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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第30部分

小说: 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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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箫是什么人,她很清楚,他先杀她,后来又救她,可见自是为了在燕皇眼皮底下保住她的命。

归根究底,一切都是错错错。

他现在那么维护顾红妆的尸体,可知间接害了她的“生”?就是因为不知误事才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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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云阁,庭院清幽,却像是野草荒地,过膝草丛间古槐树枝干茂密,没有隐世仙气,倒增添了几分鬼气。

凤夙初来云阁,第一眼就选中了这所庭院,刘嬷嬷在一旁阴阳怪气道:“姑娘,怕是不妥,这里哪能住得?”

“有树有草有花,庇荫处内室清凉,我看很好。”

刘嬷嬷似是懒得跟她计较,不紧不慢的说道:“姑娘若真的喜欢,老身这就吩咐宫人把这些杂草除掉,免得夏季招蚊子。”

“无妨,我血多。”

刘嬷嬷听了凤夙的话,当场气的脸色发青,连续哼哼了好几声,转身就走,却是连话都不愿意跟凤夙多说。

于是,凤夙就在这座庭院里住了下来,命名“草堂”,刘嬷嬷见了,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飙到牌匾上,毕竟有经验,当天晚上多吃了两碗白米饭这才将血压了下去。

云阁宫人都觉得这位云妃娘娘品味非同寻常,平时来她庭院的人没几个是心甘情愿的。白天还好,到了晚上,草堂黑灯瞎火,阴气森森,别提有多吓人了,真的不知道这位云妃娘娘这辈子是什么投胎转世的,胆量惊人。

如今一大早,虽说晨曦浮动,但云阁因为古树参天,恍若五更天,凤夙回到草堂,步伐反倒慢了下来,自家地盘,如果还跟做贼一样,岂非凄凉?

但身后却有一道阴测测的声音突兀响起,“姑娘一大早好兴致,难得起床这么早。”

凤夙笑容率先浮上唇角,转头看着刘嬷嬷:“是啊!没事散散步,有益于身心健康。”

刘嬷嬷端着供凤夙洗漱的银盆,里面清水荡漾,映照出她面无表情的苍老脸庞:“姑娘这步散了多久?”

“不算太久。”凤夙说着,理了理胸前有些散乱的长发,神情淡定自若。

刘嬷嬷没什么表情的笑笑:“看姑娘眼下泛青,好像缺眠,一夜未睡,不会是从昨夜散步到现在吧?”

“被嬷嬷一语道破,我也不瞒你,昨天梦游在草丛里睡了一夜。”这话也不算说谎,她确实在草丛里睡了一夜。

刘嬷嬷干笑两声:“看来今后老身夜间要守着姑娘,云阁多湖畔池塘,姑娘若是夜间跑到那些地方入睡,岂非要出事吗?”

凤夙一直都知道刘嬷嬷嘴巴毒的厉害,知晓她说谎,才故意拿话讽刺她。

讽刺吧!她装傻佯装听不懂,刘嬷嬷念叨几句,此事也就过去了。

果不其然,眼见凤夙推门入内,刘嬷嬷把银盆放在架子上,摆好架势,开始训话了。

“姑娘,有一句话,老身不得不说,你以前怎么样,老身管不着,但现如今你也算老身半个主子了,有些话说出来虽然难听,却也是为了你好。以后诸如此类夜间梦游还是不要发生了,免得梦游出了岔子,届时就得不偿失,麻烦大了。”

刘嬷嬷训话的时候,凤夙已经走到了床边,被白眼狼折腾了一夜,她现在真的很困,话语难免有些敷衍:“嬷嬷教训的是,以后梦游,你多看着我点,免得我真的掉进池塘里,跟那绿芜姑娘一样,年纪轻轻就一命呜呼……”

刘嬷嬷脸色忽然变了,怒道:“好端端的,怎又提起绿芜来?是谁在你耳边乱嚼舌根了?”

凤夙原本没想到刘嬷嬷会发这么大的火,见她这样,眼眸一闪,漫不经心的问道:“嬷嬷似乎很忌讳我谈起绿芜,这是为何?”

刘嬷嬷微愣,为了掩饰不自在,轻轻咳了咳:“你想太多了,一大早就提死人,姑娘不怕,老身还怕呢!”

刘嬷嬷说着,见凤夙淡笑无语,躺在床上似乎要睡了,不由皱眉道:“姑娘这是要睡下了?”

凤夙不作声,翻了个身,背对刘嬷嬷,意思很明显,人家云妃娘娘要睡觉。

刘嬷嬷盯着凤夙的后背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无声退下。

凤夙睁着一双清冷的双眸看着床帏内侧纱幔,想起刘嬷嬷适才谈起绿芜时言行闪烁,缓缓闭上了眼睛……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豁然踢开的同时,已有人快步上前,手法疾快的掀开凤夙衣襟,

那一刻,胸前点点青紫斑痕,就那么毫无征兆的暴露在空气里……

凤夙淡淡睁开双眸,看着暴怒的白眼狼,凤夙没有惊讶,没有愤怒,有的只是戏谑和平静,“殿下,我胸好看吗?”

帝业,女子无才

凤夙猜到燕箫醒来会找她,但没想到会这么快。爱残璨睵

先前说他是白眼狼,一点也没说错。吃干抹净,不念及她的好,反倒前事尽忘,如今这番架势,摆明是来兴师问罪的。

这倒是奇了怪了,昨夜宫内设宴,东宫太子被白玉川下药,险些酿成祸端,他若想兴师问罪,也该找白玉川才对,跟她置什么气。

不过想到自己如今貌丑,身上又是疤痕遍布,昨夜那番云雨之欢难免让清醒过来的燕箫心生郁结。

自古以来,别人越痛,她就越乐,看到白眼狼暴怒,心思难免舒畅了许多柩。

“果真是你。”

这一句指责,来得莫名其妙,不是她,难道他以为真的是顾红妆吗?

黑影笼罩凤夙头顶,燕箫逆着光,但依稀可以看到冷峻的脸庞寒气逼人,那双总是泛着戾气的双眸如今竟也淡淡的流转着血腥之气料。

“殿下说什么,臣妾愚笨,听不懂。”没有睡好觉的人,性子别指望能好到哪去,凤夙推了推燕箫,示意他往一边站站,燕箫站着不动,她就坐起来,从燕箫的臂弯下钻了出去。

“就是这股香味,万年阴沉檀香,除了你,还能是谁?”

凤夙倒了一杯茶,边喝边道:“我有说不是我吗?”这一次,凤夙连“臣妾”两个字都懒得说了。

燕箫正色道:“深更半夜,你怎么会在宫中?”

“这就要问殿下了。”凤夙低下头,掩住嘴角弧度:“昨夜臣妾原本睡的好好的,谁知睡梦中却被殿下叫醒,殿下说要带我去凤栖宫……”

“胡说。”燕箫虽说的轻描淡写,但心中却是狠狠一缩。昨夜虽然被人下了药,但依稀记得,夫子回到了他的身边。那凤栖宫是他母妃当年居住之所,后来荒废,废弃之下无人打理。

那里,他从未带人去过,就连顾红妆都没有,昨夜怎会……记忆模糊,连他自己都记不得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他将她当成了夫子,所以才带她去了那里?

凤夙看着眼前一身锦衣,双目暴戾的年轻男子,敛下眼中那抹晶亮,愁苦道:“臣妾也很不解,原以为凤栖宫理应金碧辉煌,谁知去了那里竟是一处废弃多年的荒殿,无人居住多时,臣妾正欲劝殿下回去,谁知殿下竟然……”

后面的话,凤夙咬唇不用多说,燕箫也明白后话是什么,脸色亦是比之前还要难看不知多少倍。

凤夙放下茶杯,又往床榻方向走去:“如果殿下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臣妾还想回床上睡个回笼觉,女人比不上男人,殿下一夜未眠,如今还能这么精神,不像臣妾,被你折腾一夜,浑身散了架不说,还困的要命。”

凤夙这话说的露骨,殊不知云阁宫婢、内侍悉数站在外面多时,闻言皆是倒抽一口凉气。

有宫婢原本正端着茶水入内,听到此言,手一哆嗦,那茶盏立时摔到地上,杯碎,茶水洒了一地。

刘嬷嬷想来对凤夙方才的话还有些余惊未了,话语比平时急促了许多,呵斥那宫婢道:“笨手笨脚,昔日老身是怎么教导你的,还不快收拾干净,自行下去领罚?”

宫婢慌忙蹲下身收拾碎杯片,其他宫婢、内侍站在一旁暗叹新主子作风大胆。

虽说夫妻闺房之乐乃寻常事,但像凤夙这般坦坦荡荡说出来,却是绝无仅有的。

也不尽是,至少房间内就有一个。

燕箫似是已经开始习惯她的言行,听了她的话,面无表情,但却掠了她一眼,寒声笑道:“你倒是心性灵慧。”

她以为他看不出来吗?她适才看似说话不知羞,却道是故意说给下人听得,她初入云阁,里面多有宫人是后妃们的心腹,平时乱嚼舌根,想看她笑话的大有人在,她如今说给他们听,无非是让他们多加收敛嚣张气焰。如此步步为营,心思通透,恍若夫子在世……

燕箫想到这里,脸都白了,夫子眼看苏醒在即,他究竟在想什么?

将燕箫的讽刺听在耳中,凤夙淡淡的说道:“横竖不受宠,臣妾总要捞点颜面回来,殿下不会这么小气,连这些小事都要跟臣妾一一计较吧?”

试问,有谁说话会像凤夙这般直白,不留丝毫情面?燕箫有心疏离她,但见她如此,反倒漆黑的乌瞳缩了缩。

凤夙不清楚燕箫在想什么,但却觉得自己这位学生虽说长得俊雅非凡,但却太过阴沉,所以实在不清楚怎么会有那么多女人前仆后继的想要爬上他的床榻,他真有那么好?

“昨夜我被人下药之事,不许讲给旁人。”燕萧压低声音,眼底深邃,仿佛笼着一层雾霭的幽潭,让人琢磨不透。

凤夙眼睛闪烁了一下,没了声息,沉默了一会儿,方道:“昨夜殿下几时被人下药了?”

燕箫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恍若雾霭深潭,望着凤夙,看不出喜怒,心思渐烦,正欲离开,却听凤夙忽然开口唤他。

“殿下——”

燕箫转身看她,那一刻凤夙清亮的黑眸一瞬不瞬地落在他的脸上,轻声询问道:“可还记得菩提寺红莲池,我和你之间的谈话?”

燕箫眸光微动,示意刘嬷嬷遣散庭院宫人,这才看着凤夙:“你想说什么?”

当初他和她击掌立誓,利用她找到天香豆蔻居多,再加上最近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若不是她提起,险些忘了。

凤夙唇齿微动,淡淡开口:“我好像曾经对殿下说过,我只为强者做事。”

燕箫睨下目光,笑得玩味,“你要的是平分天下,还是血洗天下?”

她寂静发问:“没有血洗,何来平分?”

燕箫微微勾唇,挑起了一抹意味深长,“说到底,无欢大师麾下弟子也不尽然全都六根清净。”

她沉默片刻:“若是六根清净,我怎会身陷红尘,入了东宫云阁,现如今做了这云妃娘娘?”

“你似乎颇为不喜云妃之衔?”不知为何,心中竟升起了一抹愤愤之意。

她没什么表情的笑笑:“众多女人只为一个男人而活,有什么可欢喜的?”燕箫闻言锁眉,冷了眸看向凤夙,“怨我过于疏离你?”

“我对殿下有情吗?”摇摇头,她说:“若无情无爱,就谈不上疏离愤慨。”

“自古以来女子多重家业,固守深闺相夫教子,如今看来云妃志向远大,大有问鼎风云之势。”燕箫目光直视凤夙时,融着雪夜的颜色,或黑,或深邃,或寒。

凤夙笑了笑:“依殿下之见,女子干脆白日家长里短,夜间躺在床上只待服侍丈夫,来年多添新丁,光耀门楣好了。”

“六哥,这位新嫂子倒是出言大胆。”

门口男子声音低沉浑厚,细看竟是八王爷燕子墨,兴许是匆匆赶来的缘故,神色略显焦急。

燕箫皱眉道:“你来做什么?”

燕子墨压低声音,冷肃而言:“昨夜臣弟找了你一晚上,生怕你中了白玉川的圈套,所幸……”

燕箫抬手制止了燕子墨接下来的话语,很明显有些事情不适宜凤夙这位外人知道。

凤夙敛下眼中讥嘲冷意,所幸那人是她,若是换成燕皇冷宫后妃,岂非麻烦大了?

燕子墨这时将目光落在凤夙身上,神色变幻,似笑非笑道:“适才臣弟听了嫂嫂的话,朝堂沙场历来由男人主战,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原本就该在家相夫教子,没事瞎胡闹作甚?”

凤夙认真点头:“这么说来,女子无才便是德了?”

“至少不徒增笑柄。”

燕子墨出言讥嘲凤夙,凤夙不怒反笑:“王爷此言差矣,依你之见,女子无才便是德,那么男子无才岂非是缺德了吗?”

一句话堵得燕子墨脸色涨红,忽然意识到自己无形中竟然中了此女的圈套,当真是可气。

再看燕箫,那张原本尽是戾气的清俊脸庞,瞬间宛如初绽莲花,漂亮的令人移不开视线。

凤夙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白眼狼竟也能笑的这么灿烂?

锋芒,鸡毛令箭【4000】

话说,燕子墨和燕箫是兄弟,虽不同母,但同父,性情还是颇为相似的,不过燕箫戾气太重,再加上身患恶疾,周身难免阴沉骇人。爱残璨睵

相较而言,燕子墨就温润多了,生性豁达洒脱,平时不拘于小节,但这种人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平生瞧不起女人。

凤夙还是顾红妆的时候,燕子墨起初多方看顾红妆不顺眼,直嚷嚷女人有才无貌,有貌无才,哪能两头都占,老天爷又不是顾红妆亲爹。

燕子墨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有心给顾红妆难堪,声称燕国人才辈出,无需女子教习为师,

那年,顾红妆二十二岁,楚军三十万大军围攻沁阳柩。

沁阳守城杨骏屡战不利,退守内城,等待燕国增兵救援。兵马元帅孙驰率军解困,奈何孙驰年老,刚出燕都就病倒在行军途中。

燕箫主动请缨率军迎战,燕皇有心磨练,任命他为兵马大元帅,而其后燕箫任命顾红妆为燕军军师,掌握生杀大权。

临行前夜,众将齐聚,燕子墨先前多在边城之地,虽与燕箫亲近,却与顾红妆没有过多接触,所以当他听说燕箫任命一介女流为军师时,立时将不满挂在了脸上,一晚上都拉着一张脸,合着谁欠了他绿豆钱一样料。

那夜,顾红妆看着沁阳边防,对众将直言:“此战,守城杨骏罪责重大,他镇守沁阳多年,杀敌无数,决战沙场更是不在话下,然为何每兵临城下,沁阳大军多处于被动?燕国素来不缺谋士,但大都墨守成规,处处小心谨慎,若非沁阳地处险要,易守难攻,只怕此刻杨骏头颅早就悬挂在沁阳城门之上!”

燕子墨脸当时就彻底黑了下来,眸色沉郁,对众将道:“未战,先行震摄楚国~军威,众位看看,此女如此胆小怕事怎堪军师之职?”

“老八——”燕箫眸光陡地一凛,“休要放肆。”

“六哥……”燕子墨还想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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