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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君子匪如玉-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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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铮听明白了这句话的前两个意思,最后一个意思还是不甚了了,但心中依然涌起无数复杂的情绪。大齐朝廷内部虽然已有分裂之迹,但观大齐皇帝对于七路总督以及军方的强力控制,就知道大齐的统治本身,并没有出现根骨上的问题。
  
  二祭祀今夜临街杀人,不外乎就是以明技正声,向世人宣告,神殿的祭祀,与朝廷,已经不是一路上的伙伴——虽然二祭祀并不足以代表整个神殿与天下间的信徒苦修士,但这种表态,依然有着极强大的象征意义。
  
  至于最后那个弃字,连铮也终于想明白了,二祭祀心里也清楚,龙鳞会的幕后主使者,比大齐皇帝也好不到哪里去,今日行事,一方面是借狙杀崔静卿,破坏大齐皇帝的施政大举,二也是毅然决然地弃了自己。
  
  或许这位二祭祀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在失去了大祭祀的教诲与约束之后,他又没有办法杀死皇帝,而且神殿祭祀根本不想因为复仇一事,而让天下黎民受苦。
  
  对于二祭祀来说,风雨会众人,本身就是满身血污的杀手歹徒,杀便杀了,没有丝毫怜惜之心。可是内心强烈地复仇欲望,与对局势的判断,与对天下黎民的担忧,让这位二祭祀陷入一种精神的冲突之中,所以他才会将这些事情讲给连铮听,同时告诉他自己只是心甘情愿当一个弃子。
  
  “我回京都杀人,转告我朝国师,我今天所说的话。”
  
  二祭祀沉默着,与壮阔身材极为不谐的忧郁着,转身离开已经破开一个大洞的院落。
  
  连铮安静地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心里想着神殿的二祭祀就这样轻易地舍弃了自己,龙鳞会却一定还有后续的动作,却不知道会针对远在郴州的瑾瑜,还是直接针对安坐京都的大齐皇帝。
  
  看来这个天底下,有很多人,都不希望那名大齐皇帝过地舒服。
  
  大齐应该如何应对?
  
  连铮想起来一事,匆忙举起手对着二祭祀离去的方向,无奈夜色深沉,二祭祀又绝非常人,早已经消失了踪影,连铮缓缓放下了右手,在心底无奈长叹——算了,过往种种对于他来说有什么意义呢,如果自己真的是大祭司的徒弟,是不是应该前去拜祭?然而大祭司会愿意看见他如今的模样么?过往已随风而逝,实在无须执着。
  
  Chapter 64
  “二祭祀?弃子?”瑾瑜看着连铮,似笑非笑,眼眸子里却跳跃着阴火,“我听不懂你们这些人阴阳怪气的对话,我只知道如果他真地是想舍弃自己,这时候就应该直接杀入皇城正门,与总兵参赞领军的禁军,与宫里的洪公公大杀一场,而不是跑到郴州城里,来坏我的事!杀我的人!”
  
  最后两句话的声音高了起来,语气十分严厉。
  
  “至于弃之一字。”连铮望着他平静说道:“龙鳞会肯定不希望二祭祀这么早就暴露了身份,今天如果不是我在那处,大概也没有人有机会说出这个秘密。”
  
  这句话里含的意思很清楚,敌人们的估算出了问题,二祭祀杀人未果,于是干脆将弃就弃,将一切问题都在连铮的面前挑明了,以自己去吸引大齐皇帝的注意力,而隐去龙鳞会其余的存在。
  
  瑾瑜冷笑道:“这位二祭祀未免也将自己看的太重要了陛下这个人或许什么都没有,就是那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信,却是比所有人都强烈些。如果我是你。我怎容忍那个光头就这么安生地走了?只是说几句油盐不加的淡话,便说服你不理不问,这位二祭祀看来还真有当说客的本事。”
  
  这话看似寻常,其实却内含诛心之议,瑾瑜在愤怒之余,很直接地表明,二祭祀与连铮的对话当中,有一部分连铮并没有直接说出来。毕竟这是大齐内政,连铮身为红尘之外人,注定了他什么事情都不会多问的个性。
  
  连铮也不生气,轻声解释道:“龙鳞会肯定是要保孙家的,而那位老太君也中了你的激将之计,请人来杀崔静卿这不都是你的意料中事?为什么还会如此生气?”
  
  瑾瑜一窒,没有料到连铮竟然如此不留情面地将自己阴险心思全展露了出来,道:“不错,我是想逼着孙家出手,不过我没有想到,孙家居然能请的动如此高手看来,我还是小看了所谓龙鳞会。”
  
  今夜竹林雅意之前死伤惨重,崔静卿带入郴州城的风雨会顶尖杀手们,被那一把厉刀杀死了八九成,而监察院为了保住崔静卿的性命,也付出了极惨重的代价,七名刺客死了一人,此时还有四人陷入昏迷之中,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自从瑾瑜接手监察院之后。这是监察院损失最大的一次行动,由不得她不自责愤怒起来,明明事情都是自己计算中的事情,可惜最由于低估了对方的实力,而导致了这样的局面。
  
  而最让瑾瑜生气的是在计划之中,一旦逼得孙家出手,自己就可以借机大势出击,但所有的这一切,都毁在了长街之上,连铮的那声喊之中。
  
  二祭祀?
  
  神殿二祭祀,顶多会与皇室打打交道,瑾瑜如果想借这件事情查到孙家身上,根本没有那个可能性,就算用监察院最拿手的阴秽手段进行栽赃,也根本不可能说服朝廷以及京都中的朝官们。
  
  没有人相信,一个郴州富族孙家,就可以驱使神殿二祭祀来充当杀手。
  
  这个事实,让瑾瑜产生了某种荒唐的挫败感,以往面对的敌人,就算不是对方做的事情,自己也可以栽赃让对方承认,如今明明是对方做的事情,自己正大光明地去追查,却没有人会相信!
  
  他无奈地摇摇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似是倦极,自从来到郴州,连日来过多的劳心劳神,已经让这个处在人生最美好年华的女子头上多了几缕白发,连铮看着徒儿头上刺目的几缕,鬼使神差地走近,左右手按住李瑾瑜的太阳穴处,一抹淡淡的白色光华从他的掌心放出,李瑾瑜只感到一股凉沁沁的水流自头顶两侧灌下,非常舒服舒服地让李瑾瑜情不自禁伸出手来,握住了连铮的手腕,师父的手腕极凉,似是永不融化的万年寒冰,李瑾瑜不由心中一震,猛地撑住椅子往后一退,椅子在地板上划出一声长长的尖锐声响,在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连铮显然没有料到李瑾瑜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一双手有些尴尬地僵在半空中,月光透过纱窗照进来,落在两人中间的一块地上,二人都站在月光以外的阴影里,看不清楚表情。
  
  漆黑的瞳眸,看上去这么深邃,仿佛一下子就看到了人的心里,李瑾瑜心头猛地一跳,慌忙低下了头,“师父,你先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连铮解释道:“这是安神补气的术法,以前你还小的时候经常焦虑,为师经常这么做,你大概不记得了。”说完才想起,自己为什么要解释呢?李瑾瑜又不是不知道。
  
  “你好好休息吧,为师走了。”
  
  待得连铮走远之后,李瑾瑜望向那个方向,有些奇怪,有些担忧,然而终究是摇了摇头,转身在书桌前坐下,提笔在纸上写了起来,她必须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向京都的皇帝陛下做一个汇报,其实在她的心里,并不以为二祭祀的出现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但身为臣子,哪怕同样是不怀好心的臣子,也要在适当的时候,表现出某种因为关心而惶恐焦虑的态度。
  
  写完了密信,他忍不住又拿起了旁边的一封信。
  
  信上的字迹十分干瘪难看,正是那位叫做陈锋的老人手书。
  
  陈锋,原监察院的院长大人,算得上李瑾瑜的半个恩师。
  
  信中陈锋没有说任何有关朝局以至官场的叮嘱,只是讲了一个小故事,一个乌鸦喝水的故事,告诫不在身边的瑾瑜,不论是什么事情,做起来都不能着急,越是心急,有时候反而就越没有水喝。
  
  往瓶子里扔石头?
  
  这是一个欲夺之,必先予之的游戏。
  
  瑾瑜看着这封信,眉头皱了起来,今天在内库大宅院里,孙铭言给他留下的印象就极为深刻,那位孙家老夫子处乱不惊的本事,实在是很值得学习。
  
  相较而言,被自己成功地撩动了情绪,便暗中通知龙鳞会当街杀人的孙老太君,似乎就有些不足为患了。
  
  只是孙家如今还是那位老太君掌权。这个事实。让瑾瑜的心里轻松了少许。
  
  动手的是二祭祀,此事牵连甚大,今夜不适合马上动手,瑾瑜想了想,决定将日子往后押几天,崔静卿没有死,明天内库的开标依然要继续,生活也要继续。日子也要继续。
  
  等一切平静之后,等石头塞到瓶颈的时候。自己再开始喝水吧。
  
  李瑾瑜猛地站起,拿过一件鹤氅披上,急匆匆地往孙园前门走去,一路走,一路对身边的下属说道:“事情闹大了,马上发一级院令,在东南一路严加搜索那位二祭祀的下落。”
  
  下属皱眉应道:“大人,神殿向来归宫中管理,咱们不方便插手吧。”
  
  李瑾瑜微怒,斥道:“都杀到我们头上来了,我还不能杀他?”
  
  那名下属赶紧住嘴,发下了命令。
  
  其实李瑾瑜这句话里也存了别的心思。连铮先前说过,那名二祭祀看模样是准备往京都效荆轲一刺,李瑾瑜却是让监察院在东南一路查缉。
  
  监察院真正的顶尖高手不在郴州,以他们目前的人手根本不可能留下那名二祭祀,李瑾瑜此举,不外乎是做个姿态,一来又避免了自己的手下与这个高手再次相逢受到大的折损,二来又可以放二祭祀入京。
  
  明明二祭祀入京是准备玩屠龙,李瑾瑜却做这等安排,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走到正门之外,虎卫周达替他掀起了车帘,李瑾瑜一只脚踩在马车上,停住了身形,似乎在想什么,片刻后回身说道:“今天晚上将备在外面的人手都喊回来。”
  
  那名监察官员微愕,心想难道今天晚上的计划取消?以他对钦差大人的了解,如果他的属下吃了亏,他绝对会马上报复回来难道钦差大人忽然转了性子?
  
  不理会属下的惊愕,李瑾瑜钻进了马车。
  
  马车轮辗压在郴州城的青石道路上,发出得得的声音。此时夜早已深了,街上根本没有行人,只有那些得知今夜发生了事情的郴州府衙役们,满脸睡眼惺松地四处瞥着,不过他们还算好,至少比竹林雅意街前的兄弟们轻松些,听说那里的弟兄今天晚上抬死尸、拣断肢,已经有好几位恶心地吐了出来。
  
  李瑾瑜半倚在椅背上,双手轻轻拈着自己的眉心,强行驱除自己脑中的疲惫与心中时刻准备跳将出来砍杀一阵的强烈冲动,任由马车带着自己,在安静的郴州夜街上行走。
  
  马车之旁是几名虎卫,今天崔静卿遇刺,李瑾瑜出行的保安工作也加强了不少。
  
  没有过多久,马车便来到了郴州总督府的侧门前,也来不及递什么名贴,李瑾瑜很直接地用自己的脸当了通行证,一路往总督府里钻,在总督府管家下人们满脸不解的拱卫下,直接来到了总督府待密客用的后园花厅。
  
  茶端上来还没有喝两口,管家口中说早已睡了的郴州总督谭学清便赶了过来。
  
  李瑾瑜抬头,看着谭学清的打扮,一怔之后笑了起来,这位总督大人衣服穿的整整齐齐,哪像是刚从床上被自己闹起来的模样,看来今天晚上,郴州城里的官员没几个人能睡的好。
  
  谭学清见他笑,也忍不住笑了,挥手让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很直接地问道:“钦差大人连夜前来,有何贵干?”
  
  李瑾瑜回答地更直接,竖起一根手指说道:“今天晚上,有人要杀我的人,所以我准备杀人。”
  
  郴州总督微怔,陷入了沉默之中,他当然清楚今天晚上郴州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料到一向阴狠护短的李瑾瑜,肯定会对孙家下手,只是没有想到对方会在事前来通知自己,这种姿态,让谭学清感到一丝舒服。
  
  谭学清沉忖片刻后,和声说道:“本官能理解钦差大人此时心情。”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理解当然不代表支持,李瑾瑜也明白这一点,孙家毕竟是郴州望族,族中子弟以数万计,在朝野之中的助力更是不知凡几,孙家的手脚早已深深地植入了郴州百姓的生活中间,如果李瑾瑜想要动用监察院的武力,对孙家进行简单粗暴的欺压,那一定会引起无数的反弹,郴州的局势说不定会因此形成大的动荡。
  
  郴州不能乱,一旦乱了,身为郴州总督的谭学清自然首当其冲,他根本无法向朝廷和陛下交待,所以当着李瑾瑜的面,他只能说理解,而不肯说出其他的东西。
  
  而且对于李瑾瑜来说,东陵铁骑仍在江北之地,不到最后一步,他是断不敢冒着皇帝猜忌,群臣大哗的风险调兵入郴州。所以此时他手头可以利用的力量其实并不太多,要对付孙家这种角色,他很需要郴州总督谭学清的帮助,至少是默许,这就是为什么他要连夜赶来总督府的原因。
  
  知道谭学清在担心什么,李瑾瑜微笑说道:“总督大人放心,本官虽有些豪放之气,但做起事来,也是会讲规矩的。”
  
  谭学清心头稍安,他本不是长公主那边的人,所以对于监察院与皇子的斗争愿意置身事外,而今夜孙家竟然派人在竹林雅意之前暗杀压标商人虽然谁都知道那个商人其实是杀手但这个事实,依然让这位封疆大吏感到了愤怒。
  
  商,便要有商的本份与界限,孙家今夜,已经越了线了。
  
  更何况杀人所在的竹林雅意那一带,可是总督大人的产业。
  
  “内库十六标全部定下之前,本官不会动手。”李瑾瑜望着谭学清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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