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纪世浮士德-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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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央气喘吁吁地扶着扶手大口大口喘气，看来她要爬这么高的楼层真是难为了。她这才注意到唤自己名字的居然是白马探，于是同样眨巴眨巴眼睛惊诧地对上白马探弥漫着看惨白霓虹的眸子，抹抹额角的汗水，上气不接下气地抱怨说道：“什么呢……云结……云结说今晚有事不在家，我……我，我可是好不容易出来看看夜景呢……倒是，白马你……怎么，诶！”
还不等歌央说完一句话，白马探毫不犹豫地拉起她的手，再从她身边迅速擦过继续加快脚步下楼，而歌央的身体狠狠一滞，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就已经被白马探拖走了。白马的动作丝毫不敢停歇，就连身后莫名其妙被拉着的歌央也惊讶得说不出一句话，只是那双淡绿色瞪得浑圆的眼睛在表明主人的不解。
“别说话，跟我走！”白马探那种无法拒绝的话在身前响起，本打算甩来他手的歌央顿时愣住了，只能任由白马探拉着她在街道上狂奔，掠过一个又一个街区，渐渐地听到警车的声音传来了。
“看，白马侦探来了！”有警察认出了微微喘气的他，围了过来。白马探这才放下了歌央的手，看着她将手撑在膝盖上喘气就觉得无比歉意。他轻轻拍了拍歌央的肩膀，歌央疲惫地抬起头挤出一个单薄的笑容，摆摆手示意她没事，但这样的简单动作她做起来都是这样的无力。于是白马拜托一个警察照看着她，之后快步小跑着走入了警察中。
歌央淡金色的刘海在额前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十分不舒服。她透过眼角的余光看着白马离开的身影，不自觉淡淡浮起一丝惊艳的笑容。她的心突然又沉了下了，眉头微颦起。
“怎么样了？”白马探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歌央异样的神态，他急切地走到负责人面前询问情况，但是就现在虽说混乱但还算控制之下的情形看，基德并没有开始行动，果然接下来警官的一番话打消了他的担忧。“还算正常，总部的委托人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了……”这名警官忽视了白马探越来越厚重的疑惑。
“委托人……”他忍不住开口问道。警官了然地笑了笑，指指前面被重重警官包围住的博物馆正前方，“是的，就是她啊……”
白马探顺着警察手指的方向看去，却一瞬间呆住了。他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惊慌和绝望，但是眼前那个身影有如同潘多拉的魔盒般让他无法有任何思维的余地。原本流淌着鲜艳色彩的眸子凝固成了灰白，来来往往的人影在眼中也重影为古老的照片般。白马探僵硬而呆滞的目光直直地看着警察深处的那个人影，仿佛现在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而铺排下了。
“我再说一次，博物馆里一个警官都不要安排……是的，没错，一个都不需要……”这样清理而澈然的女子声音，居然在吵杂的环境里被他听到了，听到的也只是一阵阵惨淡的讽刺。他依旧像尘世之外的雕像一样静静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无数次告诉自己，这只是幻觉罢了……是自己想忘又忘不了她的幻觉……
是的，没错，绝对是幻觉。不然我怎么可能在亲眼看到你离开我之后又在这里遇见你呢……白马探的嘴角裂开了，一股薄薄的笑意像稀释不了的颜料一眼慢慢溢开。在警察们走动而过的缝隙里，那女子的背影却不时地在眼里闪现，越发清晰而锋利。一身黑色的短装干练而强硬，仍然没变的气质在人群里茕茕孑立。
栗色的卷发不停被浮动着，就像记忆里一直那样。“衣梵……！”他迟疑着将这句话不经过大脑地叫了出来，但是一脱口白马探就觉得深深的愁绪再一次将自己淹没了。怎么可能呢……原来不久遇到过这样的幻觉吗……一旦叫出她的名字她就会消失的……这样，还不如不要唤她，就这样……多看看她几眼也好……
就在白马探黯然神伤的时候，那少女明显是听到了他的声音，缓缓转过了头来，蓝灰色的眸子闪闪，目光落到白马探的身上，像一朵曼珠沙华一样绽放了，于是淡淡地居然可以那样坦然而平静地笑。她张张嘴，是宛若天籁般的声音：“哟，白马侦探你迟到了。”
这声音！是她！白马探猛然抬起头来，试图将她的身影永远映在自己眼里。他疯狂的扒开人群跑至她的面前，静静站立着，仿佛在这样时间的地方等待了很久很久。他说要爱她，不管她是谁，但是他却在时光的长河里将她弄丢了，多么懊悔和悲伤。而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依旧是她吗……是吗？他真的那么爱她，闭上眼以为自己能忘记的时候，但留下的泪却没有欺骗到自己。
是她……白马探努力说服自己要镇静，但是还是无法掩盖住这样复杂的心情，一点一点将他萦绕。活下来了……？还好吗……这些无法说出口的话在心里氤氲着，他的嗓子像是被什么掐住了，不能发出声音。他眼中的哀伤与脸上的淡然令她暗自吃惊，衣梵不禁有些尴尬地开口嘲弄道：“喂喂，你那种表情是什么意思啊？”
这样的声音轻柔缓慢地说着，犹如水滴，犹如花瓣，犹如阳光，他的心脏犹如被刀深深刺入，鲜血涌出，温暖而疼痛。白马探突然就前进了一步，将自己面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一下子紧紧搂住，满心欣慰、疑惑而破碎的想法不断缠绕纠缠着，最后仅仅化为了一句“你终于回来了！”
“我回来了。”衣梵轻声应道，她的一只手环着白马探瘦削的背，另一只手搂过了他的脖子，“好＇：。。＇久不见，亲爱的侦探先生。”
白马探的下巴低着衣梵的肩膀，轻轻点头，并且将她抱得更紧。仿佛要将自己永远疼爱的人揉捏到骨子里，再也不忍失去。他闭上了眼，身边的一切都化作了绯色的云朵，顷刻间他的语气失去了所有的高傲与冷漠，剩下的只有粘稠的幸福。“笨蛋，你都到哪去了！”他有些委屈地愤愤然，如同一个孩子找到了失而复得的心爱宝物，轻微的哽咽声在衣梵的耳边轻轻响起。
“我知道，我都知道……”衣梵微笑，轻轻拍了拍白马探的后背，“我无时无刻也不在想你……”
白马探长久地拥抱着衣梵，就像拥抱着失散多年的梦境，衣梵身上依旧是熟悉的抹茶香味，他甚至忘了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歌央，忘了不久以前自己是多么诚挚而怜惜地与她在一起。此时他将头低低地靠在衣梵身上，脑海里如同放电影一般播放着他们在一起的一幕幕。她的归来，令自己心中寂灭已久的一片火焰重新燃烧。
歌央的身影慢慢淡化为一个梦境。
许久，他才松了拥抱她的手，看着她依旧如同以前一样，在自己面前安详而淡然地笑，如同经过了几个世纪一般遥远。之后衣梵轻轻放下了环住白马探的手，擦过他的身边默默走向围观的人群里，她的目光在人群里来回扫过，不经意重重落到了一个穿着单薄却一直痴痴看着他们的女孩。
白马探一愣，小跑着紧张的跟在衣梵后面，想要为她解释些什么。“我来介绍一下……”还没等他说完，衣梵就兀自开口了。
“凉久歌央是吗……”她礼貌而温柔地唤出了面前少女的名字，“你好，我是苍井衣梵。”歌央从开始就只是想看看她的脸，仿佛被什么牢牢吸引住了慢慢丧失了思考的余地，绿色的瞳仁里她的身影慢慢模糊，直到衣梵主动上来问候，她才忙不迭地回过神来，局促而慌乱地回答：“你……你好，我是白马的同学。”
“嗯哼，我知道。”衣梵漫不经心地偏过头看看自己身后的白马探，“他应该向你提过我吧。”
白马探一怔，无奈地看着歌央摇摇头。就在三人之间气氛一下子安静的时候，歌央居然“扑哧”一下笑了。衣梵不解地回头看着她，来不及好奇地询问歌央原因，歌央就忍不住自己说了出来，“白马提过你啊，很伤心的样子，说什么你离开了，要不是今天遇见苍井小姐你，我还以为你死掉了呢……”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歌央的声音一下子地沉下去，不好意思地观察着衣梵的神态，毕竟猜测一个人死了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啊~是啊。”衣梵也忍俊不禁，她小小地往前迈了一步，意味深长地喃喃，“如果严格看待的话，我是死过一次的。”“啊？”歌央听到衣梵这样能够说猛地呆住了，只能看着她那双迷人的蓝灰色瞳仁与自己淡绿色的眸子慢慢重合，她美丽的脸庞在自己面前慢慢放大，衣梵在不动声色靠近她，直到她玫瑰色的唇瓣如同花朵一样在歌央耳边绽放开来，“还是你希望……我死掉呢……”
“胡……胡说！”歌央忍不住大声吼道，引起了身边几个人的注意，连白马探也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玩笑啦玩笑，抱歉你当真了。”衣梵得逞地吐吐舌头，满带歉意地道歉，可是歌央还是觉得是那么慌张和意外。她看着衣梵转过身，挽上白马探的手臂走入警察的封锁区中，一种淡淡的酸涩在心尖慢慢溢开，歌央也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异样情绪，不由得捂住了心口，暗自揣摩。
“喂，你跟她说了些什么啊……” “打招呼而已，你要听吗？”
“呵，我很怀疑。” “安啦，我只是问问她……是不是喜（…提供下载）欢上你了。”
“无聊。”白马探窘然一愣，稍后才故作自然地鄙视道。
“哈，所以叫你不要问的。”衣梵得意地嘲笑他，恶作剧般看着白马探意外变得微红的侧脸。随后她默默转过头来看着人群里的歌央，眼神敛下了光芒，一抹深厚的色彩慢慢覆盖了轻淡色的蔚蓝眸子，忽而那眼神让人看了不安。
☆、再见说离别
“探……一会等行动结束后……我有点事要跟你说。”衣梵左右看看没有闲人在身边后，踮起脚尖在白马探的耳边喃道，似乎欲言又止的模样，十分不干脆。“什么事了……难道跟你这次回来有关？”白马探不敢大意地反问着，神色紧张。
“嗯……是有一点点啦。”衣梵马上赔上笑脸，打消他心里的顾及，“在那次事件发生后，我幸运地躲在木马底座的夹层里获救，被送往华盛顿进行康复医疗……我活下来的事只有几个警部的高官知道，所以这次才意外被委托回日本……”在看到白马探的神情并没有因为自己这番话而放松的时候，衣梵也觉得自己现在跟他说这件事有些不妥，于是她想尽早结束这个话题，“不过，不过你看现在我也没事啦……所以……一会你一定要等我哦，我要告诉你的……”
“我会等你的。”白马探的表情顿时异常肃穆，他停下了脚步转向衣梵，认真而正经地一字一顿道：“我等了你这么久，不是为了你能回来，而是找个理由，不离开。现在我做到了，我问你，若我回头，你还在不在……”
“……”衣梵默默听着他的话，并没有马上就回答他，只是深深看了白马探一眼，伸手抚过他额前的刘海，露出一双温润而平和的眸子，“这些事……我会告诉你的……”说完她故意岔开话题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却若无其事地在腰包里翻动什么，依旧是手忙脚乱的样子，白马探低头看着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现在的事，还是要对付那个装模作样的小偷才行。”衣梵歉意笑笑，终于从腰包里找出一个白色的绒线帽，冲白马探晃晃，“因为这次秘密回来，必须要隐瞒身份才行，所以……”说着就要双手并用戴上帽子。突然，警部支援的直升机赶到了，螺旋桨卷起巨大的风刮得地面上没有准备的警察们踉跄不已，连围观的群众也被突如其来的风吓得措手不及。歌央静静站在封锁线的最前方，一只手按住眼前的头发，依旧小心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衣梵手里的帽子冷不丁被大风吹离了手，她失望地瞪了瞪落到不远处的帽子，叮嘱了白马探和几位警察几句，急忙迈开步子追着帽子而去。走到帽子跟前，她悻悻弯下腰想要捡起，但是一只小小的手却先于她拾起了帽子，衣梵诧异地抬头，却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惊愕。
“衣梵姐姐。”面前小学生模样的男孩脆生生地喊出她的名字，笑眯眯地将手里的帽子递给衣梵。“柯……柯南……”衣梵明显怔住了，好一会才想起现在的情形，忙不迭地接过，道一声谢再戴到头上，“怎么，你这个‘基德克星’也被请来了吗？”
“不，不是。”柯南的语音一下子就低沉了，用仅仅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量暗暗说道，“与其说我是被请来的，还不如说我是嗅到令我兴奋的犯人气味而赶来的。”他的目光一下子就从天真无害的柔软变得如同手术刀一样锋利，简直要剥开人心。
“哦~”衣梵颇感兴趣地答应着，跟身边的警察交代了几句，却没有让柯南进入行动的区域，而是将他交给了一名警官照顾。“抱歉柯南。”衣梵露出令人心疼的歉意表情，嘴角微嘟地解释着，“这次情况特殊啦，你就乖乖在这里等着吧。”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完全置身后柯南的抗议不顾。
这个……又要搞什么花样吗？柯南终于放弃了无用的挣扎，叹了口气看着衣梵离开的背影。
“还有一分钟。”衣梵严肃地四下吩咐警察做好准备。“你没有在博物馆里留下任何防备人员啊？”白马探掏出自己的怀表，一丝不苟地看着表盘上的秒针一点一点向终点走去。“是的。”衣梵抬头望望面前的博物馆，目光落到博物馆上空盘旋的几架直升机，“他不是很擅长伪装吗，如果没有了伪装目标，再好的伪装也是白忙活。”
“真是……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白马探脱去了所有语言的描绘词，他现在就想好好跟衣梵谈一谈，谈一些以前都没有时间问清楚的事。比如……你是谁……你做这一切的目的……衣梵，你为什么总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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