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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辽末悲歌-第56部分

小说: 辽末悲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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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所以当听闻奚老棍子被打死的消息,心头也是一惊,不过随即便冷静下来,为今之计最要紧是不让事态升级,于是紧闭府门,命令军府垦兵全不理睬武骑营在外面乱骂胡说。
    虽然有耶律奉暗中纵容、萧汉明里怂恿,阿平之觉得底气颇足,但他终究是念过书的人,非全无脑子的莽夫可比,才刚受了韩可孤的官威压迫,知道目前在这州城里还要属他的秩阶最高,万一两方面大打出手火拚了起来,推出来顶缸儿替死的一定是自己这个前台执行人,到那时掉个脑袋不过如砍碎一只倭瓜那么客易,所以并不敢过份到直接带人强行打入。
    嚷嚷闹闹一阵,无人答理。这样僵持下夫总不是个头儿,阿平之将萧汉的话用纸写了,再擅自附加上自己的三条要求一并糊粘到军府的大门之上,放下死人的尸体,带领营兵扬长而去。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节
  更新时间:5…15 23:23:52 本章字数:2237

    三条要求提得很过份,让人难以接受。其一、要求军府方面披麻戴孝大办丧事。第二、将打死奚老棍子的军士严惩,以一命抵偿一命。最后一项让军府赔付一千两银钞给武骑营做为抚恤。
    这真是蹬着鼻子上脸,欺人太甚。第三条发些抚恤犹就罢了,前两条明显打脸。韩可孤一巴掌拍在面前案子上,双目冒火怒声道:“这阿平之真欺我不好整冶与他,白日做梦起来!”唤亲兵过来:“将奚老棍子的尸身搬开,莫让他挡了进府的道路。”
    “慢!〃见亲兵领命要走,李长风赶紧站起身摆手阻拦住:“大人,以我之见莫如先购置付棺木将那人的尸首装敛了,找一间阴冷的屋子存放。如此大热的天气任由着抛尸府门外面总是不好看。”
    看韩可孤没有阻拦,是默许了。立刻让手下着手去办。
    〃大人,事涉军府、刺史两家,依学生之意,还得找那边做个商议为好。〃李长风建议道。
    想着耶律奉咋日表现出来的暧昧态度,韩可孤知道与他商量不出好来,无非是糊几把烂稀泥,言几句废话罢了。但也认为李长风考虑得周详,牵涉到两支军队稳定的事情,把他撇到一边总是说不过去,便道:“那便请高岭先过府与他招呼一声,待晚些时侯我亲自拜访。”
    这是极高的礼遇了,蔡高岭与耶律奉阶位仿佛,由他去做传话人,足显其诚。
    然而未过片刻,蔡高岭回来,脸色极其难看:“耶律大人门下吏子称他昨日受了惊吓,正病倒在炕上不能见客。”竟然是吃了个闭门羹,也难怪他不悦了,幸亏这几年与李长风久在一起,学到些收敛之道,否则早发起飙来。
    意料之中,情理之外,韩可孤鄙视耶律奉不知礼数,其它并不以为意,坐在那里向蔡高岭道了声辛苦,尔后说:“既然不见,那便算了。”
    李长风轻声道:〃事情出在这里,置之不理总非解决之道,事关人命,还是要谨慎处理的,虽然被朝廷知道了,我等无惧,但终究对大人官声有碍,而且唯恐日后会有人借此事作梗,便与兴军大计不利了。”
    蔡高岭火气才消,此时冷静下来倒想到一件重要事体:“这桩事明显是武骑营滋事,哪有五十棍子便打杀出人命的道理!”掌理刑事出身,在这方面他最是有发言权的。
    经一提醒,韩可孤也纳闷起来:“莫非这奚老棍子之前便有恙在身?”
    对于用刑方面,李长风最不擅长,但冷静,他道:“这人终究是死与军府的刑杖之下,若说他亡前便是病体,需要有些证据才能服众。”
    这便是关键了,若能证明奚老棍子提前就是病体,而武骑营又未做出提示,那么就是他们不但枉顾袍泽性命,而且还有制造机会意图挑唆两军火拚的嫌疑。这可是大逆之罪,足能让军府扭转乾坤,一举反手的了。
    虽然知道证据难寻,但总是个机会,韩可孤笑着看向李长风:“那便烦请长风主持访查一下吧。”
    的确,在这几个人中,李长风是最适当的人选,他责无旁贷,微笑答应下来。
    事情紧急,李长风工作效率也高,三天的时间便查出了究竟。果然如当初的猜测一般无二,奚老棍子在受刑前便己是患病之躯。李长风办事仔细,连他在街上药铺拿药的方子和帐单都掌握到了手里。
    到底是如愿以偿了,武骑兵营诬攀枉构的罪名有了佐证。听着窗外面渐渐淅沥的雨落声,韩可孤一块石头落了地,心情大好。夹雷大雨很多时候并不能有效浇灌禾苗,往往润物细无声才是最好的。
    笑着安排亲兵:“着人将奚老棍子的尸身抬回武骑营,便说是我的主张,对于他的死,军府概无责任。“
    这是高位人得意昂扬的通病,李长风有参军职务,做的是查漏补缺的提醒工作,赶紧说:“大人,且听学生一言,虽然奚某人在受刑前便抱病,但终究死于军杖之下,与军府这边也难脱干系,莫如将此事向刺史衙门做个通报,双方各退一步,尽早平息了才是圆满。”
    按着这个方法处理,韩可孤觉得有些委屈,但转过念头,也不得不承认李长风思虑得周全,若是耶律奉并上萧汉据此上奏,再有言官趁机弹劾,虽则自己凛然不惧,但终究也是个麻烦。便对李长风道:“一事不烦二主,既然如此,还是要长风做个代表,去与萧汉商量个结果出来,总之不让他们多占了便宜才是。”
    至于耶律奉的刺史衙门,韩可孤刻意忽略了。虽然不是小性的人,但既然蔡高岭上门而称病不见,便索性让他好生将养病体吧。
    凡事脱不开一个理字,有了证据便好说话。李长风甫入武骑营,萧汉安排丁甲与营门甬道间明刀执仗,以为能打出些威风吓他一吓,借机削一削军府颜面,哪曾想李长风是走过大风大浪的,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虚假故事,只能空惹出他几丝讥笑挂到唇边。抱拳行礼过后,亮出奚老棍的药方和账单,还未及出示其它证据,萧汉便自把气焰损失了一大半。
    既然事情真相明了,双方的责任就要由双方共担,只是需要分出主次区别。这便是谈判桌上的事了,武骑营这边儿,萧汉自持皇亲身份,也是知道自己缺乏口才,便派出阿平之赤膊上阵,却哪里会是铁嘴钢牙李长风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把要求压得一挫再挫,最后商量出的结果与当初粘贴在军府门上的条件大同小异,只是有了严重偏水。
    其一,军府方面着人将奚老棍子择地掩埋;其二,军府赔偿抚慰金二百银钞;其三,致死奚老棍子的执刑者开除军籍。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节
  更新时间:5…15 23:23:53 本章字数:2350

    这个结果报到韩可孤那里,他很不满意,但知道目前这种情况下,也只有息事宁人才能让武骑营勉强答应,终归一切还是要为大局着想,大辽外患之下,再不能承受内讧了。
    前两条是银子就能解决的事儿,军府在表面上看无非会失些脸面,最后一条形同虚设,执刑兵是遵受的自己命令,韩可孤如何能让他们做了替罪羔羊,只是调换个营队,总之都在自己的麾下,谁人能查?并且特别批给每人十两银子做为安慰。
    这些事并不妨碍云内州的生活在继续。虽然闹营的这椿事件传得极广,有消息灵通的营兵府吏知道是武骑兵营那边儿被打死了人,不依不饶要把事态扩大,但到后来又虎头蛇尾了,军府只是付出了少数的银子,也没有什么太过激烈的反应,所以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淡了。
    在他们心中,这是很自然的结果,毕竟在阶层等级森严的社会里,萧汉再如何嚣张,对上品秩高过他许多的朝可孤,总是会有许多忌讳。更何况在众人眼里,军府刑毙了人,虽然对于韩氏的名声稍有损伤,但其中刺史衙和武骑营也同样扮演了不光鲜的角色,故意把奚老棍子拿出去当牺牲品就很令人齿冷心寒,所以双方面齐心协力,将这件事情压下去,才是个真正双赢的局面。而在那些并不知内中个由,只看见武骑营抬尸闹府,军府把奚老棍子风风光光掩埋的城中大部分百姓看来,这事儿却透着一丝古怪——为什么素来执法无私,对国法军纪要求最严的军府兵团,也开始息事宁人起来?韩大人究竟出了什么事儿?为什么一向横行街头的那些京州兵们忽然间老实许多?但无论是清楚还是不清楚这件事情始末的人,都以为会和以往的冲突一般,最终因为当官们的帽子面皮和那些无处不在的关系网络调停,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直至消失无踪,正所谓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然而当初的几个当事人,却不像外人看着那般轻松,因为自从发送完奚老棍子之后,戚豹便没有出现过,整个人像凭空就消失了一般,虽有传闻被派出去公干。但营中统带李新都说不知,便一定是荒信儿。戚豹可是着实为这边儿出了一口恶气的,莫要也被偷偷当成奚老棍子一样的牺牲品推给武骑营那边出气堵嘴,众人总是有些难以心安。一时间,垦团虽然外表平静,该出操出操,该下田下田,但隐隐有股暗流在缓缓流动。
    暗流的另一岸,耶律奉和萧汉一伙也在犯嘀咕,虽然商量贴偿方案时有些周折,但为什么韩可孤能轻易答应了?不过是一条贱兵的性命,如何能抵得住一名朝廷大员的面皮?如果韩大人寻几个替罪的人查办了也是寻常事,朝廷上只要的是有个交代,不会理睬许多。为什么殓葬死人之后,接着又传出了那二个行刑兵士真被撵走的消息?以韩可孤的性格,出卖属下、承受这等屈辱很是与理不合。耶律奉想不通,所以很头痛,根本不知道军府早已经明修栈道暗渡了陈仓,前脚明火执杖把人叉出去,后脚悄无声息接回来,这是李长风的主意威豹执行,果然滴水不漏。
    自从耶律奉云内述职之后,虽然也致力州政事,但执法的要害部门从来不能起到真正作用,州治安总在军方掌控之下。虽然京州兵名义上是归自己辖制,但领军的人物都是骄慢成性,浑然不把自己这个刺史大人放在眼里。终于双方出了这么个状况,耶律奉隐隐有些兴奋,也许能在鹬蚌相争中谋出些利来,当初蔡高岭相请,他托病不出就是想拖到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在做调停,一举奠定自己的威严。但几经努力,最终愕然发现自己竟与闹营死人事件脱节了,反倒留下了遇事畏难不能维力的痛脚,武骑营和军府都很不满意,俨然成了夹在障子中的老猪,两头儿够不着。
    ————————
    站在自己的公衙台阶上,韩可孤觉得负在身后的手有些发凉,便环回来交叉拢进袄袖中取暖。目光看向天空一片昏暗,整个云内州城都笼罩在冷静肃杀的气氛中,连绵了几天仍不见停歇的寒雨把秋天高远、空气爽清都淋得没了,只是巷间的尘土被弹压下去,远处的草甸子上日见枯萎的荒草又有了些精神,顽强抵抗今年秋天的第一道寒意。
    看向很远处一片森罗棋布的帐盘,守辕门的兵丁显得很微小,偶尔能传来几声隐隐约约的呐喊声,知道李新等人仍在指挥营中兵甲例操,现在还未到庄稼收割的时令,正是农闲练兵的好时候,下雨阴天也不能荒废。
    奚老棍子事件已经过去一些天,韩可孤反复思索,早明白了李长风的隐意,军府这里要训练出一支令行禁止、能打硬仗的兵群,而刺史衙门那里养的骄横成性又有些后台撑腰的痞弁油子,必然两厢冲突,互相看着对不上眼。矛盾尖锐起来,却又谁也奈何不得谁,只好共处到一个很微妙的平衡点上,就像是一个人生出了个大火疖子,明知道里面是满满的浓脓,但强行挤出来,很可能引发大病。
    耶律奉调任过来也有些时日了,虽然未见建树,但他终究在朝廷久了,做事很谨小慎微,虽然不成大事,但也没有明显的劣迹供人弹劾。平心而论,这样的官员在和平时期还是可以一用的,最起码少了很多贪念。至与萧汉,不能不考虑他的后台硬朗,若一个不好,真有可能影响到圣听,与大局不利。
    而韩可孤本来声名就显赫,又有家世、出身背景,虽然近些年有了落败的迹象,但任谁都不敢小觑,加之他功劳卓著屡受朝廷嘉奖,又有奉旨办军的牌子挂在那里、显要的官阶品秩摆在那里、先斩后奏的御赐刀横在那里,耶律奉和萧汉也不敢轻易参奏。
    更为要紧的是,金宋联合破辽之后,三国鼎立的局面被打破,宋廷再不能藉辽为屏,完全暴露在女真的铁蹄之下,已不成金国后背上的威胁。便又蠢蠢欲动,骑兵倏忽来去,堪堪临近云内地界,由不得大家不忧心忡忡。尤其耶律奉和萧汉从来把大辽国视作是自家的天下,到此时也赞成起韩可孤 “时事艰难,唯同心协力才能支撑????。”的道理。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节
  更新时间:5…15 23:23:54 本章字数:2207

    想得出神,不觉间天降的雨渐渐歇了,只有门顶檐头的水还在滴落下来,依旧固执落到地面上,溅出水花洇湿韩可孤的靴面。
    他仰头望着乌云满天,也不知明天还要继续下否?也该停上一停了,晾一晾湿透的土地,才方便收割。感觉到脑袋有些发涨,韩可孤从袖子里抽出手,掬一捧房檐滴水拍了拍脸,凉丝丝的顿时觉得轻快许多。
    种种迹象表明,金兵西进的计划已定,只是前期忙于宋朝周旋,无暇顾及到自己们这些残勇罢了,看来此时是要开始付诸行动了。云内州虽然是养兵的好去处,但终究群敌环伺其间,等同一座孤城,攻守无据,韩可孤自忖没有以卵击石的勇气。他开始冷静思考出路,这些日子以来虽然招募到一批甲勇,但所作所为只限于平乱安境而已,离兴建一支效仿宋人岳家军的私兵与金兵战场一决胜负的目标还相差很远很远。
    往前两个月的中旬,韩可孤驿马快递给朝廷的一份奏折中便提出云内一州之内置两军,乃成浪费也不好调停,而东京道通州东属长白山余脉,西临松辽平原,接壤科尔沁草原,最适合养兵,提请恩准到那里驻扎。
    那时正在萧理老刺史调走,韩可孤感受一山难容二虎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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