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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部分

国士-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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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规模围攻。将士们挥动绳钩铁爪,纷纷攀援上去,或者往龟甲船中灌入火油,或者直接丢掷火药爆弹,被坚硬的木制背板所包裹的上甲板,原本是抵御敌军弓箭或者铳弹的最好保护,但敌人攀援上来,往里投掷燃烧物的时候,上甲板却又成了水手和士兵们恐惧的棺材,不停的有弓箭手和水手身上带着火苗从俩舷狭小的开缝处跳入水中。
后方的蒙古战船并非没有上前援护被围攻的龟甲船的意愿,但他们也是自顾不暇,宋军在将龟甲船包围之后,满载火炮的车船马上从侧翼掠过正在激战的船阵,将密集的炮火倾泻在跟在龟甲船之后的板船和桨船上。郑云鸣临时从湘军和神武新军中抽调训练有素的水手补充到洞庭水军中,虽然旧荆鄂水军的老兵大抵还有六七成在各地来不及召回,但洞庭炮舰已经初步恢复了昔日的光彩,从长江沿岸包抄过来的炮舰,舷侧的火炮一排排的依序点放,炮弹不停在蒙古军的船队中炸起水柱。蒙古军的桨船和板屋船被轰的支离破碎。一切仿佛又重新回到了龟甲船出现之前的样子。
这时候的龟甲战船一艘接一艘的燃起了大火,停在江上的艘艘装甲战舰,仿佛是点燃在江面的火炬,将江水照的通红。船只的碎片和水手的尸体顺着江水漂流而下,数十里的江面上到处都可以看到。宋朝水军并没有停留,大队兵船越过熊熊燃烧的蒙古兵船继续逆水前进,他们的目的已经十分清楚。
“打旗语,通知各路军马,夺取浮桥者,赏钱十万贯,封列侯!”郑云鸣站在汉阳城头,看着数百艘宋军舰船逆水奋击,将超过本军数倍的蒙古军船打的落花流水,宋军的船只已经越来越靠近南浮桥。这场战斗最关键的时刻正要到来。
眼看本方水军败绩,蒙古军也派出了人马前来加强浮桥的防守,安放在岸边的炮弩和火炮增加了数十座,甚至一些原本用于攻打鄂州的火炮和砲车也搬运过来,加紧抢筑阵地,弩箭和炮弹在大江上飞舞,只求能够阻挡住不断靠近浮桥的满载士兵的宋军战船。
浮桥上,一排排的士兵已经列好队形,弓箭手手挽大弓,不间断的朝着迎面而来的宋军发箭,宋军则以凶猛的炮火和火铳还击。车船猛的冲撞上浮桥,巨大的撞击让许多人站立不稳。船头马上扔下了无数铁爪,宽大的木板从船头上放下,全副武装的甲士挥舞着兵刃跳下船来,浮桥上登时变成了近身肉搏的杀场。浮桥或者长堤这种地形,最重锐气,两军相逢勇者胜之类的话且不说,浮桥上能够容纳的兵力有限,饶是你有数十万大军,能够在浮桥上战斗的也就几千人而已,这时宋军攻蒙古军守,锐气在宋军一方,淮东军马本就彪悍能战,更兼郑云鸣组织了湘军二千人作为敢死士助战,湘军俗称铁头军,一旦交战,但有前进,绝不回头。即便没有组成什么阵型,宋军的猛冲也将不少蒙古军挤迫下了水。
前面的部队被挤压后退,后面的兵丁没有立足之地自然会落入长江中,且蒙古军对于自己的龟甲战船过于自信,精锐大部分都在围攻城池,第一批赶到浮桥上的大多数是西域的佣兵部队,一看情势不好,马上四散奔逃。在这种生死一线的时刻,绝容不下半分动摇恐慌,一人奔逃马上就会演变成全军的崩溃。就算是天下无敌的军队,最终也逃不出这样的规律。
看着浮桥上开始飘扬起赤红色的旗帜,郑云鸣的心已经放下了一半,南浮桥靠近南岸一头的万余蒙古守军虽然困兽犹斗,毕竟已经是瓮中之鳖,他们凭借着江南的壁垒和工事拼命抵抗,但火药和补给已经完全断绝,被全部消灭只在目前,他可以看见张世杰和向士壁已经率领军马冲了上去,前方传出激烈的喊杀声,火炮轰击工事掀起的烟尘一阵比一阵紧密,扭转战局的第一步已经成功,水军的胜利为击破蒙古军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如何击破围困鄂州的蒙古军主力。。。。。。

第八十回 白衣偏能扶危主(3)
他正踌躇满志,准备以一场史诗性的以寡击众的胜利来博取青史留名的时候,一阵巨大的爆炸声毫无预兆的突然袭入耳内。远方浓烟滚滚,火光连绵,靠近鄂州一侧陆地的浮桥已经被完全炸断,数十丈的桥面化为齑粉,断木混合着残肢顺着大江流下,场面让人不忍卒睹。
郑云鸣完全低估了蒙哥壮士断腕的决心,一看到浮桥不保,蒙哥马上命令蒙古本部军马组织起冲锋队,向桥上的宋军发动猛攻,一旦稍稍压迫宋军后退,马上在桥头上装上大量火药,并且立即引发,**裹挟着几百名来不及后退的蒙古和宋军将兵一齐冲上了云霄。
这才是名将当有的果断。一旦局面不利,索性直接放弃了在汉阳方向的战事。浮桥联系的是汉阳和鄂州的交通,如今落入郑云鸣之手,也就是宋朝的马步军可以直接渡过大江前来交战。如果交战地点是平坦旷野,也许蒙哥并不畏惧,反而要囤积兵力准备围城打援,但鄂州附近地形崎岖,并不利于骑兵大兵团作战。若说是结阵而战,则未必能有把握胜过宋朝的大型方阵,况且前一阵的交战,宋军骑兵也显示出非凡的战斗力,为将者以谨慎为本分,仗势弄险的将军则完全是将身家性命赌在了运气上,这是已经沁淫沙场多年的蒙哥所不齿的。
一旦发现局面不利,果断放弃某些局部利益,保证关键之战的关键胜利,方不愧为知兵之人。虽然汉阳方面还有上万人没有来得及撤退,但宋军一旦夺取浮桥必然不肯轻易罢手,他们会一面组织兵力集中清扫蒙古的船舰,一面不断以兵力投入浮桥防守。而蒙古军背靠宋军掌握的浮桥攻城,必然遭到两面夹击,这样就不得不使蒙古军将重点从攻城转向争夺浮桥,而这种需要水上兵力配合,作战空间狭窄的战场,正好是为宋军准备的。蒙哥果断下令炸断浮桥,完全屏蔽了宋军从这里直接进攻的可能。宋军为了救援鄂州,不得不使用水军舰船运输军队在鄂州附近登陆,这样就必然削弱用于争夺水面控制权的兵力,蒙古残余的舰船还能有机会进行反攻。
就连那些已经和郑云鸣周旋十年的宿将,如张柔、严忠济、刘嶷等,也都不得不佩服这位新任大汗的气度,即便是龟甲船只剩下五六艘,史天泽也中了一弹这样的失败,在大汗的脸上完全看不到懊丧的神情,他只是轻松的说道:“郑云鸣以为击破了龟甲船就能将胜利装进猎囊了,他却不明白朕的舰队不过只是朕一千口利剑中的一柄,而朕要夺取鄂州,就是挖取了他的心脏!”他对着麾下重新振奋起来的众将喝道:“全都给我听好了,三日之内,必须攻下鄂州城!”
蒙哥的命令非是狂言,鄂州的目前的形势不说是已经到了最后时刻,也已经是摇摇欲坠。持续不断的重炮轰击,已经在鄂州城墙上开出十多处缺口,在几处缺口外蒙古军付出巨大伤亡已经修筑好了掩蔽工事,宋军的轻型炮和火铳几乎不可能直接杀伤城墙外的蒙古军。总攻鄂州的机会已经到来。
为了准备最后的总攻击,蒙哥汗硬生生的压制住自己速战速决的热血,认真的进行了准备,他从江北的诸路军马中抽调了五万人马,统一交给莫哥都指挥,渡过大江参加到总攻行动中。又集中起营中的火炮和砲车,为他们储备了三天激战使用的弹药,利用它们集中攻击缺口内宋军临时修筑的工事和土墙。为了保证大军攻入城中之后得不到及时的弹药弓箭补充,大汗亲自命令自己的部属中选拔出一万人作为运输队,随时听候前方将领的召唤。大汗又亲自召见西域来的良医,命令畏兀儿医官做好准备,应对总攻带来的巨大伤亡。
当然,最重要的一步准备,是大汗召见了怯薛的总指挥官塔察儿,从怯薛卫队和质子军中选拔出一万名敢死队,担当总攻击的箭头。蒙古军的攻城之法素来是异族先上,国人只用于最关键的攻击中,但是怯薛和质子军一般极少参与到消耗巨大的攻城作战中,蒙哥以怯薛为先锋攻城,显示出蒙哥攻克鄂州的坚定决心。
在城墙的另一边,魏胜的处境却是相当艰难。士兵的巨大伤亡不过是困境的一部分,城垣的严重破损是最大的问题,就算是魏胜这样骁勇能战的战将,也不过是凭着鄂州坚固的城墙和庞大的敌人保持均势而已,如今被轰击的断断续续的城墙已经形同虚设,蒙古军每一次的攻击都带来比战斗初起时更严重的伤亡,仅仅是最近两三次的进攻就已经使得宋军伤亡一千余人。这样猛烈的攻势,就连魏胜的部下也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动摇,最近一次交战,魏胜不得不亲手处决了一名自己平日素来信任的副将,只因为他被巨大的伤亡所震撼,下令前线士兵撤退以保存一点实力,结果差点造成战线的动摇。这种事情是魏胜从来没有在郑云鸣军中见过的。
同样紧张的还有鄂州的军资供应,原本四大重镇的粮食火药等一应军需物资都必须储备支撑三年以上的使用的数量。对于刚刚经历了经济革新,工业工场方兴未艾的京湖来说,这原本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贾似道上任之后,重点补给自己亲信驻守的襄阳,而不断从其余三镇抽调储备物资,加上京湖已经三年没有战事,军民都稍有懈怠。而四川和云南激战不停,鄂州的物资和兵员也不断的增援到其余战区,导致的结果是当鄂州面对数十万突然降临的胡人大军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如何充分的物资准备。
数十日的激战,已经耗尽了鄂州不多的储备,粮食倒是消耗的不多,支撑三年绝无问题,出问题的是火药和箭矢。吕文焕既已心存谋反之意,于是假借各种借口从鄂州大量调拨火药和弹丸箭矢,而魏胜军队的作战习惯,又是大量使用火器对本军进行支援,火药箭矢的消耗量比其余单位多二到三倍,尽管魏胜一进鄂州城就知道情况不妙,遂下令严格控制弹药和箭矢的使用,但一支军队的作战习惯一旦养成,是绝不可能在一朝一夕改变的。虽然魏胜相信自己的部队在没有火器的时候也能尽忠职守,奋战到最后一个人,但在关乎大宋气运的这个节点上,任何人都承担不起鄂州再丢失的后果。
蒙古军发动总攻的一日后来成为宋朝历史评话中的经典片段之一,而评话中最常用来描写这一段的是八个字“矢弹遮天,惊雷动地”。后世多以此为夸张之语,但是站在第一线宋军将士的角度,这并不过分,很多年以后都有老兵惊魂未定的说起当年的轻型,漫天的箭雨落向城中每个角落,神武大炮的巨大石弹不时将一座或者几座宅邸砸的粉碎。城内城外的硝烟弥漫的连远方的敌人砲车阵地都看不太清楚,一片白雾中只听到震天彻地的号角,以及随后传来的如雷的喊杀声。
蒙古军在怯薛近卫的率领下,对鄂州的十多个缺口同时开始发动攻击。对于这一天的到来魏胜并非毫无准备,蒙古人在城外的人数和旗帜的增加,砲车数量的增多,火炮射击的密集,都在预告着一场最后总攻的到来。从清晨总攻开始一直交战到正午时分,战况固然空前惨烈,但双方大致还能维持一个僵持的战线,蒙古军在缺口处的尸体堆积如山,却仅仅前进了几百步而已。但蒙哥汗根本不为惨重的损失所动摇,蒙古军编制了成百上千个攻击队,轮番对各个缺口处的宋军发起攻击,根本不给守军以喘息的时间。
这是一场用人肉和鲜血作为筹码的绞杀战,在这样的轮番突击面前,即便是魏胜,即便是魏胜的常胜军队,也终于开始支持不住,午后,蒙古军在城西南和东南的几处缺口取得进展,击退了当面守御的宋军,并且冲入街巷和宋朝军民展开了巷战。
魏胜的反应极为迅速也极为带有个人色彩,他马上集结起身边的卫士,亲自率领背嵬军发起反攻,魏都统的铁锥枪和黑角大弓都是蒙古军闻之丧胆的利器,如今又加上了射鸦火铳,在街头巷尾的死斗中,一员勇将的作用比成百上千人还要大,魏胜在前面奋死拼杀的结果,就是蒙古军抵挡不住,陆续从占领的街巷中退了出来。
这样的局面深深的刺激了驸马君不花,他自尚贵由汗长女叶里迷失之后,未立寸功,多被人背后讥笑为牧羊驸马,这次蒙哥南征差遣他随军,给了他一个宝贵的立功机会。如今看着魏胜在蒙古军中纵横决荡的模样,心中不忿,喝道“小巴图鲁!这思南思将军如此嚣张,分明欺负我蒙古军没有勇将!随我来,我要让他看看,蒙古军别的可以没有,最不缺的就是勇敢的战士!”

第八十回 白衣偏能扶危主(4)
在一边观战的汪良臣只是冷眼旁观,蒙古军扶持他的兄弟汪德臣,而故意压制他,他心中早就有所不满。魏老虎是什么样的人物,他也懒得解释给这位漠北来的驸马爷。反正在鄂州出死力打仗,对自己的地位也没有什么帮助。大功多半都是这些随着大汗南下的亲贵们占了。
这时候的魏胜又跟往常一样满身都是血污,那是近距离作战中敌人溅上的鲜血,他手中的铁矛已经用秃了两支,射鸦火铳的枪管因为太热而无法发射了。他的周围照例是蒙古军的尸体,就算是骁勇的怯薛侍卫,也被他猛虎般的攻击所惊骇,一时间竟然无人敢上前接战。
所以当一个金盔金甲,护肩上硕大的宝石耀眼的蒙古大将突然冲出的时候,魏胜也吃了一惊,但他随即反应过来,这员武将可能是新近从漠北而来,平日少听过魏老虎的大名。于是朗声喝道:“兀那蛮夷,难道没有听说过京湖魏胜的名号么?我怜你亦是父母生养,长大不易,快快退了下去,不然俺的铁锥枪饮你颈上鲜血的时候,悔之晚矣!。”
君不花气的面色通红,只是在华丽的面具下完全看不出来。他大声咆哮道:“真是犬羊一样的思南思人,明明死到临头还要嘴硬!你就是魏胜吧!取下你的头颅就能拿下鄂州,真是再好不过了,速速过来受死!”
若是换了韩锋,一定会凝神静气,留心观察这位大言炎炎的对手究竟是何方神圣,有什么真本事,但魏胜的作风当然全不一样,他振声嘶吼一声,挺起铁锥枪就猛冲了过去。
君不花虽然并不是初上战场的雏鸟,但当面这员南朝武将的速度却是前所未有的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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