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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部分

燃烧的莫斯科-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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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听到我迟迟没有反应,比留科夫加重了语气说道:“奥夏宁娜同志,也许你不清楚这些政工人员的底细,那么我就开诚布公地告诉你。他们是大本营从全国各边疆区、各州召集来的,其中有区委、州委和市委书记、部门主任,还有来自集体农庄和工厂的书记以及其它党的工作者,共有五百多人。其中还有来自中央委员会的工作人员基里洛夫和克鲁格洛夫同志,俄罗斯联邦国营农场副人民委员斯土波夫,他们来到集团军是为了加强政治部门,在集团军里形成一个强有力的党的核心。一旦他们有什么意外发生,对我们来说,将是无法挽回的巨大损失。到时别说是你,就连我和崔可夫将军,都有可能被送上军事法庭。”

    比留科夫的一番话,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原来我们要掩护渡河的人是这么重要,看来只能无条件地执行命令了。于是我咬了咬嘴唇,心有不甘地回答说:“请师长放心,等敌人的炮击结束后,我会命令前沿的部队撤出阵地,赶往新的防御地点构筑防御阵地。而我,将带领七连和警卫排留下,掩护部队的后撤行动。”

    听到我说七连的番号,比留科夫沉默了片刻,然后果断地说:“好吧,要尽快在河边构筑好防御阵地,掩护政工人员们安全渡河。最后,我祝你好运,记住,一定要活着回来!”
………………………………

第四五〇章 前沿

德军猛烈的炮击持续了足足一个小时。

    敌人的炮击刚结束,没等我打通前沿的电话,崔可夫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的声音显得有些焦急:“是奥夏宁娜同志吗?我是崔可夫。”

    我连忙礼貌地说道:“您好,司令员同志。”

    崔可夫道:“接到比留科夫将军给你下达的命令了吗?”

    我回答道:“是的,我接到了师长命令我团撤出现有阵地,后撤两公里构筑新的阵地,掩护来自大本营的政工人员渡河。目前敌人对我团阵地的炮击刚刚结束,我打算想再观察一会儿,假如敌人没有发起地面进攻的话,我就会命令前沿部队陆续撤出阵地,赶往新的防御区域去构筑防阵地。”

    崔可夫问道:“部队的伤亡大吗?”

    这个问题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刚才那么密集的炮火下,就算无法统计,也能猜到部队的伤亡绝对不会少。听到我保持着沉默,电话那头的崔可夫也沉默了下去,也许他心里明白他的问题有些多余。

    我深吸一口气,回答说:“报告司令员同志,目前暂时还没有和前沿联络上。由于在德军对我阵地的炮击过程中,观察所和前沿的之间电话线被一再炸断,我们的通讯因此屡屡中断,以至于我无法准确及时地掌握部队的情况。”说到这里,我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司令员同志,我觉得以我团现有的兵力状况。留下来坚守现有的阵地,也许是最佳的选择。”

    崔可夫听我这么说,居然没有说话。

    我接着又说:“部队在刚才的炮击中伤亡较大。大量伤员的存在,会拖慢我们后撤的速度。说不定没等我们赶到新的阵地,来进攻的敌人已经涌到了河边。您看掩护政工人员渡河的任务,能否交给第57集团军的部队,或者我团右翼的部队来完成。”

    崔可夫说道:“不行,我没有权利指挥第57集团军的部队。至于你团右翼的第229师和第112师的部队,正在广阔的大平原上。和敌人展开殊死的战斗,根本无法从敌人的纠缠中撤出战斗。相比之下,第214师所承受的压力就要小得多。这就是为什么我要抽调你们团,到河边去构筑防御阵地,掩护渡河行动的主要原因。”

    崔可夫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再推脱搪塞的话。估计就有被送上军事法庭的可能。于是我只能硬着头皮答应说:“那好吧,司令员同志。我会安排部队尽快从现有阵地撤退,迅速地向顿河边转进,掩护渡河行动。”

    和崔可夫通完话,我又给前沿打电话,没想到话筒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卢金看到电话又大部队,快步来到了门口,冲外面喊着:“来人啊!”

    很快一名战士跑过来。向卢金敬礼后,大声地问道:“大尉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察所和前沿的电话又不通了,你让通讯排的人马上去检查线路,要尽快地把通讯恢复正常。”卢金对战士说道。

    没想到,卢金的话说完后,战士站在原地没动,而是低下了头。卢金一脸不悦地说道:“怎么了,战士同志,你为什么不去执行命令啊?”

    战士抬起头,声音哽塞地回答说:“报告大尉同志,通讯排的指战员,已经全部牺牲了。”

   么,你说什么?战士同志,你再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我听到这个消息吓了一跳,几步就冲到了门口,冲着那名战士大声地问道。

    战士被我吓了一跳,他紧张而又结结巴巴地说:“团长同志,通讯排的战士,除了留在观察所和团指挥部值班的人员外,其余的战士,包括排长在内,都在抢修线路时,牺牲在敌人的炮火之中。”

    卢金听到战士再度重复这个噩耗后,唇角抽动了一下,把目光投向了远处的阵地,虽然还没到天黑时分,但遮天蔽日的硝烟,让天空变成了深深的黑色。他用变调的声音对我说:“团长同志,现在我们和前沿暂时还是无法联系上。这样吧,您留在观察所里,我到前沿去看看。”

    还没等我开口,屋里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我还没去接就知道肯定不是前沿打来的,因为通讯排的人都牺牲了,没有人去修复电话线路,肯定是上级部队打过来的。我走过去拿起电话,说:“我是奥夏宁娜中校,请讲!”

    话筒传来比留科夫的声音:“奥夏宁娜团长,敌人的炮击停止了,你们团的伤亡情况怎么样,能不能立即撤出阵地,迅速地赶往新的防御地带?”

   长同志,”我有些为难地说:“我们和前沿的通讯中断了,暂时还无法和阵地上的部队取得联系……”

   么?”比留科夫打断了我,“既然是通讯中断了,为什么不让通讯兵去抢修线路啊?你要知道,贻误了战机,你我都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长同志,请您听我解释。”我连忙辩解道:“为了确保团指挥部和前沿的联系,通讯排的战士们,一次又一次地冒着敌人猛烈地炮火,去修理那些被炮弹炸断的电话线,结果全部光荣牺牲了。”

    听我这么说,比留科夫沉默了下去。听到他不说话,我连忙补充说:“师长同志,请允许我到前沿去查看具体的情况,卢金大尉留在观察所里和您保持联系。”

   允许。”比留科夫答应得挺爽快,同时又叮嘱我:“请记住命令:迅速地将部队集结起来,后撤到顿河边构筑新的防御工事。”

    我和卢金打了个招呼,就走出了观察所。沿着战壕往前沿走。刚走了没几步,就听见卢金在后面大声地喊:“警卫排的,过来两个班。随团长到前沿去,记住,一定要保障她的生命安全,这个命令不容更改。”

    因为急着了解前沿部队的情况,我不是在走,而是沿着战壕一路小跑,那些警卫排的战士也像跑马拉松似的跟在我的后面。

    当我赶到第二道防线时。正好遇到那些从隐蔽部里出来的指战员。我拉着一名从身边路过的战士,大声地问道:“你们营长在哪里?”

    那名战士扫了一眼我领章上的军衔,连忙立正敬礼。随后向旁边的一条通道一指,说道:“中校同志,您沿着这条路往前走三十米,就能看到一个半埋在地下的隐蔽部。那里就新成立的营指挥所。”

    我根据战士的指点。来到了那个营指挥所。我走进掩蔽部时,二营长正在拿着电话机拼命地喊话,见到我进门,连忙离开电话机,向我敬礼:“您好,团长同志。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还了个礼,问道:“二营长,你们营的伤亡情况如何?”

    二营长连忙回答说:“报告团长同志。部队的伤亡刚统计出来,伤亡了将近两百人。剩下的战斗人员也差不多有这么多。”

    我也不和他废话,直截了当地命令:“二营长,刚接到上级的命令,我团要立即撤出阵地。到顿河边去构筑新的防御阵地,掩护友军渡河。你马上就组织部队转移,去团观察所里找卢金大尉接受任务吧。”

    二营长估计是习惯于服从命令,连撤退的原因都没有问,就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当他听说我接下来要去一营的阵地时,不禁有些紧张,连忙劝说我:“团长同志,去一营的路上可能还有没爆炸的炮弹,您过去的话,会遇到危险的。还是让我派通讯员去帮您传达命令吧。”

    我摆摆说,态度坚决地说:“二营长,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危,立即组织部队撤退吧。”

    在前往第一道防线的路上,我心想二营的两百多人,加上七连和警卫排,已经能拼凑出五六百人,一营只要能剩下一百人,那么打一场阻击战的话,我们团的力量勉强够了。不过那些存放在团指挥所附近的那些弹药,却无法全部运走,看来我们离开时只能全部炸掉,绝对不能便宜了德国人。

    结果等我走到一营防区时,却发现情况比我想得要糟糕得多。由于遭受到敌人的猛烈炮击,这里的战壕都被夷为平地,整个阵地上看不到一个活动的人影。

    我停下脚步,焦急地冲着空无一人的阵地大喊道:“还有人吗?阵地上还有人没有?”

    跟在我身后的警卫员们,也齐声地喊了起来:“还有人吗?还有活着的人吗?”

    随着我们的喊声,地上的浮土动了起来,不大的功夫,从地下钻出十几名战士来。看到有战友出现,警卫员们纷纷跑上去,协助他们从泥土中脱身出来。

    几分钟后,在我的面前,四十几名战士排成了整齐的两排,队列最左边站着的就是原来的一连长,现在的一营长。我走到他的身边,看着他头上缠着的绷带,关切地问:“一营长,你的伤势重不重?”

    没想到他响亮地回答:“报告团长,一营剩下的指战员都在这里了。我向您保证,只要一营还有一个人在,就绝不让敌人前进一步。”

    这时站在他旁边的中士小声地告诉我:“团长同志,营长的耳朵被震聋了。”

    听了战士的解释,我不禁一愣,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一营长会答非所问。我冲那名中士说:“我命令,一营现在立即撤出阵地,全营向顿河边转进,去接受新的战斗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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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五一章 顿河边

看着一营指战员们离去的背影,我心有不甘地想到,难道一个营真的就剩下这点人了吗?这时旁边一名警卫排的战士小心翼翼地问我:“团长同志,我们回观察所吗?”

    我狠狠地瞪了一眼这名战士,没好气地说:“回什么观察所,留下来继续找一下,看看阵地上还有没有幸存的战士。”说到这里,我向四周的战士们扫了一眼,大声地说:“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找!”

    周围的战士见我发火了,整齐地答应一声,随即纷纷散开,沿着被炸平的战壕一边高喊:“还有人吗?还有人没有?”

    我坐在一个土堆上,茫然地看着正沿着被炸塌的战壕寻找幸存者的战士们,心中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一营虽然只有三个连,但是这些连队,都是部队在河边遭遇敌机空袭后重组的,人数比正常的连队要多出将近一倍,四百多人的营就剩下四十多人,这样的结果是我所不愿相信的,所以才会命令警卫排的战士去搜寻幸存者。

    经过半小时的搜寻,战士们开始陆续地返回,经过我身边时,都哭丧着脸摇摇头,表示没有找到幸存者。看到越来越多的警卫排战士无功而返,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心想我的一营就这么完了?

    这时一名战士跑了过来,到我面前立正敬礼,气喘吁吁地报告说:“团长同志,卢金大尉请您马上回观察所去。师长有重要的电话找您。”

    我站起身来,最后一眼看到了被浮土掩埋了的战壕,对于找到幸存者。心中已经不抱任何幻想。我一咬牙一跺脚,对围在四周的警卫排战士说了声:“走,我们回观察所去。”然后转身跟着来叫我的战士的后面往观察所走。

    刚走到观察所的门口,就见到卢金和斯拉文两人迎了出来。看到斯拉文出现在这里,我不由愣了一下。不过想到卢金既然派人通知我,说师长打电话找我,那么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吩咐。所以也顾不上问他为什么会出现这里,直截了当地问卢金:“大尉同志,师长有电话找我吗?”说完就往观察所里走。

    卢金使劲地点点头。跟着我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是的,团长同志,师长刚才打电话来,让我们团立即撤出阵地。去顿河边布防。”

    听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命令。我不由停下了脚步,担心地问:“我们团要撤走了,敌人打过来怎么办?要知道,在我们这个观察所后方几百米处,还存放着一个多团的武器装备,难道都白白地送给德国人?”

    卢金苦笑着回答说:“师长就是这样命令的。您也知道,上级的命令是不允许被讨论的,只能无条件执行。”

    我说道:“我给师长打个电话。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说起比留科夫下达的命令,我就是一肚子的火。先是命令我团不惜一切代价坚守阵地,接着又命令在经过战斗后撤出阵地,现在可好,连进攻的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就命令我们撤到新的防区去。

   长同志,我想问问为什么要在这时命令我们团撤出阵地,要知道敌人的炮击刚结束,也许敌人的步兵很快就会在坦克的掩护下发起进攻。”电话一通,我就冲比留科夫抱怨起来。

   夏宁娜中校,这是集团军司令员亲自下达的命令,不允许谈论,必须马上无条件地执行。”也许是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于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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