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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理性人格--伏尔泰-第10部分

小说: 理性人格--伏尔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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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和整个欧洲的社会政治动态,又以信件和文章揭露黑暗现实,抨击社会的腐败和不公。 保存下来的伏尔泰的通信有一万多封,和他通信的有七百人之多,其中绝大部分信件写于费尔奈时期。 这位看起来似乎在宽大衣服下面佝偻着的老人,却像根弹簧般地随时都会跳起来去对抗世上的不公、卑鄙和黑暗。 当时在法国和欧洲经常流传着一些化名或匿名的文章和小册子,猛烈抨击教会的宗教迫害,抨击草菅人命的司法制度。 这些出自伏尔泰手笔的文章和小册子屡禁屡出,在20年间如同雨点般从费尔奈发向欧洲各地,在民间,在文人沙龙、在贵族府邸传阅,朗诵,造就了对官方不利的舆论。1768年路易十五的王后玛丽。 莱什琴斯卡临终前念念不忘要惩罚伏尔泰。 路易王鞭长莫及,无可奈何地回答:“你叫我怎么办呢,夫人?要是他在巴黎,我倒还可以把他赶到费尔奈去。”

    当他的百科全书派朋友们在巴黎为启蒙事业艰苦斗争之时,他不失时机地一次又一次公开掀起争取出版自由和信仰自由的斗争,与巴黎的斗争相呼应;还以自己不可动摇的威信巩固了启蒙运动的每一个新成就。 对启蒙运动的进展,伏尔泰充满信心,在致达朗贝尔的信中兴奋地写道:“世界正猛烈地从愚昧无知中求得解放。 智力上的伟大革命到处宣布自己的存在。”

    伏尔泰从费尔奈发出的声音得到了最广泛的共鸣。 整个欧洲都在倾听他的声音,甚至包括除法国国王之外的所有欧洲国王。 当时的情况如他的早年传记作家和同时代人杜维纳所说,“任何一个国王都不能以类似的威力来驾驭社会舆论。”

    费尔奈成了欧洲启蒙运动的参谋本部。 全欧的进步人士纷纷来这里朝圣。 来的人中有诗人、学者,艺术家、政治家、各国亲王……其中最值得一提的是穿越英吉利海峡而来的后起的思想巨人亚当。 斯密。这位自由主义经济学的创始人和情感主义伦理学的重要代表人物是1765年到日内瓦的。他足足呆了两个月。让他逗留这么长时间的一个巨大吸引力是与伏尔泰的会晤的愉悦。伏尔泰在地处日内瓦的快乐庄和法国边境的费尔奈庄园五、六次热情接待亚当。 斯密。 从此,亚当。 斯密总是怀着激动心情回忆那两个月的见闻和他同伏尔泰的会见。 当时,日内瓦正进行着旨在变贵族政治为民主共和国的斗争。 一般市民在伏尔泰积极支持下强烈要求得到参与政治的权利。 而迄今为止,这个共和国的政治一直由二百个有特权的家族掌握着,它就如伏尔泰所描绘的,是个“有若干聪明人的沉闷的女修道院”。但斯密现在却看到,日内瓦在伏尔泰策动下“每天都在上演一幕幕激动人心的政治剧”。其时,在法国,伏尔泰又刚刚取得为卡拉一案平反的巨大胜利。 伏尔泰成了斯密最崇敬的在世的伟人。 天性宽厚温和的斯密最不能原谅的事情是别人以任何形式表现出对伏尔泰的不敬。 当诗人塞缪尔。 罗杰斯偶然把某个很机敏的作家说成“一个伏尔泰”时,他使劲敲着桌子对罗杰斯说:“先生,伏尔泰只有一个!”他对人说:“我不能宽恕约瑟夫二世。因为他装着哲学家的样子出去旅行,经过费尔奈时却不对研究彼得一世的历史学家表示敬意。 我由这事断定,约瑟夫不过是一个才智低下的人。”亚当。斯密的反应比什么都更能证明伏尔泰在全欧的崇高威望。人们以多种方式向伏尔泰表达敬意。 他这时是人们心目中德高望重的“费尔奈长老”。

    170年4月,17位法国著名哲学家在内克府举行了会议,会议通过决议:为了向他们这位百科全书派的“大祭司”表示敬意,向皮尔加订制一座塑像。 这17位哲学家是狄德罗、达朗贝尔、爱尔维修、格里姆、絮阿尔、夏斯特吕爵士、舒恩伯格伯爵、马蒙泰尔、托马斯、圣朗贝尔、索兰、雷纳尔院长、伯尔纳、阿尔芒院长、莫尔莱院长以及内克夫妇二人;负责承担费用的是四位欧洲国王:俄国女皇、普鲁士王、波兰王、丹麦王。

    二、抗暴骑士

    我们的敌人在他们方面拥有天上的神恩、地上的财富、法冠、钱柜、宝剑和各种各样的坏蛋。——伏尔泰

    1。让暴政臭名昭著

    伏尔泰一生的活动丰富得令人难以置信,而对一切暴政的仇恨和反抗暴政的精神始终贯通于他的一切活动之中。 用笔来揭露暴政的丑恶与黑暗,是他为自己确立的一个基本任务。他20来岁就以青年人的激情写下一首首号召人民反抗暴政的诗;当他的头脑经过系统的哲学训练被理论装备起来后,他在《哲学通信》和《论形而上学》等重要著作中就开始以充分的理性精神来抨击暴政、寻求暴政的根源了。 在第八封哲学通信中,他断言无限的权力必然导致暴政。 如果国王满足于或被限制于只作国家这艘大船的舵手长时,这大船就是平稳的;如果想作主人,就走向了暴政,就会引起无数风暴。揭示出掌权者的权力欲是暴政之源。 在《论形而上学》中又把问题引向另一角度:君王之所以能滥用权力蹂躏人民,给人们带来死亡和贫困,“那只是人们的过错,因为他们忍受这些令人发指的暴行,甚至常常把它们当作美德歌颂;他们只应怪自己,怪自己制定坏法律,或者怪自己胆小如鼠,不能使好法律得以实行”。

    这寥寥数语击中了人们以愚昧造就了暴政又以奴性纵容暴政的可悲事实,揭露了不合理的立法和使法律形同空文是暴政下特有的现象。晚年的伏尔泰已是历尽沧桑、阅历丰富的老人。 他在这期间写的“暴政”辞条字字透出老人的智慧和斗士的犀利。他写道:“所谓暴君,就是除了自己的私意之外不知有法律,侵夺臣民财产,然后把臣民编为军队去侵夺邻国财产的主权者”。他接着区分了一个人的暴政和若干人的暴政,“若干人的暴政是……利用经自己篡改的法律实行专制的团体的暴政。”他表示痛恨任何一种暴政,但倘若非得在暴政中选择,他更痛恨若干人的暴政。 因为“如果我只有一个专制主,我看到他经过时可以闪避到墙根,或者匍匐下来,或者向他叩头,一视当地习惯而定;可是如果我有一个由一百名专制主组成的团体,我就不免每天把这种礼节反复行上一百遍了,这种事情,如果一个人没有一副非常柔软的膝盖,长久了是会觉得非常讨厌的……“在这调侃笑骂之中,暴政践踏人的尊严的性质变得十分刺眼,即使那些平日里逆来顺受得已经变麻木了的人也会重新感到屈辱。伏尔泰还运用艺术形式不遗余力地攻击暴政。 在晚年写的小说《巴比伦公主》中,他借四处游历的主人公之口称颂北欧国家的王权与人民的自由根据协定而并存,农民与王公一起参与立法。 对这些国家的人民敢于运用理性行事推崇备至。 伏尔泰更热情地赞扬了在残酷、无知、疯狂统治一切时脱颖而出的英国政府因为这里的王公”有全权做好事而无权做坏事“,而暴政下的官员却如《天真汉》中一法国官员承认的“我无权行善,我的全部权力就在于使我有时能够作恶”。

    暴君把统治的稳定寄托在人民的愚昧上,他们自己的权力毫无限制,既没有协定可言,更不能共同立法。 他们对于人民既是立法者又是法官,而且还是他们自己所作的判决的执行人;假如愿意,他们还可以兼作原告。 伏尔泰自己经过的几次牢狱之灾和无数次逃亡就是这种情况。 暴政下的人民不啻是带枷的奴隶,不仅无权反抗,挨了打还得叩头,就像伏尔泰笔下的天真汉被无端监禁,获释后又被当局想拿他当典型到处招摇,以示当局的英明和宽厚,气得天真汉撕碎请柬,和难友一起痛骂“他们把人当作猴子打了一顿,再叫它跳舞”。

    通过这些对比性描写,暴政的不合法性和非理性昭然若揭,暴政对人的侮辱也更加昭彰。伏尔泰更深恶痛绝的是有组织的宗教暴政。 每当提起这种自以为“具有迫害特权的正统派”所代表的一整套制度时,他都要加上一句口号:“粉碎败类!”这种切齿痛恨乃因为宗教暴政最大的罪恶是制造了愚昧。 对伏尔泰来说,一切制度化的宗教,包括基督教都是邪恶的;是限制人们的生活、钳制人们的思想、迫害持有不同信仰和意见的无辜者的货色。对宗教暴政的仇恨使他在《哲学辞典》中“论人”一词下,把教士列为一切罪恶的职业之首,他认为虽然“有些职业必然使人心残酷无情——兵士、屠夫、法官、狱吏职业”,但圣职是更可怕的职业,这种职业“把诚实的人变成恶棍,使他习惯于忘记自己地撒谎”,他们“在别人的眼睛面前设下障碍”,并且“毫无遗憾地把人类投入愚蠢的盲目之中”。

    而他们宣扬的“道德‘其实就是恶德败行。 他借小说《有40个金币的人》揭露,那些托钵僧名为赤足游方,实际上光房租年收入,一个修道院就上十万金币。 他搜集古今大量事实,揭露全部教会史是充满迫害、抢劫、谋杀等暴行的历史,其中,宗教法庭更是犯下了无数反人类的罪行。 至于教皇,他设立各式各样可以游手好闲的圣职去为害百姓,简直就是可恶的”两足兽“;而教会说的那个上帝,伏尔泰在《哲学辞典》“宗教”一词下断言“第一个上帝是遇到了第一个傻瓜的第一个流氓创造出来的”。

    宗教暴政还煽起狂热,大行杀戮,使人间长久笼罩在血腥之中。 他在史诗《亨利亚特》中,用了大量篇幅记叙法国历史上的宗教大屠杀——圣巴托罗缪之夜的屠杀:法兰西遭受着大难大灾,是因为神圣但特别可怕的根源在为害,正是宗教的违反人性的狂热,使法国人手执武器投入浩劫。

    在《巴比伦公主》中,他再次控诉了这个惨案:为了一部经典的辩论竟然杀死全国一半人口!伏尔泰还揭露,在整个欧洲,每一世纪都有一百万人死于宗教迫害,累计起来,在有了基督教的17个世纪中,已共有1700万人丧生。伏尔泰甚至认为,劣迹斑斑的暴君也是借着宗教道德的名义作恶的,因为他们“全部是领头叫喊神颁赐了善恶规范的人。 这邦地上的灾星没有一个不是照宗教的规矩办事的”(《论形而上学》)。作为揭露教会的一个重大步骤,伏尔泰于1762年两次出版了天神论者让。 梅叶的《遗书》,向各地散发,鼓励朋友们传播和宣传它。 这部由一个生前默默无闻的神甫秘密写作的揭露教会的著作公诸于世,震动了世界舆论,给了教会声誉一次重创。无论宗教暴政还是政治暴政,都像瘟疫一样到处传播腐败和恶习。 这是因为暴政利用人的邪恶并且拼命调动和褒扬邪恶。 这样,在暴政下,一方面是告密者、骗子、伪君子、伪学者这些败类像蔓草一样滋生;另一方面是人们因善良、勇敢、正直、博学、敏慧而到处遭难。 两种暴政的结合,更把宗教的偏执和顽固与国家机器的强力和残酷连在一起,不断制造灾难。 伏尔泰对暴政的抨击,剥离掉了君王或教廷受命于天、代上帝行道的神圣性,露出了这一切不过是“罪大恶极的罪行高踞着宝座”的真相。

    2、实战较量

    伏尔泰打亮了所有的灯,雇用了庞大的乐队,邀请大家来参战,逼得敌人走投无路。——房 龙

    在以笔去动摇暴政方面,伏尔泰战绩卓著。 但他并不止于此,他还以实战去撞击暴政。 在他漫长而复杂的毕生经历中,最精彩的部分要数为受暴政迫害和虐杀的人打抱不平。这种活动,早在1730年法国著名演员楼古佛烈小姐逝世后就开始了。 这位死于全盛时期的艺术家曾给当时的舞台带来了表演风格上不常见的自然和朴实;但她去世后却被抛尸荒郊,原因是她从事的演员职业是受歧视的。 年轻的伏尔泰以十字军骑士般的劲头去鸣不平,捍卫天才的尊严。 这次只身撞击暴政的实战以他的被追捕和逃亡生涯而告结束。但30年后,伏尔泰已驾驭着欧洲舆论。 如果说他是一只躲在费尔奈的野兔,这只野兔却如安德烈。 莫洛亚所说,会“令狮虎却步”。

    1761年,他写下著名的《凭吊楼古佛烈小姐长短句》,重提旧事,再次揭露教会把天才演员的遗骸扔到粪土坑的野蛮、卑鄙行为,诗中以强烈的对比怒斥了教会制造的偏见:“像楼古佛烈这样优秀的女演员,要是在古希腊,人们会为她建立祭坛;但是在今日的法国,人们却不肯将她埋葬!”这首诗只是马上要开始的大的战斗的序幕。伏尔泰的一切揭露,都志在打翻摧残人的暴政,特别是把宗教与政权力量纠缠在一起的暴政。 这种暴政经常借助于黑暗的司法制度来推行。 法国官方制造的一大堆法律丑闻给伏尔泰进行这种战斗提供了机会和靶子。1762年3月,伏尔泰在日内瓦结识了因受迫害从法国南部行省朗格多克首府图卢兹逃出的新教徒让。 卡拉的家人,了解到以法律名义犯下的骇人听闻的罪行。卡拉之子麦克。 安东尼因债台高筑和忧郁症而上吊自杀。 当地天主教徒向警察指控老卡拉是因为儿子要违背他的意志改宗加入天主教而杀死了儿子。 一个青年的自杀事件突然被渲染成一个新教徒家庭反对天主教的罪行,自杀者本人也突然成了殉教天主的英雄。 迷狂教众要求处死卡拉的嗜血呼声在教士的参与下推波助澜形成高潮。 卡拉全家连同客人都被逮捕了。 法官们并不想弄清真相,一位法官提出去现场调查,被12票对1票否决了;他们也根本不去推敲:63岁的卡拉能否不经任何搏斗把28岁身强力壮的儿子挂到门柱上吊死。 老人在严刑拷打下以令人难以置信的勇气申辩自己无罪,结果是被判施以车裂酷刑。1760年3月9日,死刑在市政广场执行。 受刑的卡拉是一位不同寻常的不屈的老人。 亚当。 斯密在《道德情感论》中记叙了当时的情景:卡拉在生命最后时刻祈求免除的不是酷刑,而是被强加的罪名所带来的耻辱。 在他被处车裂、快被投进火堆时,会同处刑的神父要他为被强加的罪行向上帝忏悔,他回答:“神父,你能使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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