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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麒麟缘-第7部分

小说: 麒麟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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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如果要她重新选择一次,她相信自己还是会这么做的。
  哪怕是被骗,哪怕是受伤,她也曾真真切切的爱过一次,一生只要一次,这就足够了。
  现在,她要接受的是纵海帮上上下下的审判。
  “你没事吗?”颜紫绡看着妹妹苍白的脸,担忧地问。
  “我没事。”颜紫绢轻盈地笑了,笑容里居然带着一抹舒缓的释然,映着灿烂的朝阳,她那绝世的仪容顿时变得流光溢彩。
  颜千岭望着自己最宠爱的女儿,她曾经是他的骄傲,她聪明,娟秀,一如他的亡妻。他一直认为这性格各异的一双女儿是上天给予他最大的恩赐,可是,如今,他那乖巧懂事的女儿呢?他那体贴娇柔的女儿呢?哪里去了?她居然会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外人而背叛整个纵海帮!背叛她生于斯长于斯的家园,这叫他如何不痛心?
  他别过头去,不忍再看,闷哼一声:“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没有话说,一切都是我的错!”颜紫绢低垂螓首,如瀑的黑发散落下来,遮住了她秀美绝伦的脸,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好!敢作敢为,不愧是我颜千岭的女儿。但,任何人犯了错,在我纵海帮里都应该一视同仁。队长,你把她给我关进地牢。”
  地牢?颜紫绡悚然一惊。
  纵海帮的地牢位于地面以下十多米深处,海水沁上来,成为名副其实的水牢。任是铁打的身子也禁不起潮气的侵蚀,更何况是娇柔的紫绢?这不是要置她于死地吗?她紧张地看着紫绢,希望她能向父亲低头,求求父亲。也许,事情尚有转圜的余地。
  谁知,颜紫绢却只是抬起头来,迎上父亲那双威严的眼睛,淡然一笑:“爹,女儿去了。”
  颜千岭紧抿嘴唇,不发一言。内忧外患,亲人背离,令这个曾经叱咤一时的枭雄一下子苍老了十年。
  “爹——”颜紫绡跺了跺脚,无奈地瞅瞅父亲,又瞅瞅妹妹,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呢?全都怪她,是自己带那个男人上纵海帮的,都是她的错。
  “不要再多说了,队长,还不带紫绢下去?”颜千岭摆摆手,结束了所有的话题。
  一屋子的人怔怔地看着他离去,一时无言。
  第五章
  日夜兼程,风尘仆仆,半个月之后,南宫麟终于由南方的海上赶回了北方的家。
  路途之中,不知道跑死了多少匹骏马,也不知道耗损了他多少功力,他全然不放在心上。但却依然记得,上岸之后,将纵海帮的船只交由附近的船家送还回去。
  他不知道,他这一走,紫绢会怎么看他?怎么想他?然而,他却不得不走。甚至来不及向她道别。
  只希望,她能明白他的一片苦心。
  ********
  麒麟楼,依山而建,占地广阔。
  每一片瓦,每一块砖,都独具匠心,端的是气派非凡,无与伦比。
  大门还只在山脚下,正殿却已在半山中。
  然而,南宫麟的身影还只在山脚刚刚现形,山上迎接的钟声就已敲响。可见,麒麟楼的消息传递得有多快。
  “二弟!”随着这一声呼喊,山道上迎下来一个英武颀长的身影。他穿着一袭玄色锦衣,整个轮廓与南宫麟有着几分相似,可仔细一看,却又截然不同。
  虽然,他和南宫麟一样拥有挺拔的剑眉,亮如寒星的眸子,但,他的整个人是孤立的,不论他站在哪里,身边有多少人;无论他做着一些什么事,脸上的表情若何,他都给人一种孑然一身,遗世独立的感觉。
  如果说,南宫麟身上洋溢的是不羁潇洒的因子,那么,他的身上则笼罩着冷峻孤高的气息。
  如果说南宫麟是早晨的太阳,那么,他便是夜空中的孤月。
  看见南宫麟,他那冷肃的脸上极为难得地露出一点温暖的笑意,僵硬的唇部线条也变得柔和起来,浮现一朵淡淡的笑容。
  他便是南宫麟的大哥,麒麟楼的现任当家——南宫麒!
  南宫麟愉快地拥抱住大哥南宫麒:“大哥,你好吗?娘好吗?家里都好吗?”
  听见他的问话,南宫麒那双深沉内敛的眸子隐隐罩上一层寒霜。
  “怎么?娘的病情是不是加重了?”南宫麟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南宫麒欲言又止,叹息着拍拍弟弟的肩:“回去再说吧!”
  兄弟二人一前一后奔向东首的翠竹轩。
  麒麟楼分为四阁五轩。
  四阁分别是正殿主事的朝阳阁,前任楼主南宫敖所居的御风阁,现任楼主南宫麒所居的飞云阁,以及南宫麟所居的绛霜阁。
  五轩则是翠竹轩,敬松轩,踏雪轩,明月轩和烟波轩。
  这其中翠竹轩最为幽静,母亲白吟秋患病之后,就一直移居于此养病。
  敬松轩最为雅致,是老夫人南宫敖之母的居所。
  踏雪轩最为小巧,居住者文绣是一位十六岁的少女。在她还是一个婴孩的时候,被人弃置于路边,幸得老夫人相救,抱回麒麟楼,跟两个孙子一块教养。
  又因为她乖巧伶俐,惹人喜爱,深得老夫人欢心,在麒麟楼内的一切生活起居,就跟南宫麒兄弟俩没什么两样。
  至于明月轩和烟波轩则是空置的客房。离主屋比较远,因建于水上而得名。
  进入翠竹轩,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株株苍翠欲滴的绿竹,环绕着小小的竹屋,显得清幽而雅致。
  但是,此刻,这里一点也不清静。
  屋子里里外外站了好多人,丫鬟仆妇们忙进忙出,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有忧戚的表情。
  南宫麟悚然一惊,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母亲的卧室:“娘!娘!我回来啦!”
  “麟儿?是你吗?”床榻上传出颤巍巍的询问。
  “好了好了,夫人醒了。”床榻边神情凝肃的大夫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刘大夫,请这边走。”南宫敖忧心地看了病床上的夫人一眼,送刘大夫出门。
  “麟儿,过来让娘好好看看。”白吟秋撑持着坐起来。
  众人侧过一边,让南宫麟过去。
  “娘,是孩儿不孝,没有好好侍奉在母亲身边。”南宫麟哽咽着握住母亲那双枯瘦如柴的手。
  躺在病床上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美妇,鹅蛋脸,五官细致,柔媚娇美。就连在病中,憔悴的容颜也难掩她绝代的风韵。
  这样的女子啊,就连老天也会嫉妒!
  “回来就好,娘还可以见你最后一面,于愿足矣。”白吟秋的脸上现出淡淡的笑容,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头。
  从小,南宫麒因为是长子,是麒麟楼的继承人,所以,对他的训练和要求都极为严苛,养成了他不苟言笑的个性。无论在人前人后,他都从不肯轻易表露自己的爱恶喜憎,就连她这个做母亲的,也常常不能揣摩透他的心思。
  反而是这个小儿子,总象长不大似的,出去疯玩一趟之后,回来还要在母亲身边撒撒娇,拿出一些在外头买的新奇古怪的玩意儿讨她的欢心。
  所以,她难免对小儿子多付出一份关心。
  “娘!”南宫麟哭倒在床边。
  白吟秋气促地喘了两声,一阵疲累袭上心头。
  在南宫麟回来之前,她已经昏睡了几天几夜,大夫说如果再不醒来,以后都恐怕没有机会醒来了。
  这一次,虽然是南宫麟的呼唤唤醒了她,但,她仍是感到无比倦怠,仿佛想就此睡去,再不要醒来。
  “好了好了,麟儿,让你娘休息一下。”一直坐在一边的奶奶安慰地拍拍他的背。
  “奶奶——”泪眼模糊之中,奶奶显得比以前更老了,脸上的皱纹纵横交错,无比沧桑。
  老夫人挥一挥手,打断他的话:“你去看看你父亲吧,这里有我和文绣照顾就行了。”
  “是啊,二少爷,有我在这里照顾夫人,您还是先回去休息休息吧。”轻柔的声音映衬着一张娇俏可人的脸。她身着水蓝色的衫子,娥眉横翠,明眸若水,淡淡的酒窝在她粉嫩的脸颊上若隐若现,端的是明艳照人。
  虽然,麒麟楼上上下下都称呼她为三小姐,但,她自己一直紧守本份,持以丫鬟之礼。惟有对一向不拘礼节的南宫麟才偶尔露出一点小女儿本色。
  南宫麟对她点了点头,随着哥哥南宫麒一起退出翠竹轩。
  翠竹轩外。
  南宫敖负手而立,仰望远空。他的人极瘦,穿一领青色布袍,干干净净,颇有些出尘的气概。
  南宫麒正是承袭了他的倨傲。
  “爹!”南宫麟小小声的叫一声爹。
  南宫敖点点头,默然不语。
  “您也要保重身体,母亲的病会好起来的。”
  南宫敖淡淡地扫视了他一眼,他的两个儿子他最了解。一个是内心如火,外表似冰。一个仿佛什么都不在乎,其实他骨子里对什么都热爱。
  这样的人最易受伤。
  他转过身来,面对着两个儿子,沉声说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奶奶,你们就是最亲的亲人。”他一手拉起南宫麒,一手拉起南宫麟,将两个人的手重叠在一起,交握在自己掌中,“答应我,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你们都要齐心合力。”
  南宫麒和南宫麟对视一眼,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二人心中交流。
  父亲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说如此不吉利的话?
  “大夫——”南宫麟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向父亲询问母亲的病情。
  “你们下去吧,我累了。”南宫敖放开他们的手,走进翠竹轩。
  望着父亲那略显佝偻的背影,南宫麟的眼睛渐渐模糊。
  “敖儿,你过来,娘有话要跟你说。”刚踏进翠竹轩,南宫敖就看见母亲在卧房外的矮榻旁向他招手。
  他恭谨地走了过去。
  “坐下来。”老夫人温和地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矮凳。
  等到南宫敖坐定,她才慢慢地说出自己的计划:“我想,你刚才也看见了,吟秋一听见麟儿的声音就醒了过来,想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看这病啊,兴许用喜事冲一冲就好了。”
  南宫敖苦笑一下,喜事?现在恐怕是大罗神仙再世也挽救不回吟秋的命了。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他只想好好陪她度过这最后几个月时间。
  “敖儿?你觉得怎么样?”
  “一切全凭母亲做主。”南宫敖不忍打碎母亲这微小的希望。
  “那就好,我看麒儿的年纪也不小了,他做楼主也做了好几年,因为他母亲病重,我们也没有好好替他安排,我看,就趁着这个机会,把他的婚事给办了吧!”
  “还是母亲想得周到。”南宫敖惭愧的点点头,他的确是太忽略这个孩子了。年纪轻轻就要他担负起整个麒麟楼的重任不说,还从来没有替他好好想过他的终身大事,他真是愧做一名父亲。
  却在这时,静室内的文绣惊叫了一声:“哎哟。”
  南宫敖惊惶地奔了进去,只见白吟秋沉稳地安睡着,文绣惊慌失措地在清理地上的碎片。
  “怎么了?怎么了?”老夫人战战兢兢地问。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把药碗打翻了。”文绣内疚地道。
  老夫人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哦!以后小心一点。”
  “文绣,你先扶奶奶回去休息。你也下去涂点药吧。”南宫敖看着文绣烫起水泡的手指,温和地说道。
  文绣看着手中的碎片,怔怔的,清秀的面庞笼罩上一层似有若无的哀思。
  ********
  “小弟,你这次出门,一定又有不少收获吧?”飞云阁内,兄弟二人秉烛夜谈。
  每一次出门之后,南宫麟总是缠着大哥,要将他的所见所闻说一个够。可是,今天,他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怎么?遇上难题了?”南宫麒取下壁上的一管玉箫,拿在手里擦拭着。从小,他就是弟弟倾诉的最好对象,无论是苦,是乐,他都喜欢向他这个哥哥诉说。而他呢,因为是哥哥,他要坚强,要肩负起照顾弟弟以至整个家族的重任,所以,他无法把自己内心的感受随意宣泄。
  如果说,麒麟楼内还有他的朋友的话,那么,手中的玉箫便是他唯一的知己。
  “大哥。你有没有爱过什么人?”
  南宫麒一怔,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望着月光下南宫麟那清澈信任的目光,他的心不由得一阵紧缩。
  “有没有?大哥,你有没有试过为一个人牵肠挂肚?为一个人魂牵梦萦?”南宫麟追问。
  “我没有。”南宫麒淡然一笑,又低下头去继续擦拭着手中纤尘不染的玉箫。
  “可是,大哥,我有!说出来,你可能会笑我,我真的体会到古人所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滋味了。”南宫麟那年轻俊逸的脸庞上闪现出奇异的光辉,他的眼神灼热,笑容里满含期待。
  “哦?”南宫麒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大哥,她……”南宫麟还待继续说下去,却听得门外传来礼貌的轻扣声。
  南宫麒诧异地看了弟弟一眼,从来没有人这么晚到飞云阁来,他提高了声音问道:“谁呀?”
  “是我。”门外是怯生生的回答。
  “文绣?”南宫麟纵身而起,拉开门栓。
  月光下,只见文绣俊目流眄,柳眉含羞,一双纤白的小手不安地来回扭动着,说不尽的妩媚可喜。她轻启樱唇,喊了声:“二少爷。”
  南宫麟一把将她拉进屋内,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皱着眉头道:“夜晚风凉,你怎么穿这么少?”
  谁也没有发觉,南宫麒眸中的光亮隐隐暗淡下去。
  文绣谨慎地看了南宫麒一眼,没有说话,又迅速垂下眼敛。
  “有事吗?”南宫麒小心地将玉箫挂起来,背对着她不温不火地问。
  “我……”文绣咬了咬嘴唇,迟疑着难以启齿。每一次面对着他,她的心就乱得厉害,平日的镇定温和荡然无存,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把求助的眼光望向南宫麟。
  南宫麟含笑瞧着她:“你是来找我的吗?”
  不等文绣回答,南宫麒蓦地转过身来,对着他道:“既然是这样,二弟你就跟文绣一起走吧。”
  “哈,大哥你赶我们?”南宫麟作势不依。
  “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也累了。”南宫麒一时显得意兴阑珊。
  在他们一问一答之际,文绣的头垂得更低了,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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