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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饲育守则-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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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君行倒是个不介意的,不然不会对卢君见亲近。但是看到王旦的衣服,他不悦地嫌弃:“怎麽穿这麽一身。”
  
  “我是穿不了你的小个子衣服,哥有银子,也得到明天买了,你看,天都快黑了。”王旦摸了摸脑袋。
  
  卢君见道:“无妨,爹的衣服多,穿不过来,放著也是放著。”
  
  卢君行作罢。
  
  前厅有人叫饭。有男客,少爷们在前厅用饭,女眷们在後堂吃了。
  
  “爹在?”卢君行皱眉头。他不喜欢老头子。
  
  卢君见也皱眉头:“爹……忙,这阵子都在外就餐。不过,我已派人去叫了,他应该会回来。”
  
  “呼,不来倒好了。”卢君行又问,“二哥呢?”
  
  “听小厮说方才回来了,正去更衣。”卢君见道,“他也有一年多没见你了。上次他去接你,说是你见了他一面,第二天早上就跳马跑了。”
  
  “家里有你们两个了,不少我一个。”
  
  “你母亲……”
  
  “大哥,我明白的。”
  
  “好吧。”
  
  前厅用餐,王旦便觉出这个家的不和谐了。卢君恩长得也好,可是脾气显然不怎麽好,他对卢君行夸张地问长问短,左一句三弟,右一句三弟他朋友,对卢君见是一眼不看。
  
  卢君见安静夹菜,安静吃饭,安静不说话。习以为常得很。可是,王旦不觉得他是这样忍气吞声的人。
  
  前半顿饭吃得闷,後半顿饭,对王旦来说,还不如前半顿了。
  
  他们吃到一半的时候,人人以为回不来了的老爷回来了。说是老爷,年轻得很,四十不到的样子,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人往前厅门口一站,小厮们个个低头,儿子们个个噤声,站了起来。
  
  王旦不好一个人坐著,也陪同站了起来。不想,老爷子一双鹰目唰地带著不善的锋锐削到了他身上,顿了许久,好似他才是那个两年不回家的不孝子。
  
  不是我的错,都是你儿子的错!王旦心里愤愤不平。
  
  老爷坐在大儿子身旁的空位上,说了声“坐”,各人坐下,说了声“吃”,各人举筷。
  
  饭桌上,老子倒是没提儿子逃家的正题,只闲闲地问候了王旦几句,叮嘱三子好好陪他娘。显然是外头吃过了,只喝了杯酒,没吃多少东西。
  
  老子来了,二儿子收敛多了,不多话,低头扒饭碗,三儿子是有一句答一句,每一句都精炼得不得了,至於大儿子,老爷子仍旧一眼不看,但是大儿子会给老爷夹菜,老爷吃的似乎也只夹到了碗里的几片肉几叶菜。
  
  亲疏立见。
  
  王旦一餐饭吃得痛苦,一点没饱,巴不得赶紧散了,好另寻吃处去。
  
  等老爷子觉得差不多了,搁了筷子,儿子们都松了一口气。
  
  但是,老爷子站了起来,却没走。
  
  王旦替卢君行担心,不会拉他去算总账吧,这样的话,谁陪自己去找吃的?大公子显然不喜欢他了。
  
  没想到,老爷子扫了几个儿子一圈,点了大儿子的名:“随我来书房。”
  
  对卢君见来说,仿佛是等到了意料中的话。他欢喜又难过,欢喜的是,爹爹心里有他,难过的是,爹爹生他的气了。虽然,这生气,是他故意招惹。
  
  果然,进了书房,便是一句生硬的“跪下”。
  
  卢弼时自去做自己的事,任儿子跪著。
  
  外边。
  
  王旦抱怨:“有这样的老子,我也不回家了。”
  
  卢君行踢石子:“你不是学我离家出走的?”
  
  “我比你早,怎麽叫我学你?”王旦揉了揉肚子,“哥饿了,快找个好吃的去处。哎,可惜你大哥被你爹叫走了,他应诺的酒……”
  
  “就知道喝酒!”卢君行伸出手,掌心赫然一枚铜质的钥匙,“酒坊地窖的酒够你装了吧?大哥早给我了。”
  
  “哈,知情识趣,不错,不错!”
  
  一高一矮两个哥们往街市深处走去。
  
  书房的烛花剪了又剪,剪好了,卢君见便低头跪回去。
  
  外面,打更的敲了三下。
  
  烛花一抖,地上的人影跟著抖了一下。
  
  卢弼时打量著儿子,不缓不慢地摸著手上玉扳指:“你知道,我为什麽罚你跪?”
  
  卢君见不吭声。
  
  卢弼时冷笑:“大了,嗯,知道寂寞了?”
  
  卢君见眼泪啪地掉在地上,砸出一个水渍。
  
  “拿我房里的衣服给别的男人穿?”卢弼时声音微微吊高,“你是不是让他在你院子里沐浴了?”
  
  不吭声。
  
  “好啊。”卢弼时站了起来,在儿子面前踱步,“你是不是看著他洗澡了?长得好不好?我怎麽瞧著晚上吃饭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往你身上遛?”
  
  卢弼时的声音煞煞停住,显然他觉得自己的情绪过头了一点。
  
  不过,儿子竟然不否认,不辩解,这叫他烦闷。
  
  “起来,脱光了。”卢弼时眯了眼睛,“我看看你有没有做什麽见不得人的事。”
  
  卢君见的眼泪还在掉,但是他竟然笑著抬起头,反将一军:“爹爹是怕什麽,怕儿子与别的男人苟合,爹爹是舍不得儿子吗?”
  
  一个耳光摔了过去。
  
  “你还知道廉耻吗?学什麽小娼妇讲话?”卢弼时目露凶光。
  
  打得真重,卢君见半边脸火辣辣地疼,但是他依旧倨傲地抬起头:“爹爹喜欢的可不就是这个样子,不然怎麽会……”
  
  “怎麽会什麽?”
  
  “……”




三十三,逆风不解意

  “接著说啊,怎麽什麽了?”卢弼时冷笑。定要逼出儿子一句话,谁知道,真逼出了,他却是恼羞成怒的那一个。
  
  卢君见连眼睛都红了:“你若不喜欢,如何赎了他养在别院?”
  
  以前的别院住的是刚接回家的大儿子,百般照顾;现在的别院里住的是从南风楼赎出的小倌,百般疼爱。
  
  “为父的事情,你何时有资格管了?”卢弼时冷冰冰地抛出一句。
  
  卢君见眼神颤了颤,站都有些站不稳了,但是他仍然顶了回去:“是儿子的错,爹爹想宠谁当然可以宠谁;爹爹叫儿子脱了,儿子怎敢不脱,不忠不孝是为孽子……”
  
  卢弼时眼看著卢君见的手扯开了束带,解开了外衣解中衣,脱了袜子推裤子……晶莹玉润的身体一丝无瑕,美得令人窒息。令对他有不洁念头的人窒息。
  
  卢君见继续在说:“爹骂儿子不知廉耻,儿子听爹的话,这样做了,是不是叫做知廉耻?爹说读书人要知礼数,爹常叫了儿子关起门来亲亲摸摸,是礼数否?儿子跟爹睡一张床,是人伦否?爹教儿子的,儿子越来越不懂了,爹教教儿子,为什麽儿子看见爹去爱了别人,心里会痛?”
  
  卢君见的声音很轻,但是字字都如同冰雹,砸在卢弼时心头上。
  
  卢君见一步步朝卢弼时走来,卢弼时往後退,竟有被逼的错觉。他心头纷乱,竟有落荒而逃的念头。
  
  卢君见明明一脸哀泣的可怜样,卢弼时却比见了鬼还可怕。
  
  “爹爹……”卢君见再叫了一声,卢弼时竟身体一倾,铁青著脸,飞快地走了。这个儿子,他不认识。他想要的不是这个样子。
  
  他想要一个乖觉温吞的孩子,如同刚接到卢君见时候,躲在角落只会哭,会因为他施舍的一点温暖而万分欢喜的孩子,永远服从,永远不知道反抗,永远只能跪在面前仰望他。
  
  他希望把卢君见培养成一个端雅大方的公子哥,八面玲珑,知事,明事,能主事。但是无论外表怎麽光鲜,只要在他面前,就要脱开那些伪装,只属於他一个人。他的儿子。
  
  何时,卢弼时以为虚假的伪装入侵了他儿子天真无知的心,卢弼时有些怕这个长大了的孩子,越长越豔丽的孩子,像一支有刺的玫瑰,叫他喜欢又撒不开手,埋在心里,刺在骨里,牵扯著肉。他不会占有他,这是卢弼时的底线。
  
  可是,他的孩子因著这份绝望变得有些疯狂,他自己因著这份疯狂变得有些害怕。是怕了。不该催生的罪孽。
  
  卢弼时逃了。
  
  卢君见在他身後大笑。
  
  书房的门没有关紧,风吹得卢君见一丝不挂的身体簌簌发抖。他笑得流出了泪。
  
  他被抛弃了。他被他爹爹抛弃在了身後。
  
  他所做的这一切无非是不想不被抛弃,想被爱,无论是怎样的爱,只要温暖得像真给了他一个家就行。
  
  假象麽?
  
  不可信麽?
  
  呵,没有任何爱,能永远不变。都是欺骗,都是欺骗!
  
  卢君见就这麽弯著唇角一件一件捡起衣服,穿戴好。他的眼里,像开了闸子,水一直不断地掉,一颗又一颗,无声地,本人也丝毫不在意。
  
  卢弼时包养小倌这件事,其实很早了,早在两年前。不知道这个小倌有什麽好,他继买了他的初夜後,包了他半年,然後干脆赎出来藏娇了。
  
  这件事,卢弼时其实是瞒著大儿子的。他不想卢君见知道,谁都不准在卢君见面前泄露风声。
  
  卢君见虽然听见只字片语,也看到了卢弼时不正常的作息和在外频繁的留宿,但是他的爹爹既然不想让他知道,他便装作不知道。
  
  从来都是如此。
  
  卢弼时有妻有妾,他只是他的儿子之一,没有任何立场。
  
  何况,他的爹待他仍是极好的。
  
  事情没有爆发,只不过是因为没有从量变积累到质变。
  
  卢弼时在外的放荡无忌终於连在佛前修行的两位夫人都知道了。卢君见的亲娘元敏仍旧是不管事的冷情模样,但是大夫人刘慧坐不住了。
  
  刘慧把卢君见叫来的时候,元敏也在旁。虽然她自始自终什麽话都没讲。但是,卢君见把刘慧的意思都当做了亲娘的意思。
  
  刘慧待卢君见是好的,她没有孩子,便把元敏的孩子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孩子。因为她以前做过对不起这个孩子的事情,所以她在他回归家门後便对他分外地好。只是,她不懂这个孩子,她的那些好,未免流於了表面的物质和言语上。
  
  刘慧有些为难地拉著卢君见的手说:“这件事本该不由你出面,但是我们怎麽劝,你爹他都不听。如今府中,他是最宠爱你的。你说的话,他莫不应允,我们也是看到的。所以,大娘觉得,这件事,你去跟你爹敲敲边鼓,或许他会听了,听得一星半点也是好的。毕竟是有家有室的人,怎麽能夜夜留连在外?据说,还是个不足十五岁的小男孩。罪过啊罪过。”
  
  卢君见听这话的时候脸色不怎麽好,他亲娘探究的目光扫了他一眼,他便低下了头,道:“儿子知道。”
  
  “那个……那个孩子住在别院。别院你知道的吧?你在那边住过两年。你进出方便,可替大娘去看一看,到底是个怎样的孩子,若缺金少银的,倒好打发……敏儿,你说是不是?”刘慧说著,望向了元敏。
  
  这些年,刘慧当初尖锐的性子磨圆了许多。见元敏点了点头,她便笑了,觉得自己说得很对。
  
  卢君见都应下。
  
  可还没等他去别院看过呢,就碰上了今天这一出。明明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会被伤得遍体鳞伤,卢君见就是忍不住,他心里那麽多的生气恼怒,需要寻找发泄的渠道。他恨他爹,心口不一,不要他,偏锁著他。锁著他的心,锁著他的人,像锁著一具玩物。
  
  可替代的玩物,哈。卢君见看著自己的心口汩汩流血,疼得眼前模糊,不知去处,他晃晃悠悠走著,边替自己悲哀,边享受著被虐的痛。没关系,该的,自作自受,自找苦吃,自己送上门的。
  
  天亮了,就好了。天亮了,他又会是那个井井有条彬彬有礼会温和微笑的卢家大少爷。
  
  至少这一夜,能让他不必背起沈重的外壳。
  
  流血,挺好。
  
  卢君见不知不觉走到了後院的佛堂。他阿娘的床前,里面点著灯,似乎人还没睡。
  
  卢君见痴痴地望著,远远站著。似乎那枝影横斜後的一点温暖已经是他此生唯一能抓住的了。




三十四,容易相摧残

  刘慧近来感冒,睡不好觉。元敏便陪著她,刘慧在床上睡,元敏在书桌前翻阅药书,寻一些不伤身的方子,写写改改,加不时料理下呓症的病人,便晚了。
  
  这时候,下人来说,妙德居士,大公子在外面站著呢,月黑风高的,要不要叫进来?
  
  元敏站了起来,眼神往窗外一飘,思索半晌,摇摇头:“随他去吧。他若想不开,劝也是无用。”
  
  下人听不明白,但知道不用去理了。这个娘真狠心,这个儿子真可怜。
  
  元敏站了片刻,人没去休息,却先掐熄了灯。她在黑暗中捏动掌中佛珠。
  
  屋外,卢君见眼前一冷,心里一凉,一个趔趄,火热的脑袋反而被夜风激得清醒了点,他无声地笑,直起身,往後走了。他不知道在某处黑暗中,一个女人正望著他走的这个方向。
  
  卢君见回望了眼漆黑的小屋,他忽然自暴自弃地想,就是这两个女人,当年一个漠视他,一个作践他,他才被送出府扔了,被人……捡去,若不是被捡去的十一年,他怎麽会变成一个会恋慕男人的怪物,贪的还是两个爹爹不著边际的爱!傻子,变态,蠢货!
  
  卢君见愈加自厌。他不想回房去,便独自走出了卢府。门口的仆人想跟上,被他一个恶狠狠的眼神打发了。
  
  去哪里呢?
  
  卢君见想到了酒,想到了酒坊,想到了酒约,是的,还有个酒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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