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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麒麟缘-第6部分

小说: 麒麟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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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麟从怀中掏出一块碧玉坠子,坠子通体碧绿,晶莹得如一汪潭水,深不见底。坠子的下端用细细的红丝绒线吊着,颤巍巍,亮莹莹,在紫绢的眼前晃动。
  “这是什么?”紫绢狐疑地盯着玉坠。
  “送给你的。”
  “我?不,不行,我怎么能收你这么贵重的礼物?”紫绢嗫嚅着。
  “你不能收就没有人配收了。”南宫麟那饱含笑意的嘴唇掠过一抹倔强的表情。任凭弱水三千,他只取一瓢饮。
  “可是……”颜紫绢微蹙秀眉,还待推拒,蓦觉手中一凉,玉坠已被她握在手中。温润的感觉瞬间弥漫于手底心间,她猛地一惊,她握住的不是一块玉坠,而是他殷切的心。
  她的手指不由得一紧,生怕它摔碎在自己掌中。
  他看着她,轻浅的红妆,淡泊的笑容,他有些恍惚,感觉到他和她彼此有一部分开始重叠。
  他的手轻轻包住她握有玉坠的手:“请你好好珍惜它。”
  紫绢俏脸飞红,挣一挣,没有挣脱。
  她嗔恼:“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呢?”
  “男人遇上心爱的女人就会变得不讲理。”他拉近她。
  她宜嗔宜喜的面容缓缓贴近,有股清雅的香气冲进他的鼻子,令他不能自已。
  他的手缓缓覆上她温暖的唇瓣,他小心地碰触,仿佛她触手就会融化。
  然后,他俯下身子,隔着他的手,他的唇轻轻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心如鹿撞。
  天色渐渐暗下来,她遽然一惊,慌乱地避开他:“我们快点下山吧,姐姐会等急的。”
  南宫麟轻叹一声,托起她,将她安全地放在地上,这才牵了马过来,二人一前一后向山下赶去。
  夜晚的山中,星星轻柔地眨着眼睛,仿佛触手可及。
  晕黄的月影下,紫绢白色的衫子显目地招展如一面旗。
  她的心飞扬着,感觉幸福就如深山里的星星,探手可及。
  望着他那挺拔的背影,她痴痴地想出了神。
  然而,隐藏在暗影之中的猛虎悄无声息地接近过来。
  等她嗅到危险的气息之时,已经来不及了,饿虎猛扑过来,将她扫下马背。
  “啊?”她惊呼出声。
  前面的南宫麟听到声响,回过头来,就看见了这触目惊心的一幕。
  庞大的吊睛白额虎正向惊惶失措的紫绢张开血盆大口。
  这一幕,令他想起了海上的大鲨鱼。
  紫绢对于驯服大鲨鱼有她独特的妙方,可是,对于陆地上的猛兽,她就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眼看着猛虎的爪子已经探到她的颈间。
  他来不及细想,合身扑了过去,抱着猛虎向山下滚落。
  颜紫绢爬起来,瞪大了眼睛,惊骇地看着一人一虎。
  下坡的路上有一块坚硬的大石挡住了去路,眼看着南宫麟和吊睛白额虎就要一同撞向石壁,她猛地大叫:“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打它的七寸!”
  南宫麟险中不乱,听见她的叫声,借着翻转之力,将老虎压在身下,食指曲张,直取老虎七寸。
  手指还未戮到,耳听得一声响箭,带着破空之声,急射而来,“扑”地一声插入老虎后背。
  老虎负痛,狂怒起来,尖利的爪子狠狠抓向南宫麟。
  颜紫绢吓得魂飞魄散,紊乱地嚷着:“不要,不要!”
  蓦地,一切都静止下来,老虎那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向一边。
  南宫麟站起来,虽然发散衣乱,却依旧镇定自若,谈笑风生:
  “大小姐,你刚才那一箭要是能再射准一点,就不用我消耗这么多内力了。”
  树林之后,转出颜紫绡那火红的身影,她冷冷地看了一眼南宫麟,不屑地道:“如果我一箭射死了老虎,新的打虎英雄又要到哪里去诞生呢?”
  “好啦好啦,不要再吵了,你受伤没有?”颜紫绢越过姐姐,担心地检视着南宫麟的伤口。
  “都是一些被树枝割破的皮外伤,不要紧的。”南宫麟的目光柔和下来,对她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颜紫绢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这才责备道:“你怎么这么傻呢?不要命了?”他有没有想过,这样抱着猛虎滚下去有多危险?
  “我来不及多想了,要是象大小姐一样用箭,我怕一箭射不死,反而伤了你。”什么方法能最快捷有效的解除她的危机,他就会用什么方法,完全没有想到要考虑自己的处境。只要她安全,即使要了他的命那又如何?
  颜紫绢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正扶在他的肩上,她俏脸绯红,转过身去。
  刚才的那一刻,她以为他就要葬身于虎口了,那种瞬间窒息的感觉令她几乎要晕厥过去,从来没有哪一个人在她心里占有过这么重的分量。
  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其实却好象什么也没有发生。
  *********
  “少爷,你怎么了?伤成这个样子?”还未等南宫麟进门,小武就惊骇地大呼小叫起来。
  “吵什么吵?我还没有死呢。”南宫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个小武难道就不能学稳重一点?老是这么大惊小怪的,叫人受不了。
  “只不过是打个猎嘛,也会受伤?真是奇怪。”小武仍然不服气地嗫嚅着,想他家少爷,就是千军万马当前,也能全身而退,却不料会被小小猛兽所伤,当真是奇哉怪也。
  “你能不能不要再叫了,只不过是擦破了点皮,你给我快点睡觉去!”南宫麟只好拿出少爷的架势来威吓他。
  “睡觉?哦!对啦!”小武拍拍脑门,这一声睡觉提醒了他,他这么晚还没睡就是想等南宫麟回来,他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呢?他忙从袖子里掏出一封折叠成一个小圆筒的信来,递给南宫麟。
  凭着纸张的质地,信笺的折法,南宫麟一眼就看出这是麒麟楼的急件。
  平时,他就不怎么呆在麒麟楼里,也没有人会管他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这是第一次,他接到麒麟楼的信笺,直觉地,有大事要发生了。
  他忙接过信纸,急不及待地将之展开,映入眼帘的居然是父亲那遒劲挺拔的字迹。
  他更加惊异了。自从母亲病后,父亲已经不太管麒麟楼的事物,这一次居然会给自己飞鸽传书,看来事情颇为严重。
  他敛摄心神,一字一句看下去:
  吾儿亲启:
  母病危,速归。
  父字
  短短的几行字令他的心情一刹时由高峰跌入谷底。
  俗语说:父母在,不远游。
  可是,他居然会在母亲卧病在床的这段期间流连在外,迟迟不归,他真是愧对南宫家的列祖列宗。
  他抹干在眼眶中转动的泪水,收起信笺,短促地命令道:“小武,我们走!”
  “走?去哪?”
  “回家。”不等小武有所反应,南宫麟已经一脚踏出房门。
  “可是,少爷,我们还没有收拾行李呢?”小武急得团团乱转,怎么说走就走?一点防备也没有,他怎么来得及去向莺儿姑娘辞行?可是,眼看着倔强的少爷已经走出好远,他又不得不快点跟过去。
  气喘吁吁地跑进少爷身边,他才担心地问道:“纵海帮戒备如此森严,我们怎么走呢?”
  “这几天我已经观察过了,在葫芦口向下插入海里的豁口里藏有一条小船,可能是以备不时之需的吧,正好可以给我们借用一下。”南宫麟阴沉着一张俊脸。如果不是母亲的病情有所变化,父亲一定不会这么急着召他回去吧?一时之间,他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麒麟楼。
  *********
  谴走莺儿之后,颜紫绢怎么也睡不着,望着窗外如水的月光,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南宫麟两次舍身为己的情景在眼前历历而过,不知道,他伤得怎么样了?只听他说是擦破了皮,可她也没有好好审视。到底要不要紧呢?他擦了药没有?伤口疼不疼?有没有吃晚饭?
  这些问题一遍遍在她脑海中翻涌,她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牵挂不已。
  算了,还是不要想了,与其在这里牵肠挂肚,不如亲自去瞧瞧。
  她咬一咬牙,翻身下床。随手披了一件披风,取了药酒,出了“绢水阁”向南宫麟所居的后院走去。
  刚走过芙蓉池,远远的,借着月亮的清辉,她看见南宫麟和小武的身影一前一口向葫芦颈而去。
  葫芦颈是出岛的必经之地,这么晚了,他们去那里做什么?
  她疑惑地跟在他们身后。
  难道,他们果真是来纵海帮卧底的奸细?
  这一想法令她有如置身冰窖之中,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凉。
  她看着他们走到葫芦颈了,前面就是纵海帮所设的关卡。
  南宫麟一手将小武挟在掖下,展开踏雪无痕的轻功,象离弦的箭一样的从守卫眼前飞掠而过。
  四名守卫只觉眼前一花,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们大喝道:“什么人?”
  颜紫绢苦笑,凭小麟那么高深的武功,自己跟了他这么久他都没有觉察,可见,他的精神力气都集中在闯关这一点上。
  而且,看他的架势,今日即使拼了性命也要闯出去,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如果不是内应卧底,怎么会如此之急?
  她感觉到自己的一颗心已碎着片片碎片,拼凑不起。有苦涩的泪水顺着她的眼角缓缓滑落,跌在风中。
  他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
  这几日来相处的点点滴滴一一在她心头漫卷而过,难道,他所有的情意都是虚假的?难道他对她的好都只是他探取情报的手段?
  如今,他就这样舍她而去,一点也不怜惜。
  她不寒而栗。
  这是一个多么阴沉的人?
  蓦地,指尖传来一阵剧痛,她惶然低下头来,原来是用力过猛,她的手捏碎了药酒瓶子,碎片扎进指尖,黄色的液体随着鲜红的血流下来,滴落在尘土之上。
  十指连心,可是,肉体的疼痛还远远敌不过心灵的痛楚。
  她只愿这是一场梦,永远不要醒来,或是能在梦醒之后就此死去,也好过日日受这份羞耻的折磨。
  是羞耻,她怎么会爱上这么一个人呢?爱上他英俊的外貌,爱上他的花言巧语,爱上他一切一切虚假的所作所为。
  事实却原来是这样的,这叫她情何以堪?
  怔忪之间,忽听得尖锐的哨声响起,守卫指着南宫麟逃走的方向高声叫道:“逃到那里去了,我们快追!”
  她一怔,本能地现出身来:“不要追!”
  众人回过头来,诧异地看着月光下凄迷的二小姐。
  她长裙及地,长发披肩,宛如流云一般的面庞罩着一层绝望的哀容。可是,她那双幽怨的眼睛里却包含着深如海水的情感,智慧与包容。
  大家都震撼在她的绝世丽容里。
  “二小姐,我们刚刚看见有黑影从这里闪过,现在应该到了海边,可是,他如果想抢船逃走,我们应该还是有时间阻止的。”队长上前一步禀报道。
  “我看见一只野兔受了伤,刚给它包扎完伤口,它就跑没影了,想是从这里跑过去了。”颜紫绢随口说道,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谎。
  众守卫一听,齐齐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嘛,刚才怎么会是人影呢?哪有那么快嘛,原来是只兔子。”
  “是啊,大家辛苦了,都回去睡吧。”紫绢勉强笑一笑,回过头来,心头一片落寞。
  她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拿不起又放不下,这不象平素的自己。
  她放过了他,是的,就这么放弃了吧。
  放弃也好,她以后就不会这样患得患失了。
  女子无才便是德,信佛的人说,喜欢诗书的女子是有点孽缘的,那么,他是她的孽?还是她的缘?
  ********
  “爹,小麟和小武两个人不见了。”晨起的时候,颜紫绢就看见姐姐紫绡到处在找他们。一个时辰之后,这惊天的消息终于报到了父亲面前。
  “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颜千岭喝了一口参茶,漫不经心地问。他太明白这个女儿了,一点点小事都要咋呼得惊天动地。
  “不见了就是不见了嘛,我在岛上四处都找过了,就是没有看见他们两个人的踪影。您说奇怪不奇怪?”颜紫绡颇不服气地撅着嘴巴。昨天打猎输给了小麟,她好不容易又想起了新鲜玩意儿,想约他一起赛船,可是,她到处找了个遍,就是找不着他的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难不成他是飞天啦?
  在她的眼里,决不认为小麟能逃出海去,所以,根本没有想到他会不在岛上,总以为他还藏在什么地方呢。
  听了女儿的话,颜千岭猛地抬起头来,眸中精光暴射,他沉声喝道:“给我传守卫队长来!”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杂沓的脚步声,队长三步并作两步跨进厅来,气急败坏地禀报道:“报告帮主,葫芦口的小船不见了。”
  “砰”地一声,颜千岭手中的杯子摔落在地,他倏地站起来,指着守卫队长厉声喝问:“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这些饭桶都干什么去了?”
  “报——报——报告帮主,昨天晚上,小人——小人们确曾看见有黑影一闪而过,本想追去看个究竟,可是——可是——二小姐说不用追了,刚才跑过去的是一只野兔。所以——所以——”队长期期艾艾难以自圆。
  “荒谬!野兔?她凭什么说是野兔?”颜千岭扭曲的脸被怒火所填满,他猛地将冷峻的目光调转到紫绡身上,“你去把紫绢给我叫来。”
  颜紫绡瑟缩一下,转身跑出大厅。
  “姐姐,不用找了,我在这里。”一直站在门外的颜紫绢叹息着轻启朱唇,该来的就让它都来吧!反正现在对于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是重要的了。
  自从知道南宫麟背叛了他,私自逃走之后,她的一颗心已如死水微澜。
  可是,她仍然放走了他,连她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
  如果南宫麟是天鹰社的奸细,凭他对纵海帮的了解,天鹰社要想一举攻进纵海帮腹地,实在是太容易了。
  到那个时候,真正的奸细便是自己,是她放走了他,是她背叛了纵海帮。
  可是,如果要她重新选择一次,她相信自己还是会这么做的。
  哪怕是被骗,哪怕是受伤,她也曾真真切切的爱过一次,一生只要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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