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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黄金美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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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拨着等待举枪上阵的雄心大汉。
  “你这只小野猫!”他诡笑地佯咒。
  “等你来……”她继续以性感慵懒的语调蛊惑他。
  夕阳鲜红的光芒逐渐消失在摩天大楼中,天空瞬间变成紫色,夜幕悄悄掩下。太阳一沉,随处可见的霓红灯瞬间照满整个纽约城。
  纪孟然驾着他的跑车,快速地朝“曲线美人俱乐部”驶去,车上的音响突然传来令他错愕的声音——
  “各位,让我们欢迎纽约市人气最旺、当红不让的女律师,也是纽约救援协会会长及妇女问题的专家——倪黛眉女士。”
  她?
  英冷刀裁的容颜此刻正泛问着冷冽光芒,气势逼人地瞪着音响。
  这个女人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主持人的声音再次传来,“请问,倪女士,对于一个政治人物间性丑闻,您的看法如何?”
  倪黛眉面对主持人问题沉稳以对,娇朗清爽的声调霎时令人忘了所有烦优。
  “你的问题可大可小,于公而言,对一个影响力甚大的公众人物,他的一言一行,的确会造成正负两面的效应,一般观众对是非判断的程度有深有浅,深思者大多可以细思私德败坏时所带来的启示;然而,一般人大多只能看到表相,继而杂声四起,造成不可抚平的舆论,社会也会因此付出极大的代价。所以,我想,身为一个公众人物,一举一动都应更加谨慎,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的瑕疵会为社会、民众甚或是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影响或是损失。”倪黛眉口气持平,态度已超脱“女人”角色的范畴。
  纪孟然登时竟有“不识庐山真面目”的震撼。
  她——竟是这么一个条理分明的妙女子。
  她的话再一次敲响他的心门,“于私方面,我想自己不够资格评断任何人,即使对方的人格真有瑕疵。但我必须说'秋来不在夏尽处',也就是说,夏天不是在结束时秋天才来到;而是在夏季里早已酝酿秋的气息。简单地说,人的品德行为是因如何想,而产生行为、习惯、性格,到决定他一生的命运。”
  纪孟然听她如此应对,再次惊诧不已,一颗心似乎找不到回头路。
  接着倪黛眉不疾不徐地补充道:“我想就以十九世纪英国作家萨克莱的知名金句,作为今天访谈的终结。它是我非常喜欢的名句,不时以此自勉,也送给在收音机前的各位——
  播下一种思想,就衍生一种行为;
  播下一种行为,就衍生一种习惯;
  播下一种习惯,就衍生一种性格;
  播下一种性格,就衍生一种永恒的命运。“
  话闭,音乐声随即响起,纪孟然却久久不能回神。
  他再也不能忽略她的真才实学与严以律己的生活态度。
  表相,总是以讹传讹的。
  突然间,他觉得自己有些卑鄙!
  他即将结婚,不管这个婚姻是出自自愿或是被迫,甚或只是场“交易”,此刻他都不该。
  也不适宜——去和另一个女人……该死!
  这个倪黛眉到底给自己下了什么药?
  为什么会让他因为和其它女人约会,而感到自责呢?
  嘶地一声,他将车头调了个方向。
  他得冷静一下!
  曲线美人俱乐部。
  “倪小姐,很抱歉要请你换个房间。”一个专门为倪黛眉按摩的小姐安妮说着。
  “哦,没问题。”她裹着一条浴巾随着安妮往前面的二o一号房走去。
  而倪黛眉原本那间房间却走进去另一个妙龄女子,正是与纪孟然约好见面的雪莉。
  纪盂然在听完倪黛眉的节目后,整个人恍恍惚惚地,就这么开着他的黑色捷豹在纽约市的大街,足足穿梭了一个小时,最后还是决定去找雪莉。
  嘶——地一声,他猛踩煞车,重新打回方向盘往曲线美人俱乐部开去。
  其实,今晚,他早就没了见雪莉的心情。
  只是“守信”是他为人处世的金字招牌。尽管多不开心,一旦承诺,他必定信守。
  今晚,他只是去和雪莉打个招呼,绝不会发生任何的“事”!不会有事的!因为他的心田,早已被倪黛眉的话填满——
  他不打算再为取暖与发泄,找一个女人打发时间。
  起码今晚不想!
  车子一驶进曲线美人俱乐部的大门,他便匆匆跳下车,对着门僮撂下话,“我五分钟后就回来。”便如疾风冲进室内。
  “请问雪莉在哪间房?”他瞥了柜台的小姐一眼。
  “哦,在……在……”显然是生手。“在二O一房。”
  纪孟然像赶赴沙场的战士,肃然地瞄着一间间的门牌。
  二O一!
  他礼貌地敲了门,耐心地站在门外候着。
  尽管他和雪莉已有过肌肤之亲,但该有的礼数绝不少。这是他的坚持,也是许多女孩在分手后,仍称赞他是个好情人的原因。
  “请进。”里面的人哺哺嗯道,声音夹着困顿的绵软。
  纪孟然一阵轻颤,不明所以地推开门。
  氲烟的蒸气中只见一具光裸的女体,平躺在蒸气浴中的木椅上,她脸上敷着一条洁白的毛巾,根本看不出毛巾下方的长相。
  但是,他却为她精雕细凿、玲珑有致的身姿所惑,怔在原地。
  以巾罩面的女孩因这有别于以往的抚触,惊悸地拉开毛巾,瞪视着贸然闯入者,失声低嚷,“啊——”
  是他?
  “转过身去!”倪黛眉害羞地令喝,急忙地抓起身后的大浴巾,迅速的围了起来。
  他也怔住了。但却听令转过身子,不解地反问:“怎么会是你?”
  她既羞又怒,“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跟踪我?但我命令你马上消失在我眼前!可恶!”
  纪孟然面对这般嘲讽,先前的醉人张力霎时一扫而空,继而反击,“向来只有女人跟踪我;我从不做这种无聊事!”  当下回过头,瞪着抓着大浴巾、双颊泛红的倪黛眉,忽然有点心软。
  她真的很——“可口”!原来刚才是她引起他的本能反应;而不是雪莉。
  对于这个“发现”,他感到有丝的兴奋。
  “你…给我滚出这房间!”半裸的她,不但不见平日的精明,还带召青涩少女的生嫩与无助,格外惹人怜爱。
  突然,他笑睇着她,不但没有离去,反而饶富兴味地向她逼近,“原来你也有这-面。'他低哑的嗓音透着古老调情的旋律。
  “你——你——还不走。”她那如夜莺般的嗓声因戒慎而轻颤着,双手紧紧抓住胸前的浴巾,模样无辜极了。
  这表情像道无法破解的魔咒,再次勾引着纪孟然,他突然将她一把搂近自己,“这次换我主动,以示公平!”一记独占而狂嚣的吻,就这么落了下来。
  “嗯——”她惊骇地嘤咛出声,一双粉拳一边要防着浴巾脱落、一边又要忙于推拒这霸王硬上弓的吻,只是尚是处子的她,根本奈何不了久经花丛的纪孟然。
  他急切地解开自己的领带,抽出衬衫,以期和她共效于飞。
  “你——你——”  她迷蒙双眼在他扯动上衣的同时,略为回神。
  “我会好好爱你。”他说得轻巧,也说得真诚。他真的好喜欢现在这个衣不蔽体的她!像个温柔旖旎的女人!
  不待她反应,便将她一把抱起,放回按摩的小床上,精溜的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裸裎肌白的她,吻又落了下来……
  “啊——”尽管她咬住下唇,仍抵不住冲击而低吟出声。
  “放轻松,呻吟是世界上最美的声音。”他鼓励她为他反应。
  “别——”她仍旧试图推开他
  这个男人似乎对她的身体,比对她这个人更感兴趣!
  她……不愿意如此!
  尽管她的婚姻记录不良,但到底还是个处子,放不下,就是放不下!
  “现在的你,真令我惊讶。”纪孟然心忖,自己该好好地对待她,怎么说,这也是他们的“第一次”。
  他说什么“惊讶”?
  惊讶什么?是惊讶她正是他眼中的放荡女人?还是惊讶她的故作矜持,到最后还是上了他的床?
  羞愤与误解顿时让她回过神来,连爬带跌地捡回被他扯落的浴巾,抖着双手将牢牢地系在自己的胸前。
  “我——我——你——你的任何惊讶,都与我无关!如果你想找女人发泄,别动脑筋到我头上,我们说好的,井水不犯河水!伙——你给我滚出这个房间!”她气喘吁吁地说着。激情潮红仍未从双额退去。
  欲望未得餍足、又被曲解的纪孟然,仿佛被人以一盆冰水兜头淋下,愤怒地盯着这个有如魔女般的女人,“只有我叫人家滚,还没有人敢对我发号施令,你倪黛眉最好不要如此嚣张无礼。”他迅速整理自己仪容。
  “我嚣张无礼?”倪黛眉一面牢牢地拉紧胸前的浴巾,一面忍不住大声响应,“真不知是谁不经他人同意,便擅进私人包厢!”
  “我没有经人同意,便擅进私人包厢。”欲人未熄,怒火陡起,“倪黛眉,我纪孟然可是有教养的人,我是敲过门,而且经人'准许'后才进来的。”
  是吗?
  好象是有这么回事。
  但当时自己迷迷糊糊的,直以为他是俱乐部的女服务生,所以……“那也不必像头恶狼似地,一进门就往女人身上扑!”倪黛眉不甘示弱地回击着。
  “我像恶狼!'纪孟然何时曾被人冠上那么不雅的称号,这口气他怎咽得下,”又不知是谁像个饥渴的女人激烈响应?“
  一想到刚才那激烈的画面,倪黛眉不禁双颊臊红。“纪孟然——你——无耻!”
  “嗯!亏你还结过八次婚,还如此的无知!”  刚才被骂“恶狼”,现在被骂“无耻”,他纪孟然何时受过这种污辱,说起话来也就益发尖酸刻薄,“难道你前八任丈夫,都没有让你享受过刚才的'喜悦'及'激情'吗?我告诉你,我不是恶狼,更不无耻,先前的一切应该说是”男欢女爱'才对!更何况,你不也很沉醉其中?“
  “纪孟然!你给我滚出去!”这下倪黛眉也顾不得形象了,忍不住提高分贝下达逐客令。
  他们的“对骂”,终于引来俱乐部的管理人员的关切,“怎么回事?”
  “我找雪莉!柜台小姐告诉我二O一房!”  纪孟然温怒道。
  “哦,对不起,倪小姐。对不起,这位先生,雪莉换到二0五号房了,请随我来。”工作人员连忙替纪孟然开门。
  倪黛眉却在乍闻这个女人名字后,满腔愁闷,不识塞满胸口那种欲裂的疼痛是什么?
  “要找女人最好先弄清楚房间号码!”她不禁怒视着走出房门的纪孟然冷遁。
  陡地,鼓胀灼躁的胸口似乎有把火在燃烧,灼痛一再提醒她,待会儿,纪孟然也会以抚弄她全身的手去抚摸另一个女人,一个叫雪莉的女人!
  她……她讨厌这种感觉!
  对于自己这种脱僵而出的念头,她感到害怕。
  谁知,才踏出二O一房的纪孟然又折了回来,“下次,如果不是要引诱男人,最好把门锁好!”
  “你——你无耻!”这可恶的纪孟然,竟然还恶人先告状。她是在等安妮来帮她按摩,他在鬼扯个什么劲儿。
  要不是只有身上这块浴巾,她一定会脱下来勒毙他!
  “哈——”他冷残地笑看,有种夺回主控权的窃喜。
  这些日子,他在她前面一直“处于下风”,这会儿总算是扬眉吐气了。
  原来……女人衣不蔽体的时候,最脆弱。
  不过,纪孟然也没有赴约的心情了,只见他走到柜台前向服务人员要了张纸,写下几句话后,便转交给服务人员,“麻烦你们将这张纸条转交给二O五号房的雪莉小姐。”人便匆匆离去。
  第六章
  倪氏夫妻风尘仆仆地由加州飞往女儿纽约的家,还未喘一口气,倪龙召便迫不及待地笑问:“你的准夫婿呢?”
  “我叫他早点来的,怎么还不见人影,真是太目无尊长了!”
  佯怒的指责口气,倒引起向来肚大量大的倪龙召的丑笑。“女儿,你这是……第几次花嫁?难怪新……嘿……”
  倪龙召只参加过她的第一次婚礼,其它的根本都懒得来。实在是他这个太富正义感的女儿,总将“婚姻”视为儿戏,自然记不得她花嫁了几回。
  不过,这次倒奇了,怎么非他二老出席婚礼?只因为对方是财大气的名门?
  “老爹,拜托你有回职业道德嘛。'倪黛眉的眉头刻意挤出波纹。
  “什么职业道德?你结几次婚跟我有没有职业道德有什么关系?”倪龙召一脸殉教徒的表情,并将老伴拢近自己,颇有“联合阵线”抵御外侮的姿态。
  “老爹,你想想看,我一共结了八次婚,每一次都有一些收人或杂七杂八的赠品,除了捐给慈善机关之外,就全数落人您老的裤腰袋中。所谓拿人手短,您怎么可以这么不敬业,连馈赠者的来源及次数都弄不清楚?您说,这是不是太不敬业了?”
  她和父母的关系像朋友,也像知交,虽说她不像一般子女对父母必恭必敬,但对他们的爱却从不打折扣。
  “哈!我真后侮供你去读法律系。”倪龙召笑拈胡须,似乎得意得很。
  “老爹,您老了。记性也变差了。是我自己半工半读,外加领奖学金及申请州政府的经费,才完成学业的。”
  “是……是吗?”他显然故意忘记。
  一言未发的母亲贾琳,终于打断他们父女的对话,“女儿,这次为什么将我们唤来?是真的爱上那个小子了吗?”这是每个母亲最大的冀盼。
  “拜托,妈,天下有多少对像你们一样恩爱的夫妻?起码在我的周围没看见半对。”睥睨爱情的容颜充满了嘲弄。
  “那还叫我们来!”倪龙召赏了女儿一个大白眼。
  “这样才像结婚嘛。”她打的主意就是“完整”  的结婚过程,以利写书。
  “什么意思?你这次不是友情演出?而是另有所图?”倪龙召知道女儿从不浪费时间做无意义的事。
  “一百分!老爹爹,我这次是真的有所图,纯粹是金钱交易,各取所需。离婚后,爹娘在纽约就有一栋'黄金屋'了。”  她说得自鸣得意。只有父母可以让她随心所欲地发泄她天真的情绪。
  “小眉,老妈不喜欢你这个样子。”贾琳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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