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浪漫言情电子书 > 侯门新妇 >

第67部分

侯门新妇-第67部分

小说: 侯门新妇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魏傕笑了笑,一摆手:“来人,请扁鹊坐下。”

    众人神色都放松下来,家人上前给韦郊行礼:“扁鹊,请。”

    韦郊却不动。

    “丞相请你去。”阿元忙小声催促道。

    韦郊看看她,又看看我和魏郯,片刻,仍恼着说:“我是看在大公子面上。”

    我们相觑一眼。

    “是了是了,谁不知道你是大公子请来的。”阿元道。

    韦郊这才将面色缓下,整整衣袍,走上前去。

    韦郊为魏傕诊脉,又是写方子又是施针,忙活了大半日。

    魏郯和郭夫人一直陪在旁边,我则留在屋外。魏傕答应让韦郊看诊之后,没多久,魏昭和梁蕙也来了。见过礼之后,魏昭入内,梁蕙则与我守在屋外。

    “舅氏这病,也得了许久。”梁蕙望望虚掩的房门,轻声道。

    我颔首:“确是许久。”

    梁蕙看向我:“听说,这扁鹊是茂州周扁鹊的弟子?”

    “正是。”我说。

    梁蕙唇角勾勾:“舅氏到底愿就医,亦是难得。”

    我看看她,笑笑,没有说话。

    韦郊说魏傕讳疾,其实不然。在今年之前,魏傕患病之时,一向是个听话的病人。而出了倪容的事之后,魏傕开始变得十分小心,请来的郎中都是相熟的,且药方都要一一确认,唯恐有毒物。如此一来,即便是老道的郎中,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魏傕今年的头风又重又拖,除了骐陵的打击,恐怕这也是因由之一。

    其实,我有点不赞同魏郯给魏傕请医。有了倪容的那件事,请医在府中就变得格外慎重。魏傕要是治好了,当然皆大欢喜,可若是治不好,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岂不会拿来做文章?

    等了许久,门终于打开。

    见到魏郯和韦郊出来,我连忙迎上前去。

    “如何?”我问。

    “按时服药,明日我再来施针。”韦郊擦擦额头上的汗,对魏郯说。

    “嗯。”魏郯颔首。

    又说了几句,魏郯让家人过来,吩咐送韦郊出去。

    韦郊与我们作揖,抬头的时候,忽然朝我们身后望了望。

    我稍稍回头,阿元立在我身后,望着庭中,脸上似有些不自在。

    此后,韦郊每日午后,定时到府中为魏傕看诊。几日之后,魏傕的病痛已经减缓许多,不会彻夜难眠。

    每次看过魏傕,韦郊也会来为我把把脉。

    “少夫人近来烦躁,待某以膳食相调。”韦郊道。

    我讶然:“扁鹊怎知我烦躁?”

    韦郊瞥瞥我,似乎在看傻子,强调道:“某乃扁鹊。”

    我扬扬眉毛。

    他说得不差。随着肚皮渐渐胀大,我的脾气的确不如从前有耐性。

    我容易胡思乱想,有时候,对着镜子看到自己大腹便便,如同变形了一样,甚至会有些沮丧。

    我不能忍受吵闹,又不能忍受太安静。

    魏郯回来早了我会觉得他走来走去看得心烦,回来晚了,又会担心外面有什么不好的事。

    我觉得饭菜不香,难以下咽,每顿都食量很小。魏郯和阿元皱着眉让我多吃,我又会觉得不耐烦。

    当然,我知道自己的脾气变得莫名,尽量控制。可是我仍然忍不住因为魏郯的只言半语钻钻牛角尖或者顶嘴。魏郯有时会被我气到,瞪着我,额头上的青筋蹦跳。可他不吼我也不动手,在房子里冲冲地走几步或者用脚踹墙,再回来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如同刚悟了道一般。

    “夫君生气么?”

    事后,我也觉得不好意思,曾这样不好意思地问魏郯。

    魏郯望着房梁,深吸一口气:“不气。”

    “为何?”

    魏郯弯起唇角:“一加七是几?”

    “八。”

    魏郯那摸摸我的头,语重心长:“为夫用养一人的粮食养了八张嘴,怎会气?”

    

    “怀孕虽是大事,过于紧张却对胎气不利。”韦郊写好了方子,交给阿元,慢悠悠道,“除了我曾告知夫人的那些忌食之物,用食不必拘束;房事适当,阴阳调和,亦有益心绪宁静”

    我清咳两声,忙瞥瞥四周,无语地看着他。

    “什么房事?”阿元脸红,瞪着韦郊,“胡说什么?”

    “这怎是胡说?”韦郊放下笔,认真道,“此乃某自幼随师父看诊而知,某也曾对大公子说过,房事哎哟”他话还没说完,阿元用力拧了一把他的手臂。

    韦郊龇牙咧嘴,正要作色,被阿元瞪了回去。

    “好,好,不说。”韦郊看着她,立刻换做一副笑脸。

    “阿元,”我看着他们,将方子收好,“唤家人来,送扁鹊出门。”

    阿元望望我,应一声,又看看韦郊,转身出去。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韦郊的小眼睛仍然转着张望,等收回来,蓦地与我目光相对,立刻换做正色。

    “多谢扁鹊。”我微笑。

    “应该的。”韦郊一脸正经。

    等阿元回来,我关上门,问她与韦郊到底怎么回事。

    阿元支支吾吾,说她与韦郊并没有什么,只是韦郊在船上的时候,将一块祖传的玉给了她。说罢,还将那玉翻出来给我。我看到那玉上面的雕饰和色泽,以从前混迹市井的经验,知道这等货色在一般的人家也是宝贝了。

    我将玉还给阿元,道:“投以木瓜报以琼琚,你投了木瓜 ?”

    阿元忙道:“不曾不曾,夫人,这是他自己给我的。”

    “你父亲知道么?”我问。

    阿元脸红:“暂不知晓。”

    我沉吟。韦郊其人,长相虽差些,又爱贫嘴,可人品却是不错的。而李尚那边,自从回到雍都,我因为孩子的关系,一直不曾出门,阿元也只回过一次家,告知我李尚父子安好,药庄里收药制药,亦有些盈利。除此之外,我连李尚的面都见不到,要商量此事亦是困难。

    “你觉得韦郊此人,如何?”我看着阿元。

    阿元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道:“甚好。”

    我不满意,逗她:“如何算是甚好?你不觉得他其貌不扬?”

    阿元的脸更红,道:“可他有担当,言出必行,比好些人都强。夫人,我与他一起,总会觉欢喜。”

    我听着这话,心底有些打动。忽然想到魏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想到他,何尝不是“欢喜”二字?

    “你当心些,这是魏府,当知晓上头有家主。”我不再说什么,只叮嘱道。

    阿元望着我,愣了一下,脸上又惊又喜:“夫人同意了?”

    我捏捏她的脸,叹气:“我同意了如何算数?你还有父亲兄长,府中尊长也须从长计议。”

    阿元连声应下,笑意盈盈。

    魏郯回来的时候,我正立在镜前,慢慢梳着头发。

    “怎立着?”魏郯走过来问。

    “妾坐了一整日,韦扁鹊说不可久坐。”我一边梳一边说。

    魏郯笑笑,伸出手臂环着我。二人静立一会,他看着镜子里,问,“他是不是又长大了些?”

    “他”是指我腹中的孩子,近来,我们的称呼越来越省事。

    我有些无奈:“夫君这话昨日才问过。”

    “嗯?是么?”魏郯抬眉,片刻,镜中的脸又变得若有所思,“我须多囤些粮食。”

    “为何?”我问。

    “夫人想。”他认真地比划着,“他这么大,出来之后,夫人每餐须得这么多粮食才能填满。”

    我:“”

    魏郯吻吻我的脸:“夫人可安心,为夫就是不养水军也会将夫人养下去,定质保量,荤素任选。”

    这人又拿我开玩笑。我顺着他的话:“依夫君所言,妾将来面丑身胖也无所谓?”

    “谁说夫人面丑?”魏郯一副无赖相,“胖了也是美。”

    “哦?若比任姬,如何?”我转头看着他,问。

    魏郯一愣,立刻道:“夫人美。”

    我却并无喜意,正色望着他:“夫君曾说坦诚相待,可此言岂非违心?妾有孕,身形自然发福;任姬未有身,自然窈窕。美就是美,何须讳言?”

    魏郯讶然,片刻,问:“夫人这般想法?”

    我不答,却问:“夫君再说,妾此时与任姬相比,谁更好看?”

    魏郯目光一闪,诚恳地说:“夫人好看。”

    我露出满意的笑容。

    韦郊的医术果真精湛,半月之后,魏傕的头风已经痊愈。魏府上下皆是大喜,重赏了韦郊。

    而与此同时,李尚那边传来消息,说公羊刿回来了,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马奎。

    魏郯显然也知道了此事,第二日就派人登门,欲请公羊刿再度入仕。

    可那边还没有消息,魏府又开始为一件事忙碌——魏郯的三叔来到了雍都。



第98章 魏康
时已十月,天气已经很冷。

魏郯的三叔父魏康到府那日,阖家聚宴。

魏康其人,就我看来,与魏傕长得并不很相似。他身形瘦削,脸型也不如魏傕方正,倒是胡子长而顺,衬着大氅,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魏傕与他虽是亲兄弟,可并不见与别的族中叔伯那样言语洒脱,似乎熟稔又不乏客套,我瞥见周氏投来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

魏傕让儿子和侄子们与魏康见礼,魏郯首先上前,向魏康行礼。

“这是孟靖?”魏康看着魏郯,抚须微笑,“果然器宇轩昂。”

魏郯谦道:“叔父过奖。”

魏康又看向我,道:“这位可就是孟靖的夫人,傅司徒之女?”

魏郯答道:“正是。”

我低眉行礼:“拜见三叔父。”

魏康含笑受下,又看向魏昭:“想来,这当是仲明。”

魏昭亦行礼:“拜见三叔父。”

魏康打量他,露出赞赏之色:“姿容修伟,果名不虚传。某年初在陇西时,还曾听闻仲明要迎娶公主,竟不曾来贺。”

魏昭莞尔,让梁蕙上前见礼。梁蕙正要下拜,魏康连忙拦住,笑道:“某为臣子,怎敢受公主之礼,万万不可!”

魏傕看看他们,微笑:“魏氏儿妇,各有千秋。小辈的礼,元健受又何妨?”

魏康笑而颔首:“两位侄儿如此出众,弟甚欣慰。”

其余众子侄又与魏康见礼,寒暄一番后,家人引路进门。

宴上仍然没有酒肉,也没有伎乐。气氛不如往日过节或者聚宴那样热烈。众人在各自的席上用膳,安安静静。膳后,魏傕命家人烹茶,与魏康聊了些陇西的事。魏康神色甚是温恭,一派文士之气。他还与魏昭论起辞赋,说他在陇西见过士人们从雍都带回的魏昭辞赋抄本,甚是欣赏。

“侄儿才疏学浅,愧受叔父夸奖。”魏昭道。

“仲明何以过谦?”魏康手握茶盏,“以某之见,确乃实至名归。”

实至名归?我听在耳朵里,有些不以为然。不过郭夫人却是一直带着笑容,魏傕则尝着蜜饯消食,神色不辨深浅。

“这位三叔父倒是性情平和之人。”回到房里,我一边将魏郯换下的衣服挂到椸上,一边说,“与舅氏坐在一处,也并无不和之象。”

魏郯拿过我手里的腰带,自己上去:“我与三叔父不熟,父亲与他生隙,亦是年轻之时。这些年,父亲甚少回陇西,与三叔父也就淡了。”

我颔首。

“明日我与公羊刿去城郊骑马,夫人去么?”魏郯道。

公羊刿?我怔了一下,笑笑:“妾要去丹霞寺。”

“丹霞寺?”魏郯讶然,看看我的肚子,皱眉,“天气寒冷,山路说不定结了冰霜,你去做甚?”

我答道:“妾年初时曾往丹霞寺求子,几日前梦到神佛,这才想起还未还愿。妾今日才遣家人去探了路,说这几日晴好,山路稳当。”

魏郯扬扬眉,似乎有些扫兴。

“陪神佛不陪夫君,嗯?”他捏住我的鼻子,低低道。

我他的手拉开,抿抿唇:“妾不过想了却心事。且这几日只有明日大吉,过了时候,恐怕又要下雨呢。”

魏郯不再言语,摸摸我的头,出门去洗浴。

我看着他的背影,松了口气。

其实,求神是假的,还愿也是假的,明天我去丹霞寺,乃是与若婵约好了要见面。前些日子,我托李焕将公羊刿的信转交若婵,可她并无回音。直到昨日,她才传信来说想见见我。

明日,魏郯去见公羊刿,而我去见若婵。

倒是巧了。

第二日,我裹着厚厚的衣裳,上车出了门。

马车里照例垫着厚褥子,车帏亦加了一层皮里,挡住寒风。

到了丹霞寺的后园,若婵身裹厚锦袍,正斜倚在榻上看着书。旁边茶烟蒸腾,一名稚婢正在煮茶。

见到我来,若婵让稚婢退去,放下书。

“都说傅夫人求神得子,果不其然。”她微笑。

我亦笑笑,径自在她对面的榻上坐下。

若婵一直盯着我的肚子,似乎很是好奇。

“佛经?”我看到她榻上的书,是一本贝叶经。

“嗯。”

“你也读佛经?”我感到讶异,

若婵不以为然:“读经宁心,何乐不为。”说着,她姿态慵懒地起身,去案上斟了茶,递给我。

我接过来,道:“今日,我夫君与公羊公子去骑马。”

“哦?”若婵坐回榻上,神色无波。

“你见过他么?”我问。

“不曾。”

我诧异:“他不曾去找你?”

“找过。”若婵淡淡道,“我不见。”

我看着她,没说话。她这般态度,亦是在我的意料之中。

公羊刿出来的时候,若婵担忧他危险,极力劝阻,甚至不惜去求公羊家的人。可公羊刿还是走了,不管不顾,若换做是我,也要伤心。

不过,我此行是来当说客的,公羊刿对我不错,总该还些人情。

“若婵可知我此番去过江东?”我故意问道。

“听说过。”若婵微微一笑,“我还听说这次又是大公子去救了你。”

我讪然,但决心不受她打扰,将自己在江东如何被俘如何逃脱说了一遍。每每提到公羊刿的时候,我都加以浓墨重彩渲染一番。

若婵一边饮茶一边听着,双目微垂,似认真聆听又似神游别处。

“我那时若无公羊公子相护,勿说腹中胎儿,连自身性命都难保周全。”我说,“公羊公子有情有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