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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部分

官界-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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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他的上级吗?你就不怕我包庇他吗?”

镇长“嘿嘿”笑,说:“你也是我的上级。”

“知道是你的上级,发现问题怎么不反映?闹得这么大,人都进去了,是一朝一日的事吗?”

“我也有苦衷啊!”

“你有什么苦衷?”

“我不是二把手吗?”

“谁说你是二把手?你们是党政一把手。”

“这党不是排在前面吗?”

“那他也不能一手遮天!”

“我检讨,我检讨。可能就是这种思想作祟,总认为自己是二把手,要维护一把手的威信,所以,处理许多问题,我都比较低调。别人不了解,你副县长还不了解吗?”

副县长伸手把烟蒂插进烟灰缸拧了几下,说:“你这是在批评我吧?”

镇长愣了一下,想不明白他怎么会那么想。

“我没能及时发现你的问题,能够鼓励你真正地承当起这个镇长的职责。”

镇长笑了笑,说:“我哪敢啊!”

“说说情况吧!”

“从哪说起呢?”

“想从哪说就从哪说。”

镇长就从高书记到边陲镇说起,说开始大家还是很信服他的,但是,后来,发现他私人非常重。特别是给自己购买宿舍的事。班子里大多数成员都希望先在边陲镇盖建宿舍,他却一意孤行,先解决自己的问题。现在,总公司又没有效益了,在边陲镇盖宿舍楼可以说,非常渺茫。

还有一点,就是任人唯亲。自己人是他带去边陲镇的,什么好事都少不了他的份,见张建中搞总公司赚钱,就撤换了让自己人去干。结果呢!不赚钱不说,还把老鼠抓进米缸里了。这还是表面现象,其实,是想让自己人控制总公司的资金,可以居为自有。没想到的是,自己人不买他的帐,结果,两个人因分赃不公闹了起来。

“好像不是这个原因吧?”

镇长摇着头说:“如果,不是你跟我谈话,我是不会说得那么直接的。工作组找大家谈话,谁敢说实话?谁不说高书记怎么怎么好?”

其实,他也知道副县长偏帮高书记多一些,但还不至于帮到不顾一切。

——上调款就是很好的例子。

——为什么自己人敢私吞公款,这与高书记借调上调款为名,侵吞公款有关,上梁不正下梁歪。自己人以为,他拿了那么多,自己也拿一点,他总不会声张吧!一来二去,他们便闹起来了。否则,自己人敢顶撞他吗?其实,组织上再找自己人谈,一定能谈到真情况。

——张副镇长对上调款也很清楚,也可以向他了解。从匿名信提供的信息看,我猜测,非常有可能是他写的。他委屈啊!找我谈过好几次,总公司干得好好的,一点理由也没有就把他撤了,他还是个没结婚的男人,安排他去抓计生,这不是故意刁难吗?他抓农业没抓出成绩吗?他负责党政办不行吗?既然让自己人负责总公司,还有什么必要兼管党政办?“从这一点,也可以高书记看人用人的眼光有问题,不会各尽所长,发挥手下的优势,而且,还重用那样的人。

“谁跟张建中谈话。”

“李主任。”

“我还以为是纪检书记。”

“你这么怀疑县领导非常不好。”

“不是我怀疑啊!是他们确实值得怀疑,如果纪检书记跟张建中谈话,他会比工作组的人更技巧,工作组的人只是瞒而不报,纪检书记完全可以在张建中要说未说之际,用气势压住他,用话堵住他的嘴。”

“你以为,县委书记就这点水平?分不清谁跟谁谈话更合适?现在这种安排经过深思熟虑的。纪检书记回避这次谈话。”

“谁跟高书记谈?”

“县委书记跟他谈。”

镇长暗喜,看你高书记还敢嚣张吗?在县委书记面前,你还敢说假话吗?就算你说假话,县委书记也能明察秋毫。

但他还是装着惊讶地说:“县委书记也惊动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那么多县领导亲自跟一个镇的干部谈话。”

“太重视了。”

“不重视可以吗?匿名信寄了那么多。”

“也是,也是。”

县委书记跟高书记更多的是批评。

——你看看,你把边陲镇搞成什么样?党委委员进去了,自己还一屁股不干净,匿名信满天飞,飞到市里,飞到省里,我不把你撤了也对不起自己!

——你上任前,我是怎么跟你谈的,你在较富裕地区,要把发展经济的好经验带到边陲镇去,你带去了吗?搞海水养殖与你有多少关系?别以为你是镇委书记,我就认为,是你的主意。那都是小张干的。后来小张把总公司搞得有声有色,你又把他换了,抓了一只老鼠进米缸。

——你没把好经验带到边陲镇,相反,把较富裕地区的坏毛病带去了,贪图享受,大家都在艰苦奋斗,你却给自己买住房,面积比我住的还大,装修得像宫廷一样。你要干什么?当皇帝吗?骑在老百姓头上作威作福吗?还差点打起来了,跟自己一手提拔的人,为什么啊?分赃不均吧?

高书记马上表态,说:“我发誓,我绝对没有经济发方面的问题。我在用人方面有失误,我的工作能力可能有限,但是,我绝对不会犯经济上的错误。这一点,请你绝对信任我。”

“我相信你有用吗?匿名信是怎么回事?难道无风三尺浪,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328 别在我面前喊冤

“这是陷害。”高书记说,“如果,有证有据,为什么要写匿名信?”

“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你在边陲镇一手遮天,干部群众不敢实名反映你的情况。”县委书记说,“干部群众对工作组也非常不满意。”

县委书记还会不知道你和纪检书记的关系?

高书记早有准备,却故意迟迟疑疑地说:“我提个建议好不好?”

“你说。”

“找到那个写匿名信的人。当然,是县里派人下去找。”

“你想干什么?想打击报复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希望把事情弄清楚,如果,他说的是实话,可以直接跟他对话。”

“有没个必要,目前,是你要说清楚自己的问题,写信的人不需要说明什么!”

“我认为,写匿名信的人是受人指使,镇长是幕后人,或者,直接就是他写的。”

“退一步说,就算是镇长写的又怎么样?因为,他太清楚你的劣迹,知道你与纪检书记的关系。”

“如果,是他写的,性质就不一样了,他的最终目的是造谣惑众,把我赶出边陲镇。”

县委书记缓了一口气,说:“谈谈你们这间的矛盾吧!”

高书记不能让县委书记意识到他早就想好的应对的办法,假装边想边说,说得有些吞吐,说镇长假装低调,说在讨论建宿舍楼的时候,镇长鼓动班子成员反对他,说他与自己人发生争吵,镇长强烈要求纪检派工作组,工作组进驻后,他又到处鼓动大家说他的坏话。

“他表面老实,表面配合,心底里一刻也没放松要把我赶出边陲镇,只要认为有机会,一定抓住不放,这次,事件升级,与他错误的估计形势有关。”

“我会听你的一面之词吗?”

“当然不会。”

县委书记从大班椅上站起来,踱了两步,说:“你先交代清楚你的事情。”

“我已经向纪检的程副书记谈过了。”

县委书记一拍办公桌边,说:“我要你交代你就交代!”

高书记哆嗦了一下。

“你认为,跟他谈过,就不用向我交代了吗?你认为,一个纪检副书记找你谈,你就可以不用跟我谈了吗?”

高书记当然不会那么傻。

他在装傻,好让县委书记认为,他心里有鬼。

“你和自己人因什么而吵?”

高书记哭丧着脸说:“我要他把挪用公款装修的钱垫出来,他不肯。”

“你不垫他会垫吗?”

“我说过两人都要垫的。”

“现在,你说什么都可以,但你有实际行动吗?我认为,你只是叫他垫,所以,他就跟你吵起来了。”

“冤枉啊!”

“这里没有包青天,别跟我喊冤!”

“如果,你不相信我,我是水洗也不清了。当时,只有两个人。现在,那家伙肯定不会说我的好话。”

“边陲镇没人说你的好话。”

“不会吧?我在边陲镇辛辛苦苦这两年,他们怎么就不理解我?”

他想说,副书记会说他好话,马上忍住了,你一说漏嘴,县委书记还不知道你们早就串通好了?

此时,县委书记是想把他一点点剥得体不完肤,完全失去信心,然后,再甩出最关键的问题。上调款你没贪吗?你不贪会不规范超作吗?这是整个谈话的关键,也是高书记有没问题的关键。

抛出这一问题时,高书记几乎崩溃了,软软地坐在沙发上。

“说吧!”县委书记心里非常复杂。他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同时,又有某种不安。

高书记几乎在哭吼:“我不想说啊!”

“你不说可以吗?你是不是等公安局长带人来才说?”

“不要,千万不要。”高书记完全是一副绝望的神情,“我说,我说实话。”

县委书记一阵心痛,事情果然不出所料,高书记有问题,纪检就没有问题吗?你县委书记就没有责任吗?一个镇委书记出事还不是大事,县委常委、纪检书记也牵连进去问题就大了,不向市委汇报检讨也不行了,肯定还不仅仅是检讨那么简单。

“我的确预留了一部分上调款,我没有规范超作,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留下来的这部分钱哪里去了。我没有放进自己的口袋里,我都开支了。”高书记一拍脑袋说,“我这么一说,把许多人都得罪了,以后,还怎么在红旗县混啊!”

县委书记手一指,说:“你不说,已经没法混了!你只有争取宽大!”

他真想一脚踢高书记四脚朝天,妈的,你混不下去是你自作自受,我在市领导面前无法交代,在市里没脸见人不更冤吗?

“我们边陲镇是个穷地方,领导到我们那里去,也没什么好接待的,所以,这两年,凡是到过边陲镇的领导,包括县领导,局长一把手,我都给过他们信封。那些就是从上调款预留的。”

有这些人给他挡着,他才不怕呢!刚才那么胆颤心惊是装给你看的。

“我对谁也没敢说。”

“给我一个大致名单。”

副县长先当其冲,分管农业的副县长去过,搞海水养殖时,县委副书记也去过。总结计生经验时,分管计生的县委常委去过……

“纪检书记也没吧?”

“没有,没有。”

高书记不是想保他,而是多了一个心眼,他没去过边陲镇,你却主动跑去烧香,县委书记这呢?你怎么不露露面?

县委书记才不相信高书记公道到自己一分不贪,但这么一大批人能一个个问吗?

“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

“我知道,我该死,从此以后,我再不敢了。”

我要不给点好处这些人,他们会支持边陲镇吗?就是去看一看也懒得去啊!这会儿,高书记已经从县委书记的脸色看到自己这招见效了,自己过关了。当初,为什么没跟纪检谈呢?那是因为他们不够层次,不是你县委书记B得那么紧,我高书记也不会说啊!我高书记自己背黑锅还不是为了保护领导吗?

他发现,自己形象反而高大了。

安排李主任跟张建中谈,是因为他曾是张建中的上级,有利于他放得开,谈得深入。不是有人怀疑张建中有顾虑吗?李主任跟他谈应该没顾虑吧?

“你自己应该知道,你在这事件中的分量,你的话可以左右整个事件的走向,所以,你要对你每说的一句话都要负责。这是第一,第二,如果,你隐瞒实情,不如实向组织反映情况,同样也要承担责任。”

言下之意,你张建中必须知道什么说什么!

他不担心李主任隐瞒不报,担心的是,报上去后会是什么结果?把高书记弄下去,你可能是英雄,弄不下去,你张建中肯定是狗熊。李主任原汁原味把你的话传上去,纪检书记也会原汁原味传到高书记那,如果,他不倒霉的话。

张建中犹豫了好一会,只能实话实说。

他不说高书记的有意刁难,这些问题见仁见智,你说他刁难你,但也有人认为,这是锻炼培养你。他只说总公司,说上调款,他不带任何主观猜测,只讲事实。

——总公司在他负责期间,能出现一时的鼎盛,是与高书记和镇长的支持分不开的。如果,不是他们让他一心扑上这方面,很难有那些成绩,同时,在整个运作中,高书记、镇长也给予他许多指导意见。

——发展总公司的宗旨是非常明确的,创造经济效益,为边陲镇服务,包括解决资金问题,提高大家的福利待遇,因此,高书记上调资金,也符合规定要求。至于上调款怎么用?他就不清楚了。

329 我像是被扔在边陲镇

李主任问:“你会一点也不清楚吗?”

“每一次,高书记调钱都跟我打招呼,由我安排总公司的出纳去办。出纳反而比我清楚。”

“你觉得,这样做合适吗?镇委镇政府要你负责总公司,不管是谁调用它的资金,你都有权过问,而且,必须过问。”

张建中笑了笑,说:“下面有许多不规范的地方。”

“有哪些不规范?”

“我负责哪项工作,表面看,是由镇委镇政府安排的,实际还是高书记一人说了算。”这个问题不怕说,哪里不是一把手说了算?在县委办,不也是你李主任说了算吗?“有些事,不该我过问,我偏要过问,他一个不高兴,马上就可以换人,找一个不过问的人负责。”

“你看看你,到下面变成什么样?圆滑了,不讲原则了。”

首先应该是领导讲原则吧?领导不讲原则,下面人怎么讲原则?下面人偏要讲原则,领导就认为你跟他作对。跟领导作对,会有好结果吗?

李主任很不客气地说:“如果,你还是这种态度,我们没必要再谈下去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

“你保护自己的意识太强。很多话都藏着不说。知道为什么安排我跟你谈吗?就是意识到你不敢说,有顾虑。难道你跟我谈话还有顾虑吗?”

张建中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马上意识到什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递给李主任。李主任接过来,他忙又把火送上去。

——我跟你说心里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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