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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无良-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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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笙歌忍不住哂笑,“那有什么?不过是解释你的话意而已,不是三岁孩童都会嘛!”
  “他也是其中之一吗?”廉欺世打断他们的斗嘴,满是期待地问。
  严长风又瞥了笙歌一眼——不屑的一眼,才说:“不知道,我们快到刑部去看看!”
  “快走吧。”廉欺世又从椅子上起身。
  笙歌连忙跟着,神色严肃地唠叨,“小世,我只说一次——好吧,我确实不只说过一次,这次就当最后一次好了——你再继续这样挺着肚子蹦蹦跳跳,哪天孩子在大庭广众下掉出来,我也不会太惊讶。”
  “不会的,我都有在注意。”
  “注意雷观月何时会出来?”笙歌讽刺地问,又很快自答:“是啊,你一直都很注意。”
  “好啦,我保证不会继续跑跳,而且绝对会好好抱着肚子走路。”她挥挥手,朝大门走去,健步如飞的背影看不出是个孕妇。
  笙歌只好跟了过去。
  这一阵子她都跟在廉欺世身边,实在担心她太过粗鲁的动作可能会伤到自己和孩子,尤其掐指算算,都快临盆了,孩子何时出世都不令人惊讶,身为母亲,廉欺世却还一点自觉都没有,教人如何不担心?
  廉欺世手上撑着伞,一脸从容不迫的等着。
  她发现四周不止她和严长风以及笙歌在等侯,猜想那些人应该同为家属。纵然亲人做了错事,仍有愿意守候等待的家人在,这一点,似乎大家都一样。
  如果是以前,她大概会把这种景象当成看戏一般,怎料得到如今她也是其中之一。
  即使周遭都是期待焦急和不安混合的杂乱气息,廉欺世始终维持气定神闲的姿态,这么等着,等着。
  两个月过去,期间也有不少中央缺乏官员,许多事情无法顺利推动,于是有将释放部分涉入贪污情节较轻官员的好消息;当然也曾有过糟得令他们提心吊胆的坏消息。
  每天每天,他们都在好与坏的消息中,看见希望,然后被挫败打击,反反覆覆,折磨人心。
  不过,她总告诉自己没问题的。
  因为雷观月承诺会出来,她向来相信信任的人说的话。
  如此坚定的信任,她才带着他的伞来接他,希望他能第一眼就看到她。
  他一定会出来。
  雷观月能听见牢房有所骚动。
  而且持续了很久,暗不见天日的牢狱中很难分辨过了几天,他只能靠放饭的次数,或廉欺世他们来的时候得知又过了多少日子。
  距离上次她来,已经过了几天呢?又或者已经个把月了?
  他总在她离去的背影中尝到思念的味道,从见到她就开始害怕道别的时刻来临,又无法狠下心要她别再来。
  既想她平安,又不愿离开她,才会让她挺着肚子一再到牢中探望他。
  就像现在一样——廉欺世撑着伞,伫立在牢房前。
  雷观月很快走到她面前,两人间的距离只有一扇铁栏的隔阂。
  “我以为今天能够和你一起回家。”她的笑容有些苦涩。
  “时间还没到。”他安抚着,同时垂眸望向那颗大到令人惊奇的肚子,“希望能赶上孩子出世。”
  “你会赶上的,对吧?”她抓起他的手贴在肚子上,“我每天睡觉前都会跟他说话,说你的事给他听,本来想装成你的声音,让他感受有爹的存在,可惜装得不是很像,也想过要请严兄来帮忙,又怕以后小孩子出来认错爹,那可就好笑了。”
  “确实很可笑。”雷观月嘀咕着。
  “嗯……我该常常来才对,让你能够多跟他说说话。我猾他现在认得的声音有我,还有笙歌。严兄应该也认得,所以你得小心有被认错的可能,不过我都会告诉他现在说话的人是谁……啊!对了,那天笙歌她——”
  雷观月温柔地凝视她,听她生动描述着没有他的日子里的大小事,给他参与其中的感觉。
  他还能瞒着她多久呢?
  夏?实不止一次来找过他,每次提的都是同样的要求,他从没答应过,也知道只要自己不配合,永远不会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没有太阳的日子他早就习惯了,唯一担心的只有她。
  若说非牺牲其中一方始能换得另一方的安全,那么,他永远也不会告诉她自己早己决定让她平安的活下去。
  “最近家里有发生什么怪事吗?”他每次都会这么问。
  因为他始终担心冯守夜的动静。
  他不可能一点动作也没有。不过现在有任何动作,都不利于他,也许可以短暂安心。但依他对冯守夜的了解,他绝不是静静等待的那种人,唯有出击才能令他安心。
  “没有什么大事。”廉欺世以为他是想问家里有什么大事,所以都这样回答。
  “嗯。”得到一如往常的回答,雷观月安心地颔首。
  廉欺世突然想起一件称不上是大事的事,“啊,前几天家里来了个人。”
  “什么人?”他立刻蹙眉。
  “一个男人,是在严兄不在的时候来的。因为他说认识你,又坚持要进来,我和笙歌只好让他进来了。”她耸耸肩。仿佛不当一回事。
  “那个男人长怎样?”他追问。
  “嗯……普通吧……没什么印象,喝了杯茶,坐一下就走了。”廉欺世认真回想,却连那个人的长相也不记得。
  如果是个令人印象深刻的人,她也不会忘记有这样的人来拜访过的事。
  “他有说话吗?有跟你说什么?”普通“这两个字提高了雷观月的戒心。
  冯守夜是个善于隐藏的人。
  并不只指他的肮脏手段,更是指他的外表。纵然在大群的朝官中,他也能不被发现,不起眼的程度正是他最厉害的一点。
  “问了一下孩子应该快要出生和一些客套的问题而己。”廉欺世简单回答。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人确实有点怪,说认识雷观月,但也没说要找他,说要进屋里等,也不知道要等什么,如果说是要等雷观月的话,难道他不知道贪污案最近可是闹得满城风雨?
  雷观月的眼神暗了下来。
  他几乎可以肯定那个人是冯守夜!也担心会有后续发展。
  都是他的错,忘了无论哪里都有冯守夜的眼线,是他放任她一再到牢里,才会被人察觉她的存在。
  即使和廉欺世没有婚约,知道她怀着他的孩子的人用手指便能数得出来,还是不能小觑冯守夜的消息来源……他应该更小心的!
  “长风没跟你来?”他突然问。
  廉欺世没发觉他的脸色不对劲,迳自解释,“严兄正在外面和笙歌一起等我们,因为我们以为今天能接你回去。”
  其实是她要严长风不要跟进来的,因为她怕自己一见到雷观月,会像那次被送走时一样,不自觉落泪。
  每次要进来见他之前,她总是不断告诉自己要笑要笑,就像爹娘去世前告诉她的,越苦的时候越要保持笑容,幸福才会来。
  她没有贪心的想要幸福,纯粹是希望让被关在里头的他,在看见她的笑容后,不需要担心她过得好不好。
  “以后你别再来了,让长风来就好。”雷观月沉着声,变回那个一开始傲慢冷静的模样。
  “为什么?”廉欺世终于感觉不对劲。
  “孩子快出世了,你该好好待在家里准备迎接孩子的到来,不是一有机会就往外面跑。”他用命令式的语气告诫她。
  “我没有到处乱跑,大部分时间也都待在家里,你可以问问笙歌或者严兄,他们都能作证。”她急忙反驳。
  “那么我要你一直待在家里,哪儿都不能去。”雷观月的声音变得冷淡疏远,充满命令的意味,“我不要我的孩子在这种地方出生。”
  廉欺世两眉倒竖,不能苟同地瞪着他。
  “能不能出门,我自己会判断。孩子当然不会在这里出生。”她的话非常僵硬,表情亦然。
  “我会要长风把你送出长安。”他冷冷地威胁。
  廉欺世瞠大已经不小的双眸,怒瞪着他。
  这是她生平少数发怒的经验中,最生气的一次。
  不仅因为他不信任她的判断,他的话仿佛打开了从贪污案爆发后,一直被她锁在心底深处名为不安的罐子,所有冷静思考都被当成屁话抛在脑后,她瞬间爆发出来。
  “我会自己回来。”她决定和他杠上。
  雷观月则用一贯轻柔的语气,吐露出冰冷的话语——
  “如果你还希望孩子出生后能继续见到他的话,劝你别和我作对。”
  第9章(1)
  华山畿!君既为依死,独生为谁施?欢若见怜时,棺木为依开。
  ——二十五首之一
  李唐  开元二年
  十月月晦
  “……还没生吗?”低沉的男嗓带着浓浓的忧虑。
  “没。”另一个声音显得清冷许多。
  贪污案的审理已经长达三个月,当初被关进地牢中的官员,有一半以上被贬官或是流放,少部分官复原职追讨贿银,如今还被关在狱中的,掐指算算不超过十个人。
  雷观月是其中之一。
  一个月前他把廉欺世赶走后,她当真没再来过。这段时间全靠严长风带来她的消息,让他了解她的情况。
  进入十月时,纵使身处牢狱中,他同样开始期待孩子降临在人世的那天,直到今天都月晦了,兴奋焦躁的等待,如今化成浓浓的担忧。
  照理来说,早该生了。
  “请大夫了?”雷观月双手负在背后,在牢房内来回走动,不自觉流露出不安。
  “廉姑娘自己就会把脉,所以不让属下请大夫。”严长风照实说了。
  雷观月猛地顿足,厉声咄道:“那就请产婆,总之,我要知道她确切的情况!”
  人家不是都说怀胎十月、怀胎十月?她现在都超过十个月了,为什么还不生?
  担心冯守夜会不利于他们,他老早要严长风把廉欺世送到更安全的地方,同时加派人手时时刻刻看顾着她,也拜托笙歌寸步不离地陪着她;如此费尽心思保全她和孩子,最后却是因为他无能为力的原因,而有了差池,他绝对会毁恨而终!
  “恕属下直言,廉姑娘恐怕正是不希望爷知道她真正的情况,才不让属下请大夫的。”严长风说出自己的观察。
  “……她还在生我的气?”雷观月慢吞吞地问。
  “属下不得不佩服,廉姑娘确实是少数明理的女人。”严长风自从开始听从廉欺世的话,替雷观月煮汤后便渐渐倾向她,如今更是会为她说话。
  他了解主子命令他悄悄把廉欺世送往更安全的地方的原因,问题是廉欺世并不了解。在不了解的情况下,她一句抱怨也没有,说走就走,而且还得忍受有人时时刻刻的跟着自己进进出出……若他是廉欺世,早发飙了。
  “嗯。”他知道她或许乐观,却不笨,想得也很远。
  那日不欢而散,说不担心是骗人的。
  好在从严长风这边得到的消息来看,她并没有生气太久,很快回复原本的习惯,饭连一口也没少吃,该睡觉的时候不会?唆,生活作息非常规律,令他安心不少。
  “但,并不表示廉姑娘会原谅爷。”严长风的话锋急转直下,“据属下估计,也许廉姑娘是太担心,才没办法顺利生产。”
  “有这种事?”雷观月并非不信,而是感到不可思议。
  照严长风这么说,决定孩子何时出世的是母亲的心情了,那干嘛要等到肚子那么大才生?
  “我去问的。”他怎么可能真的知道。
  “问谁?”雷观月一时间没想通。
  “大夫和产婆。”虽然廉欺世不给他请大夫,不表示他不能去问。
  不顾主子称不上好看的脸色,严长风耸耸肩,继续说:“大夫说有可能和母亲太过操心有关。通常女人都会担心生出来的孩子健不健康,不过属下认为廉姑娘还要多担心爷会不会平安。至于产婆则说并非人人都是十个月就顺利生产,也有人到十二、十三个月的,但胎儿若是在母体内成长得太大,到时候会有难产的可能性,而且待越久,也有胎死腹中的可能,不能轻忽。”
  难产?胎死腹中?
  雷观月错愕地呆愣在原地。
  “产婆也说,无论是哪一种可能,对母体都会造成一定程度的伤害,到时候就要面对闲书中常见的‘要孩子还是要母亲’的问题了。”严长风严肃地转告听来的消息。
  “要孩子还是要母亲……”雷观月喃喃重复。
  “这都是属下以怀孕超过十个月会不会有危险的问题所得到的答案,产婆说超过十个月的虽然不多,但大有人在,依廉姑娘不担心的情况来看,也许不会到那么糟的程度。”严长风难得说出这种安慰人的话,最后还补了句。“因为廉姑娘很强壮。”
  雷观月双手抱胸,走到牢房的角落,背对着严长风。
  他知道这是主子思考时的反应,没有再多说什么,让他静静的思考。
  “我说过把她托给你的话,你还记得吧?”良久,雷观月缓缓开口。
  “属下没忘。”
  “从今天起,把她的命当作是我的,尽全力要保护她,哪怕是一根头发。”话落,雷观月始终没有回身面对他。
  即便没有明说,严长风也懂得主子的意思——必要的时候,保母亲弃孩子。
  “是。”严长风应允。
  十一月初,长安的天气已经到了会冷的程度。
  “小世,你确定还没要生吗?”笙歌一边替暖炉添上柴火,一边问。
  廉欺世仿佛没看见她的举动,迳自推开窗,拍拍肚皮,对着里头的小家伙说:“快感受一下,这就是初冬喔。”
  “给我披件外袍去!”笙歌立刻放声尖叫。
  廉欺世取出两件厚厚裹毛的外袍,一件递给笙歌,一件披在自己身上。
  “我想让他感受一下冬天的气氛嘛。”
  “等他出世后会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感受!”笙歌没好气的吼。
  有哪个孕妇会在冬天晒肚皮的?!
  “跟在肚子里的感觉不一样,也许我娘也曾经让我感受过在肚子里过冬的气氛。”廉欺世的“自有一套理论”开始放肆。
  “所以你还记得?”笙歌挖苦地反问。
  “至少以后我可以理直气壮的告诉他:”你娘我曾经这么做。“她骄傲地扬起下领。
  “我赌一幢房子,你会忘记。”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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