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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凤舞翩翩-第6部分

小说: 凤舞翩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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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妨。”凤千袭不以然地拉开她制止的手,任娃娃去玩,搂近她的腰,一同在石椅上坐下。
  “娃娃慢慢在长大,你想好要给她取什么名了呀?”
  她眯起眼,很苦恼地想了一下,然后摇头。
  “不会取吗?”
  “公子帮我。”她仰首瞅他,盈亮的眼儿有着期待。
  凤千袭沉吟了会儿。“都喊了这么的娃娃,怕也很难改口,说不准娃娃就以为那是她的名了。这样吧,我看就唤'依娃',咱们依然唤她娃娃,你觉得如何?”
  “依——娃!”她细细玩味。
  “是啊,凤依娃。因为她是依依的娃儿。”
  那——又为何要姓凤呢?她并不姓凤啊!
  她想问,但终究没说出口。
  “好,唤依娃。”
  得到了共识,两人同时低头。
  “娃娃有名字了哦!”凤千袭伸手逗她。
  “娃娃,要谢谢爹。”
  她那严肃认真的表情,看得凤千袭不禁莞尔。“娃娃还小呢!哪懂这么多?”
  依凤困惑地拧眉。“可是她会认人。”
  “那是我们娃娃聪明过人啊!”俯下头,却见着他口中那聪明过人的女儿,愈玩愈乐在其中,将他的发玩得纠结成团。
  “天——”他要收回那句话,娃娃一点都不聪明,她是混蛋,一个顽皮又不孝的不混蛋!
  依凤见状,也倒吸了口气,赶忙退开,却扯得头皮一疼,这才发现,两人的发缠在一块儿了。
  本以为他会板起脸来训斥娃娃,谁知,他的反应永远这么出人意料。
  “娃娃在为我们结发呢!”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妩婉及良时。
  不知怎地,她本能地想到这句话。
  他——会是这个意思吗?
  甩甩头,她当是自己多相,他怎可能有这般心思?
  “别动,疼着呢!”他似真似假地抱怨。
  “噢!”她赶紧设法分开纠缠的发。
  凤千袭偏着头,懒懒靠在她香肩上,看着她十指认真又忙碌地想解开一团乱。娃娃仍是不改其志,小手作对地抛撩着发玩,努力制造混乱,笑得好生开心。
  依凤懊恼不已,又要“拯救灾情”,又要分神制止她。“娃娃,别闹!”
  见她手忙脚乱,他闲闲地看着,愉快地笑着,一点帮忙的意愿都没有。
  “就这么结着,不好吗?”
  “不好!”她闷闷道,彻底对这小魔头投降之余,只得道:“把娃娃抱开!”
  “好啊!”他顺手将娃娃往石桌上放,没了阻碍,他更贴近她,鼻尖柔柔地抚蹭着她雪嫩的颈子,轻轻浅浅地舔吮撩逗。
  她身上的气味好好闻,他喜欢被这股幽淡馨香围绕的感觉。
  而她,仍是努力的埋首理清那“剪不断,理还乱”的“缠绵”青丝,一心不二用,完全不与理会他的举动。
  “好了。”顺开了两人的发,她抱来娃娃,训道:“下次不可以了,知不知道!”
  凤千袭抿唇。要他说,他反倒鼓励娃娃下次继续。
  “娃娃似乎对丝状的东西特别感兴趣?”
  她点点头。更正确的说,是对把条理分明的丝线弄乱感举趣。
  “好,那走吧!”她拉了她起身。
  “去哪?”她不解。
  “到街上逛逛。她爱玩,我们就买把绣线让她玩个够。”
  这是宠吗?娃娃喜欢,他就依她,就算是宠所以公子在宠娃娃?
  她发现,她喜欢这样的感觉和想法。
  那——
  突然想起,许多时候,他也总是依她,这——也是宠?
  宠,是喜欢的一种,他,会宠她吗?
  默默追随着他,愈来愈多的迷思添上心头,平寂的心湖,挑起涟漪点点。
  大街上,人潮往来穿梭,凤千袭回过头,见娃娃又玩起了她的发,他无奈地摇头,温柔地顺了顺被玩乱的发丝。
  “我来抱吧!”单手接过娃娃,另一手牵住她。“人多,别走散了。”
  他的五指,密密地与她交缠,不知怎地,这样的温存举动,竟教她心头微微一悸。
  “瞧,那对小夫妻多恩爱,好教人羡慕呢!”
  “可不是吗?男的俊,女的俏,还有他们的孩子,好生清秀,看起来就是很幸福的样子。”
  习武之人,听力向来是异于常人的敏锐,尽管在嘈杂的街中,那私语声,仍是一字不漏的传入了她耳中。
  夫妻?!这样的字眼,扣动了她心灵深处的某个角落。
  原本,他们也可以是夫妻,但她放弃了,而今,他已不再要她。
  她不由得要想,如果当初她做的选择不同,那么,今天的情况,会不会真的就像这些人说的是那样?
  心,有一丝丝的沉重,她不明白,这是不是就叫——悔?
  “想什么?依依。”他不知何时松了她的手,买了几样物品往她怀里塞,一边解救落入小魔掌中的发丝,随意抛了把绣线安抚娃娃。
  她大致看了下他塞来的东西,都是些孩童用的小玩意儿,看来他是真的很疼娃娃呢!
  “公子,也爱娃娃吗?”他问过她这句话,现在,她也想问。
  她记得,他明明说“要就留,不要就扔”,那应该表示,他是不在乎的。
  “你爱,我就爱。”丢下这句话后,他率先往前走。
  这是什么意思?她怔忡而思。
  “发什么呆?快跟上啊!”他回头轻声催促。
  “噢!”她直觉的迈开步伐追上他,前头的凤千袭,已经又买了盒七彩糖球,一颗喂娃娃,也捻了颗进她的嘴。
  他拿她当娃娃在宠?!
  是糖球的关系吗?甜味由嘴里泛开,也流进了胸臆。
  第一次,她无法直视他深亮的眼神,微慌地将眼移向熙攘的人群,匆匆一瞥中,掠过眼帘的一抹暗影,留在眸底。
  瞬间,她僵直身躯。
  她不敢回头,更没有勇气证实的揣测,她情愿是错觉,否则,那将会令她再度陷入万劫不复的恶魔之中。
  难以克制的恐惧蔓延开来,她浑身止不住地寒颤,凤千袭察觉了她的异样,投来询问的眼神。“依依?”
  心慌之下,她无法思考,本能地往他身上偎,脸庞深深埋入。
  “依依?”他微讶。“身体不舒服?”
  “嗯。”她含糊地应了声,怎么也不肯抬起头来。
  她但愿他没发现她,是的,他没发现,他一定没发现……她在心中一遍遍说服自己。
  凤千袭一手揽住她的腰,深思的瞳眸瞟向她身后。“那别逛了,回去吧!”
  “好。”
  直到临去的前一刻,她的视线,仍停留在人群之中的某个定点。
  那是一双极阴沉的眸子,光是对上,便足以教人毛骨悚然,像是来自幽冥的使者,浑身散发着极诡谲冷沉的气息,不同于他的邪与狂,而是绝对以阴寒。
  他心下便明白,若是对立,人将会是最可怕的敌人,这种人为达目的,是可以不择手段,毁天灭地的。
  此人明显是冲着依依而来,难道,这便是君楚泱所断言的血厄?是他为她所需承受的灾劫?
  第六章
  直到入了夜,依凤的心情仍是起伏不定,淡淡的忧惶绕着,挥之不去。
  酒,可以平定心神。
  于是,她取来一壶酒,斟了满杯饮尽。
  奇怪,没有味道。
  想不起她多久没这么喝酒了,脑中唯一记着的,是凤千袭哺喂她的画面,这样喝的酒,真的会比较香甜吗?
  好像是。难怪她现在感觉空空洞洞,像是少了什么,喝不出味道来,没有他喂着时的好喝。
  要不要去找他喂?
  她站起身,不一会儿,又颓然坐了回去。
  还是不要了,她现在心里头好乱、好乱。
  她抱着头,想起了今日街上惊鸿一瞥的身影。
  聂子冥——
  她不敢相信,有生之年还会再遇到这个男人,这个宛如邪魔化身的男子!
  这个名字、这个男人、这张俊邪面容,是也一直极力想摆脱的过去,更是她生命中最灰暗的一段记忆,如果可以,她情愿这辈子都别再想起——
  遇上他,究竟是幸,抑或是不幸?她已无法分辨。
  她的身世,便如说书人所形容,早年失怙失恃,飘零无依,如果不是遇上他,她会在妓院中过着送往迎来的日子,直到年华老去,花颜凋残。
  可,遇上他就真在是件好事吗?不,那只是更可怖的人生的开始。
  十岁起,她便在他身边,他霸道地宣称她是他的,她也清楚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将来非嫁他不可。
  聂子冥将她视如心头珍宝,待她珍宠到了极致,只要她稍有不顺心,定要人以命相抵。
  幸远吗?错了,那才是她不幸的开始。只因那样的珍宠,已到了几近病态的地步。
  那时,为了排遣寂寞,她养了只白兔,红的眼睛,雪白柔软的皮毛,令她爱不释手。吃饭时抱着它,入浴时抱着它,睡着时也抱着它,对它喜爱到
  无以复加。
  然后,一件她怎么也料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聂子冥由她手中夺过那只白兔,一掌活生生捏死它,血肉模糊。
  原因:是这只白兔该死,不该夺去她的注意力。她的爱无比珍贵,只能给他,其余卑贱的事物,不配得到。
  这件事,教她大受打击,夜夜躲在被子里,为白兔之死哭得伤心欲绝,也因为这件事,她怕了,从此不敢再养任何宠物。
  一而再、再而三,只要她重视的事物,全都会被毁去,久而久之,她也不敢再对任何事表现在乎。
  她知道他是认真的,要夺她完完全全的爱,不容任何人、任何事分去寸许,只要是她放在心上的东西,他都会不顾一切的毁去,他的手段太极端,她不敢领教。
  十五岁那年,她救了一名腿受了伤的姑娘,偷偷藏在房里,不敢让他知道,只等伤一好,她就立刻送走她,以为这样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可,她太天真,在他的地盘下,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他呢?
  他还是知道了,并且让他十几名手下,一一凌辱了那名小姑娘。
  她永远忘不了那双带着浓浓怨恨的眼神,对她说道:“你不该救我的,如果你不救我,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我恨你,我死都不会原谅你的!”
  当夜,那个姑娘便悬梁自缢了。
  是啊!她说得没错,她是不该救她的,不救,最多就是废了一条腿:救她,却教她连命都送掉了,死得何其悲辱。
  她激动地冲去质问他,他却只是若无其事地说:“你关心她,为她疗伤,她费去你太多心思,该死!”
  呵,说到底,全是她的错!她不该忘了自身的处境,让一时的恻隐之心冒出头,铸下大错,是她害死了一条无辜的生命。
  她懂了,虽然懂得太晚,但起码,该看清的,她也终于看清了。
  此后,她牢牢封锁住所有的感觉,掏空了心,不让自己再去在乎什么,这样,就没事了吧?这样,就不会再害到谁了吧?
  久而久之,她也几乎忘了,喜爱一样事物,究竟是什么滋味。
  直到二十岁那年——
  侍候她的婢女,在替她梳头时,簪子不小心割伤了她的脸,她本欲瞒下,只要不见他,待伤好,便可瞒过。
  然而,依旧没有成功,她很清楚那名婢女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就在那一个无月的黑夜,他将她带上高楼,要她看清楚他怎么惩治该死之人。
  她没有求情,求情代表在意,而在意,只会让那个人死的更快。
  那个婢女临死之前,悲切地吼叫着。“你们这两个冷血的恶魔,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她怎么也忘不掉那一幕,他将人五马分尸,就在她的面前,肢体离析,血肉飞溅!
  人是死了,可婢女说的话,却紧缠上她的心。
  她真的已成为冷血的恶魔了吗?如果真会不得好死,她也不要变成像他那般可怕后才死,她宁可现在自我了断。
  终于,她崩溃了。
  她疯狂地尖叫,想抗拒那样的诅咒,想宣泄那一幕所带给她的冲击。
  她再也撑不下去了,这样的日子,再过下去,她会疯掉。
  于是,她问他。“我这条命,是你的,对吗?”
  “当然。”聂子冥勾起邪佞的笑,为俊魅容颜更添惑人心神的幽光。
  “那么,若要逃开你,是否唯有这条命还给你,我才能自由?”
  “你会吗?”他从不以为她会舍得逃离他。
  她毫不迟疑的一剑朝胸口刺下,深深的。“今生,我已还尽。阴曹地府,别再追来。”
  是的,她想逃,而且逃离的意念是坚决的,不惜以生命为代价。
  那一刻,她看到了他暴睁的眼,像是极不敢置信,但是她管不了这么多,由高楼跃下,直坠入山谷,挣脱了十年的阴晦生活。
  身后,传来她疯狂的吼叫,仿佛带着极深的伤痛。
  是伤痛吗?她并不确定。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懂得何谓伤痛吗?她,不过是一只他所囚禁的金丝雀,在他窒息般的围困下,不能飞也飞不动,但她想飞,她渴望再飞一次——
  而后,她遇上了凤千袭。
  他也爱她,眸中带着和聂子冥一样的痴狂光芒,可她已经怕了,她不懂爱能够给她什么,只除了一场又一场悸骇的恐惧外。
  她不想再掉入同样的泥沼之中,这一次,她怕她会再也没有力气挣脱。
  她的拒绝伤了他,让凤千袭由爱恋变成了恨。
  这样也好,至少,她不用再怕了。
  可是当她慢慢发觉,他的爱给她的感觉,和聂子冥是全然不同时,他已经不再爱她,也不再要她了,而她,也永远没有机会证实,那个她曾经可以牢牢握在手中的东西,究竟能带给她什么她不曾体验过的事物。
  但她起码知道一点,凤千袭和聂子冥,是全然不同的。
  聂子冥曾因为菜色不合她的胃口,一令之下杀光了所有的厨子。
  想看尸横遍野的场面吗?为了你,毁天灭地在所不惜……
  他曾这么对她说过,这样的爱,过于噬血残暴,她只觉可怕。
  他要她爱他,但他可知,他这么做,只会让她更加的逃离而已,她不会爱他,永远不会。
  但凤千袭不一样。她顺手赠钗助了那名家丁,他虽狂怒,但在她惊惧着历史又将重演时,他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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