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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部分

玄衍神术-第256部分

小说: 玄衍神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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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酬不是问题!”黑袍人用着颇为沉闷的声音说着,但在说话之间,看不清他的面目,他的全身都笼在黑袍下,仅仅眼睛露出,透着刺人的寒芒,显得分外深邃冷酷。

    李魁心头微喜,嘿嘿一笑,说道:“您老无须掩饰,这小姑娘中了‘百足虫’的毒,以其法体强度,不会至死,却也暂时醒不过来。”

    黑袍人仍旧发着沉闷的声音,道:“老夫不是来听废话,说一说你要如何布置?”

    花音不敢睁眼,她对此人声音略感耳熟,愈是听,心头便愈是笃定,近半旬月内,必与此人照过面,究竟是谁?他与李魁在策划什么?

    李魁好整以暇地坐于石室内的床榻上,笑眯眯道:“这便是我的事了,您应该知道规矩,无论怎么布置,都与您老无关。”

    黑袍人凝定不动,眸子内寒芒化作了骇人的杀机,见李魁丝毫不惧,他沉沉地笑了笑,道:“你胆子很大,老夫可以信你这一回,不过,要是没有得到我想要的,你应该知道后果。”

    说着,他随手扔了一个小瓶过去。

    李魁兴奋地接过来,推开瓶塞,凑于鼻间嗅了嗅,确认无误后便收起,他嘿嘿笑道:“这也是为了隐蔽您的身份,要知道青衣小姐的身份不同寻常,我可是担了很大的风险……”

    黑袍人深深望了他一眼,提醒道:“你不要小看她,老夫都不能看透她的修为!”

    李魁仍自处于兴奋中,暗忖着:你这个老东西有什么修为,不过是狗仗人势!

    他口唇正欲启,然而就在此时,他感应到了什么,寡淡的眉头忽而蹙起,神色渐渐变得淡漠,说道:“行了,您老也该回了,静候佳音便是!”

    “放心,您知道我的规矩,即便失败,您的身份也绝不会从我李魁这里暴露!”

    黑袍人被他戳中心思,有些不悦,冷哼一声,便拂袖而去。

    他走了之后,石室缓缓进来一个身着黑色锦衣的青年,他的身量高长,面上略有些不自然的森白,而眉宇间更是蕴着一股浓烈的阴煞,尚有一些不可察的倨傲,用着上位者看下位者的眼神扫了一眼李魁,便将目光移向榻上的花音。

    他略作打量,眼神透着满意:“小姑娘不错,我那急需一个接客的,就她罢!”

    李魁淡淡笑着立起,略一拱手施礼,道:“孙师兄,她恐怕不能给你。小弟接了一笔生意,与她有关。”

    青年不悦地皱眉道:“怎么,你的生意还比宗门大业重要?活杀堂虽是外门,却也将你自小培养,怎么如此不知分寸?”

    李魁心头怒火暴起,若果真是宗门大业便罢了,还不是为了他的一己之私,想到他的那些勾当,许多还要自己来承受骂名,便觉无名之火熊熊燃起,几要炸碎胸膛。

    他脸色渐渐冰寒,也不如何惧怕青年,他淡淡地说:“宗门大业固然重要,可师兄的生意未免‘骇人听闻’,小弟虽不支持,却也不赞成。另外,小弟劝师兄及早收手为好,否则落得下场难看,连带着宗门名声扫地,师兄可就成了千古罪人!”

    此言话中有话,透着明刺,顿将青年刺得暴跳如雷,他雷霆大发,指着李魁厉声道:“李魁,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我的身份……”

    青年心头亦是怒火冲天,本来被宗门‘贬’到此穷乡僻壤便觉委屈,这个李魁居然还敢忤逆于他,简直岂有此理。

    李魁古怪一笑:“师兄不过是内室弟子,尚不足真传,虽高我等外门一筹,却也休想将活杀堂变作你的一言堂!”

    青年怒极反笑,倒也未暴起发难,只是阴测测笑着:“好,很好,整个活杀堂,就你最出息,不愧是以相貌丑陋为因由而被内门拒收的‘外门大师兄’。”

    他语罢,看也不看李魁难看脸色,径自负手出了石室,

    李魁虽长得尖嘴猴腮,很难看倒也谈不上,被内门拒收,亦非此因由,他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过不许久,他细细检视了一番花音,确认其未有异动,这才出了石室。

    行不多久,便来到一处地底密室的楼道口,楼道有些黑暗,亦不知是通向地面,还是深渊,穿过黑暗的楼道,便自一处屋舍出来,李魁施法将密道以秘法彻底掩盖,这才推门出去。

    这时恰是午时,门外云顺恭立已不知多久,李魁扫了他一眼,正欲言,脸色却是骤然变幻,抬首望去,只见方才晴空万里的天穹忽而变色,有黑云涌动,层层叠叠,闪着金色的雷光,煞是骇人。

    “天劫?”

    李魁惊骇莫名,这小小的太渊城,有什么人抑或东西,能引动天劫?

    云顺更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然而这天劫仅仅几次炸雷声,没有多久,便又诡异散去了,以至于两人脸上的惊色都未敛去。

    李魁不动声色地收敛心绪,淡淡地说着:“今日你的表现很好,现在你可以去办另外一件事,做完之后,便与活杀堂两清,你要记着你所做的一切都与活杀堂无关,倘能成功,你便能在云氏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云顺忙不迭地点头,躬身应道:“是,多谢李爷栽培,倘有那一日,定不敢忘李爷大恩。”

    “去罢!”李魁说着也不去理会他,径自前厅而去。

    云顺不敢走前厅,便自侧门绕了出去,从侧门出来,回身望了一眼那大大的幌子上书写的‘赌坊’二字,想到云素素绝情冷漠的模样,他咬了咬牙,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

    不知为何,他感觉今日午时异常酷热,走不多久,汗水便将身上的粗布衫给浸湿。

    约莫用了半个时辰,他徒步穿过了北城,来到与北城最近的西城。

    大部分的凡人都聚在西城,因为西城有一个在太渊城众散修眼中的贫民窟,那便是由凡人组成的‘凡域’。

    云顺自小便由他的娘亲带大,她娘亲唤作高月娥,乃是云素素亲自将其安顿于此。

    他熟门熟路地在比之别地略矮的角楼与别院群内穿梭,这里完全便是一副红尘人间的模样,过往的行人尽皆都是凡人,谈得是凡俗间的事,夹杂着一些仙门奇闻,却也只是饭后闲谈。

    这时走着走着,天色渐渐暗沉,太渊城的上空,罕见的聚了一些乌云,并且还有越聚越多的势头,继而刮起了大风。

    云顺拐过一个酱油铺,风韵犹存的老板娘正将简易搭起的遮阳棚收起,见了他过来,便笑着招呼道:“小顺子,快下雨了,快让你娘出来收衣服了。”

    “哎!”

    他应了一声,小跑着回去,酱油铺十来丈外便是他家小院,可他进去后,很久也不见出来,这时老板娘收好了遮阳棚,天上恰巧落下滴滴雨丝,渐渐变作了瓢泼大雨。

    老板娘遥遥一望,云顺家小院的衣物仍然挂着,她正欲去探探究竟,便见云顺躬背驮着一片大木板出来,不知为何,令她感觉心里头一寒,莫名的惊悸使她收回了踏出去的脚。

    而后她便望见那木板上有着一张惨白的脸!



第四百六十六章:风起云涌(二)

    花开二朵,各表一枝。

    太渊城,云氏名下别院,苏伏声音未落,女猛然想起了此行目的,俏脸登时煞白,她连忙转向青衣,语声急促:“不好了……不好了……家主被黑虎宫抓走了……”

    青衣才缓落的眉头复蹙起,却先道:“我今日遣了花音去寻她,怎么不是她回来报信?”

    “花音姑娘?”

    女子心头一惊,说道:“她早在一个多时辰前便先回来了,您没有见到她?”

    青衣摇摇螓道:“你来报信,是云素素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女子连忙应道:“小姐临行前,曾嘱咐玉管事将此事通知您,乃是小姐的意思。”

    青衣细眉蹙得更深,她淡淡地说:“将你见到花音之后,到云素素被抓走的这一段时间内发生的事给我说一说。”

    女子不敢怠慢,连忙将这经过说了一遍,末了又道:“花音姑娘应当早该回来了,她会否去玩了?”

    青衣微作沉吟,她显然对于云素素被黑虎宫叫走的因由心知肚明,而城中亦只有黑虎宫敢如此作为,少顷才缓缓说着:“虽黑虎宫不定敢对云素素怎样,以防万一,我还是去一趟。”

    女子微喜,尚未言,青衣转向苏伏轻声地说:“便劳烦道友跑一趟,将花音带回来。”

    青衣说着,纤指微微一弹,便见一道灵光弹入苏伏额上,又道:“她身上有我下的法印,可以指引方向,法印只能感应模糊位置,要辛苦道友逐寸细寻。”

    苏伏心念微动,果有一股并不强烈的微弱感应,他微微拱手道:“义不容辞!”

    青衣微微点螓,便随着那女子去了。

    苏伏回到屋舍内,再次盘膝落座,将心神沉入心内虚空,心念一动,那光蝶不知从何处窜出来,围绕着他翩翩舞动了两圈,便落在他指间上。

    思及方才诡异莫名的天劫,苏伏心头不禁又惊又喜,惊的是天劫的恐怖,这是他首次直面天劫,那种威压绝不是现下的他可以承受的,是以他才会失去举措,操控着光蝶躲入那女子识海内。

    本以为识海可以阻隔天劫感应,岂料这天劫还能判别他的存在。

    青衣方才为天劫所吸引,亲眼见着天劫冲苏伏而来,却不闻不问,显是不欲打探自己秘密。仅这一点便最难得,可见其心性修为一如花音所言,已达不为外物所动之境界。

    而喜亦是因天劫之故,光蝶能够引来天劫,说明它的存在已引起了天道的排斥,亦说明它乃是真界独一无二的法门。

    但不幸的是,尽管它非常的奇妙,却还不能用,而万幸的是,心内虚空可以阻隔天道感应,倘非如此,现下他已化作天劫下的一堆灰烬。

    光蝶毫无疑问是一道神通,想到方才居然能隔空操控那女子,他心头便有一种非常怪异的违和感,因方才操控女子时,就好似他真就变作了那个女子。

    其实那种感觉令他略感不适,好在时间很短,也正因时间短,他未能好好体会,是以并不知究竟还有何弊端。

    神奇的是,女子事后居然一点察觉也没有,照理说一个修士,不论修为多么低下,识海都是非常敏感的地方,被光蝶侵入后,居然没有丝毫察觉。

    而光蝶在她眼前晃荡,她亦恍如未见,这是何故,还有待验证。

    得失利弊暂时计较清楚,他知道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只能一步步来,便先按下思绪,起身整了整行装,便出门来。

    “嗯?”

    出到院子,却见太渊城罕见的下起了雨,雨幕串联成线,眼前一片模糊。而那天穹之上,黑压压的乌云与方才天劫相似,阴郁得令人心头不痛快。

    苏伏却露出了笑容,不知何时开始,他渐渐喜欢雨天,踏入雨中,他任由雨丝飘落在身上,感受着那一份充足的水行气息,心绪莫名就好了许多。

    他也不撑伞,出到门外,便将院门闭合,正欲投身入雨中,雨幕中却小跑着冲出一道身影来。

    这是一个约莫十三四年纪的少年,许在雨中奔波许久,汗水混杂着雨水自他脸颊滑落,在泥泞的路上摔成数瓣,又混入大股的雨水里不见。

    他的神色谈不上焦急,只是疾驰许久,略有些气喘,他见了苏伏未及招呼,便先躲入檐下,而后徒劳无功地拍着腿脚上沾到的污泥,又冲着苏伏绽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露出了一口白牙,在暗沉的天穹下,显得格外醒目。

    “先生,您好。”他笑着招呼说,“敢问此地可是小医仙舍下?您可是医仙堂的人?”

    少年的笑很有感染力,使人很容易便对他产生好感。

    苏伏微微一笑,捻了个除尘咒,替他洗去了污泥,才应道:“正是,鄙人现添为医仙堂护卫,小兄弟寻青衣小姐,可是因病者之故?”

    少年感激地拱了拱手,嘻嘻笑道:“多谢先生,是这样的,我师兄令我送来一封信给她,先生能否代我转交?”

    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了一张折叠工整的白纸,依稀可见有黑色字迹,递给了苏伏。

    苏伏接过来,笑着说:“举手之劳尔!对了,这信是从何处寄来?”

    少年见他接了信,便又笑眯眯地拱手道:“正是我家师兄所寄,既然信已送到,小子便告辞了也。”

    语罢微微躬身,便转身投入雨幕里,他看起来瘦弱,跑起来却非常快,眨眼便失去了他的踪影。

    苏伏笑着摇了摇头,不禁想到:同处一城,何事需要用信传递?

    心下好奇,他就着微弱的光,略一细观,忽然面色一变,信内隐约有着‘花音’字迹,想了想,他也不顾许多,便翻开了白纸,只见上面写道:

    “青衣小姐在上,弟龙图敬表,久闻小医仙青衣之大名,您那已入化境之医术,在当世乃是独树一帜,闻名真界,亦是迟早。弟龙图与您同处渊城十数载未能一晤,实乃生平憾事。今有幸请到青衣小姐座前俸衣花音姑娘,欣喜若狂,引为座上宾,另希图小医仙往来‘赌坊’一晤,弟定摆施龙图,恭候大驾!”

    苏伏法体运力一震,便将这白纸震成粉末,洒落雨中飘散。

    他知道‘赌坊’,在太渊城半载,明的暗的,各大势力他都有做过了解,其中‘赌坊’乃是太渊城内极为特殊的存在。

    明眼人都知道,‘赌坊’是依托在活杀堂之下的,然而赌坊并非专以赌为业,赌只是它的一小部分,更多的却是杀人,只要你付得出足够代价,它能为你杀任何你想杀的人。

    没有人敢于质疑,因其背后真正靠山并非活杀堂,而是北地庐州大门阀之一的北邙宗。

    太渊城四个大势力看似风光,实则暗中皆受着各大门阀节制掌控,一来防止他们长到足够威胁他们的程度,二来此地乃是太渊城,太渊秘境的旧址。

    ‘赌坊’相邀,必然没有好事,苏伏忽而想到了管雨石,倘若他那充满贪欲的眼神,乃是为了悬赏而来,很多疑问便得到了解答。

    在太渊城里,有一个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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