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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暑中有真意-第5部分

小说: 暑中有真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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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旦成了村里的人,日后自然要分田地给你耕种,咱们这里的粮食是种三季的,冬天的小麦是一季,这几天刚插完秧的晚稻是一季,前几天收割的早稻是一季。水稻生长的田里会有水蛭,就是上回咬你的那种虫子——”看盛暑如她意料之中地变了脸色,意暄问道:
  “你是不是很怕水蛭?”种庄稼的人如果怕水蛭的话,那就不要混了,所以一定要想办法锻炼他的胆量。可以考虑捉几只养在家里让他朝夕相处培养感情……
  谁知道盛暑听了她的问话竟然说道:“原来那叫水蛭,挺可爱的。”他才不可能怕任何动物。
  意暄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逞强,奇怪地道:“那你那天怎么会晕倒?”
  他无奈地说道:“我怕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看到那殷红的东西从体内流出来,就觉得天旋地转,浑身无力。那时看到自己腿上叮满了水蛭,想到每剥离一只就会有一股血流出,他只能直接昏倒了再说。
  “嘎?这么一点儿血你就昏倒,那如果是一大股血飙出来你又会怎么样?”
  “拜托,别说!我光想象那种情景就头晕。”盛暑捧住了头告饶。
  “这个我知道我知道!”铜板举手想回答问题,可惜意暄根本就不知道这只猴子突然跳到自己跟前来做什么。它觉得没趣,只得跑到茶杯面前去和它讲:“那时你还没和咱们在一起吧,盛暑有一天看到土堆在土堆上啃一只血淋淋的活兔子时,简直像发了疯一样到处乱打乱劈,差点儿就把土堆给‘咔嚓’了,然后土堆就投了降跟了他——”
  “放屁,我才没有投降。”土堆瞪它一眼,转过头去又继续睡觉。
  “你跟了盛暑后就没有再吃那些血淋淋的东西了,不叫投降叫什么?”铜板挑衅地叫嚣。
  “懒得理你。”土堆咕哝几声便不再出声,这个聒噪的家伙为什么每天都指望挑起点儿事端来乐呵乐呵,它偏不让它如愿。
  意暄同情地看着他的痛苦相,道:“其实如果不是你动作太慢老停留在一个地方的话,水蛭是不容易叮在你身上的。下次收割晚稻的时候田里的水都会干掉,你可以试试看把速度提高,那以后到了夏天,水蛭就不是问题了。”
  “你是说我以后会有自己的地,然后自己种粮食收粮食吃吗?”盛暑惊讶地道。
  “怎么?你不乐意?”
  “不不不,”他连忙摆手,咧开了嘴,“我乐意极了!我有自己的地了,我有地了!”
  看他兴奋得手舞足蹈的样子,意暄为他高兴成这样下了注解——这恐怕是他失忆之后,第一次尝到拥有恒产的感觉吧,不知为什么,她心里有些酸酸的。
  “那接下来呢?接下来还有什么?”他热切地望着她,祈祷下一个惊喜的来临。
  “接下来?接下来说说你的日常起居。”还指望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拿吗?
  “好啊好啊,说吧说吧。”盛暑还是那么兴致勃勃。日常起居,好新鲜的感觉啊。
  他专注凝望的眼神让意暄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变得很伟大。她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说道:“屋子里如果要添什么东西,你得自己想办法解决。”
  “添东西?还要添什么吗?”一张床,一领草席,一把椅子,一个柜子,都是从好心的村长家里搬来的,难道还需要更多?
  “现在这里太空了,可以多放把椅子,或者弄几条长凳,添一张桌子什么的,以后有客人来也好坐,那样看起来才会有家的样子。”既然他昨晚把村里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人几乎都结拜了一遍,估计以后这里绝对不会冷清,唉,可怜“她的”一方净土啊。
  家?这个字在顷刻之间征服了他。“好的,我要我要!上哪儿拿?”
  “上哪儿拿?”她怪叫道,“你以为这些家什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随便去拿就可以了?当然是要自己做!”
  “可是——”
  “我知道你不会,记不记得你昨晚最后一次结拜时加人进来的二牛?他可是村里第一把木工好手,你自己去取了木材请他来帮忙准成。”
  他用力点头,“好的,我知道了!还有吗?”
  “还有就是你的一天三餐,你会做饭吗?”这好像是句废话。
  果然,他迷茫地眨了眨眼,干脆地说道:“不会。”
  “那好,反正我这院落里也就一个灶头,以后咱们就索性一起吃饭好了。”
  “可是我不会煮饭……”他低下头愧疚地说。
  “当然是我煮!”笨蛋!
  “真的?你煮饭给我吃?”盛暑因为每天可以吃到白米饭的美好远景感动得热泪盈眶。
  煮饭给他吃?怎么听起来很暧昧的样子?“不是我特意煮给你吃,是顺便懂吗?顺便!
  “好好好,顺便顺便。”盛暑头如捣蒜,继续热泪盈眶。
  意暄看他感激涕零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好吧,再加一点点同情,不过绝对不是怜惜哦。
  她忽然想到一件事。“你是不是不吃荤腥?”怕他不懂什么叫荤腥,意暄特意解释,“就是猪肉狗肉羊肉鱼肉之类的。”
  盛暑听得又有些反胃。“我不吃这些。动物都很好相处的,为什么要杀来吃?”
  “吱吱。”
  “哇哇。”
  他刚说完,就听铜板和松子在一旁大力声援,茶杯拼了老命地点它那小小的头颅,只有土堆轻蔑地扫视它们一眼,不作表态。
  “我就知道。”他在昨天的筵席上夹了很多荤菜,但都是只吃了一口就扔在一旁,而蔬菜则是来者不拒。不过看样子他并不知道自己昨天吃的就是荤菜,而只是直觉地把尝起来不对胃口的菜肴放弃了而已。为了不让他说吐就吐弄得一地脏,末了指导清理秽物的担子理所当然地落在她身上,意暄决定不把这事告诉他。
  “那我以后就做素菜给你吃。”实在太好养了。
  “谢谢。那它们呢?”他指指正在向意暄献殷勤的四个伙伴,不忘为它们争取福利。
  “它们?”意暄睨了这些诌媚的家伙一眼,“它们吃东西可比你随便多了,通通自己解决!”
  松子等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朝她做了个唾弃的姿势,倔傲地离开了屋子。
  哼,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们找大好人村长去!
  意暄看它们气鼓鼓的样子,不禁失笑。
  “它们听得懂我们讲话。”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嗯,我也觉得很奇怪,大概动物比我们聪明得多吧,它们听得懂我们说话,我们却听不懂它们的话。”
  “你听不懂它们说话吗?”她以为他多少是有点儿懂的,否则义怎么能赢得它们的追随?
  他说笑着摇头,“怎么可能听懂呢?我又不是神仙。”
  意暄想起初见他时的猜测,心中好笑,然后又想起他的那件“心静自然凉”的棉袄。“对了,你为什么会在夏天穿一件棉袄?”
  他坦然地说道:“因为我只有这样一件衣服,如果把棉絮给拆掉,冬大就不能穿了。”
  “那你就不能把棉袄脱掉?”还跟她吹嘘什么心静自然凉。
  “其实,我是到了这里才知道,原来热的时候时可以光着身子的。”土堆乌鸦身上都是盖着厚厚的毛的,少许见到的几个路人也是在天没那么热的时候,自然没有人光背。
  很好,她明白厂,他是为了补偿许久以来没有能够脱光衣服的遗憾而热衷于打赤膊的。
  “这样吧,我帮你做几身衣服,你好四季替换。”总不能让他老拿别人的衣服穿吧。
  这回盛暑比较搞得清楚状况了,在猛说谢谢之前,他先谨慎地打听,“即布在哪里?”
  她耸耸肩,“我自己织呀。”
  “你自己织布?”
  他崇拜的眼神让意暄“飘”了好一会儿才下云端。“你大惊小怪什么呀?清凉村里的女人都多少会一点儿,不过织出来的布可能没你衣服的质地好。”他那件破棉袄虽然已经惨不忍睹,但质地之佳,却仍显而易见。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有衣服穿就行了,“夏姑娘,你对我真好。”他激动地握住意暄的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意暄连忙把自己的手从他的魔掌中解救出来,这人手劲大得厉害,昨天她亲眼看见过年的手背被捏得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前车之鉴当为后世之师,何况她的筋骨肯定和过年的没法比。
  “我对你好,是有目的的。”她正色地说道。
  第四章
  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没有白穿的衣服。
  经过一段鸡飞狗跳的训练,盛暑的定居生活终于趋于稳定。
  早上起来,和意暄一起用过简单的清粥小菜后,开始喂猪喂鸡鸭。
  这些动物对他都听话得紧,以前意暄喂猪的时候,那一家两口总是变着法儿来给她捣乱,不是把东西都拱到食槽外,就是理都不理她。现在可好,每天都起得早早的,巴巴地趴在槽边等人来喂食。盛暑把饲料倒进槽里时,它们一动都不动地安静地观看,等他说一声“吃吧”,才争先恐后地抢着把东西全部吃完,末了还不忘朝着他尖叫几声以示感谢。
  家里的鸡鸭更夸张,只要一从笼里放出来,盛暑走到哪里,它们就矢志不渝地追随到哪里,有一回还成群结队地跳上床等着和盛暑一起睡午觉。意暄大感荒谬之余,也觉得盛暑的“魁力”很有利用价值——只要让盛暑一动不动地待在某一个地方,鸡鸭们的屎尿就会非常集中地围绕在他周身,省去了她每天都要到处清扫的麻烦。
  盛暑的工作还包括在屋后的菜园子里除草捉虫浇水施肥。虽然刚开始的时候他常常分不清楚哪是草哪是菜,所幸菜秧被他清除掉三成之后,就没有再减少。别人捉虫都是把虫子“就地正法”,他倒好,一定要留下活日把它们放生。这些虫子也似乎很讲义气,被捉到一次后就不再骚扰他们的蔬菜,全部迁移到别家去另谋出路,搞得周围的几片菜地苦不堪言。
  总的来说,虽然会有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故发生,但清凉村的简单作息步子,盛暑算是跟上了。而整天闲着没事干的土堆它们,则也被分派了看守羊群的任务。早出晚归,用劳动来换取栖身之地。
  不出意暄所料,盛暑那伙“结拜弟兄”果然在不久之后就把盛暑的屋子当成了聚会的大本营,隔三差五就捧着酒坛子出现,要不就把他拉出去到处晃荡。他们喜欢和盛暑在一起,除了盛暑这人傻里傻气好相处以外,更有赖于过年对他“特异功能”的多方宣传。
  大暑已过,夏天刚刚离去,秋老虎的威力却仍不容小觑,有时候天都能比前段时间还热。这个时候,盛暑的身边就是最好的避暑胜地,叫人烦躁不已的天气像是会自动对盛暑退避三舍似的,只要靠近他,就会有一股清凉的感觉升上来,使得大家暑意全消——惟一例外的反而是盛暑自己,人家赞不绝口的清凉感觉他非但说下出个原因来,而且压根儿就感受不到,所以一群人争先恐后往他身边挤的时候,最热的反而是他自己。
  “没关系,不是说心静自然凉嘛。”同样受他“体气”之惠的意暄每次都热衷于让他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一日,为了自己的福利,为了保卫他们拼死从鸡鸭那里抢来的黄金位置,当盛暑说想要多做几件家具时,一伙人任劳任怨地陪他一起选木材,一起搬回家,又自告奋勇地要帮二牛打下手。意暄的小院子里,顿时呈现出一副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当然,其实大多数人只是在瞎忙或者越帮越忙。
  “二牛,你这根木线拉得不直,我看应该往右偏一点儿才行。”
  “错了错了,应该是往左偏。”
  “我说往右!”
  “我说往左!”
  “唉呀呀,二牛你的锯子怎么锯得那么慢啊?是不是钟厂?我帮你看看我帮你看看。”
  “这个钉子不好,没几大可以撑就会断掉了,你信不信?”
  “二牛啊,这张桌子怎么这么难看呢?我觉得再高个两寸比较好。”
  “拜托,我说是太高了好不好,低个一寸比较合适。”
  “不是这个问题,我看是钉得有点儿歪才会——”
  感觉大受侮辱的二牛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暴喝一声:“滚!给我一边待着去!”
  才吼完,就听一个凄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救命啊!我把木屑点着了!怎么办?怎么办?”
  大家伙儿又跳上跳下地赶紧灭火。
  怎一个乱字了得!
  其实只是一团小火苗而已,却被穷极无聊地叫得震天价响,害得大家虚惊一场,“纵火者”过年立刻被揍得满头包。这下连盛暑也觉得实在太过捣乱,终于开口叫他们到屋檐下去纳凉。
  众人见他面色不悦,倒是很听话地一边待着去了。
  来者是客,意暄替二牛和盛暑送了茶水之后,也顺便给每人一碗,然后就转回里屋缝衣服去了。
  见他走远,过年才端碗水来到盛暑身边——盛暑才是真正在帮二牛打下手的那个人。
  “嘿,你们相处得怎么样?”过年说着往正屋努努嘴。
  “你说和意暄?”盛暑抬头看他一眼,又低头专心做事,“不错啊。”
  “哟,怎么改叫意暄了,不是夏姑娘吗?”
  “意暄说姑娘姑娘听着怪别扭的,让我和大伙儿一样喊。”他老实地道。
  “这样啊。”他还以为有什么“巨大的转变”呢,
  “那你对她有没有——嗯?”
  盛暑终于抬起头,一脸疑惑,“你说什么?”
  过年深刻意识到自己是三八错人了。这人傻到什么窍都没开,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讲什么。
  对此,身为头号结拜兄弟的他有必要好好开导他一番。
  “我跟你这么说吧,现在全村大概有一半以上没婆家的姑娘都对你有意思——”
  “有意思是什么意思?”虚心求教是盛暑有记忆以来一贯的原则。
  有意思不就是很好玩?但放在这里好像说不通啊,难道说村里有半数以上的姑娘都觉得他很好玩?哪里好玩了?
  过年挫败地蹲下身来,没力地解释:“就是喜欢你啊,懂了吧?”
  “不懂,为什么有意思就是喜欢?”
  “因为——”过年思考了好一阵子,才黑着脸说道:“我说喜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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