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圣传说之岳武穆篇-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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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衣泽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给童贯递了过去。
童贯一把接过小瓷瓶，打开一看，里面正好有五粒药丸；用鼻子一嗅，一股特殊的味道涌上鼻腔，甚是难闻。
童贯这才明白，为了让自己屈服，马衣泽一早就抱了必死之心。
“那太上皇身边也同样需要人手来护卫啊？”童贯故作为难状，想讨价还价。看看马衣泽有什么反应。
“少于三万胜捷军，童大人就不必回去了。”马衣泽说完。猛一发力，拔出胸口的宝剑，然后捏一手印，盘腿下座，死了。
金国西路兵由粘罕喇罕和答罕这三位太子统领入侵宋朝，一路顺风，几乎兵不血刃，就已经攻打到山西太原的城楼下。
粘罕等以为很快就能把太原城给拿下来，岂料这一打就是二十多天；金兵如同老鼠拉龟一般，无从下手，占不到丝毫的便宜。
再三打听，方才知道：太原城，这座太行山西面的重镇，不但是城池深厚，民风彪悍，在历史上也是赫赫有名：《汉书…地理志》记载道：东带名关，北逼强胡，年谷独熟，人庶多资，斯四战之地，攻守之场也。
更为重要的一点，太原的这片风水宝地，环山抱水，凝聚着王者之气，成为了一个成就霸业造就帝王的龙兴之地：汉文帝龙潜太原入主汉宫，李渊父子起兵太原定都长安，高欢父子盘踞晋阳开创北齐，隋炀帝杨广唐高宗李治即位前都曾被任命为以晋阳为封地的晋王。
还有崛起于太原的李存勖石敬瑭刘知远和他们创立的后唐后晋后汉三王朝以及后来的刘崇和北汉政权，等等，更是为太原赢得了“龙城”的美誉。
所以古时候有诗如此称赞道：
遗风因唐远，
积德本周深；
王气缠西北，
真人虎视偏。
远的不说，单单是宋朝初期，宋太祖赵匡胤和宋太宗赵光义两兄弟几次三番攻打晋阳太原（北汉）所付出的代价，足以让金兵有所警醒。
粘罕也是个决断之人，在损失了上千兵马之后，马上下令停止进攻，就地打造攻城器械，准备再次强攻。
太原城知府衙门内，知府张孝纯大人和守城武官副都总管王禀大人迎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太原已经被金兵围城将近一个月，水泄不通，如今突然有外人来访，张孝纯和王禀都甚觉奇怪。
当这两人走进内堂，王禀认出其中的一个人：竟然是汴梁城皇家御拳馆的天字号教师，徽宗天子钦定天下第一手周侗。
王禀连忙跪到在周侗跟前，行弟子礼，说道：“弟子王禀，乃御拳馆出身，承蒙皇上厚爱，先把弟子调往胜捷军，后留在此处任都统总管。”
桃李满天下，周侗见有昔日旧人，也是非常高兴，扶起王禀，与张孝纯知府见过礼，分宾主坐下。
喝过香茶，张知府问道：“不知老神仙前来，所为何事？”
周侗也不矫情，径直说道：“如今朝廷政务混乱，估计援军不能及时赶来；受小种经略相公所托，我和小徒岳飞来此，看看能否帮上一二。”
“不知道周神仙带有多少人马？”张知府喜出望外，站起身来问道。
“只有一千骑兵，如今驻扎在系舟山的山脚处；不过这一千骑兵乃是私兵，不到万一，不能与金人硬碰。”周侗实话实说。
“只有一千人马。”张知府长叹了一口气，很失落地坐了下来。
金人勇悍兼且力大，一人能敌上两三名普通汉兵；如今有五万金兵围城，周侗这区区一千兵马，确实不够看。
岳飞坐在周侗旁边微微一笑，说道：“金人长于野战而弱于攻坚，太原城池高而厚重，估计暂时不会有危险；但我在城外时看见金人开始拆民居，取木材建造攻城器械，一旦投石车和攻城车修好，太原城的压力就大了。”
张知府一惊，向周侗问道：“下官刚才失礼了，这位是？”
兵临城下，张知府心事重重，刚才都没有问周侗身边的年轻人是谁。
周侗随口答道：“小徒岳飞。”
“岳飞，这个名字好熟悉。”张知府自言自语，突然醒悟道：“莫不是在开封府前单人匹马独闯二十万大军，用掌心雷劈死金刀王善的那个少年英雄岳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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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夜闯金营

“呵呵张大人说得没错正是小徒。”周侗一捋长须，笑着答道周侗最喜欢的就是听到别人称赞岳飞。
对于这个关门的小徒弟兼干儿子，连周侗自己都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多少能弥补些对前几个徒弟的遗憾，也算是老怀安慰了。
“原来是状元爷驾到，失敬了！”张知府和王禀重新行礼，几人又客气一番。
岳飞继续刚才的话题，说道：“我和师傅昨晚夜探金营：他们的后方阵地之中新增加了许多工匠营房，专门建造诸如投石车攻城车云梯车等大小攻城器械，为数不少；而且听口音，那些匠师大多是辽地中的汉人，周围的防备颇为森严。”
张知府和王禀闻言，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无比。
这个月来金兵攻城的手段，就是用普通云梯硬上；虽然也有弓箭配合，但对于太原此等城池，作用相当有限；所以王禀领着城中几千官兵和众多百姓抵抗，尚且能够应付自如。
万一女真人配备有足够的投石车，攻城车，云梯车等攻城器械，太原城将立马陷入困境之中，岌岌可危。
毕竟双方的力量对比过于悬殊，若无险可据，胜败立判。
“恳请两位看在太原府十多万百姓的份上，出手把这些攻城的器械毁掉，否则太原城不保矣！”说完，张知府和王禀双双跪倒在周侗和岳飞跟前。
周侗与岳飞连忙扶起两人，说道：“我们这次前来，也正是此意。”
……
金太宗完颜吴乞买曾下令。金兵沿途严禁侵扰百姓。否则按军法论处。所以粘罕他们这次拆民居建造攻城器械。也有给汉人百姓予赔偿，算是公平交易。
但军需甚多，民居不足，还需要组织士兵到附近山头砍伐；金营的后方阵地，索性连铁蒺藜，拒马等防护的措施都撤掉了，方便士兵搬运木料和其他物资。反正宋朝的官兵都被打怕了，见了金兵就跑。更谈不上任何的反击。
一时间，前方阵地安静下来，反倒是后方的营地变得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的，各种物资川流不息。
粘罕他们已经得知，完颜兀术的东路军已经夺得了燕山府，下一步就是攻打东京汴梁城了；为了尽早打下太原府，与完颜兀术东西两路大军会合，只能催促那些汉人匠师日夜赶工，尽快把攻城器械给打造出来。
今晚又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冬天的夜晚漆黑一片，天上乌云盖顶。星月全无，只听到北风在呼啸。
金兵营帐内依旧灯火辉煌。很是抢眼。
锉木声，锯木声，乃至刨花的声音，隐隐散开。
忽然间，一阵马蹄声响起，从远到近，由缓变急，向金兵的营寨快速靠近。
在寂静的野外，声音很是清晰。
金兵营地外边，一支百骑巡逻队刚好路过，为首一员牙将，上前大声喝问：“那一营的队伍，快快通报。”
金兵入侵中原，也打了好几仗，还从未遇过宋军的骑兵，所以巡逻队还以为眼前这支队伍是自己人。
那支骑兵马队黑压压的一片，看不清有多少人；既不答话，也不减速，径直向着巡逻队冲了过去。
巡逻的金兵见势色不对，方知情况不妙，一边高声大叫敌袭，一边纵马上前，拦截住那支偷袭骑兵的去路。
为首的牙将，冲到官道中央，抡起手中的长柄狼牙大棒，四周画圆猛扫：横扫千军
这名牙将也是身经百战之辈，手中的狼牙棒足足有五十斤重；无论对上辽国契丹人还是宋国的汉人，只要使出这招横扫千军，立马听到对手的惨叫声。
但是这一次他错了，长柄狼牙棒抡到一半，“磅”的一声巨响，撞到了一处硬物；狼牙棒非但不能前移分毫，反而被弹飞了。
很明显，对手的力量远比他大。
牙将力量使尽，被震得半边身都麻木了，头脑还没反应过来，一条黑黝黝的镔铁锏已经落到他的脑门。
“卟”的一声闷响，脑瓜烂开，红白之物四溅，这名女真人牙将命丧异乡再也不能回到白山黑水之地了。
这牙将运气有点背，他碰上的是岳家军中力气最大的牛皋。
牛皋一锏打死金兵牙将，继续上前杀去；汤怀王贵张显和随后的五百岳家背嵬军，紧跟牛皋，掩杀过去。
这五百背嵬军，就是种师道交给岳飞的五百亲兵营。岳珂《鄂国金佗编》卷二十二《淮西辨》云：“背嵬之士，先臣之亲军也”。
为什么岳飞把自己第一支嫡系亲军起名为“背嵬”？
这其实是牛皋的一个玩笑。当时麒麟山战马不够，如何分配战马，牛皋费煞思量，最后想了一个笨办法：牛皋弄来一个大酒瓶，让亲兵把大酒瓶放置在背上，不准用手搀扶，谁能背着大酒瓶在麒麟山校场骑马跑一圈而酒瓶不倒者，能率先挑选自己的专用战马，一时间，这五百亲兵就多了个外号：“背嵬”。
《说文解字》：嵬，从山鬼聲，酒瓶也。
也可能是这种特殊的训练，让这五百背嵬军，成为了岳家军中很特殊的存在，专打大仗硬仗；在后来与金兀术决战的诛仙镇一役，成为了一锤定音的力量。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百骑巡逻金兵，走避不及，只发出几声“汉人偷袭”，全部呜呼哀哉。
预先已经探知，这条道路路并没有任何的障碍物。牛皋按照岳飞的吩咐，马不停蹄，率领着岳家背嵬军，向着金兵军营中最亮的地方冲去。
冲进金营约二十息，离前面的建造工房不到三百步，左边营房之中，斜斜冲出一支骑兵，为首的将领一边策马冲刺，一边大喝道：“我特斯哈在此，南蛮子快快落马受死。”
特斯哈在女真语是老虎的意思，这位特斯哈确实是赫赫有名，是最初陪金太祖完颜阿骨打在来流水举事的两千五百名勇士之一，如今已经升迁为一军之首了。
牛皋是来偷袭的，有任务在身，又不是在战场上正面交锋，岂会与特斯哈花费功夫，坐口舌之争？
眨眼间，两人相距不到两丈，进入攻击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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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火烧工场

特斯哈见来人并不答话，只是埋头猛向前冲，心中大怒，猛一提气，抡起手中的长柄宣花大斧，当头狠劈过去。
宣花斧并不是在斧头上雕刻花纹，而是在大斧锻造淬火过程中出现的一种云纹；而不同的云纹，象征着大斧不同的锋利程度。
宣花纹已经是云纹中的顶级精品了。当然，还有些极品的云纹，尤胜宣花纹：比如说金雀纹，还有传说中的五丁开山纹。
特斯哈力大身长，宣花斧锋利势沉；这一招劈出，破空之声骤然响起，光是声势就能撷人心弦。
长柄斧法：猛虎扑食
牛皋见得大斧砍来，竟然不用兵器去挡隔，而是锏柄轻戳战马的屁股；战马吃痛，猛然发力，一个踏步，窜近了特斯哈的马头。
春秋大刀御马术：白马亮蹄
从小梁王柴桂处抢来的《春秋大刀刀谱》，对牛皋最有用的就是其中的御马术；四楞镔铁锏是短兵器，牛皋的打法以近身攻击为主，《春秋大刀刀谱》里面的对马匹的控制术，如二次加速突然变向等等，简直就象是为牛皋量身打造一般。
突然使出这一招白马亮蹄，让牛皋非但避开特斯哈的大斧，还抢得贴身近处，斜斜一镔铁锏打出，大喊一声：“砸你的头”
特斯哈没料到对手还能有这种打法，大吃一惊，用大斧拦阻已经来不及了，唯有缩头弯腰，避开镔铁锏。
此时两马相交，特斯哈还没来得及改变动作，一支锏尖很突兀地出现在下肋部。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大喊：“戳你的腰”
特斯哈躲避不及，被牛皋一锏戳进腰间，一命呜呼，到阴间向金太祖完颜阿骨打报道去了。
牛皋这对四楞镔铁锏原来是梁山好汉豹子头林冲的贴身武器，即可砸人，也可当利剑一般行刺；绝对是居家旅行，行凶杀人的好工具。
特斯哈虽然倒下，但是他带领队伍却并没有溃散，而是由一名副将带领着，继续向着背嵬军冲来。
两队人马相距不到二十步远。
牛皋飞舞双锏。准备再往前冲，忽然听到身后汤怀叫道：“老牛稍等。”
“什么回事？”牛皋勒停马，回头问道。
“第一队，起弓。”汤怀说完，背嵬军第一队一百人。端起手弩，直指前方。
“放。”汤怀话音刚落。一百支短箭射出。扑向拦路的金兵。
这种手弩，是延安府汤家带给岳飞的礼物之一；虽然射程较近，只有不到五十步，但胜在轻巧易用，还可以预先拉弓，深为背嵬军的亲兵所喜欢。
“第二队。起弓”
“第三队，起弓”
三拨短箭射出，在如此近的距离，金兵根本无从躲避。惨叫之声四起。
前边道路上的金兵，顿时出现了一个诺大的豁口。
“牛皋张显在前，第四队第五队，继续向前冲锋，直到建造工场；第一二三队，就地手弩上箭完毕，尾随冲锋。”汤怀在有条不紊地下着命令。
虽然牛皋冲在最前面，但汤怀才是这支背嵬军的都指挥使。
牛皋有点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他娘的，俺老牛差点忘了手弩这玩意了。”
三百步的距离，转眼就跑完了。
虽然途中也有一些金兵前来阻拦，但在已经冲刺起来的背嵬军面前，无疑是螳臂当车，不知其不胜任也到了建造工场，纵使五百背嵬军的将士见多识广，也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
太震撼了！
十数辆崭新的攻城车，起码有四五丈高，如同一座座的高塔，傲视着地面上的人群：攻城车厚厚的底座底座两边的木制巨轮攻城车里层层叠叠的间隔和楼梯以及攻城车前外张的铁制挡板。
简而言之，一辆攻城车就是一座能移动的碉楼。
不难想象，在这种攻城车的面前，太原城的城墙还有多少优势可言。
除了攻城车，最显目的就是数十架的大型抛石机。
这些抛石机与平常的巨弓型抛石机不同，并非使用弓弦，而是依靠扭绞绳索产生的力量进行弹射。
粗长笔直的弹射杆磨盘大小的装石篮捆得整整齐齐的麻绳，浑实圆滑的大绞盘……即便没有装上大石头，已经散发出阵阵的杀气。
还有若干座高大的云梯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