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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见善-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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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一群混蛋也太狠了!
  邵劲说不出的沮丧,连给自己圆场的话都懒得说,一推桌子就掀帘子走了。
  不过还没走两步,何默就自后头追上来,搭手在他肩膀上神神秘秘问:“喂,我说你认真的?”
  邵劲没好气:“认真个鬼,你们不都说我是开玩笑的吗?”
  何默:“我跟你说真的。”
  邵劲:“那我也说真的,我认真的。”
  何默皱眉:“你疯了吧,你这些年跟着姑父读书,还不知道国公府什么门第啊?你知不知道就是我那只差一步中进士的哥哥,既是侯府公子又占着这外家的优势,上门提亲国公府还要掂量一下?虽说五妹妹不是现任国公爷的女儿,可她在家里有多威风多受宠你又不是不知道”
  邵劲啼笑皆非:“等等,你的形容词坏掉了吧,怎么这么一听五妹妹像是个反派?”
  何默说:“别转移话题!”不过他随后想了想,也笑起来,“还真像!”
  邵劲说:“没转移话题,”又惆怅,“其实我也是个举人”
  何默无语:“这能一样吗?我那姑姑姑父就是脑袋同时被驴踢了,也不可能把我表妹嫁给一个庶子受人磋磨啊。”
  邵劲:“”
  何默不认错:“我说的可是实话。”
  邵劲没好气:“实话才伤人!没事请滚好吗?”
  大家都是自小一起长大的,玩笑开过来开过去,哪怕最正经的何鸣也不会因为这种摆明了随口而说的话生气。
  何默果然只是嘿笑,跟着邵劲走进厨房拿了汤药,又进院子中的另一间房间里。
  而一进了这间房,哪怕最跳脱的何默也一下子屏息静气,端正了神色。
  邵劲放轻脚步,走到那坐在床上的人身旁。
  这是八年前徐善然的人从外头带回来的老者,他今年应当只有四十八岁,可上去就如同七十古稀之年。
  他此刻正呆呆地坐在炕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被剪掉的舌头不能再长出来,被砍断的手指也粘合不回去,这么多年来,邵劲一直托着国公府找名医,自己也凭对精神疾病仅有的了解试图帮助这一辈子的舅舅,可是始终收效甚微。
  也许对方这一辈子都不会好了吧。
  邵劲有时候也这样难过地想。
  就算他最后杀了邵文忠和邵文忠背后的人,可是时间不会逆流,死了的人早已死了,照成的伤害也永远横埂在那里
  他用汤匙勺着药一口一口的喂进舅舅的口中,说着早不知道说过多少遍的话:“舅舅,我是沈劲,”他母亲姓沈,他替换姓氏完全没有压力,“邵文忠会得到报应的,舅舅今天有没有感觉不舒服?要不然我带你出去走走晒晒太阳?”
  何默只在这里呆了很短的时间就离开了。
  不管是谁,只要知道这个伤残老人背后的事情,再看邵劲数年如一日的行为,都有有种呆不下去的感觉。
  邵劲并没有多去注意何默的行动。
  他东一句西一句的和自己舅舅说着话,说了许多自己的事情,诸如他已经考过了童生秀才举人,马上要参加进士的考试,诸如他喜欢徐善然想把这姑娘娶进门,诸如他和徐善然一直在计划着要怎么干掉邵文忠,诸如谢惠梅的权势越来越大,皇帝越来越信任他,之前还搞到了个历时好几朝的勋贵,叫朝中勋贵人人自危等等。
  等他将手中的一碗汤药喂完,打算扶着舅舅去庭院中散步的时候,坐在床上的人突然“唔、唔。”了两声。
  那声音有些含混。
  但照顾对方数年的邵劲很快听出了对方想要说的话。
  他的舅舅在说:
  “劲儿,妹妹”



☆、第五十九章 贞弘二九年(下)

  “呜——呜——然则我何为乎?何不为乎?吾辞受趣舍;吾终奈何?”
  “呜以道观之,何贵何贱,是谓反衍。”
  “呜呜;姐姐讨厌!姐姐最坏无拘而志;与大道蹇讨厌姐姐,哇!——”
  男孩子的哭声不断地从一旁的暖阁中传出来;坐在主屋中的何氏与徐善然本在看花样子,但从开头到现在;何氏总是不能静心;此刻也忍不住说:“你弟弟还才七岁;是不是太严格了?”
  徐善然笑了笑。
  一转八年的时间,在男孩子身上除了高或者壮之外,或许还看不出太大的变化,但对于女孩子而言,却是有若正反两个翻面。
  十六岁正是一个女孩子最鲜妍的时节,对于再世而生的徐善然而言,除了如上一世那般相差仿佛的凝脂肤美玉颜之外,更实实在在地多了一种端坐似静渊,顾盼则神飞的风流之态,哪怕光以神韵论,也叫人见之忘俗。
  她说:“弟弟虽小,有些事情也该明白的。我先时便和他说过,若是做不成只管直说,他若说得有理,我自然答应。可他一面答应我,一面却做不成事情。男子汉生来便是要顶天立地的,怎么可以学那反复无常的小人之态与撒娇耍赖的女子之态?母亲且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话自然是这样说的没错,可是何氏还是道:“究竟是小孩子”
  “正是孩子什么都不懂,母亲才应该好好教。”徐善然认真说。
  何氏哑然笑道:“明明是你这做姐姐的不肯疼弟弟,却要把黑锅拿来叫我给背着!”
  虽说心疼小儿子,但这长女也是有如掌上明珠一样的宝贝,对何氏而言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可能真的怨怪女儿?不过是随口一说。
  徐善然也知道这一点,便适时换了那温软之态,一番撒娇之下过叫何氏不再惦记还在暖阁中一边哇哇大哭一边背着《庄子》的小儿子。
  可是哪怕这件事去了,何氏也并不能真正定下心来看这面前的花样子。
  徐善然知道何氏的心结所在。
  她微微笑着又说了几句话后,便起身告辞,带着棠心往外走去——绿鹦的年纪比徐善然大上许多,早在五年前就被徐善然放了出去。徐善然也如同自己当初说的那样,叫绿鹦做成了一个小官的夫人,她本想给绿鹦找个外放到地方的官员,没想到这个时候绿鹦倒有自己的主意,坚持以后说不得还能见到姑娘帮帮姑娘,非在几个人中挑上个锦衣卫嫁过去。
  因此虽说绿鹦虽已嫁出再不是国公府的人,但徐善然与绿鹦偶然也还会通信一二。
  门口的帘子早被守在一旁的丫头给挑好,徐善然走不过两步,就在花园中看见跪得端端正正的徐丹瑜。
  这个徐佩东的庶长子今年和邵劲一样是十九岁,还没有娶妻,虽然和小时候一样有些沉默寡言,但后头开了窍,目前也读到了秀才的功名,不算好,但也不差了。
  他现在跪在这里也并不是为着自己的什么事情,而是为了已经在庙里头呆上八年之久的徐丹青。
  徐善然走过徐丹瑜身旁。
  徐丹瑜突然抬了一下头,四月的天气还算不错,今天没有雨水,阳光又不烈,他跪在这里跪了小半个时辰,也并没有吃太多的罪。他对徐善然轻声说:“五妹妹。”
  徐善然停下脚步:“哥哥有什么事情?”
  “我素知妹妹就如母亲一般,最是怜贫惜弱,我在这里给妹妹磕头了,妹妹大人大量,就抬抬手,看在我姐姐只是被人利用的份上,就放过我姐姐一次可好?”
  说着,他真的挪了一下方向,朝徐善然所站的地方弯腰弓背,以额触地。
  徐善然早在对方行动之前就侧身避过了:“哥哥说笑了,你我血缘兄妹,自来没有听说过要彼此磕头的。庶姐到底如何并非我能置喙,母亲只怕也不能一言而决,哥哥若有心,不妨去问问祖母、祖父。”
  徐丹瑜并未起身,还是:“只求妹妹去祖父祖母处,替姐姐缓颊一二。姐姐只是愚笨,并未真有置妹妹于死地之心!我只望姐姐能够随意找个人出嫁,不要孤苦一生便好!”
  满院子的丫头并非此刻就如同聋了哑了一般,装作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倒是堂屋里头,多少有一点儿细微的动静。
  徐善然的眼角瞥见了窗口处似有黑影闪过,也不知道是母亲不安心遣人过来看着还是自己过来看着。
  她知道父亲和母亲的心意。
  八年时间,自周姨娘的事情爆出来后,徐丹青虽还在庙里没有下来,但徐佩东夫妻也知道了当时徐丹青不过被人利用,心里那份震惊与怨怪不知不觉就淡了许多,后几年中除了多送果蔬家用上山之外,徐佩东也还悄悄去见过徐丹青几次。
  她又转眼看向跪在自己跟前的人。
  跟着徐善然的棠心是离这里最近的一个丫头,她悄悄瞥了自家姑娘一眼,只看见那有若深泉的眸光轻轻一闪,跟着这样的轻闪就似水波那样溅荡到姑娘的脸上,牵扯出一抹浅淡的微笑。
  徐善然说:“哥哥严重了,你我兄妹,既然哥哥这般说,妹妹也只好勉励一试,哥哥还请起身吧,就别叫父亲母亲为难了。”
  这最后一句话,她说得颇有深意。
  徐丹瑜果然见好就收,立时自地上站起来,虽因为跪得久了些而有些踉跄,但很快就站直身体,对徐善然一揖到底:“多谢妹妹!姐姐必感佩妹妹深情!”
  徐善然回礼:“何必言谢?妹妹也非那铁石心肠之人,哥哥只管放心就是。”
  兄妹两先后走出了何氏的院子,悄悄站在窗前的何氏这时长出了一口气。
  桂妈妈捧着茶汤上前说:“太太,喝口茶歇歇吧?”
  何氏怅然道:“哎,他们兄妹都走了,善姐儿定是答应叫她自庙里出来了我竟也不知道我现在是个什么感觉她虽可恨,可也可怜”
  桂妈妈是深知自家太太复杂心理的:徐丹青要害死徐善然一事当时叫徐佩东父亲震怒,可后来周姨娘的事情一出,再顺藤一查,便清楚的查出徐丹青虽给徐善然下药,但主要还是为人利用,这样除了可恨之外,便又有其可怜之处了。只是这庶女是个养不熟的,何氏虽可怜对方,但只一想到自己从小到大尽量一碗水端平的结果是庶女千方百计想要踩下自己的女儿,这口气便怎么也缓不过来,现在一方面再不想见到对方,一方面又不忍对方在那庙里蹉跎一生,端的复杂已极。
  桂妈妈劝慰了几句,无非是姑娘自来有主意的,既然答应了少爷,现在只怕已经有了万全之策,太太实不必太过忧心。
  结果话还没有说话,那暖阁之中就探出了个小脑袋,黑黝黝的眼珠骨碌碌地转,正是窥见徐善然走了的徐善性。
  何氏一眼就瞅见小儿子,她笑骂道:“听见你姐姐不在就敢出来了?还不快滚回去念书,不怪你姐姐平日说你,我现在也要说你一声:你若敢在你姐姐在时出来闹,我也要高看你一眼,可你等你姐姐不在了就跑出来,算什么英雄好汉?”
  徐善性哭丧脸:“我是半大孩子,不是英雄好汉!娘你向姐姐求情一下好不好?人家都是严父慈母,怎么轮到我这里就是严姐慈母了?”
  这话一出,屋子里笑倒一片,何氏哎呦说:“可不得了了,越来越会说话了!可你跟母亲说没有用,母亲可说不过你姐姐。快乖乖回去读书了,读得快点就更快点出来玩。”
  正自说着,徐佩东已经从外头走进来了:“说什么呢?屋子里这么热闹?”
  其实刚才何氏心不在焉除了自家儿子的哭闹与庶女的事情之外,心头还揣着另一件事,此刻她见徐佩东回来,当下就提起了心,一面催丫头将小儿子待下去,一面敢上前服侍徐佩东:“老爷回来得正好,我有事情要与老爷商量”
  徐佩东心里咯噔一声,说了声“夫人,为夫还有些事情”就想溜走,不想素来温柔的何氏听见这句话居然柳眉倒竖,骂道:
  “徐佩东,你今天怎么也要给我一个答复,你说善姐儿到底是嫁我看重的哪一家好?延平林氏有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规定,泰州王氏五代三公是正正经经的名门望族,襄阳府的夏侯氏的长子素来就有人中龙凤的美名——你不要以为我娘家没有人,逼急了我就叫我哥哥们打上门来!告诉你徐佩东,我死也不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有今天没明天的痨病鬼!”
  徐佩东真正焦头烂额了:“夫人且息怒,夫人且息怒,我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快要死的人呢?那都是我爹的意思,你也知道我爹有时候就是不着调——”
  他这都顾不上换个文雅点的形容了,其实徐佩东知道这事情的时候也和何氏一样震惊和埋怨,根本不知道自家老爹到底在想什么,哪怕是要攀关系,也不能害了女儿一辈子啊?
  何况到底什么样的关系,需要国公府用自己的女儿去攀?简直是不可理喻!
  何氏这也是为了逼出徐佩东的态度。现在徐佩东一表态,她就安心不少,声音也跟着缓了下来:“我本来想再将善姐儿留两年的——”
  徐佩东连连点头。
  “可是父亲不知怎么的对善姐儿的亲事特别上心”何氏压低了声音,“要不我们私下先看看人?等确定了我就直接上门,与对方定下来,我是善姐儿的母亲,这亲事再没有越过我的道理,到时候只要对方遣人上门来提亲,我豁出去了直接同意”
  徐佩东叹道:“要豁出去也是我豁出去,有你什么事情。你说的是正理,但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赶着将孩子许配出去了,你也别太着急,父亲还只是有这个想头而已,不是要定下来这两天我去看看那些孩子吧。”
  这样便做了决定。
  何氏总算放下心头最大的牵挂,便又说:“今天丹瑜过来了,丹瑜大概在院中与善姐儿说了她的事情,善姐儿可能同意了”
  徐佩东一下便不出声了。片刻后,他叹了一声:“不知道善姐儿是怎么想的。”
  而这句话,也正由另一个人问徐善然:
  “你答应了?你是怎么想的?”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徐丹瑜磕头那一段,大家感受一下:
  ①明朝嘉靖时期,严阁老溜须拍马嘉靖PK掉夏阁老,自尊心膨胀作死了一下,夏阁老卷土重来将严阁老打个半死,这时候严阁老携其子跪在夏阁老面前痛哭流涕百般哀求表示自己一定悔过自新,夏阁老心软放过严阁老,被严阁老干掉。
  ②还是嘉靖时期,严阁老当权,徐阁老后来居上PK严阁老。严阁老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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