在人堆儿里找,有人答道:“他媳妇前两天回娘家探亲去了,这会子不在村中,只怕到晚上才能回来呢。”
  村长便叫了两个人将张聚硬拉回家去,免得再生事端。事情就这么解决了,我也硬拉着吴嫂准备回家转,忽而瞥见那五大三粗的张聚的眼中竟然含了泪花,心中不由一动。
  我自己从不流泪,也最见不得别人流泪,尤其这一次流泪的还是个堂堂的七尺汉子,着实令人心中不忍。
  不禁扭回头去看向事件的另一主角周正,显然方才被吓着了,抹了把额上的汗,开始收拾那磨盘上的书,并且将那地契仔细折好重新夹回书内。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似乎有什么不大对劲什么呢?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太对是周正的态度么他过于镇定了?不,这不能算做什么疑点,他是读书人,遇事表现得比粗人冷静是很正常的,何况他有地契为证,更没有理由像张聚那样急红了眼了
  等等——地契?!——没错!我想到了!那地契——是假的!

  搭讪·互探

  问题就出在那地契之上!难怪方才看见觉得有些别扭——但凡书籍纸张放得年代长了都会泛黄,那是由于纸与空气中的水份发生了氧化或者说是酸性水解的现象,然而看刚才周正一本一本地翻那些旧书,包括原本夹着地契的那一本,都仅仅只是书页的边缘部分泛了黄,书页的中间部分依然是白色的,这就说明这些书摞在一起时将空气挤压在外,空气只能接触到书的边缘部分,因此才造成了外黄内白的现象。
  然而书是没有问题的,问题在于夹在其中的地契之上。那地契被折了两折,夹于书页之中,倘若书与书之间挤得过紧,以致空气无法接触到书页内部,那么夹于其中的地契是不可能接触到空气从而产生酸性水解现象的,也就是说——地契不可能像刚才周正拿给我们看时的那样通体泛黄!退一万步来说,即便空气能够接触到书页中的地契,可别忘了这地契是折了两折的,就是黄也是黄纸张的边缘,可周正这张地契,虽不能说黄得均匀,却也是里里外外全部呈现出黄色来——如此只能说明一点:这地契是假的,周正伪造了年久效果,目的就是为了谎称这是他祖上留下来的契约,以骗取张聚家在后坡的那块儿田地!
  事实已经明了,然而然而我到底该不该站出来揭露周正的骗局呢
  我乃一介女流,在古人眼中女人的形象本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何况此地又是小小一座略显闭塞、识字的人都没几个的山村,我的话能有人信吗?此其一。
  我是新搬来的住户,虽说冒着李老太太侄媳妇的名儿,也不过是因为大盗曾经照顾过李老太太,又给她安了葬,村民们看在这个份儿上才默许了我住下,真要计较起来却是无凭无据,我若将事实道出,惹恼了那周正——由此事件可看出此人颇有些心计,万一反咬一口要我拿出与李老太太沾亲带故的证据来,我岂不是哑口无言自讨苦吃?此其二。
  凡事要低调,莫要强出头。这是我一直以来给自己立下的行事准则,虽说此前也没少破此规矩,从而引出不少麻烦,而这一次却不同以往。我是离家出逃的,算来已有小半个月了,岳家父子再沉得住气也不可能不报官,此时想必太平城内到处都贴了我的画像悬赏寻人,即便这村子里的人消息闭塞,我最好也莫要引起他人的注意,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这一次我再被捉回去老天!老天!——我不敢想了!——我呼吸困难了!——我好怕!——我——呜呜呜!此其三
  于是综上所述,我我决定还是还是不吱声的为妙
  眼见着张聚被人拉回家去,众人也渐渐散了,我的心却已是无论如何再难平静,百般矛盾地立在原地,举步维艰。吴嫂也并未急着拉我走,在旁边同两三个相熟的妇人悄声议论。
  那位老成持重的村长走过我的面前,看了我一眼,我咬咬牙,才要冲动地叫住他想将实情对他和盘托出,忽听得一个声音从身旁传来,道:“这位小娘子看来面生,敢问是哪一家的千金?”
  我偏头望去,见正是那个骗子周正,一双细眼望在我的脸上,面带笑容地向着我走过来。我不想理他,低了头,快步想要离去,却被吴嫂拦住,笑道:“这妹子脸儿嫩得很,周兄弟可莫吓着人家!人家也不是什么‘小娘子’,是那前不久才没了的李老太太的侄儿媳妇,叫哎哟,你瞧我!这么久了连妹子你的名字还不知道呐!”
  我暗暗埋怨这吴嫂多事,没奈何,只得低声道:“奴家姓萧,名月儿。”
  周正“哦”地一声笑道:“原来是李奶奶的侄媳妇,我因此前一直在城内亲戚家借住攻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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