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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辽末悲歌-第57部分

小说: 辽末悲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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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沁草原,最适合养兵,提请恩准到那里驻扎。
    那时正在萧理老刺史调走,韩可孤感受一山难容二虎的无奈时刻,便在暗中为自己埋下一条出路。
    这非是怯战。收拢起拳头积蓄力量,再打出去才能达到有效攻击,如今的局面下,千方百计保存住实力才是最至关重要的。
    朝廷中耶律大石正在筹谋东进大计,经过在可敦城的休养,他已经逐渐站稳脚跟,拥有精骑万余。并且成功地拉拢西夏、北宋残余及白达达部联手抗金。韩可孤的奏案正切合他的主张,廷议过后,秦王也无异议,便准了其请。
    之所以迟迟未能成行,有李长风和蔡高岭几番催促仍不能缓解韩可孤的顾虑,耶律奉明摆着是朝廷派下来监督自己的,若是一朝离开到通州那里大肆招兵买马,难免招致自树一帜的非议。
    此刻诸事纷呈倒帮他下了最后的决心,唯有留得青山在,才能炕下有柴烧,在金兵狼顾之下,唯有保存实力才是最硬的道理,多少非议也便由着他去吧。
    主意虽然下定,但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垦田中庄稼收割完毕,脱粒、晾晒、储仓————一应活计干下来,就又过去了两个多月。已是寒冬天气,大雪随风而至,云内城仿佛被冻住了;长长的冰柱子像水晶挂在檐前; 太阳彷佛也怕起冷来;裹起一团厚厚的云絮;不让热气发散出来。呼——呼——的北风咆哮;吹得大树摇摆;一条条树枝对空抽打。只有松树还屹立在皑白的雪中;放一杆苍青鄙视这个臃肿的季节。
    韩可孤无心观赏雪景,他离心似箭。虽然知道雪路崎岖,滑泞难走,但仍督促自己人携上自家耕种的粮肉成果,赴通州去了。
    本来恨韩可孤到牙疼的耶律奉,此时倒有些后悔了,垦兵团一离开,自己就成了难鸣的孤掌,知道京州兵不堪大用,云内州城迟早要成金兵嘴中的羔羊。但悔之晚矣,亡羊没有牢补,只能带领城中一干将佐官吏把韩可孤众人相送城门之外,说一些酸溜溜的惜别语言,洒泪拱手道再见。暗中思忖如何才能走通门路,调离这个是非之地,保后半生性命安全。
    一路上无话,总之都是在冰天雪地中行走,个中滋味很是难捱。李长风是心细的人,从云内州出来时备了马拉的驮轿,但韩可孤坚持不肯坐,死活要让给体质较弱的蔡大人,两个人让来让去反而成了空乘,没人去享受这个待遇了。
    通州史属扶余国地,唐中叶立扶州,辽属东京道。东依大赫山,北邻黄龙府,南近沈州,地貌类型多样,草场植被丰富。从来就是重要的交通枢纽和物流节点,属于东部季风区,春季的干燥多风和冬季漫长寒冷造就了民风踏实强悍,历来是兵家重要的治所。
    韩可孤第一次涉足其地,却无由来的感觉特别亲切,过了好长时间,才知道这里也是半山区的丘陵地带,山峦起伏,草木茂盛,咀嚼着酸酸甜甜的山里红果子,他恍如有一种回到家中的感觉,倍感温暖。
    萧平之是聪明人,不然就算他的家世再如何显赫,也不可能在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就成就把持一方的节度使大员。观如今天下大势,辽国最后一座重要城池——燕京业己落入金人囊里,剩下的只是些边边角角无关紧要的地区了。但从通州到金国的皇帝寨会宁府只有一千余里的直线距离,在他的卧榻之侧;岂能容自己长期在此鼾睡;,按照现有实力,沦陷是迟早的事情。如今有大名鼎鼎的朝可孤加盟进来,无形中增添一支抵御外敌的生力军,让萧平之如何不喜出望外。
    马挂銮铃叮叮作响,清脆而悦耳,观城门处一片人群,老远儿传来喧闹声,透着许多喜庆。蔡高岭看了韩可孤一眼,笑着说道:“看来平之大人探得你来,大开城门迎接了。”韩可孤自嘲一笑,没有说什么,清澈的眼眸里隐藏下很多担忧。这官场虚应的表面文章,在云内州时何尝未曾拜受?仅此而已罢了,双方能够真正发乎内心深入配合,同心协力共御外辱才是硬道理。
    鼓角声喧天,彩色旗飘展。萧平之做足了迎宾套路,阖州上下官员人等都被号令到城门洞候着。先从韩可孤开始,认识的不认识的官员们依次互相抱拳行礼、拱手寒喧。
    耳朵里听着嘈嘈杂杂的声音,萧狗子因为在途中专顾老爷父子的起居安全有些疲累,此时倒觉着这些翻来覆去的车轱辘话极好催眠,被冬阳晃得暖暖的眼皮渐渐不受控制,耷拉了下去,快要睡着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节
  更新时间:5…15 23:23:55 本章字数:2492

    通州城西门外十家子是个小地名,居里有一片荒地,原本是当地百姓开发出来的米粮田,只是因为战乱时起,人心惶惶的也就荒废日久了,此时正成了垦兵团的好去处。韩可孤把他由云内州带过来的兵士安扎于此,仿照当地的建筑“穿地为穴”,选背风向阳的地方,挖三、四尺深地坑,立房柱,加檀椽,绑房芭草把,再盖土培实制成地窨子做为居所。办公衙门就近选附近一处半荒废的某姓祠堂,值在待兴之时,一切从简,只收拾干净便入住了。
    可孤不孤,韩大人很怀疑自己的名字取得反了,哪里有过可以孤独自处的片刻清净。自从落脚驻扎之后,十家子的临时衙门口马上就变成了通州最热闹的去处,整日里都有那些能上得了一些台面的官员们络驿不绝前来拜访,乡绅大贾也寻找关系纷纷登门示好。这些人不是瞎子聋子,相反都很精明势利,韩可孤的名望势力明摆在那里,一般人又何曾能晓得调防与此的真正内幕,只知道他的一份奏折呈上去,朝廷便无耽搁准了所请,这是何等的恩宠信任!
    “此番军府收获不少银两吧?”朝可孤虽然笑,但说的是正经话,现在的垦团新到,正在百废待兴的时候,大石公朝廷那里指望不上,他自然不会迂腐到抵制行贿受贿,放弃掉大好的收银机会。这些人的钱钞银两一定不会是好来路,收一些回来用与军队建设,才多多益善哩。
    “只是苦了长风。”本来按着韩可孤的定规,朝廷旨颁的官位只是做为虚设,军府根据实际需要,参考个人专长另定出一套职司和官号。如此,敛财就是蔡高岭的专务,但他作为不如李长风能长袖善舞,懂得与各形各色人等打交道,将利益趋向最大化,所以便临时兼换了过去。如今听问,蔡大人淡淡笑着回话。
    蔡高岭原来是刚直不阿的个性,最看不惯别人的谄媚表现。然而自打受命管理大仓,狠狠体会了一回巧媳妇儿难做无米之饮、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便从心理上有了转变。管他人品如何,总是金钱无姓氏,落袋便归咱。于是连带着看那些示好的人也就顺眼几分。
    此时的韩可孤哪里有精力和时间亲自参与接待工作,但这些官员们又各有来头,将来也是用得着的人物,不好太怠慢了,便只好苦了长风李大人,每天除了例行公务之外,绝大部分时间竟是用来招呼客人。
    难得浮生半日闲,终于把手上的急务处理妥贴,军府垦兵的屯驻事宜也在有条不紊中持续进行,该是回访萧节度使大人的时侯了。对与他,韩可孤必须要亲自出面才不算失礼,尤其垦军新到,仰仗地方的事情很多,有必要两个人坐下来深谈一次。
    名刺有联系感情的作用,是官员交际不可缺少的工具,最能彰显尊重。韩可孤很正式的派人递过去,相告府中拜访。萧平之却把会见的地点改在了通州很有名的一处寺院,而且回执很私人,执的是弟礼,韩可孤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先人中曾经有一位被当时在位的皇上指婚娶了萧家偏枝儿的女子为妻,这样算下来二人就间接沾了偏亲,是姑表兄弟。韩可孤虽然早已经过了完全相信“是亲三分向,是火热起灰。”的天真年纪,但仍然隐隐有些欣慰,有了这层关系在里面,最起码在以后相处上,会好说话许多。
    效圣寺位于城南五十余里的卧鹿山羊角峰下,整个建筑浑然石制,结构周密,宛成整体。 殿内四柱顶天破地,东脊架石梁檀能预报天气雨晴“小雨微润,大雨重润,不雨不润”灵验非常。寺中供奉南海观音、释迦牟尼、地藏王、如来佛、二郎神。五尊石像造型古朴;个性赫然。
    相传,前唐初年有崔姓银匠,与某一日薄暮时分途经卧鹿山;听山腰丛林间有人争吵,崔某闻声而往却不见踪影,只三间草堂筑立,门上悬一匾曰“效圣寺”。再无其他,然而当他逗留片刻欲返之时却赫然发现没了去路。其时人们皆信鬼神,崔某知道遇见了灵异,于是赶紧跪拜庙前,许下大愿,若得安全归还时便修庙宇。祷毕后睁眼竟发现已经到达家中。崔某将所遇之事广而告之,于是众人再夜入卧鹿山探访究竟,所遇果然如崔某所说。极感神奇之后群商集资,聘任能工细匠重修庙宇、再塑佛身。
    当所有筹备工程停当,行将上梁之时,却因大石柁过重而无法施处。众工匠犯难之际,见一白发老翁从此途经,便上前讨求方法,老翁道:“我乃土埋半截之人,能有何等方略?”话刚落地,老翁就挥手而去,瞬时不见了人影。这是神人提示,大家大谢后分析出话中寓意,用“土埋半截”之法培土加高,就地举架,而后将土撤出,终于靖功。
    有了这则故事,就给效圣寺平添出许多神秘,可以到此一游。轻车简从,韩可孤只带上李长风、萧狗子、韩炜几人骑着马来到卧鹿山下,又经石窝石,过瀑布屏,沿着卧鹿背上曲曲折折的山路往上爬了许久,才陡然看见半山腰的*平川上有一方高大石筑庙宇兀立云中。山中冬风吹处,发几声呼啸声音,不由得让观者心生敬畏。
    韩可孤气喘吁吁地叉腰站在庙前,看着早驻足山门等候自己的萧平之和陪伴在身侧粗气不喘的李长风几个人,心中发出万分感慨:还是年青好啊!韩炜手抚着那口被被得冰冷的大石钟,忍不住低声咕哝了一句:“还说是岫岩呢,这光山秃岭的,能赏到什么风光?”口气里颇有些受了那位才见过面的叔叔欺骗的怨气。萧平之呵呵一笑,指着山顶说道:“你看那里!”韩炜一愣,往他那边侧行出几步,一阵恼人的寒风迎面吹来,不由打了个哆嗦,赶紧拢紧衣领眯起眼睛观瞧,紧接着惊喜赞道:“好大一只羊哦!”卧鹿山耸峰巍峨,效圣寺藏与山凹,所依的山崖略有些往里陷,山路沿里边而走,加上寒冷难抑,所以上来时韩炜并没有着意往山顶观望,此时听这位新叔叔指点,向崖边多行出几步,视野赫然开阔,发现头顶上一坨巨石高卧,宛如青羊在觅食对面云雾山中四方游荡的的白云。峰高雪难化,这一冬的积雪被装饰成这羊的皮毛,色彩亮丽干净,身后方有一株不老青松摇曳,形似羊尾,真不愧被当地人称作“松树羊”。见到此景便不虚此行了,他叹道:“佳景天成,非鬼斧神工不能为也!”萧平之执过他的手捂住,笑道:“这是在冬季,若到天暖时看碧峰屏翠、白云渡雾、骆峰驼峄,卧鹿青脊,岫岩层林尽染才是美不胜收。”???????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节
  更新时间:5…15 23:23:56 本章字数:2368

    山气阴寒,大家不再停留,赶紧进到寺里,韩炜请示过父亲后便拉上萧狗子去拜庙,萧平之也把带来的几个亲随遣过去陪同。
    庙祝的房间里灶下有余火,炕上有炭盆,所以非常暖和。之前在山门见面时已经有了一番寒暄,此时互相谦让几句便各自入座。无论从官阶地位或者年龄序齿韩可孤都该坐到上首位。
    李长风接过庙里送进来的热水亲自为二位大人沏上当地的岩茶,一边观察四周环境无异常。他挂出温润的笑容,对韩、萧两位大人拱了拱手,告罪道:“二位大人且说着话儿。人有三急,容下官先去方便一下。”不等答应便以极稳定的步伐出了禅舍,让本来侍在一旁的知客僧人带领着往殿外的茅厕去了。韩可孤忍不住想笑,在官场中想躲开麻烦规避风险或者不认为自已可以听到一些事情,通常都是借用尿遁,没想到洒脱如李长风者也应用此道,而且看架式使用起来还很是炉火纯青。
    走了李长风,少了挑逗话头儿的人,舍间的气氛顿时有些沉闷。终究还是韩可孤打破了沉静,叙起亲戚源头,问候各自家中长辈。这算是正式的开头儿,谈话便随着继续自然而然起来,萧平之说道:“愚弟这个节度使是在马背上打熬出来的,难脱性子粗鲁,咱们又是世代的亲戚,所以有话直说。现在的大辽已算是废了,只有大石公带着秦王殿下在极寒之地挣扎,虽然发展起一支队伍,却独木难支,不知何日才能做大到与日盛的金人做成对手,我们这些幸存在腹地的残留,本来势单,却常常把心思忙于互相间的攻讦,弄到各自离心。不论最后谁占了上风头,都是大辽受了损失,女真人渔利。”韩可孤闻弦歌顿时知其意,整理了一下许多折皱的衣襟,借机略思索数息才缓缓开口,语气里不自禁带了一丝冷冽:“贤弟本意,为兄倒也听的明白,只是云内闹营事件的起由,想必你已经清楚,垦兵们劳动作训,为的是有一日能为国家刀里去火里来,比京州军的付出不知多出几倍。?????我虽然是文员入仕,但自忖也不是喜欢玩弄阴谋手段的人物,但是如果有人阻碍军府发展,哪怕这股力量的根基多么厚重,我也不会留情!”话说到最后一片肃杀。萧平之沉默,忽然抬起头来准备说几句什么,韩可孤一挥手不容置喙:“不过是些意气之争,与国体恢复扯不上关系。我受命兴军,如果连自己的治下都不能秉平回护,将来谈何号令全军?”他接着意味深长笑道: “大人也不要论高下区别,对方咄咄逼人,我无非反击而已,难道?????你觉得这也算过了?”萧平之皱了皱眉头,从弟弟陡改唤做大人,这是不满的的宣泄,他本有些黝黑的脸愈发显得深沉,自己说这些话其实很寻常,在他看来,韩可孤在整个事件中所表现出来的胆气未免太壮了些。萧平之私心上不愿意他来到自己治下后也生出类似的乱子,根本想不到韩大人的反弹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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