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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异世红楼-第5部分

小说: 异世红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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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阿福脆生生地应着,将一个暖手熏炉塞给我,“可早些回来。”
  我捧着手炉,拥着一件石青色的斗篷离开房间。我有些发懒,不想找太太和老太太报告,她们也知道我不进学的日子里常出去的,便没去她们的房间直接去了二门上。
  挥墨正在二门外等我。见我出现,迎上来行礼,小声道:“大爷年前说的事有眉目了。”
  “边走边说。”已经有人牵了四匹马来,我、挥墨和二门两个身强力壮的小厮上了马。问明了挥墨要去的方向,我们一行四人直奔南郊而去。
  
  挥墨是个实心眼的孩子,我年前交代他帮忙打听僻静、居民简单又有水源的地方,他真能给我打听到了好几处,分布得天南地北。南郊那处是最近的。而且正好有一个庄户人家为了筹措银子,要卖几亩祖田。
  最然几亩地远远不够我想要的分量,但是有个开头就好。再说,到那时候哪怕一亩地也是好的。摆在面前的是,这几亩地附近的地会不会有人想卖,这几亩地又是个什么状态。其他地方又不知道情况,今天就定下来,显然也是不行的。
  从荣国府骑马到挥墨打听到的地方,足足要一个多时辰。非常远,应该比后世的北京的郊区还郊区。
  哦,对了,红楼梦里的京城,并不是北京,我如果没猜错,应该是金陵。说实话,不明白为什么是金陵。金陵的冬天绝不会有我经过的这个冬天这么冷,京城里的植被和物候状况也表明,这是一个维度更高的地方。
  得了吧,我岔开思维,连时空都搞不清楚,何必再想这种更让人脑筋打结的事。
  挥墨已经来过两次了,他带着我们沿一条河走,路上不时说两句。他查清了那户人家为何卖地。原是张家地界有个游手好闲又好赌的人,输光了祖产还借了高利贷,年前卖了三个女儿还了一部分。过年时又赌,当然输了个干净欠了一堆赌债,这次竟然要卖老婆。他老婆烈性,跳了河。他还要卖了祖田继续赌,活活把家中老父气晕了过去,他非但不急着救人,反搜罗了老父的棺材本去赌。那老人家还是挥墨找个郎中来才救回命来。现下如何挥墨也不知道。
  到小河比较窄的地方,挥墨小心护着我过了河,再走不远,就是那户人家了。
  哪里是什么人家,几乎只有个破牛棚。我初见时还以为挥墨带错了地方,挥墨指点我仔细看了一看,才发现那确实是个家。
  屋子外面有一棵柳树,已经枯死了。柳树背后就是个棚屋,家徒四壁,不,连四壁都没有,几乎只是个草圈子,有半堵破墙可以避风,有的地方豁口太大就用稻草塞一些。屋顶上也是稻草,挂着几个冰棱,雨却是一点也不能遮了。已经有些腐坏发霉的稻草堆上瑟缩着一个裹着稻草破棉絮的人,头发花白,想必就是那老父。锅盆一个也没有,一个缺了口的竹根放在老人边上,里面是空的,另一个破陶片上有一堆冻得结结实实的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烂泥。地上和稻草上有些水迹,应该是融化的雪滴下来的。家主不知去了哪里,挥墨已经让叫晋旺的小厮去找了。
  不论怎样铁石心肠的人看到这样的情景都不得不心软。
  挥墨和寿儿小心护着我在老人旁边蹲下。我有点惊讶,因为这个老人出人意料地爱干净,已经到了这种境地,还能把自己打理干净,让我没有闻到任何一丝腐败的恶臭。十分难得。
  走到这里我才发现这个老人一直清醒着,他只是无力阻止,也没有必要阻止我们进入——这里没有任何可觊觎的东西。
  我有点犹豫,是不是该说买地的是。我直觉老人对祖上传下来的土地应该是相当重视的,说不定我一告诉他我要买地他就会……
  挥墨贴心地让寿儿出去买点热汤来,大概看我没有反对的意思,叮嘱他尽量买点好的,再买点热的面或者窝头什么的。
  老人的脸上挂着嘲风的笑。也是,他应该知道自己的儿子卖了祖田,也知道我给他弄来食物是另有所图。
  “不卖。”这两个字是他的回答。意料之中,其实刚进来我就有些后悔了。我买下了田,也许将来这个老人就会被他的儿子扔在路边,甚至连坟墓都没有就被野狗吞食了。死在这里至少是死在家中,而且还有祖宗也在。
  挥墨瞪着眼睛说:“您老人家怎么这样迂腐。我们家少爷亲自来看地,就您家这样荒芜的地界,大小又才十来亩,连我家的指甲盖也比不上。您不想卖,咱还不稀得买呢!”
  我忍不住看他,这小子到底是希望我买到手还是不希望我买到手?
  果然老人气呼呼挣扎起来说:“不卖!不卖!你们出去!”
  跟这样的老人,我可不敢吵。尊老是一回事,怕他老人家一个不小心挂了不好了结是另一回事。好吧,买不着地,我无所谓,只当出门来放个风。横竖纵然他让卖,我现在也买不了——还没找着能让我放心的人来管理呢,这地又不能挂在我名下。于是我听这老人的意见,和挥墨退到屋子外面。
  挥墨说这家人的地就在房子边上。果然看上去就像野地一样,野草茬冒在地上,白花花的盐碱积了厚厚的一层,也不知多久没人耕种过了。我拣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看四匹马互相摩擦着脖子。等寿儿和晋旺回来了,我就好回去。
  挥墨坐在我下边,一声不吭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今日反常得很,我不好问,只能等他自己说出来才行。
  
  坐了片刻,晋旺带着一个粗粗壮壮的汉子来了。
  我站起来,那汉子人未近前,先开口道:“五十两,不能少!”
  我看一眼挥墨,挥墨上前道:“我们不买了,这千二百文钱,就当是你白跑一趟的打赏。”
  那汉子先抢了钱,往腰里一掖,却不走,道:“才这点钱,打发叫花子呢!这地你不买也得买,五十两银子拿来!”
  挥墨没料到他会这样,竟愣了一下。晋旺抢上前拦在那汉子前面,喝道:“混账!我家公子面前岂容你这样横来!要么滚,要么把地契拿来去官府办了。再敢上前一步,你爷爷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那汉子比晋旺横得多,一把揽住晋旺的衣领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拦着你爷爷我!”。晋旺本是学过武的,三两下卸了他的力气,把他撞到破墙上,道:“混账东西!叫你知道自己的分量——”说待要打,挥墨与我道:“还是莫要打的好,这种人,打他一下,他更要讹诈起来,不如我和晋旺震吓震吓他好。”我听着在理,回道:“去罢,自己当心别让他伤着了。”
  挥墨果去与晋旺一起,两人都是高高大大的架子,很快就压制住了这汉子,让他软了下来,挥墨、晋旺才退回我身边。
  冷不防屋子里老汉却叫道:“不能卖地!这是祖宗的——咳——”他猛烈地咳嗽起来,他儿子却骂道:“什么祖宗的?现在是我的!我要卖地,你这老鬼啰唣什么!扰了买卖,一顿打死你!”
  正巧寿儿捧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粗陶碗来了,我与寿儿直接进去,那汉子还要跟过去,我喝道:“这地我不买了。那些钱也足你几天的花费,还不知足地纠缠休怪我拿你到官府治罪。不养父母,逼死发妻,还有理了!”
  这话不说还好,刚说了,那人竟闯进来一脚踢翻热汤,泼了他老父一身。我从地上站起来,挥墨抢在我跟前护着我,道:“你做什么!”
  我也被吓得退了一步,孰料这男人竟在地上打滚撒泼大嚷起来:“打人了!这帮丧尽天良的东西要抢我家的地!打人了啊!我可怜的爹啊!”
  所有人都愣了,这是唱哪出戏?我冷静下来,估摸着遇到敲诈的了。果然这人一路滚到门口撒泼,脱下自己草鞋打在空心的柳树干上发出“梆——梆——”的声音,配合着他的叫嚷的声音,真个像戏台子上的好戏。挥墨和晋旺与他说话,他一概不理,只继续大吵大闹。
  
  很快,四周慢慢地围了几个看戏的人。估计这戏演的多了,大家也都熟悉了,所以都没有人问发生了什么,只是老神在在地看着,不时地指指点点。
  我可不想被人看猴子似的看着,再看这老人,捂着脸,指缝里有点水光,竟似在哭。我不知道他为何而哭,为这儿子,或者为自己。
  我走出去,旁有个看起来朴实的四十来岁的大汉一把拽我过去,寿儿抢在我跟前要分开他,尖叫道:“你放手!”
  这位大汉讷讷地松开手,道:“我是怕这位小哥被张混吃骗了,他已这样赖了好几家人。”
  “啊?这话怎么说?”我知道这张混吃不是第一次干这种讹诈的事,却没想到这人会提醒我。
  他道:“张混吃就这十亩荒地,前说要卖,谁愿意买!不买他就这样闹一场说打了他爹了,怕事的扔下几个钱求个脱身。挥墨小哥是个好人,我看你们也是好人,特意提醒小哥,小心被这混人敲上。”
  寿儿看我的脸色悄悄递了一角碎银子给他,他红了脸,想收不好意思收,想退大约也难退。我道:“原是这位大哥的好意,我不过知恩图报罢了,敢问这位大哥,这事怎样才能了结?我家中还有事,耽搁太久恐怕不方便。”
  “不敢不敢,我叫张三五,小哥叫我三五就是。”他这才把银子小心收在内襟里,道:“这事也容易了结。请乡老来就是了。”
  挥墨估计也熟悉这情节,早找了人去请来耆老。耆老带着三五个人来,先把张混吃从地上拖起来,张混吃也不敢闹了,乖乖站在一旁。耆老向我告个罪,斥责他一顿,又向我道:“这位少爷,让他惊了您原是他的不是,只是少爷您看是不是……”
  我明白他的意思,这年代,官司越少越好,越平安越好。也给了他几十个钱,让他请其他人都回去。耆老带来的几个青年把张混吃远远带走,只留他在,我才道:“张家的十亩地,我买了。但我不常来,因此要你们张家地界上的人来种,我也不问收成,不收租子,地契仍归张老汉收着,都不用过在我名下,只当我送给张老汉就是了。”我这条件放得极开,却并不只是我一时心软。
  “这……怎么好叫您吃亏呢?”他有些狐疑地搓着手,试探着问,“这位少爷,您的意思是?”
  “我有点事想让您帮忙打听打听。”我已经捏了一个小荷包在手里,里面有一个银锞子,“想来您是这的耆老,应该消息灵通。我要打听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这附近有没有这样的人。要老实,要……我们还是找个茶棚子慢慢说罢。”
  
                  父子
  从马背上一路又颠回家,我实在累极了。不过总算有了一点点进展。
  张家的十亩地,我花了三十两银子买下来,过文书的时候写了张老汉的名字,让挥墨仍送还给张老汉了。剩下的事,想来耆老会做好的。他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若是让张混吃的老爹饿死了,闹出去,他这乡老也不好看。
  买地修别院的事,我没指望就这几天办好,再说我的银子也不够。我真正想找的是一个与贾府没有瓜葛的靠得住的人。不过这找人,要看运气,运气坏的时候,比买地难得多,运气好,说不定转角就遇到一个。
  我不去想这边的事,想想,临进门时吩咐挥墨隔一段时间就去找张耆老问问情况,顺便代我告诉张耆老,我要的东西一时半会找不见我也不急,只是一定要保证能找到符合要求的。
  挥墨虽然不知道我要找的是什么,却也不问,很干脆地答应下来。
  我放心把这些事交给他,自己想快点回房喝点热茶,才刚一路回来,灌了一肚子冷风。这身子又不好,吃一点风,就觉得难受。
  才进院门,舟摇就迎上来道:“大爷可回来了,满府里都在找大爷呢!阿福姐姐被老太太叫到跟前问话去了。叫大爷回来换了衣服就去老太太房里。”
  我不觉惊了一下,连忙应着往房里换了衣服,出来外间风香笑着递杯茶给我:“大爷也忒急了,先喝口茶压压惊再去。”
  帘招和舟摇已经抱了我换下的衣服出来,风香又给我倒一杯,又道:“今儿是大爷的寿辰,大爷竟忘了?”
  “啊?”我还真忘了。贾珠的生日和我的不在一天,很容易忘记,今天是正月二十一,原来是我生日。
  风香遮着嘴,清脆地笑道:“老太太治了席,却不想大爷不见了。现在满处都在找寿星呢,大爷喝了热茶,快去吧。老太太说以前大爷还小,做生日怕不受用,如今满了十五,就是半个大人了,才第一次给治了宴。谁知大爷竟然出去了,连个信儿都没留给老太太知道。”
  “多谢姐姐提醒,我这就去。”我赶紧喝完茶,往老太太那边去。
  
  走过一段七弯八拐的路,远远地就听见有丫鬟去老太太房里传话了,更有好几个丫鬟上来纷纷道:“大爷可回来了。才刚老太太还发脾气呢,快些进屋去吧。”说话间推推扯扯我就被搡到门口了。
  老太太正在主座上坐着,见我来,生气地杵一下龙头拐。王夫人在她右手边坐着,似乎是松了口气的样子。我低着头,乖乖地给老太太和王夫人请安,又道:“原是我淘气,让老祖宗担心了,孙儿不孝。”
  老太太扑哧一声笑出来,忙命两个丫头扶我起来,道:“我也吓你一吓,你才知道厉害。快过来。”
  我应言在她旁边坐下,老太太抓过我的手拍两下,道:“你也是个不听话的,怎么不说一声就出去。”说着她叫阿福跪了,道:“这次就放你,下次还由着你主子胡来,再不及时来报,看我怎么收拾你。”
  阿福连忙拜谢,起来在一边侍立。王夫人扶着肚子,笑道:“如今回来了,就好了。”
  老太太点点头,道:“回来就好,平平安安的。既然他到了,那就开宴吧。”
  仆妇们得了声,鱼贯而入,将各式各样的佳肴捧上席来。老太太的席上只有我和元春,王夫人和邢夫人一个桌子。那府里的人和贾琏没有来,统共也就这几个人。
  元春从老太太那边探出头来,朝我眨眨眼,道:“大哥哥出去,可带了什么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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