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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侯门新妇-第66部分

小说: 侯门新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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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蕙上前将我扶起,微笑道:“长嫂一路辛苦。”
  我看向她,只见她虽着丧服,可容色红润,肌肤光泽,与我离开时那个眉间总有淡淡愁色的梁蕙全部一样。
  魏安过来行礼,魏郯与魏昭过问了些朝中之事,又问起魏傕。
  “父亲近来头风复发,在后院卧养,母亲正在堂上。”
  魏郯微微皱眉,颔首。
  众人入内,魏昭携起梁蕙的手,梁蕙抬头朝他一笑,二人并行,一副夫妇恩爱之相。
  “门槛。”耳边响起魏郯的声音。我回头,他神色沉静,将手臂带着我。
  郭夫人正在堂上。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入内时,她的目光停在我的腹部。
  “母亲。”魏郯上前行礼。
  我和魏安亦下拜。
  郭夫人颔首,声音有些疲惫:“都回来了。”她看向魏安,让他上前,端详一番,叹道,“闻得你落入敌手,丞相与我整日牵挂,如今回来,丞相与我终是心安。”说罢,举袖轻轻拭泪。
  魏安似有些不知所措,瞥瞥魏郯,片刻,对郭夫人小声说:“嗯是儿不肖。”
  我看向一旁的魏嫆,朝她使使眼色。魏嫆了然,正要说话,只听梁蕙上前和声道:“姑氏莫感伤,四叔已经回来了,岂非大善。”
  郭夫人看看她,轻叹口气,微微颔首。
  梁蕙又道:“长嫂如今也回来了,亦是辛苦。”
  郭夫人这才看向我,道:“少夫人无恙否?”
  我低头道:“儿妇无恙。”
  郭夫人拉过我的手,看向我的腹部,露出微笑:“听说少夫人有孕,丞相甚喜。”
  我愧疚道:“儿妇不慎,教舅姑担心,心中甚为不安。”
  郭夫人淡笑:“世事无常,少夫人勿往心中去。”
  寒暄一番,魏郯说要去见魏傕,郭夫人颔首,道:“丞相近来头风甚重,心肝烦躁,我劝他读些佛堂中的经,这两日,倒有些起色。”
  魏郯应下,与我一道告退。
  走出前堂之前,我稍稍回头,梁蕙神色温和,正将一盏茶递给郭夫人。
  秋凉之际,庭院中的草木衰黄,显得萧瑟。
  家人请我们入内时,魏傕没有卧榻,头上裹着锦帕,正倚着凭几。
  我们上前行礼,魏傕应一声,放下。
  他虽在病中,却无恹恹之态,目光仍然精神而深沉。
  “回来了?”他看向魏安。
  “嗯。”魏安答道。
  魏傕招手让他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又推了推。魏安后退一下,站住,魏傕笑起来。
  “黑了,却是壮了些。”他说,“被吴琨抓了去,怕么?”
  “不怕。”魏安道,停了停,“有长嫂。”
  魏傕看向我,目光中带着打量:“阿嫤受惊了,亦是辛苦。”
  我轻声答道:“令舅姑牵挂,儿妇不肖。”
  魏傕摆摆手,转向魏郯:“南方诸郡如何?”
  魏郯道:“军民皆安稳。我途中访五十余县,今年秋收虽不如往年,但仓储可保。”
  魏傕抚须颔首。
  看着他们说话,我有些微的心安。从魏傕对魏郯的态度来看,他们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的模样。骐陵之战,魏傕惨败,也证实了魏郯先前是对的。水军覆没乃是魏昭一力促成,魏昭的不足之处亦是凸显。那么如今在魏傕看来,这两个儿子谁更合适承继家业,当是有所定论了吧?
  父子三人又谈了些话,家人端了药汤来,魏郯上前去接,魏傕挥手道:“尔等一路奔波,歇息去吧。”
  魏郯停住手,道:“儿告退。”
  我和魏安亦行礼。
  可就在我们要出门的时候,魏傕将魏郯叫住。
  “你叔父,下月来雍都。”他说。
  魏郯露出讶色,少顷,一礼道:“儿知晓。”说罢,与我们离去。
  “叔父?”出到门外的时候,魏安问魏郯,“陇西的三叔父么?”
  “嗯。”魏郯道。
  我亦是诧异。
  来到魏氏,我只道魏傕全家都在这里,可从未听说还有个什么三叔父。正想回到院子里就问魏郯,可还没坐下,王晖就来与魏郯说事,魏郯跟我说一声,又出了门。
  我在屋子里整理带回来的行囊,没多久,周氏和毛氏却来了。
  她们才见礼,就围上来看我的腰。
  “真显了呢,长嫂穿这么厚的衣服,还能看到凸起。”毛氏笑吟吟道。
  “那当然。”周氏亦笑,问我:“有五个月了吧?”
  我被她们看得有些脸红,点头:“正是。”
  “这可是好。”毛氏道,“长嫂先前还求神问药,我就说长嫂是心太急。你看这一不经意,倒是有了。”说着,朝我挤挤眼,“长嫂不知,郭夫人身边的那张氏,仗着主人面前得宠,先前最是多舌,长嫂得孕之后,她可再不敢说什么了。”
  周氏碰碰她,示意门外:“小声些。”
  这些我并不太在意,抚摸着腹部,问她们:“表嫂那边,还好么?”
  说到朱氏,二人都有些黯然。
  “怎会好?”周氏道,“她日日哭泣,我等再劝,亦是无力。”
  毛氏轻叹:“丞相倒是体恤,又封爵又送金银,可有何用。”
  我微微颔首:“明日我去看看她。”
  周氏亦颔首,少顷,忽而问我:“方才,长嫂可曾见到了二堂兄与公主?”
  “见到了。”我说。
  周氏与毛氏对视一眼,毛氏问我:“长嫂觉得他夫妇如何?”
  “甚是恩爱。”我微笑。
  “那是自然。”周氏道,“长嫂不知,自从二堂兄回来,只在到家当夜看过一次许姬。”
  “哦?”我讶然,转念一想,明白过来。梁蕙是公主,魏昭对她恩爱,当然是夫妻之情,不过放到当今的形势上看,却又有那么几分必然的味道。在魏傕不如意的时候,皇家是有用处的。
  我不想在魏昭的家事上碎语,莞尔问周氏:“是了,我曾在路上听四叔提到陇西的三叔父。我嫁入家中年余却从未听过,甚是好奇,正想与尔等问一问。”
  “三叔父?”周氏与毛氏皆露出诧色,继而,变得心照不宣。
  “四堂叔怎会提到他?”毛氏道。
  “有是有,可丞相与其甚是不善。”周氏意味深长,“长嫂若曾在陇西,便会知晓。”


96 扁鹊


    我知道魏傕是长子,但是第一次知道他除了族兄弟以外还有亲兄弟。

    此人排行第三,名康,是魏傕的异母弟弟。在他幼时,由魏傕的祖父做主,魏康过继给了一位无子叔伯。据周氏说,魏康性情乖张,好逸恶劳,曾与魏傕一度交恶。而魏傕起事之后,魏氏的兄弟几乎全都跟着魏傕出来,唯有魏康一直留在陇西。

    夜晚,家中为了给我们接风,齐聚用膳。不过由于正在丧期,饭食清淡,且无荤菜。而且子侄们之中突然少了两人,众人亦不禁有所黯然。

    魏傕头疼,饭后,挥挥手让众人各自回去歇息,宴席就算散了。

    我和魏郯一道回院子,穿过一处回廊,前方拐角忽然走出一个人影。照面望去,我怔了怔,是任姬。

    见到我们,她的脸上亦有讶色,连忙行礼:“拜见大公子,少夫人。”

    我不动声色,却瞥向魏郯。他看着任姬,神色平静。

    “嗯。”他答了声。

    “任姬何往?”我微笑,和气地说。

    任姬低眉,柔声道:“佛堂中供奉的香油不足,妾正往管事处去取。”

    “如此。”我颔首,目光微微打量着她。许久不见,任姬除了身上的衣饰朴素,容色却依旧姣好,楚楚动人。

    “去吧。”魏郯说。

    任姬应下,再一礼,低头而去。

    待回到室中,我洗了澡,天还并不算晚。

    魏郯沐浴过后,王晖找来,说有事禀报,他又出了去。

    我在室中无所事事,让阿元去歇息,自己坐在镜前。

    看着镜中的自己,我忽然想到过去的事。

    从前,我不知一次从母亲和贵妇们的话语中偷听到哪家哪家的妇人,在怀孕之时,丈夫新纳了妾侍;又哪家哪家妇人,产后形貌亏损,丈夫情淡爱驰。我当年虽然听得不算全懂,但是认真地总结过两点,一是生子乃危急之事,二是男子寡情。

    当然,那时我有裴潜,这两点我都觉得不会发生在我身上。而如今,我对怀孕之事甚是喜悦,可再想起来,觉得自己当年的想法不无道理。

    魏郯并非那等管不住袴腰的人,这一点我知道。不过,防不住别人起心思。

    比如任姬。她是一个名正言顺的妾,又长得如花似玉。我看向镜中,站起身来。镜中的女子,脸还是那张脸,身形却已经全无原本的纤美有致,全然一只水桶模样。

    我抚着腹部,忽而有些烦躁,叹了口气。

    “叹气作甚?”魏郯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我一惊回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带着笑瞥瞥我:“吓着了?”

    我不禁瞪他一眼,道:“夫君回来也不说话。”

    “方才不是说话了?”魏郯走过来,安慰地摸摸我的头,又低头看看我的腹部。

    “今日动了么?”他问。

    “嗯。”我点头。

    说到孩子,我的心情陡然好转,笑笑,补充道,“比昨日用力,大概动的是脚。”

    “哦?”魏郯也笑起来,双手搂过我,“那大约是男儿。”

    “为何?”

    “我母亲说过,我在腹中时,也时常动脚。”

    我不以为然,道:“那可不一定,也许明日再改回用手,便是女儿了。”

    “女儿也好。”魏郯看我,弯着唇角,“与她母亲一样美更好。”

    这话我听得很受用,但是乳母说过,不能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

    我将他推了推:“时辰不早,夫君更衣吧。”

    今日虽然事不少,可是躺下之后,我发现自己还不想睡。魏郯挨在我身旁,靠着一只隐枕,慢慢翻着。

    我起来,凑过去瞥了瞥,只见上面字迹密密麻麻,扫了一行,写着什么兵啊将啊的,不是我喜欢看的那类。

    “睡不着?”魏郯看向我。

    “嗯。”

    魏郯往外让了让,伸出手臂。

    我微笑,寻了个姿势,既不压迫腹部,又能舒服地靠在他怀里。这是个路上养成的习惯。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缘故,我入睡有些困难,魏郯就尽量在这时候陪我。我发现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很安神,于是魏郯就这样搂着我,直到他手臂酸麻或者我昏昏睡去。

    自从汝南出来,我们对夫妻之事都很节制,这也算是平日里最多的温存了。

    “今日,妾听舅氏说,有位三叔父要过来?”我不想陪着他,开口问道。

    “嗯。”魏郯道,“两个月前,鲜卑进犯陇西,三叔父领乡人五千,大败鲜卑,父亲上天子,表其为陇西太守。”

    我讶然,想了想,明白过来。魏傕新败,这般时候,要稳定人心又要彰显自己仍有能力,这位三叔父更是自家兄弟,当然要大力宣扬一番。

    “夫人还不曾见过三叔父?”魏郯放下,问我。

    “嗯。”我答道。

    “我见过他的次数也不知够不够五回。”魏郯道,“他与家中不亲。”

    “如此。”我说。

    任姬的事,我第二日特地让阿元去打听。

    没多久,她回来禀告,说任姬这几个月来一直待在佛堂。前些时候,魏郯回到雍都,也一直奔波在外,连魏府都很少回。

    我听得这些话,心底安定了许多。

    今日本是无事,可是魏傕头风病昨夜加剧了。午膳过后,魏郯觪外面回来,特地带来了韦郊。

    “周扁鹊的弟子?”郭夫人听到这名号,愁绪密布的眉头倏而一展,可再看向韦郊,又疑惑地多打量几眼。

    韦郊也看着她,昂首挺胸,两道浓密的弯眉十分肯定地扬着。

    “正是。”魏郯道,“韦扁鹊医术精深,儿特请来为父亲一诊。”

    郭夫人颔首:“如此,便请韦扁鹊入内。”说罢,让家人引路。

    室中不能去太多人,我留在外面,让掌事去备些纸墨,以供韦郊写药方。

    “夫人,”阿元往室中张望了一下,小声道,“韦郊能治好丞相么?”

    我淡笑:“不知。”

    阿元还要说什么,室中突然传来一声大喝:“庸医!施什么针,尔莫非欲以加害!”

    作者有话要说:我错了,今天看了太久的剧,头痛得很,于是任务木有完成。。T T


扁鹊(下)


    我和阿元对视一眼,连忙进门。

    只见魏傕坐在榻上,脸色沉沉地盯着魏郯:“什么庸医!逐出去!”

    魏郯忙道:“父亲,韦扁鹊乃神医传人,尤擅针砭,父亲风疾日久,不若一试。”

    “我无疾!”魏傕一挥手,躺回榻上,“都出去!”

    众人相觑,皆不出声。

    韦郊浓眉弯着,两眼垂视,却昂着头,一副事不关己的袖手之态。

    “主公。”郭夫人看看魏郯,上前缓声劝道,“主公息怒,大公子亦是孝心。”

    魏傕“哼”一声,闭起眼睛。

    “父亲。”魏郯皱眉,道,“父亲卧榻多日,家中上下无不心焦。此症经久不愈,可见先前所施药方已是无用。四弟流落江东之事,韦扁鹊一路照顾,其心无异,父亲实可一试。”说罢,他看向我。

    我会意,上前道:“舅氏,夫君所言确实,韦扁鹊医术精湛,儿妇在江东不慎遇险,亦是韦扁鹊出手,方保住腹中胎儿。”

    魏傕看向我,还未开口,却闻得韦郊冷笑出声:“大公子少夫人不必相劝。医有医规,讳疾之人,即便愿治,某也不肯收!”说罢,他朝众人拱拱手,“告辞!”说罢,拂袖而去。

    我一惊,忙示意阿元。

    “扁鹊”阿元忙将他拦住。

    “慢着。”魏傕的声音从榻上传来,看去,只见他已经起身,看着韦郊,片刻,目光玩味,“依你之言,我若不肯就医,倒成了蔡桓公?”

    韦郊昂首:“禀丞相,蔡桓公何人某不识得,某只知扁鹊。”

    魏傕笑了笑,一摆手:“来人,请扁鹊坐下。”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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